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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红旗军-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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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庆之道:“我率一部和他们并肩,督战营在后,纵然他们畏惧败退,也不会冲垮我压在最后的真正力量。”

听到这里韩中正微微颔首,道:“这样的话,虽然沿途损耗颇大,后勤也相当吃力,不过…”

他话还没有说完,沈庆之就打断了他的话道:“回大人,后勤并不吃力,在末将看来这是难得的以战养战的机会,末将沿途会寻找些罪名极大的败类搜缴其历年贪污所得,并开放燕军官仓,济军济民都足矣。”

冯适之听的兴奋了也插嘴道:“庆之说的不错,中正,你想想,只要来年漕运不交,那么今年百姓还能有什么压力可言,只要我军不去扰民只顾扰官,再跟随大军过处安抚地方,免除税赋等。”

不想,沈庆之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叫了起来:“不可免除税赋。”

屋内,两位闻声都愣住了,但韩中正转念一想,赞道:“确实不可免除,因为来年北伐用兵时,我等就不可再如庆之说的这样以战养战了,需知道那个时候的官仓可都是我们自己的。”

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冯适之也笑了,唯独沈庆之没有。

他静静的看着韩中正,认真的劝告道:“大人,来日你抚慰民众时万万不可把话说死,需知道减税容易加税难,平心而论燕国对汉人虽然苛刻,但一直恪守一道永不加税的祖制,而等大人您统领江东地方事务后,这就成为了您不得不面对的一个大问题了。”

沈庆之说的没错,燕政虽然苛刻,但确实做到了永不加税一说,当然他们在税赋之外的国人待遇等杂项的收缴是超重的,可问题是,韩中正统领江东后,国人待遇这块没了,他又不便于调整正式的税赋。

百姓不都这样吗,一旦国人这块压迫被去掉后,他们会记得你的好,可一旦你再来调整税赋,那么他们就很容易只记得你的坏了。

这是沈庆之通过分析记忆中,在外敌入侵时在自己国土内居然玩“以战养战”的西秦梁子任部的种种行为之后,才得出的一份总结,虽然短短几句,背后却尽是被守护之民所辱所冤的委屈,因此可谓深刻。

韩中正和冯适之两人都是行政大才,相当洞悉人心。

沈庆之虽只简单的一说,但这两位一瞬间就体会到了沈庆之的这种担忧背后的深意,两人不禁面面相觑,既吃惊于沈庆之的离谱深刻,更为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困惑,似乎,这是个非常难解的问题,事实上也确实是。

那么,该怎么解决他呢?

两人几乎同声问沈庆之,沈庆之想了想,憋出一句:“末将虽不懂政,却懂治军,末将见过两种上官,其中一种往日里对部下太过随意,结果难以服众,好也变成理所应当。而另外一种严厉无比,只在关键时刻偶发善心,部下却感激涕零,因此末将以为,大人若要收复民心,除了抚之外还要镇,需要明白告诉他们,我们为他们做了什么,要让他们有明显的印象。”

“怎么做?”

“算计出往日的燕庭其他收缴数额,减去我们调整后的正常收缴数额,若有余就是我们为他赚的,一旦有余那就必须告诉他,而开头时假如有谁不满,当用重刑并广而告之,如此可以令民众感激涕零并始有敬畏之心。”

“好!”韩中正听的击掌大叫,冯适之也神色欣慰的赞道:“理该如此!”

他是韩中正的挚友,自然明白韩中正把沈庆之是当继承人来看待的,过去他还担心沈庆之是不是太年轻,又会太过看重武勇而不懂政务,但这席话之后冯适之才算对韩中正的选择彻底的放了心。

议罢,沈庆之告退后,韩中正得意洋洋的问自己的老友:“老夫眼光如何?”

冯适之大笑,问:“何日和两个小儿办了好事,你总不能等到战起之后,从前线把庆之拉回来给他们完婚吧。”

然而,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是韩中正心中的痛,因为那厮似乎对此事非常的不热心,作为女方家长的他又不能太过主动,假如他有个内人田恒烈再有个内人的话,也许还好沟通些,偏偏他自己是个光棍那厮又是了浪荡中年,难道他找个丫鬟去和那厮的青楼相好谈?

且这种事,他是连冯适之也不会说的,因此,听到冯适之这么问,韩中正只好忍着苦涩,故作豪迈的道:“匈奴未灭不言家!”

冯适之诧异的看着他,心想你到底是嫁女儿,还是要纳妾,这是什么话?韩中正话出口后也觉得不妥,赶紧尴尬的摆摆手,想绕过这个话题,但冯适之揪着他不放,非要问个大概安排,因为冯适之要准备重礼。

其实韩中正不知道,这也是当地许多大户人家要冯适之问的。

需知道,现在也不晓得有多少汉家儿郎跟着沈庆之混,那么这些父老怎么能不把明显是未来江东之主的韩中正女儿女婿的大事放在心头呢,韩中正可只有这一个女儿未嫁了…

被逼的无奈的韩中正最终不得不对老友低头道:“庆之那边不提,你要我如何说?”

原来你还有急女儿嫁不出的时候?冯适之看着他那副苦逼摸样想笑又不忍心,憋了半响后,小心翼翼的问:“要不,我去为你问问田督查?”

韩中正提到田恒烈就火大,他冷哼道:“不必,看他什么时候和我开口。”

“…你和他说过?”

“他难道是头猪吗?”韩中正气哼哼的反问冯适之:“整个大燕都知道的事情,他能不知道?何况我还委婉向他表示了下同意。”

冯适之终于笑的前俯后仰,道:“罢了罢了,你也不想想,庆之成名之前是什么家境,那田督查有是什么阅历,人家就算听出你的意思也只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甚至是不敢去想,你这等,要等到什么时候,莫非等到诗琪儿白发苍苍?”

韩中正一想也是,对田恒烈的怨气总算消除了些,问:“那怎么办?”

其实他是明知故问,实际是希望冯适之去,冯适之这个时候也不敢再刺激他,当即将胸口拍的山响,道:“此事交给我便是。”

“…也好。”韩中正矜持了一下后,道。

冯适之诧异的问他:“也好?”

韩中正不禁恼怒:“冯公,莫非你没有女儿?要不你让你家你女儿嫁庆之去!算了;老夫家的事情不要你操心了。”

说完重重一拍桌子,腾的一下站起就气唿唿向外走去,门外亲卫们在他们秘议时离的远,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韩中正和冯适之突然翻脸拔脚就走,一群人登时有些迷茫,又不敢耽搁,只好埋头跟他远去,偏偏冯适之在屋内站了半响后,居然还大笑起来;这种匪夷所思的现象当然让留下的一些军营护卫更为诧异不解。

不过,很快,他们就恍然了,因为冯适之安排人开始在军内散开了一种消息。

意思说沈庆之太过热衷军务,在另外一方面就未免太不体谅韩家小姐和韩大人的心情了,话语中还有埋怨田恒烈至今不主动和韩中正提及儿辈亲事的意思,另外还谣传说孙正川为这事已经几乎气的要和沈庆之翻脸。

有呆头鹅之称的甲兵闻讯大惊:“姐夫为小姨子和妹夫翻脸?”

脸上还浮现出一种古怪笑容,其实他不算太傻,乙兵连忙骂道:“你胡扯什么,孙大人是被夫人逼的,他夫人不是沈大人的二姐吗。”

“哦。”但甲兵脑子少根筋,立即问:“沈大人又没和韩小姐完婚呢,这孙夫人如何能算他的二姐。”

乙兵气的破口大骂:“你是猪啊,怪不得至今混不上队正。”

“这和我当不上队正有什么关系,李队正身高八尺精明能干,我的武艺和他相比确实还差了些火候…”

乙兵掉头就走,甲兵赶紧跟上追问:“沈大人的婚事和我的当不当上队正有什么关系?”

远处的李队正恰恰听到这一句,吓得身子一颤,心想这二愣子难道和沈大人有什么关系吗,不过再转念一想,在江东军中一向靠本事吃饭,老子何须怕他,于是喝道:“你们在搞什么,还不去训练。”

两兵这才闭嘴入列,操起长枪继续苦逼的空刺去,当然在长官注意不到的时候,两人还是会抽空窃窃私语的,在乙兵的科普下,甲兵才搞清楚,第一,大人的婚事和他当不到队正确实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第二,韩大人的女儿假如嫁给沈大人的话,孙夫人就是沈大人的二姐了,第三,看来这次韩大人已经急了,他就生怕自己女儿嫁不出去,第四,说到底还是我们沈大人牛逼啊,连韩中正都生怕他不要自己的女儿,第五沈大人这方面似乎还没开窍…

一群整日操练不休,训练的龙精虎勐的狼崽子们闲了无聊还能干什么,既不能内讧就只能嘴炮,话说背后非议上官总是爽的,于是只不到一天的功夫,整个军营内就传遍了这种消息。

冯适之之所以如此,是为先造势,自己才师出有名,好以长辈身份借着舆论去压迫沈庆之从之,但只造势是不够的,万一沈庆之装疯卖傻怎么办,他又不是没前科,因此还需要东风。

东风是谁?自然是闻名全军的霍二。

本来还有个更好的人选,慕容铎,但根据冯适之的了解慕容铎对沈庆之的肉身也些不轨之心,再说慕容铎现在离的太远,所以,冯适之选择了霍二作为点破沈庆之的人选…

然而,就在江东上下,以为可以暂且不问凡尘俗世的纠纷,说不定还能借着沈大人新婚之喜好好放纵一回的时候,一匹来自西南的快马再次打破了闽南一隅宁静。

三日前,粤西壮白两大族裔因为燕粤西镇柳州镇抚使伯颜的屡屡妄为激怒,干脆扯旗反了大燕,河西苗南部落也立即响应,三族加上间杂居住其间的土家族裔等,合计有兵五万一夕攻破柳州府城,河粤为之震动!

令人诧异的是,在这次动乱中,惹事的伯颜竟然还能逃出来,一路直奔他的上官粤督胡伯安处求救去。

而在这个阶段内,燕在江东的官僚体系还是完好的,所以,叛乱消息一起,这些消息理所当然的会沿着正式渠道向各处上官汇总,不过,就好像慕容德等知道燕已末路一样,他们的下官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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