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锁满庭花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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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见我好像很累,没说,给我倒了一盏茶。
我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娘突然拉起我的手,惊恐坐下道你了?满手是血,你在外面又发生了事?你这大病初愈又受伤了?我是做了孽害得你伤痕累累,这真是报应。”
娘搓手顿足的一口气说完,狠狠地拍打着的膝盖。
被娘一系列陡然的动作所致我险些呛到,眼见娘面无血色,双眼又落下泪来,我心疼不已,抓住娘的手不让她继续打,亦是含泪道娘,对不起,又害您担心了,您别这样,您这样平儿要难过死了。”
扑进娘的怀里抱住她,让她安心的撒娇道平儿没事,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只不过是今日出去的时候不摔倒磕破了皮,一点小伤没大碍的。”
娘听我这样说着似是放心下来,欲言又止,道来,让娘看看,摔哪了?”
我翼翼的挽起袖口,手肘处一片血渍模糊了伤口,娘心疼的忙端来水,轻轻的擦拭待处理干净后,只见一处约三厘米的伤口。
娘见状欲罢又要落下泪来,“还说不严重,都这么深了,一定很疼。”
我会意浅笑,将手挂在娘脖子上让她安心,“真的不疼,娘哭了平儿才心疼呢?”嘟嚷着嘴娇羞道。
娘破涕为笑,转头甩袖擦掉眼泪,“你只会哄娘开心,哪能不疼的,明日娘取些药来给你擦,出去一天你也累了,梳洗完早些休息吧。”
见娘不担心了,我舒了一口气,微微蹙眉道娘,平儿有话要跟您说,其实……”
欲言又罢,我不能告诉娘我是遭人杀害的,就算娘了也无计可施,这样只会徒增她的烦恼。
我按捺住心思,改口微笑道其实那日醒来之时,头痛得厉害,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说完暗暗观察娘的脸色。
娘身形一怔,呆愣许久才道难怪你醒来后性子大变,娘还暗想奇怪来着,却不想原是失忆了。”
没有看到娘的惊慌失措,我甚是不解。
娘停顿许久望着我,又像是自言自语道失忆了好,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对你来说未必是坏事,看你变成现在这样子,娘心中也喜极。”
我又饮了一口茶,见娘精神恍惚呆呆地望着窗外,仿佛连魂也飘走了,心下顿悟,娘一定有事瞒着我在,不然她听我失忆非但不难过反而认为这是好事,不是很奇怪吗?
只是如今我没那心思不去多想,目前最重要的事要找出害我的凶手。
叫回娘的神思,我平静的说道娘,我问您,有没有人向您打听我的事,还有这些天又有多少人我醒来了?”
思绪被打断,娘微有尴尬的笑答厨房里的人都你落水了,至于其他人知不这回事娘就不清楚了,他们还都以为你死了,所以没有人向娘打听你的事,你醒来娘也没告诉别人,厨房里大概只有罗大姑和火火。”
真是世态炎凉,人情淡薄,我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没人慰问,既是如此,我更谨慎道娘,明日你要告诉厨房所有的人就说我失忆了。”
娘听后颇为不解的问道为?这又不是好事,不用人尽皆知,再说厨房里的人都是各忙各的,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雪上霜,他们也不会关心你有没有失忆。”
听后更是心扉凉澈,好歹大伙在林府这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就算没有很深的感情,但至少也得关心慰问一下吧!难道古代的人皆是无情无义的人吗?
不过为了我的计划,我屏息凝神细细道总之,娘就把我失忆的消息放出去就行了,其他人管不管就不干我们的事。”
心下冷哼,会有人管的,不想娘有何猜疑,又道之所以让您这么做是因为我现在失忆了,以前的事和人我都不记得了,免得日后在厨房做事也好找借口,再则我如今性格突变,大家难免会有所怀疑,不想徒增麻烦只得这样做,娘,您说我说的对吧!”
娘听后略微惊讶,似不想我会这样说,遂笑逐颜开点头称赞道说的极是,平儿长大也聪明机灵了,娘日后也可放心,明日娘便告知大伙,还有娘答应罗大姑三月你便要去厨房做活,现在早些睡觉明日还得早起做事。”
我狡黠微笑称是,忙洗漱完毕上床睡觉,躺在黄花梨纹藤心木床上,娘微微的细鼾声此起彼伏,娘已睡熟。
窗外月光如流水般泼洒进来,此情此景不禁让人想起“皎洁圆明内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宫”,但如此良辰夜景,却让那奸险歹毒之人有机可乘害我性命,真是月黑风高,杀人无形。
忽想到床脚处看到的那块褶皱布料正是凶手身上的,我慢慢的起身趁着月光找到了那块青色布料,这就是所谓的物证了,抚平褶皱的布料,悄悄将此物藏在百花枕下。
又慢慢回忆起善勤所说的话,诚如善勤所言,那晚他听见我落水的声音,证明他离碧心湖不远,而当他赶到时我已没有了呼吸,这么短的照理说应该还有气的。
再则倘若假设我是不失足落水,那么一般人在正常情况下都会挣扎喊叫,而据善勤的说法,他并没有听见我的叫喊声,证明在落入水中之前我早已香消玉殒,所以不难猜测清平不是死在水中,而是被重物袭击脑部致死。
为了掩盖死亡真相,情急之下便将我抛入水中造成落水的假象,却没有料到按我的身高根本无法掉下去,更没有想到的是我又活了,还察觉到这一点。
至于善勤提到在落水前听到两人谈话的声音,虽然他听得不太清,也不知到底是人声还是风声,但任何在命场的细节我都不能放过,所以斗胆猜测当晚有两个人在现场,而这两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我的凶手。
只是这林府中尚有二百来人,从里面找出凶手犹如大海捞针,单凭那块碎布根本找不到任何可疑之人,并且林府里的下人差不多每人都有青色的衣服,也许说不定那个凶手早就将那件衣服销毁掉了,看来从那块碎布着手寻找凶手是不大可能了。
我虽不知那晚在碧心湖的两人是谁,但过不了多久或者也许他们已经我醒来了,怕我会道出事实真相,一定会再寻机会下手,于是我就告诉我娘失忆了,并且让她将我失忆的事传出去,希望能传到凶手耳里,这样他们便有可能放过我,我就有更多的谋划找出凶手。
轻叹口气,翻个身望着窗外的漆黑夜景,黑沉的月夜仿佛无边浓墨的泼洒涂抹在天际,几颗幽蓝稀疏的星光神秘的闪耀,好似在靠近却又离的那样遥远。
以前每次看到月亮就会想到李白的《把酒问月》,“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遥想着在同一片月光,古人皆是唯愿当歌对酒寄愁思,一抒满腹才华与婵娟。
可今时今日当我身处这轮月盘下,原来真的是“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同样的月色无论现代古代都是这样的迷人,只是在古代的却是清晰中透着寒意,正如清平致死那惊魂夜的胆寒心魄。
不知默默看了多久,辗转反侧间心态也被月华侵蚀的透彻,反倒没有当初听到清平是被谋杀而死的惊慌害怕,却是变得更加镇定清醒,因为我一定可以找出凶手,而我也绝不能再软弱无助,任由他人欺负。
今日经历之事仿佛比我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年的经验还多,最后望了一眼窗外模糊的月牙儿,点滴心欲碎,声声催忆初,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正文 第六章 平地风波'
山抹微云,香梦沉酣,隐隐有桃花的清香细细传来,昨晚算是我睡得最熟的一晚,一夜无梦,精神倍佳。
撑手望着娘坐在莲木雕花妆台梳头,长长的乌黑亮发随意披下,宛如水泻瀑布般光彩照人,窗外的日光照进来,娘全身笼罩在迷离的淡红光圈中,若有若无,似真似虚。
娘转首望着呆若木鸡的我回眸而笑,“看够了没,该起床了,你啊,一大早就在那发呆。”
我笑而不答,起身走到娘身边,拿起梳子,慢慢的从上往下轻轻地梳着,想起的二十年我从未给妈妈梳过头发,今后却是再也梳不了了。
不以前的清平有没有给娘梳过头发,我何其有幸能代替你梳着这样稠滑的发丝,双眼霎时微红。
“平儿……平儿,你了?”娘见我呆愣轻轻唤我的名字。
被娘唤醒我眼角含泪,不想让她看见便悄悄擦拭掉后笑逐颜开道娘,平儿没事,日后就让女儿天天给娘梳头可好。”
“好,当然好啦,有你这样乖巧孝顺的女儿天天为娘梳头,是娘的福气。”娘神采飞扬的笑道。
我不禁迷茫失神,见娘笑的眉目舒展,眼睑上翘颇有神韵,嫣然巧笑若面赛芙蓉。
“娘,你长得真美!”我由内感叹道爹爹定是被娘迷的神魂颠倒了,只可惜我都不爹爹长得模样。”
娘神色诧然,花颜失色道你爹不在了,以后休要在我面前提起。”
我一愣,娘居然这么大的反应,这些日子从未听娘提及过爹的名字,我只以为是那狠心的爹抛弃了我们,娘含辛茹苦的将我拉扯大不知受了多少罪。
不忍看着娘重提往事,我转开话题,“娘,平儿了,现在平儿心里只有娘亲,让平儿来给您梳头。”
娘沉默不语若有所思的怅然,我轻轻的将娘的头发高高盘起,梳成随云花苞高髻,拿起桌上杜鹃吐艳簪轻轻插入,顿时变得气质高雅。
觉得又好像少点,遂出门折下一簇桃花,简单的修剪出几枝桃花绕着花髻点缀,淡雅中又不失艳丽,望着镜中的清丽女子修眉镂月,发髻裁云,朱唇皓齿。
我依偎着娇笑道大功告成,娘,你真漂亮。”
娘也望着镜中的自言自语道老了,哪里还漂亮了。”
总觉得娘好像有心事,又不敢多问惹娘生气,看着娘头上的杜鹃吐艳簪镶工细腻,镂刻精致,在光线中闪闪精美,这是娘唯一的一只簪子,娘几乎每天都戴着,暗想会不会是我那过世的爹所送。
思忖间门口传来女子的咳嗽声,我转过头去。
又是一个不认识的丫鬟,十七岁的模样,着天海碧蓝彩云色古香缎水袖罗裙,秀发挽在右髻倾泻出的几缕长发披于胸前,唯有一只彩蝶双飞簪镶嵌发中,流光溢彩,尖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