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臣战火之谜-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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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或制造不幸事件——这可不是您的活动范围。”
“您怎么会这样想?”希什科夫火了。
“这很寻常。一些人刚刚入门,却总认为没有学不会的事。我已经作好安排,万一我突然死亡,会有人把您干掉。”
“可是您是个活人,又没办人身意外保险。此外,您可能还有一些您想都想不到的敌人。”
“我已经事先警告您了,”维尔丁冷冷地答道。
典狱长奥加尔科夫上校今天回家比平时早一些,就在这时汽车里柔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奥加尔科夫拿起听筒,听见索尼亚柔和的男中音:
“伊戈尔·谢苗诺维奇,您现在要上哪儿?”
“你是问我什么时候到家还是现在在哪儿?”上校感到惊讶了。
“您现在在哪儿?”那个巨人显然感到焦急不安。
“停车,”奥加尔科夫对司机说。“索尼亚,你可不是个娇小姐,别那么激动。你别急,平静地讲一讲,出什么事啦?我还在公路上,车子还没有转弯驶上乡间小路。”
“谢天谢地!”
“别激动,慢慢说。”
“有人想把豺狼毒死。桦树林里藏着一个人,也许是两个。”
“那你把豺狼放出去,它能弄清楚……等等!万一那儿是醉鬼或是一对姑娘小伙子呢?豺狼把他们撕成碎片可怎么办?”
“是吗?”索尼亚说着口里嘀咕起来。
“仔细听着。你带上步枪,小口径的。豺狼用链条拴着,缠在你手上,当心别让它挣脱了。明白了吗?别首先开枪,只能还击,只打腿部。”
“咱们看看吧,首长,”索尼亚答道,随即挂了电话。
几分钟以后奥加尔科夫的“伏尔加”车在栅栏门口停下来,索尼亚在这儿等他,黑暗中他的身材显得更加高大。豺狼把两只前爪搭在主人肩上,毛茸茸的头紧贴着他的秃顶。
“看得出敌人被打退了,逃跑了,”上校一本正经地说,他知道索尼亚不会开玩笑,不会平白无故打电话,再说豺狼虽然没有唔唔吼叫,却也威严地吼着牙。
两人进了屋,把豺狼留在院子里。上校点了点头,意思是:你讲吧。索尼亚看了墙上的简易挂钟一眼,咬着下嘴唇。
“大约五点钟豺狼冲着一个陌生人叫了起来,我走出去,听见有人在林子里奔跑。离栅栏门五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块肉。豺狼陡立起来,没有去动那块肉,我想把肉捡起来,狗就唔唔地吼叫起来。我把它用链条拴上,用玻璃纸把‘礼物’包起来。我们开始等候,我决定设个圈套,把豺狼带进屋里,命令它不许做声,我靠在窗子跟前。天黑了,听见了脚步声,豺狼又唔唔叫了起来。我这才给您打电话。”
“你们是真正的朋友,两位都很聪明。”奥加尔科夫看了看笔记本,取下电话听筒,拨了古罗夫的号码。
“您好,列夫·伊凡诺维奇,幸好您在家,”奥加尔科夫听见密探的声音,说道。“想听听您的主意,”他迅速讲了起来.但古罗夫打断他的话说:
“伊戈尔·谢苗诺维奇,请原谅我打断您的话,这事儿不该在电话里说,我马上来。”
“你瞧,咱们打扰忙人了,”上校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开始往桌子上摆碗碟。他看见索尼亚从柜子里取出一瓶花楸露酒,说道:“拿走吧,他不喝酒,你把茶炊里的火吹旺,再到院子里去迎接客人,让豺狼别叫。”
虽然已是十月,天气一直晴朗,可是这天晚上偏偏下起了毛毛雨。古罗夫几乎一眨眼就到了,但桌上的茶炊已经发出咝咝的声音。密探在安乐椅上坐下来,用手掌捧住厚重的茶杯,点了点头,意思是:请讲吧。
主人简短地讲了讲发生的事情。古罗夫责备似的摇摇头,说道:
“伊戈尔·谢苗诺维奇,您怎么不讲主要的呢?当您的伙伴带着枪和豺狼来到房外时,他看见了什么?”
主人看了一眼靠在门框上的索尼亚,点了点头。
“看见一片漆黑,有个地方白桦树在发亮,”巨人不满地答道。
“豺狼使劲挣扎,您带着它往林子里跑,”古罗夫提示说,“您听见什么啦?”
“那儿没法跑快,眼睛会刺穿的,我又没有带手电筒,怕招来子弹。”
“撒谎,手电筒您带了,可是从小路转弯时您跌了一交。随后的事很清楚,狗拽着您站起来,您摸到了手电筒……人已经跑了,您没有撵上。根据灌木树枝断裂的声音您听不出有几个人吗?两个还是三个?”
“好像是两个。”索尼亚偷偷查看了一下自己那身干净的、甚至熨得很平整的空降服。
“您就别胡乱猜谜了,”古罗夫笑了一笑。“您刚换了衣服,可是您左手手掌上有新擦破的痕迹。您最好告诉我,穿过树林笔直走,离公路很远吗?”
“就只一片树林和一块田地。”索尼亚心里显然不是滋味,因为民警揭破了他的谎话,而主要的是他未能抓住敌人,想瞒住谢苗诺维奇,也被民警揭穿了。
“要是换算成米呢?”古罗夫追问道。
“没有多远,”奥加尔科夫插嘴说,“二百米左右,也许还不到,站在门口台阶上就能听见公路上的动静。”
“那么您干吗心里不安呢?”古罗夫感到惊讶,“你没法赶上他们。”
“要是把豺狼放出去,马上就能把他们抓住,”索尼亚皱着眉头答道。
“把谁抓住?”主人生气了,“那样一来连救护车都来不及救人,你难道不了解咱们的狗?那是一对小青年……”
“请原谅,主人,”索尼亚打断他的话,“正常的人不会给狗扔肉。”
“你难道没注意到这是上好的煎牛排?说不定他们点着篝火烤肉,听见栅栏里面有狗就扔了过来。”
索尼亚挥了挥他那粗大的手,气恼地走了出去。
“天亮以后专家会给我们答案,”古罗夫说,“煎牛排我带走。照我看,伊戈尔·谢苗诺维奇,您对迫在眉睫的危险估计不足。咱们很走运,俄罗斯人天生有一种危险的习惯,一开始总把事情想得简单,直到后来碰了钉子,这才开始认真考虑。眼下我们已经受到了警告,因此有所防备了。他们是打算把狗毒死,等您走出汽车时再开枪打死您。”
“他们干吗要掀起这场风波呢?我主管监狱三十年了,听到的威胁数也数不清,真正动手的不过两次。而且那些人都是些跳梁小丑,根本不值得对付。”
“这么说您根本不明白我跟您谈话的意思,”古罗夫忧郁地说。
“我明白了。有人希望判处极刑的铁木尔·扬季耶夫快点死掉。我们国内到处排队的现象没有了,可是为等候开庭和执行判决排的队却长得看不见尽头。”
“不错。最简单的解决办法是赶紧把扬季耶夫的呈文递上去。可是有两件事一下子就让他们迟了一步。车臣已经停战了,眼下对车臣人执行死刑不合时宜,加上总统又生了病,今天谁也不敢把申请赦免的呈文塞给总统。”
“那么这跟奥加尔科夫上校,一个奉命行事的人有什么相干?”
“首先,您不食人间烟火,不收受贿赂。这是个百试不爽、令人惋惜的事实。您是个忠心耿耿、墨守成规的老管家,用歪门邪道无法买通。要是把奥加尔科夫除掉,换上另一个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别吓唬我,上校!”奥加尔科夫挺直身子,威武地扬起下巴。
“您知道我们的犯人称什么人为公子哥儿吗?饭桶?傻瓜?他们称为公子哥儿的是那种自认为无所不知的人。我和您知道的东西很多,但远远不是无所不知。咱们可不是公子哥儿,因此您明天住院去,您的病是神经根炎,病情恶化。”
“神经根炎和盐沉积我都有,”奥加尔科夫笑了一笑。
“您的副手中哪一个最傻?”
“两人都不怎么样。这可以理解,谁会心甘情愿上监狱来?人事干部说得也对,有头脑的军官一个个打下去了。上哪儿找他们去?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那些工作年限将满、快要退休的人。”
“找个胆子最小的代理您的工作,告诉他您很快就会出院,只要有人投诉他一次,他就得免职。”
“列夫·伊凡诺维奇,您是个冷酷的人吗?”主人问道。
“我尽力保持做人的本分,是非自有别人评论。”
两人沉默了一阵,随后主人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呀,咱们何苦要陷进这种泥坑?也许到了另一个世界能有所补偿?”
“别作指望了,到了那里也会强迫我们去抓醉鬼。”古罗夫试图逗主人开开心,因为他还面临一场不愉快的谈话。
古罗夫一班人徒劳无益地到处查找的伊万就住在莫斯科市中心的一家旅馆里。他租了一个颇为讲究的房间,装成养病的样子,举止彬彬有礼,给小费出手大方,因此赢得了人们普遍的尊重。然而即使有维尔丁提供的无可挑剔的身份证,住旅馆也是危险的。女服务员们生来都很好奇,一个年轻的单身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也不跟姑娘们谈情说爱,对这样的人谈论一番是很有意思的。
恐怖事情发生以后,伊万当即乘飞机离开了莫斯科,但过了一个月他又被迫返回,因为维尔丁迟迟没有付钱给他。维尔丁并未赖账,不时给他一两千美元,同时推说银行暂时停止付款。有一天伊万终于按捺不住,当面宣称:墓地上再多一个死人也不会引人注意。维尔丁听了只是笑一笑,答道:
“伊万,你那作恶多端的尸体连找都不会有人找。我还欠你两万,你很快就能拿到。还有一件事你要是答应帮帮忙,那么你的钱口袋都装不下,得去买个皮包。”
伊万心里很清楚,这个克格勃分子既不是胆小鬼也不是傻瓜,不会为两万美元闹得不愉快。同时他也不会平白无故跟你谈话。还有件什么事,克格勃分子没有说,但他透露了一两句:没有任何危险,时间只需十分钟,钱预先付。
克格勃分子约好三点左右来跟他最后商谈,而在十二点房间里来了一个面容可爱的女人,伊万只好起身穿衣,定了午餐要人送到房间,随后他反复盘算……必须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