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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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瞅她一脸献计的样子,神情一悦,便躺下由着她坐在自己的后臀之上给自己按压脊背,思绪却没有停止动作。
桃花一直没有动静,却是叫他心烦,她明面上虽然全不在意,但心下里怕也是难掩忐忑。哎,她便是这样,有什么烦心都不愿说出来惹了他也心烦,虽然是十分贴心可总叫他觉得很是无力。却是再没有什么动静,怕母妃那里……
夏桃可以由手下之人硬直的身背感觉出他的重烦。这数月来为子嗣之事两人间却是生出了不少相看无语的压抑时候。总想快点摆脱又不知从何说起,知道他极看重子嗣偏自己又不想生且没有动静。怕他就此淡了自己,怕快乐不再感情淡去,怕他终究耐不住一个生不出的自己,怕终有一天——
恍恍,忐忑,劳心,费神,整夜整夜睡不着,睡着了又很快累醒,明明很累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越在乎,越在意,越害怕,越压抑。没得到累,得到了更。生活就像是困住我们的圆堡,而感情就像预见不了的东南西北风,随时焦灼着你的肉体、控制着你的精神,都只是诚实反应。
于是便落下泪来,有那么一滴落于他的背襟之上。
于是他便能感觉出,反身只是拥抱着失声痛苦的人。
“胤禛……胤禛……我们能不能不生孩子?……”
他没有说出一句。她的每一个字都沉沉压着他的整颗心叫他无法言语。他们怎么能没有孩子呢?他们怎么可以没有孩子呢?
“我怕……我真的怕……”
于是他便以为明白了她。她是怕他没有能力保护好她和孩子。是啊,他有能力吗?如果他们有一个孩子,自个儿必定要把一切都留给他,可这可能吗?……虽然一直想要个孩子,也自认为会疼他、爱他、护他,却没有想过能不能保得了他。会不会像弘晖、弘昀般突然生病?会不会叫皇阿玛接受?会不会……?
原来他真的还没有准备好,为她和“他”准备好。他只是想拥有“他”,他只是沉浸在拥有“他”的喜悦里,他只是太想拥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而忽略了现实的残酷。为什么现实总是这般坎坷?如果当初夏桃没有编出“寡妇”的身份,是不是一切便能简单些?这一切到底怨谁呢?怨谁又有意义吗?
哭累了,便睡在他的怀里,就着温暖的熟悉气息混沌地睡去。很多事我们解决不了,便只能让时间一点点冲淡或改变。
他睡不着。便一夜这么搂着她,在僵碍的姿体间寻求一份清醒。爱人很累,不只有幸福。爱一分便要承担三分,这才是那么多感情有始无终的原因吧。莫怪乎,莫怪乎,没有人愿意守着一个女子了此一生。快乐总是太过轻易,而相守总是太过沉重,不愿受束缚,不愿承压力,谁不想只是快快乐乐呢?于是开始总是甜蜜,结束总是怨责。
胤禛抚着她的脸,心里突然间平静了下来。到现在他还是喜欢她,每每只要想着她便觉得幸福。对于他爱新觉罗胤禛来说,磨难由出生那一刻便不曾离开,那还有什么可惧?那么些争心斗计的日子都过来了,还怕几个妇人、几句言语?
于是开始轻拍睡得极为不踏实桃花的肩膀。
她像是他的一个宝,虽然这个宝可能在别人看来一无是处,可他不在乎。看着她、想着她、念着她,才知幸福,便是为宝,只愿为她守一生。
清开迷雾,只要看得清目标,便没有什么是可怕。我们恐惧,只是因为陌生,当把陌生视为必然,便也如饿了要吃、喝了要喝般,只是菜式未知、饮品不定而已。
他是个强者,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仍旧会是!
睡吧,安心地睡,什么都不必烦恼,只要你在这里,便是幸福。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 三辈人纷争
圣驾归今直入畅春园不过几日,这天胤禛归府便气怒异常地爆问弘时的去向。正赶上这日是府里逢五家聚的午膳,平心正居里一群女人便均立着等那彬彬来迟的弘时。
此时的弘时只比去年相看更为高大健硕,很有少年长成的气度。只是胤禛眼见他脸上并无挂彩,再相比弘昌面上被打得光彩,更是气怒。
“你这个逆子!还不给本王跪下!”
女眷们这二年已少见王爷如此怒上于显,纷纷提着半心。
那弘时也是老实,卟通下跪。
胤禛便不再理他,入座开席。
一时间众人随座,半个时辰只闻筷碗之声,很是压抑。待到席撤,偏偏弘时却还是一脸无所谓。
“王爷,弘时也大了,又跪了这么长时候了,便叫起吧。”
胤禛并不吃茶,片刻才道:“你知错了吗?”
那弘时虽有不甘,却还是回道:“儿子知错了。”
“那好,等会便去你十三叔府上向你十三叔下跪认错,并于明日在学堂里当着太傅众人的面向弘昌行礼认错。”
弘时压了压火,心觉难平,只是不出声。
“本王的话你听道没?”胤禛暗了暗眼色。
偏这弘时也硬气,便是不答。引得胤禛一声冷哼。
“弘时,你还不应了你阿玛的话。”那李氏怕王爷更怒了弘时,忙出声劝道儿子。
弘时抬头看了额娘一眼,本要退让一步,复举目望向阿玛,却正见夏桃亲端了杯茶递给阿玛,当下便窒息难抒,只低头不语。
“好好好,”胤禛怒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字,照是喝了夏桃沏来的茶水,“果是年岁长了能耐也长了,去,把刑杖取来,本王今天便要试一试你的能耐。”
“王爷——不可啊——”李氏当即哭嚎起来,上前求饶,“王爷,弘时他还小,你就饶了他吧。”
“哦?不可?”他淡笑着看向李氏,“什么时候本王在自己王府里理事,也有不可的时候?”
李氏情急之下的口误却放大在胤禛的耳中。
“王爷,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是想替弘时求情,他纵是犯了错也毕竟还是小孩子的心性,您就宽饶了他吧。”
胤禛收了云淡风清的神色,暗淡下来。
“小孩子心性?敢在尚书房里当着太傅们的面殴打皇家子嗣,还是小事了?”
连那拉氏听了这话,都惊惧不小。
“还侯着干什么?刑杖呢?”
直到刑杖取来之前,没有人再敢说一句。
那持杖的太监看了王爷一眼,询问杖责多少。
“先责十下,叫他轻藐圣贤;再责十下,责他不知兄弟之情;三责十下,叫他心目蠢笨;四责十下,责他往为皇嗣。”
那李氏听如此四十板下来,哪里还能忍住,上前跪于胤禛之前,大声哭求,可偏偏那杖责之声还是一声声由身后传来。
弘时受责竟是一声不吭,叫胤禛既怒又慰,怒的是他不知悔改,慰的是他人小却极为硬气。
眼见二十杖便要过去,弘时毕竟娇养,已是出气烦乱。
那拉氏也是不忍,“王爷”二字在未言开,便被胤禛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胤禛却也是恨铁不成钢,想他日日夜夜步步为赢、斤斤小心却被这个不懂是非、不辨真伪的儿子搅乱,而弘时又是他唯一年成的儿子。只是他后继无能人纵是他本事再高皇阿玛又怎么可能考虑于他?
“王爷……”一时间,殿上只闻李氏的哭声与弘时的受责声。
眼见着又是几杖过去,那弘时已明显不能挺住,夏桃皱着眉本想拉拉胤禛的背衣劝劝,却听那李氏道:“夏格格,你还不帮我求求王爷?你怎么能见死不救?”立时夏桃接受所有人的视线,愣在那里反不知如何反应。
“求什么?今天谁求也无用!”胤禛狠狠瞪了那李氏一眼,已是满面痛恨。
“阿玛,求您饶了三哥吧。”正这时,不到五周的弘历却跪了下来,引的众人皆是诧异。
“阿玛,求您饶了三哥吧。”边上的弘昼也跪了下来。
钮祜禄氏与耿氏皆是惊恐,却无人敢说一二。
须臾,才听王爷问道:“哦?理由呢?”
“回阿玛,三哥纵是有错,也已受了阿玛的责杖,定是已然受教。况且我等兄弟三人,既是三哥受责,弘历与五弟又岂能不均。还请阿玛看在三哥身弱轻饶于他。”弘历刚刚说完,便听弘昼接道,“阿玛,您常教导我们兄亲弟恭,此时三哥也已受责,还请阿玛饶了三哥。”
那行杖的太监已在王爷问话时便停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屏息等着王爷的反应。
“嗯,难道你二人受业认真、秉性纯良。本王便看在你这两位幼弟的请求上此事做罢。只是——仍需不少一分地登门、当众请罪。你可知道?”
那弘时虽然仍未觉错,却毕竟不敢不低头。
这一场风波这才淡化了下去。
等到夏桃晚间侍侯着老四上了床,才听他说起事因。
原来,皇上回京便要往住畅春园,听闻在畅春园附近园子休养的胤禩八月底生的一场伤寒到如此仍是时恶时好,为避免途经胤禩养病之所染其恶疾,便下旨硬是将胤禩病体抬回了京中。大人间的事不知怎的被胤祉的七子弘景说道出来,一群龙孙们便分帮结派玩笑。弘时早几年便与八、九、十几位阿哥的儿子结好,听某些人言语上讥讽胤禩、欺负胤禩之子弘旺,其他人他不好下手,便打了也于此事看笑话的十三之子弘昌。
夏桃听了孩子们间的事到没说什么,只是疑惑皇上何以如此讨厌胤禩,竟对个病人如此刻薄?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然这是男人间的事,可最近只要桃花感兴趣他到也愿意说与她听,只是弩定她并不会与他人说道。“两年前热河巡视中胤禩送于皇阿玛几只将死老鹰,引得皇阿玛大为恼怒,停其本人及其属官俸银。这为一波。”随后,夏桃眼见老四挑起个算计得逞后的快慰,“去年末,胤礽假借其妻石氏之病以矾水写密信与外密联,可此事偏偏是胤禩揭到皇阿玛面前去。”说到此处,某四更为快慰,脸颊上都笑折起了肉肉,“呵呵,他是错估了皇阿玛于胤礽的感情,步步进逼反越发失了圣心。”
夏桃打坐着给躺在面前的老四揉僵直的右臂,心里却在思量着这里面有多少事有他的参与。为皇位争权算计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