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9-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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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随着共和的扩张,省级机构一定要恢复。如果发现州级必须要有行政权,那么现在已经搭好了架子,培训了刺史,到时候往州府填人就可以了。
徐继畲还递交了品级的预想。楚剑功本人比较腻味品级这个称呼,他希望采用唐代散官。但现在确立级别,确实有行政上的需要,而直接采用品级,也让投效的旧官吏熟悉,不会引起混乱,也只好捏着鼻子暂且将就。
徐继畲设定的品级:
徐继畲设定的品级:
正一品:空置,以示谦逊
从一品:尚书
正二品:寺卿(现在只有卫尉寺卿叶岚一人)
从二品:布政使(三省皆空置)
正三品:侍郎、少卿、按察、学政、防御各司(仅广东防御使陈日天一人,其余空置)
从三品:刺史(刺史以上,无职不设,除博士外,不加虚衔)
正四品:判(厅)事(含各部、寺、司、州下属各厅)、(州)通判
从四品:县令
正五品:郎中、
从五品:候补郎中、县丞
正六品:员外郎、主薄、乡员外郎
从六品:候补员外郎
正七、从七:吏员,有时也给各个保长、甲长加衔。
“保长?甲长?”李颖修看到这两个名词,问:“我们上次说要把保甲改编为村民互助组织,与锦衣卫的村民自卫队组成平行的双重机构,进行得怎么样了?”
“很难办,农村,真是麻烦。”楚剑功叹了口气,“改造旧农村,真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在很多村,我们希望穷苦一些,年轻一些的人来当甲长,可是大小伙子都不敢站出来,见着他们族长还要磕头。不过锦衣卫的发展倒是不错,现在每个乡都有一个百户所,50人左右的正规武装作为骨干,每个村都有设了堡垒户。”
“居然连改造保甲都这么困难……”李颖修沉吟道。
楚剑功知道他后面一句话是:“温和的改造也太麻烦了。”这本来是约好的双簧,但半天没见李颖修说出来。于是楚剑功自己开口:“温和改造太麻烦了,我们不能再有幻想,只好上手段。明天开始,在全统治区内,推行‘剪辫、放脚、甄别’三项政策。”
“剪辫?我们不是一直没有强制剪辫吗?”梁梃楠问。
“是的,但现在局势不同了,湖南的局面比广东要复杂得多。”楚剑功解释道。
对清廷抱有坚定忠诚的人会拒绝剪辫,这样就会暴露。而虽然仍旧认为清廷是正统,却性格软弱的人,会减掉辫子,这也就在心防上开了一个口子。
而有意潜伏下来的人,不剪辫也会潜伏的,影响不大。
“那坚决不剪辫的怎么办?”徐继畲问。
“留辫不留头。”楚剑功恶意的看着徐继畲,徐继畲面呈不忍之色,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放心,我没有那么残忍,曾国藩就在隔壁,不愿剪辫,就跑到江西去好了。”
“钧座仁德。”
“这就顺便说到第三项,甄别。凡是和湘军有联系的人,除了主动反正的,一律加收‘留辫税’,就是要逼得他们在湖南呆不下去,赶到江西去。”
“钧座,这,这……”徐继畲说不出话来。
“从贼,我不将他们满门抄斩,已经是大仁义。”楚剑功扫视着全场。他知道,这一下牵涉的人口,少说也有十万。曾国藩在湖南,本来就是客军,如果再拖家带口的加上十来万人的负担,江西当地人会有什么反应呢?且看老俵情谊如何,也要看曾国藩手段。
“钧座,这十几万人,甚至有几十万人,被逼迁江西,一路只怕有人倒毙。”
“所以,对于宗族中有威信的,我们不能杀,要靠他们来沿途组织。”
“那岂不是加强了曾国藩湘军的人力?”
楚剑功扭头问李颖修:“十几万人,你怕吗?”
李颖修本来脸色一直不好,这下却哈哈大笑起来,“我们本来就是要解决他们的,与其让他们留在内部,不如让他们站到明处。曾国藩在江西,能做出什么局面,我也想看看。”
“那各州刺史,每人都有一份名单,按名单抓人。”
声势浩大的剪辫放脚运动展开了。有公然抗拒剪辫的乡绅,被剪了辫子的乡农,送交锦衣卫,土地被乡农分掉。也有整族的人,不愿剪辫的,也不想族内互相拿捕,便僵持着,生怕共和军来围剿,惶惶不可终日。
而不愿给自己家女子放脚的人家,情形也是一样。
“三哥,这湖南是再也呆不下去了。”曾国葆说,他前两天刚被锦衣卫抓走,今天却被放了回来,锦衣卫上门,收取了一万两“留辫税。”
“二哥、四哥起团剿贼,湖南陷,我等已是必死之身,只是可怜族人。”曾国华有些唏嘘。
“三哥,我听说湘赣边界,管得不严,丁锐义就逃过去了,还带着族人。”
“他们人少,我们曾家全族几千口呢。”
“不走,定然族灭,走,还有一线生机。二哥,当断则断。”
于是,曾国华便去向老父亲请示,准备全族迁往江西。
31 天京一月
10月7日
天忠李秀成从天京的南面城墙下来,回到侯府中,侯妃洪宣娇知道他今日轮值结束,早就备好了酒菜,夫妻共饮。太平军占天京后,原满城是前明南京城,故为天王殿,并设平等殿,博爱殿,以便三王就近办公商议。自由王据藩司为王府,以便管理圣库,护法王据臬司。因洪宣娇是天王妹,故将原两江总督署赏与李秀成。
“今日清妖有攻城吗?”洪宣娇问。
“夫人放心,向荣那厮早就被吓破了胆,又势单力孤的在南面,哪敢攻城。”
自从太平军攻下天京以后,在江西会战的清军各部,只有向荣尾随而来,因其势单力孤,也没有追得太紧。
9月2日,太平军派出曾立昌、林启荣等夺取镇江和扬州。镇、扬地处长江、运河交汇枢纽,厉来被兵家所重。清廷财赋、钱嘈主要出自东南,经运河输入京师。洪、杨控扼镇、扬,就切断了清朝槽运交通线,对京师国计民生将构成严重威胁。
从战略上看,太平军握有镇、扬,既可北伐中原,又可东征苏浙,控制着战略发展主动权。如果实施战略防御,宁镇扬将构成一个战略整体,强大的水师沟通三城交通线,可以彼此援应,互为特角。清军缺乏水师,隔江相望,有限的兵力不敷围剿分布,又要防堵腹地交通线,必然削弱了进攻和机动力量。
曾林率万余将士,于9月1日由水营一部载运从南京乘舟东下,驶向仪征,“知县弃城逃”。师船直驶金山,被清军艇船“截诸江,轰炮半日”。当日中午太平军舟师大至,金山守将驶逃焦山。瓜洲守备逃逸。太平军“入瓜洲,烧金山”。接着,兵分两路;林启荣取镇江,曾立昌下扬州。
9月2日,林启荣一面击溃清军水师抵抗,一面遣军“自贴鱼套登岸,焚金山寺”。巡抚周天爵先期自焦山东逃。林启荣挥军而东,太平军自西北攻克镇江。随后林启荣按照与天王的约定,开天勤府,自守镇江,令点检黄再兴守瓜州。
同日,曾立昌带两个点检直趋扬州。太平军“鼓行人城”,“城中人裹红巾以应”,“金玉、环宝、钟鼎、图籍、米粟、增犷x累千万计”,皆人圣库,居民“门额贴顺字以示降服”。曾立昌在原运司署开天昌府,遣部将驻守仪征。至此,太平军控扼了北岸门户。曾立昌派分队扫荡仙女庙、大桥镇、邵伯等地团练,“张伪示于四邑”,征集粮油食品,以图久据这些战略要地。
正当太平军偏师东取镇、扬时,向荣从小丹阳率部绕道株陵关,进扎城东20里之沙子冈。太平军已经构筑土城,连扎多营,堵截清军进攻线。向荣立即搭造浮桥,配置兵勇,企图“随攻随进,以便相地扎营”。
9月4日五鼓,清军分路向太平军防线发起首次攻势,太平军出击不捷,弃营后撤。清军占据土城,“就地赶筑营盘,分扎要隘”。向荣小胜之后,决意“步步为营,反客为主”。次日,清军推进至孝陵卫前里许,构筑营垒。太平军四五千人从钟山营垒杀出,试图逐走清军,但被向荣击退。
9月6日,清军在孝陵卫前扎营驻屯。7日,向荣令各部全线进攻钟山,“直逼贼营环攻”。太平军“仅于营内用炮环击”,杀伤敌军。向荣佯退诱敌追击,两军野战,互有伤亡。清军又投人预备队三路夹攻,太平军退回营垒杀敌,“抬枪抬炮密如骤雨”。清都司被炮打断左手,游击朱占鳌亦受枪伤,兵勇伤亡近200人,未能攻夺钟山。但是,向荣已在孝陵卫一带立足存在,威胁天京安全,时称江南大营。
向荣所部此时,有后路被断的湖南、广西绿营八千人,湖北旗兵和绿营三千人,这些人思乡情重,无心作战;沿途收拢沿江诸省各镇近一万人,但鸦片战争颇受重创,空有老弱残兵,无力作战。故而江南大营虽拥兵两万,但只是趁太平军初下天京疲惫拿下孝陵卫,再也不能前进。
太平军忙于整顿天京内部,林凤翔等主力需要休息,也没有主动驱逐向荣。只是由诸侯轮流上通济门驻守。
于是,战局就在钟山外围僵持下来。直到今天。
李秀成今日从通济门下来,已与洪宣娇数日没有相聚。天京物产丰富,洪宣娇新得佳偶,尽心置办。夫妻两人吃得极是欢愉。
待从人们收走了宴席,李秀成拉住洪宣娇的手,说:“夫人,天色不早了。”
“天忠说哪里话来,天色尚明,犹可见书上字。”
“夫人手上有痣,在哪里,我怎不见?”李秀成掰开洪宣娇的手掌,细细翻看着。洪宣娇面带轻笑,仍由他抚弄自己的手。
“手上却是没有,想来夫人说错了。”李秀成捋起洪宣娇的袖子,“痣是在臂上么?夫人肌肤似雪,纱衣如雾,怎会有痣?”
洪宣娇啪的打了李秀成一个耳光:“哪里学的滑嘴,还文绉绉的,真是不学好。”
“缴获的清军搪报上,说夫人亲领女营,两军征战,每每在战局僵持时冲杀出来,人人手执双刀,夫人肌肤似雪,纱衣如雾,清妖军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