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鬼天后-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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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光看着就要合不拢嘴了,哪里还需要他多做些什么?
果然,我妈笑呵呵地对他道:“说实话,西餐我真的吃不太惯,不过,你做的,我再怎么都要尝尝。你看着替我安排吧。”
“好了好了”我突然觉得有些焦躁,不耐烦地打断他们,“我们现在是要讨论正事的,请你们两位不要拉家常好吗?”
费尔南多不以为意,笑着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最先进入状况的是尉迟槿,他皱着眉头对袁晓溪道:“袁姑娘,那尸体的身份确定了吗?”
袁晓溪点了点头,道:“已经验过了,正是万采灵委托安妮查找的尤小枫,她脖子上丝丝缠绕的那条水草,就是勒死她的凶器。”
尉迟槿低着头想了想,对我道:“这我倒是有一事不明。古姑娘,你之前提及,那位万采灵曾告诉你,尤小枫在梦中对她说,自己被困在一片水中,不得呼吸。照这样推断,她理当是死在那清水涧中才是,怎会是被吊死在梧桐树之上?”
关于这件事,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当下抓了抓头发,困惑地道:“我也想不透。你说,会不会是伤害尤小枫的那个恶灵想要转移视线,在水中将尤小枫勒死,然后再将尸体弄到树上混淆我们的思维?”
“那是没必要的。”袁晓溪肯定地道,“安妮你想想,如果整件事真是恶灵所为,那就意味着,我们警方是没有任何方法将真相查出的。他将那条水草留在尤小枫的脖子上,意味他根本也不担心这件事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既然这样,何必再多此一举?”
我被她说得愈加纷乱,恼怒地使劲锤了一下自己的腿,费尔南多慌忙捉住我的手,以眼神示意我镇定。
“那个……安妮,我想……”他似有什么想说,却又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我挣开他的手,气咻咻地端起桌上的红酒喝了一大口,没好气地道:“你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别吞吞吐吐看得人发急。”
“我是在想,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尤小枫虽然是被吊死在树上,但是,她的灵魂却被囚禁在了水中……”
我目瞪口呆地望住他,心里生出万千波澜。
“怎……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扭捏着道。
“天才啊,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啃了一口,“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投身斩鬼捉妖这个十分有前途的事业当中?”
这简直是显而易见的事,而我们几个,自诩为斩鬼高手、名门高徒、警界精英,竟没有一人想到
尉迟槿不自然地干咳一声,对我说道:“这种可能性的确极大,但单凭这一点,我们仍无法找到那恶灵的出处及目的,姑娘,接下来你欲如何行止?需不需要找我师叔……”
“别,还是不要了你明知道我和那臭酒鬼不对盘,做事的方法大相径庭,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可不想再找他。我妈给他买那么贵的酒,我心疼死了”我急忙连连摇手。吴酒鬼,我哪敢再得罪?
我妈瞪了我一眼,道:“妮妮,你给我懂礼貌一点,什么臭酒鬼?还有,难道现在还不算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还不等我说什么,袁晓溪便拍掌道:“好,就这么定了,反正我也很想见识你下你们说的那个特立独行的高人。哇,酒鬼哎,真的好像游戏里的人物啊”
我不想理她,偏开脑袋望向门口,心里也算是默认了。
这时,穆之涯推门走了进来。
我一直对他颇有好感,当下便挥舞胳膊大声打招呼道:“穆叔叔,你又来了?”
整桌人的目光齐刷刷朝门口移去。
穆之涯笑呵呵地走过来,道:“哟,丫头,你们这是在聚会哪?费尔南多,你要的资料我翻译好了。”
我用手肘使劲杵了身边的卷毛男一下,道:“你有那么多文件需要翻译吗?穆叔叔挣你这份工资还真不容易”
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站起身带着穆之涯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我妈在我身边扯了扯我的袖子,小声道:“妮妮,那是谁?”
“哦,他姓穆,是个西班牙语翻译,费尔南多请他帮忙的。”我心不在焉地答。
我妈垂下眼睛,好像在沉思什么,少顷,抬起头来,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我道:“我好像见过他。”
卷二 槐树之祸 第二十话水之殇(五)
第二十话水之殇(五)
我对我**话混没在意,从桌上的盘子里捞起一只虾丢进口中,很不走心地道:“这很正常吧,你和穆叔叔都在C城住了好几十年,城市嘛,能有多大?总有撞见的时候,说不定你就因此存了印象呢。”
我妈若有所思地低着头沉默了一小会儿,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嗯……可能是吧。”
这当儿费尔南多带着穆之涯又走了出来,后者颇具赞许之意地在他肩膊上拍了拍。
黎馥雪女士的注意力顿时又被吸引了过去,我扭头也顺着她的眼光朝穆之涯看了看,除了那头不见一丝杂色的银发稍显做作之外,怎么看,他也都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知识分子老头。
这件事就像半空中飘过的一丝烟尘,一溜烟儿就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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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过后,费尔南多留在餐厅里打理,我们即刻就准备向吴酒鬼家进发。
一路上,袁晓溪一直兴奋得不行,只要双脚踏上地面,就必然是又蹦又跳,我看她那架势,简直是预备着要跳一段民族舞蹈。
吴酒鬼,顾名思义,不就是个酒篓子吗?就算他稍微比我有本事那么一丢丢,也用不着表现得这么欢欣鼓舞的吧?
上了楼之后,我妈就径直回了家。我看她的样子似乎对穆之涯还是有些牵挂,心里不禁替我爸担忧。
苍天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虽然跟风趣儒雅又不端架子的穆之涯相比,我老爹的确是满身书呆子气息,可好歹他和我妈也相濡以沫地共同生活二十多年,如今大家年纪都不小了,有必要在现在这个时候给予我如此沉重的打击与伤害吗?
我们虽是还没能见到吴酒鬼的面,尉迟槿却已经摆好了一副恭谨的架势。理了理自己那万年不变的阿玛尼西装,又整了整背负在身后的湛卢剑的角度,甚至还清了一下喉咙,然后,曲起手指在门板上轻轻敲了敲。
吴酒鬼打着哈欠开了门,猛然发现本就狭窄的过道里站了三人一狗,倒唬了一跳,退后两步道:“小槿,古家丫头……你们这是干嘛?”
“师叔。”尉迟槿充满敬意地朝酒鬼深施一礼道,“我们遇上麻烦,自己怎么也琢磨不透,少不得来叨扰您,还望您指点迷津。”
吴酒鬼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眯起眼睛对他露出一个假笑。
袁晓溪难掩欣喜地撞了我一下,附在我耳边低声道:“这就是那位在我电脑上留下纸条的前辈高人?看上去好有风骨啊”
站在我们面前的臭酒鬼,样子明明就又猥琐又狡黠,哪里有什么风骨?袁晓溪这眼神儿也不正常了,需不需要带她去配副眼镜?
我顶烦她那没见识的小粉丝样,不耐地白了她一眼,道:“干什么?你不会也打算背叛你家方逸吧?”
话一出口我就觉得不妥:我为什么要说“又”字?
“既然这样,你们就进屋来呗,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点拨一下你们这些愣头青又如何?”酒鬼一点也不客气,冲我们点了点头,就背着手走进房间。
屋内看起来比前两天我来道歉时还乱了许多,满地都是东歪西倒的酒瓶子。我蹭到那个装酒的纸箱子前探头朝里一瞧,好么,满箱子的酒已经消下去大半了话说,他年纪也这么大了,照这样喝酒,身体能承受得了?
吴默樵伸手虚指了指沙发示意我们坐下,自己也大大咧咧地在客厅里一张小马扎上坐下来,顺手从纸箱里掏出一瓶红酒,拔掉木塞猛灌了一口,满意地咂了咂嘴,道:“说吧,又是何事想不明?”
尉迟槿正要开口,我使劲扯了他一把,笑呼呼地对吴酒鬼道:“吴大叔,您真是说笑了,从来都是您提醒我们该注意些什么,我敢确定,最近发生的事情一定都在你掌握之中,您何必这么玩儿我们呢?”
“是啊高人,安妮为这事儿烦了好几天了,您就帮帮她吧,成吗?”袁晓溪也摆出一副恭敬之态,对吴默樵软语恳求道。
吴酒鬼似是这是才发现屋里多了个不认识的人,朝袁晓溪脸上张了张,道:“哟,这姑娘是谁?”
“这是我朋友袁晓溪,她以前本也是斩鬼族的继承人,不过后来自己放弃了,现在她是个警察。对了,上次您写的那张纸条,就是夹在她电脑里的。”我答道。
吴酒鬼了然地点了点头,缓缓道:“四肢颀长,骨骼精奇,双目如电亦如光。袁丫头,恕我这老头子直言,你的自身条件跟古家丫头相比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是当初做了斩鬼女,必定有一番大作为,可惜,可惜呀……”
袁晓溪抿嘴微笑不语,我却被他这句话激得头顶冒火,使劲捏紧了拳头。
喂,再怎么说,我古安妮这两三年也是刀山火海里闯过来的,屡破奇案功勋卓绝。这臭酒鬼要赞袁晓溪就尽管去赞,凭什么拉上我做垫背的?
尉迟槿可能也觉得自家师叔这句话说得有问题,当下咳嗽了一声,道:“师叔,这些闲事改天再论也为时不晚,解决眼下的麻烦,才是当务之急啊。”
“唔……待我想想……”吴酒鬼喝了一口酒,装模作样地晃了晃脑袋,摆出一副思索的形态来,半晌才道,“古家丫头,如今你已经去过清水涧,找到那具被害女子的尸身,可对?除此之外,还发现了什么其他的线索吗?”
我在心里对他爆了句粗口,表面上不动声色地道:“我在那女孩死前住过的那个房间的衣柜里,找到一条水草;另外警察那边也初步判定,她是被水草给勒死的。之前我的一个朋友也曾经被水草所伤,我估计很有可能是同一个恶灵,可是直到现在,我连他的面都没见着。”
“嗯,既这样,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