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荒传说-第7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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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离石、潞川、长子至乎洛阳诸城,而无功而返的己方大军,在元气未复下,又被太行山阻隔,只能坐看拓跋珪不住壮大,直至无人可压制他。
慕容垂很清楚拓跋珪的本领,纵然在兵微将寡的时候,仍能威胁他大燕国的存亡,而大燕国除他本人外,再没有人能是他的对手。
慕容垂目光投往月丘的敌阵,这两天拓跋珪并没有闲下来,不住加强阵地的防御力,增加他攻破月丘的难度。
他想过绕道进攻乎城或雁门,可惜建造攻城工具需时,粮食的短绌也不容他这般做,唯一扭转局面的方法,仍系于纪千千主婢身上,他再没有别的选择。
慕容垂为这个想法感到痛苦、无奈和歉疚。不过若是过去可重演一次,他仍是会带走纪千千。
卓狂生来到倚树独坐的向雨田身旁,蹲下道:「还有天半的行程,后天正午前,我们将会抵达日出原。」
向雨田「嗯」的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卓狂生微笑道:「你该是喜欢独处的人,所以远离营地到这里来休息,更舍营帐而幕天席地。」
向雨田仰望星空,淡淡道:「你说得对!我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坦白说,我不但不爱居,还不喜欢和人说话,因为很少人能令我感到有趣,他们说话的内容大多是不着边际,没有意义的。至于我为何到这里来?倒与是不是爱住帐幕无关,而是我要守在最前线,以比任何人更快一步察觉到危险。」
卓狂生哑然笑道:「你老哥是否在下逐客令呢?」
向雨田道:「若我要逐客,才不会长篇大论的说出来。不过如果你是想听我说自己的故事,大可省回时间,勿要白费心机。」
卓狂生摇头道:「我不是想知道你的任何秘密,而是要向你表达心中的感激。」
向雨田讶道:「为何要感激我?」
卓狂生欣喜的道:「因为你没有下手宰掉高小子,以实际的行动,来表明你是我无可怀疑的忠实拥护者,难得你是如此超卓高明的人物,令我大感荣幸,人生难求-知己,我不感激你该感激谁呢?」
向雨田苦笑以对。
卓狂生道:「真不明白你这样一个人,竞忽然会变成小飞的朋友。」
向雨田头痛的道:「又来了!」
卓狂生举手道:「不要误会,只是随口的一句话,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又问道:下你是不是常有危机四伏的警觉呢?」
向雨田想也不想的耸肩道:「这是个态度的问题,就瞧你如何去看待生命。人自出生后,事实上无时无刻不受到死亡的威胁,生命本身同时包含了脆弱和坚强的特质,一般人会选择忘掉死亡,我的选择却是面对它,且因此而更能体会活着的意义。你老哥还有别的问题吗?」
卓狂生识趣的去了。
桓玄一身锁甲军服,在十多个亲卫高手簇拥下,直奔外院,桓伟拦苦他去路,道:「皇上千万三思,现今是宜守不宜攻。」
桓玄止步皱眉道:「不要拦着朕,朕已仔细考虑过利害,此实为扭转局势的最佳时机。」
桓伟叹道:「现在我们刚立稳阵脚,但士气末复,绝不宜轻举妄动。」
桓玄不悦道:「勿要危言耸听。桑落洲之战,我军虽败,但敌人亦有伤亡,如能趁此机会,以雷霆万钧之势、顺流之利,攻其措手不及,一举破敌,将可令整个形势逆转过来,再驻军湓口,阻敌人西上,然后从容掉头对付毛修之,收复巴陵,那时天卜仍是我们桓家的天下。勿要多言,你给朕好好看紧江陵。」
桓伟苦恼的道:「我们对敌人现今的情况只是一知半解,而江陵城内却满布敌人的奸细,妄然出兵,后果难测。」
桓玄怒道:「抓奸细是你的责任,还要来说朕?」
桓伟退往一旁,垂首无语。
桓玄冷哼一声,径自出门去了。
刘裕刚从船上下来,何无忌、刘毅、程苍古和高彦等一拥而上,人人神色兴奋。
跟在刘裕身后的魏泳之道:「发生了甚么事?」
高彦抢着道:「小刘爷金口一开,果然天从人愿,个许时辰前,收到江陵来的飞鸽传书,桓玄已于黄昏时,分水陆两路倾巢而来,意图偷袭寻阳,请小刘爷定夺。」
刘裕浑体遽震,双目爆起前所未见的异芒,缓缓道:「真想不到,桓玄竟会这么便宜我。」
刘毅道:「从水路来的荆州军战船共一百三十五艘,战士达一万二千人,由桓玄亲自指挥,陆路来的有五千人,领军者是其部将刘统和冯稚两人。」
又道:「只要我们作好准备的工夫,据城坚守,可重挫桓玄,令他无功而回。」
刘裕像没有听到刘毅说话般,沉着的道:「我们有多少人?」
何无忌答道:「我们现今叮用的战船共八十二艘,战士一万一千人,可以随时起行。」
刘毅愕然道:「大江上无险可守,且对方战船比我们多,占有顺流之利,我们如与他在大江上决战,于我们不利。」
刘裕淡淡道:「在峥嵘洲伏击他又如何呢?」
刘毅无辞以对。
峥嵘洲位于寻阳上游半天船程的位置,像桑落洲般是位于江心的小岛,可供他们把战船隐藏起来。
刘裕断然道:「桓玄若昼夜不息地赶来,也要近两天的时间方可以抵达峥嵘洲,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们在岛上设置投石机和火弩箭。事不宜迟,我们须在一个时辰内起航。」
魏泳之道:「陆路来的荆州军又如何应付?」
刘裕道:「何须应付?只要我们能击垮桓玄,其它人还成甚么气候?」
又向高彦道:「你着藏身江陵城的兄弟,收到我们在峥嵘洲的捷报后,立即广为传播,务要令江陵人心惶惶,失去反抗之心,明白吗?」
高彦大声答应。
刘裕深吸一口气,徐徐道:「桓玄的末日终于到了。」
——(第八章完)——
第 九 章 随机应变
「燕郎!燕郎!」
燕飞闭上眼睛,进入元神的精神层次,响应道:「我离千千愈来愈接近了,如计划不变,后天可抵日出原。」
纪千千喜孜孜的道:「燕郎烧掉慕容垂的军粮,开始见成效哩!风娘刚才告诉我,她曾劝慕容垂以我们来交换粮食和安全撤退,只是慕容垂仍不肯服输,但风娘预估他迟早要屈服。」
燕飞道:「千千要有心理准备,风娘的猜测只是她主观的愿望,像慕容垂这种人,只要有一线机会,绝不会罢手放弃。」
纪千千不解道:「粮尽之时,慕容垂如何撑下去呢?」
燕飞道:「所以我说千千心里须有个准备,现今慕容垂手上唯一的筹码,就是千千和诗诗,他会设法营造一种形势,令我们荒人不得不舍命来救,让他可尽歼我们。」
纪千千大吃一惊,差点心神失守,中断心灵的连结,道:「那怎办好呢?肯定会吓坏诗诗。」
燕飞暗叹一口气,道:「你必须鼓励诗诗,教她坚强起来,千万不要气馁,苦难转眼便会过去,诗诗必须为未来的好日子提起勇气。」
纪千千道:「慕容垂只能以我们来威胁你们,对拓跋珪该没有任何作用。你们可否待慕容垂粮尽的一刻方到日出原来,那便不愁他不屈服了。」
燕飞苦笑道:「难在我们没法知道慕容垂何时粮尽,若让慕容垂知道我们用的是缓兵之计,绝不会坐以待毙,而会不顾一切的彻退,那时我们只有狂追的份儿,恰正堕入慕容垂的陷阱去。」
纪千千沮丧的道:「千千高兴得太早了。」
燕飞道:「千千放心,当适当的时机来临,我会公开挑战慕容垂,开出他不能拒绝的条件。相信我,我定可把你们救出来,很快我们又可以再在一起。」
纪千千道:「千千信任你,燕郎珍重。」
联系中止。
燕飞睁开虎目,映入眼帘是拓跋仪的脸孔,他正呆瞪着自己。
燕飞问道:「甚么事?」
拓跋仪道:「崔宏和他的人到了。」
依照原定的计划,崔宏和他手下五千拓跋族战士,负责把载满粮食的骡车护送到平城去。现在形势有异,计划随之改变,大伙儿会合后,共赴日出原,以应付燕人或许会趁他们长途跋涉、人疲马倦、阵脚未稳的时刻来袭。
燕飞闻言起身,道:「我们须立即举行到日出原前最后一场议会。一
拓跋仪明白过来,晓得燕飞定是从纪千千处得到最新的情报。
八十二艘战船,披星戴月的在辽阔的大江航行,逆流西上。
刘裕卓立在「奇兵号」的指挥台上,迎着河风,衣袂拂扬,确有君临天下的威势。左右伴着他的是魏泳之和老手,两人见他神驰意飞的模样,都不敢说话扰他。
这一刻刘裕心情的畅美,是没法形容的。桓玄今次自寻死路,事实上是有迹可寻,虽然他从未见过这个平生最痛恨的大敌,但对他的了解,却或许超越桓玄对自己的了解。
像桓玄这种高门子弟,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他要得到的东西,会千方百计,不择手段的去夺到手上。在荆州,他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当他想得到某人或某物,会一意孤行,从来不理后果,淡真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成了牺牲品。当桓玄成为南方最有权势的人,再没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内,可遏制他篡朝夺位的野心。
事实上他并没有顾及后果。
在魔门精密的布署和周详的计划下,桓玄轻易除去聂天还和郝长亨两大劲敌,还以风卷残云的姿态,不费吹灰之力的攻克建康,斩杀司马道子父子,声威之盛,一时无两。
如果他能于此关键时刻,沉着气和魔门继续合作,依照原定的计划,凭其尊贵的出身,推行正确的策略,确大有机会成为新朝的天子。可是桓玄的劣根性很快显露出来,以为一切功劳全归于己,建康只是另一个江陵,令他完全失控。内则视建康高门如无物,把司马德宗当作奴材,再不肯听魔门的逆耳之言,还把魔门的人排斥于权力中心之外;外则不把他刘裕放在眼内。
当魔门骤然撒手再不管桓玄的事,如果桓玄能认清楚形势,集中全力对付他刘裕,即使失利,亦不致败得这 快这 惨。可是桓玄的性格和出身害了他,使桓玄打从心底裹看不起他刘裕,而桓玄本身是绝经不起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