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荒传说-第7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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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欣然点头。
刘裕把江文清牵到一旁,低声道:「我离去后,文清千万保重身体,不要胡思乱想,以免影响……」
江文清嗔怪的打断他道:「知道哩!你也要小心行事,勿要轻敌大意。」
刘裕道:「我会比以前任何一刻更小心,当我回来时,会带着桓玄的首级,以祭岳丈大人在天之灵。」
江文清柔声道:「只要桓玄授首裕郎刀下,我心中的恨意将可烟消云散,其它一切再不介意。」
刘裕心中涌起难言的滋味,自江文清怀孕后,她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从仇恨的死结解放出来,再不着意过去了的事,而是放眼美好的将来。
自己的百结愁怨,也能得解吗?
江文清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道:「我会懂得照顾自己。谨祝裕郎此去一帆风顺,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刘裕一阵激动。
他终于有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再非像以前般有心无力。道:「朝廷的事,自有穆之先生和小恩去应付,文清不要费神,我们的孩子才是最重要。」
江文清粉脸一红,垂首轻轻道:「真唠叨!现在的江文清,只想做个好妻子和慈母,其它的都不关我的事。」
刘裕呵呵一笑,拉着江文清的手回到登船处,与众人逐一握手道别,登船去了。
——(第四章完)——
第 五 章 最后机会
燕飞睁开眼睛,星空旷野映入眼帘,意识重新进入他的脑海,颇有重返人世的感觉。
向雨田坐在他左方十多步外一块大石上,朝他微笑道:「燕兄从千千小姐处得到甚么有用的情报呢?」
燕飞别头朝日出原的方向望去,仍可隐见月丘上拓跋珪营地的灯火,吁出一口气道:「慕容垂反击了,猎岭的燕兵拔营离开,山寨的防卫却大幅加强,显是怕我们劫寨救人。」
向雨田道:「纪千千在这两天有没有见过慕容垂呢?」
燕飞苦涩的道:「千千是欲言又止,但我感到她充满焦虑,于是我告诉她现今是最关键的时刻,她绝不可以有任何事瞒着我,否则我会作出错误的决定,她才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说出来。」
接着把纪千千道出的内容,没有丝毫隐瞒的告诉向雨田。然后叹道:「我的心有点乱,情况似乎非常不妙。」
向雨田沉吟片刻,点头道:「风娘的转变很奇怪,之前她是豁了出去的全力维护纪千干,但见过慕容垂后,她反变得冷淡起来,更没有只字片言提及见慕容垂的情况,教人奇怪。
燕飞道:「千千说感觉到风娘心情沉重,似是正陷于没法解开的矛盾和痛苦中。」
向雨田拍腿叹道:「风娘被慕容垂说服了。」
朝燕飞瞧去,双目奇光闪闪的道:「风娘当然不会为慕容垂一己的私欲而屈服,而是被慕容垂晓以民族生死存亡的大义,不得不再次站往慕容垂的一边,由纪千千的维护者,变成纪千千的看管人。」
又道:「我忽然有很大的危机感,如果今晚我们想不出办法,会输得很惨。」
燕飞皱眉道:「有这么严重吗?」
向雨田道:「我是旁观者清。我有个猜测,就是慕容垂在民族大义和纪千千之间,已作出了选择,也令他超越个人的私欲,回复冷酷无情、无敌统帅的本色,纪千千再非他的心障反是致胜的关键。」
燕飞色变道:「他可以如何利用她们主婢?」
向雨田道:「你该晓得答案,例如慕容垂向我们发出警告,如三天内我们荒人不立即撤走,他会当众处决纪千千主婢,那时我们怎么办呢?如果冒死进击,将正中慕容垂下怀。你的兄弟肯同意这样去送死吗?」
燕飞叹道:「大概不会。我有个感觉是小珪昨夜被慕容垂打怕了,故而认为唯一可行之计,是由我单挑慕容垂。他且说过会尽量减低荒人的伤亡,而只有死守月丘,方可把伤亡减到最低,我太明白他了。」
接而双目毅机遽盛,道:「我们可否博他一铺,趁慕容垂把千千她们送往日出原之际,下手劫人。」
向雨田道:「成功的机会是微乎其微,慕容垂绝不会容我们得手,我们必须另想办法。」
燕飞痛苦的道:「我们还有甚么办法可想呢?」
向雨田皱眉苦思,道:「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再不是拓跋珪与我们之间的矛盾,而是纪千千主婢牢牢掌握在慕容垂手上,令他占尽上风,控制主动。但假如我们能营造一种形势,使慕容垂不敢动她们半根毫毛,我们一战定输赢的大计仍可进行,且不愁慕容垂拒绝。」
燕飞一震道:「你是否想到办法?」
向雨田惆怅尽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哈哈笑道:「这叫天无绝人之路,任慕容垂兵法如神,智比天高,仍没有想过我们有和纪千千远距离对话的方法,从而掌握他的一举一动。我的方法非常简单,就是设法烧掉他的粮草。」
燕飞呆了一呆,接着双目明亮起来。
向雨田道:「此战慕容垂筹划多时,粮草储备肯定充足,令他进可攻退可守,几陷于不败之地。如果他的粮草被烧掉一半,加上龙城兵团的数千败军伤兵,将不能支持至他退返中山,他将陷于进退两难之局。」
燕飞点头道:「对!若他只剩下五天的粮食,那时守不能守,退不能退,只余接受我挑战的份儿。」
向雨田笑道:「到时或许只须百辆粮车,可把纪千千主婢换回来,形势会完全扭转过来。」
燕飞道:「可是慕容垂有龙城军团作前车之鉴,定会看紧粮仓,不会容我们得手。」
向雨田欣然从怀裹掏出藏有圣舍利的链子铁球,从容道:「别忘记我高来高去的绝技,当日边荒集高手如云,却没有人能摸着我的衣角,何况现在还有你来配合我。小弟囊内尚有十个姬大少制造的毒烟榴火炮,足可烧掉慕容垂十座粮仓。」
燕飞道:「可是我们并不晓得山寨内哪座是粮仓,而情况根本不容许我们逐一寻找。」
向雨田道:「粮仓通常该设在远离敌人的地方,在山寨内便该是寨内中央,任敌人在寨外放射火箭,仍难殃及粮仓。何况我有一项本领,就是能凭鼻子嗅到沙漠裹水的气味,使我可在干旱的沙漠寻得绿洲水源,虽然及不上方总巡的灵鼻,但在这么一个山寨内将可大派用场。」
燕飞精神大振道:「要我如何配合你呢?」
向雨田道:「你装作硬闯山寨去营救纪千千,能制造愈大的混乱愈好,
我们不但要放火,还要阻止敌人救火。」
燕飞道:「何时行动?」
向雨田道:「当然是今晚,如果让慕容垂带走粮食,又或把粮食分散往不同地方储存,我们将失去机会。慕容垂设粮仓时,根本没有想过会有人来烧粮,我们成功的机会极大。」
燕飞跳将起来,道:「去吧!」
拓跋珪立在平顶丘,神色凝重地俯视东面平原移动着数以百计的火把。
楚无暇疑惑的道:「慕容垂在玩甚 把戏?使人持着火把在两里外处或进或退,左右移动。」
拓跋珪沉声道::冱是燕人著名的火舞,更是慕容垂的惑敌之计,危险隐藏在火把光不及的暗黑中,如果我们依火把光判断燕兵的位置和布置,妄然出击,肯定吃大亏。」
楚无暇不解道:「族主既然没有出阵攻击,显是看破慕容垂的诡计,慕容垂为何仍不撤回去呢?」
拓跋珪道:「慕容垂的目标并不是要引我出击,而是要令我不敢出击。」
楚无暇愕然道:「慕容垂究竟要干甚么?」
拓跋珪沉声道:「他是要夹河立营设阵,与我们形成对峙的局面。唉!」
楚无暇道:「如此不是正合族主之意吗?族主为何叹气呢?」
拓跋珪苦笑道:「慕容垂毕竟是慕容垂,这-着是连消带打,害我们彻夜无眠,明天更没有精力去骚扰他。自昨夜激战后,我们-直没好好休息过。」
此时火把光朝他们的方向移来,直抵里许外近处,五百个燕兵齐声呼喊,战马同时嘶鸣,摆出挑衅的情状。
楚无暇道:「有甚么关系呢?荒人未至,族主该没有攻击他们的打算。」
拓跋珪道:「我不是为自己叹息,而是为我的兄弟燕飞惆怅,慕容垂断然离开猎岭,移师日出原,是因他掌握到今仗成败的关键。」
楚无暇摇头道:「我不明白!」
拓跋珪道:「慕容垂首要之务,是要在日出原立足,设立强大的阵地。月丘已被我们占据,慕容垂唯一可凭之险,便是桑干河。只要他夹河设置营地,将主力部队部署在河的南岸,粮食物资武器则储于北岸,可说已是立于不败之地,进可攻退可守。凭其优势的兵力,我们实没法奈何他,幸好慕容垂也奈何不了我们。」
楚无暇道:「如相持不下,最后退兵的肯定是慕容垂,族主为何如此忧虑?」
拓跋珪惨然笑道:「问题是纪千千在他的手上,他会如何利用纪千千,真的令我感到害怕。」
楚无暇明白过来,难怪拓跋珪会为燕飞唉声叹气。
拓跋珪道:「刚才我内心有两个想法在剧烈斗争着,一个想法是倾全力出击,务令慕容垂难以得逞;另一个想法是留在这里,甚 都不要做。你现在该知是哪个想法赢了。」
楚无暇一颤叫道:「族主!」
拓跋珪叹道:「燕飞是天下间唯一能使我感情用事的人,可是我的理性仍是占了上风,也使我感到愧对燕飞。唉!人生为何总是令人无奈。」
楚无暇深切体会到拓跋珪内心的矛盾,一时说不出话来。
向雨田唤道:「我的娘!差点痛失良机。」
从山脊看下去,猎岭的山寨处处是猎猎燃烧的火炬,映得寨内寨外明如白昼,其戒备的森严,远在两人估计之上。
向雨田对粮仓所在的猜测完全绝对的被证实,因为位于正中的二十多幢房舍,大部份中门大开,一包包的粮货送往等候的骡车上,一俟货满,骡车实时开出,加入直通寨门大路上,像蝼蚁般衔着尾巴一辆接-辆的骡车大队去,往日出原的方向缓缓而行。卸货后的空骡车则不住折返,好作另一轮的运送,形成来去两队见首不见尾或见尾不见首的骡车长龙。
寨墙上满布弓箭手,环绕寨墙的数十座箭楼亦挤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