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荒传说-第7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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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青媞道:「此肯定为极端秘密的事,我便从来没有听过,桓玄亦肯定不知情。既然知者不多,那谁是造谣者,就呼之欲出。刘爷要处理此事,必须让我晓得那人是谁。」
刘裕的脸色难看起来,道:「我的确曾与淡真小姐相恋,却没有结果便无疾而终。唉!他奶奶的!我现在很想杀一个人。」
任青媞道:「杀谁?」
刘裕一字一字的缓缓道:「谢混!」
任青媞像早知道答案般,神色如不波止水,道:「你下得了手吗?」
刘裕露出一个苦涩无奈的表情,微一摇头。
任青媞淡然自若的道:「如果刘爷可狠下心肠,杀死谢混,妾身便要恭喜刘爷。」
刘裕愕然道:「恭喜我?」
任青媞道:「当然要恭喜刘爷,此举将镇慑南方高门的所有人,让人人清楚知道,刘裕是惹不得的,你既然可杀谢混,更可以杀死任何人,谁不害怕呢?」
刘裕道:「我并不想别人害怕我。唉!我怎可以对谢混下手呢?别人会认定我是忘恩负义之徒,包括我北府兵的手足在内。」
任青媞道:「那就要看谢混是否识相,当人人认为他可杀之时,你下手杀他,绝不会有人敢说你半句闲话。」
刘裕惨然道:「只要道?夫人在世一天,不论谢混如何开罪我,我也没法对他痛下杀手。」
任青媞平静的道:「那待她不在时又如何呢?」
刘裕愕然,露出思索的神情。
任青媞道:「王夫人自夫君和儿子阵亡会稽,身体一直很差,加上钟秀小姐辞世,恐怕来日也已无多。」
刘裕颓然无语。
任青媞道:「这个谣言,该不是由谢混亲自捏造出来的,因为说到底谢混终是谢家子弟,绝不会损害一个已过身的苦命女于的名节,不符谢氏的作风。」
刘裕一呆道:「青娓这番话是甚么意思?」
任青媞自顾自的说下去,道:「更有可能是谢混向别有居心的人,泄露刘爷与淡真小姐的恋情,而这个居心不良者,便依据部分事实来渲染夸大,弄出这个谣言来。这个真正的造谣者,说不定希望刘爷一怒之下处决谢混,便可令建康高门对刘爷生出恶感,更会令刘爷失去军心和民心,此计确是非常毒辣。」
刘裕双目精光大盛,沉声道:「刘毅?」
任青媞道:「刘毅是其中一个疑人,但其它人也有可能,例如诸葛长民。」
刘裕失声道:「诸葛长民?这是没有可能的,你该晓得他是王弘的挚交,也是最初表态支持我的人之一。」
任青媞道:「他支持你,是支持你成为北府兵的领袖,而不是让你变成大权独揽、有机会登上帝座的人。近来诸葛长民、郗僧施和谢混过从甚密,不过他们风流习性不改,总爱到淮月楼来众会,又不用人陪酒,显然谈的是不可告人的事,怎瞒得过我?」
刘裕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任青媞道:「妾身主动求见刘爷,是怕刘爷不晓得自己的处境。据我所知,司马休之亦频频与各地握有实权的王族宗亲暗通消息,诸般反对你的势力正蠢蠢欲动,便像当日桓玄入京后的情况,不住有建康高门向你暗通款曲,只不过情况掉转过来吧!」
刘裕道:「我还可以信任谁呢?」
任青媞道:「建康高门中支持你的亦大不乏人,王弘便是其中之一,你可以绝对信任他。」
又道:「听说你有意亲征桓玄,但现在情况特殊,你是宜静不宜动。」
刘裕断然道:「不!我一定要手刃桓玄那个狗贼。」
任青媞道:「那便要找一个人来代替刘爷指挥建康的军队,此人必须是刘爷绝对信任的,且有能力应付任何动荡。」
刘裕道:「我立即召蒯恩回来,有他坐镇建康,谁敢闹事,谁便要死。」
任青媞欢喜的道:「刘爷终于掌握帝皇之术了。」
刘裕一头雾水的道:「这与帝皇之术有甚么关系?」
任青媞道:「很快刘爷会明白甚么是帝皇之术。妾身晓得刘爷今晚还要返石头城去,光阴苦短,待妾身好好伺候刘爷,令刘爷忘掉一切烦恼。好吗?」
刘裕暗叹一口气,甚么烦恼他都抵得住,唯有触及淡真最令他受不了。这个位置真不好坐,成为了众矢之的更令人难受。
任青媞「嘤咛」一声,投入他怀内。
拥善她灼热的娇躯,刘裕的心神却飞到建康上游的桑落洲。
宰掉桓玄后,他会把精神投进朝廷的斗争里去,铲除所有反对他的势力,依刘穆之的计划逐步改变社会不公平的现状。他已再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南方的百姓,又或别人的夫君、孩子的父亲。
第 六 章 三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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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回到石头城,立即急召刘穆之到书斋说话,因江文清曾赞许刘穆之对处理危机很有一手,而他正面临到建康后第一个危机,而凭他刘裕有限的政治智能,实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只好借助刘穆之的脑袋。
最可怕的谣言,就是既有事实根据,再把事实加以歪曲的谣言,真真假假,最易把真相混淆,致谣言愈演愈烈。
他刘裕便因卓狂生的甚 「一箭沉隐龙」而得益,遂也比任何人更明白谣言的威力和可怕处。
他一定要在谣言成灾前把火头扑灭,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王淡真,她在天之灵是绝不容人骚扰的。
刘穆之在睡梦中被唤醒过来,匆匆来到书斋,仍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但到刘裕把任青媞的话如实道出,刘穆之已睡意全消。
刘裕期待的看着刘穆之,但实在想不出这智者有何解决的良方。
刘穆之没有询问消息的来源,沉吟片刻,点头道:「大人看破这是有人蓄意陷害谢混之计,穆之非常同意,而能想出此计的人心术高明,大不简单。」
任青媞是刘裕的秘密,就算像刘穆之般的心腹,他也不愿向刘穆之透露,故只好照单全收,没法告诉刘穆之此为任青娓的看法,与自己无关。亦进一步证明了任青?的识见和智力。
刘穆之续道:「此事可大可小,如不小心应付,后果难以想象。对建康高门来说,声誉比任何东西都更重要,如果大人在他们眼中成了好色无耻之徒,将令管治出现危机。但最大的问题,仍在世族和庶族的对立上。」
刘裕道:「先生可有应付之法?」
刘穆之从容道:「敢问大人,大人与王小姐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刘裕见刘穆之神态冷静,对他信心大增,虽不情愿,仍坦然相告。
刘穆之听罢,同意道:「谢混确是最有可能泄秘的人,其它人绝不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在说出我的办法前,穆之要先清楚大人的心意。」
刘裕愕然道:「甚么心意?」
刘穆之正容道:「大人是否想杀谢混?」
刘裕苦笑道:「刚才乍闻谣言的一刻,确是想得要命。唉!我怎可对他下手?我怎可做忘恩负义的人?」
刘穆之淡然道:「如果谢混密谋造反又如何?大人总不能永无休止的容忍他。」
刘裕道:「我町以把他软禁,又或把他放逐往偏远的地方,对付他这么一个人,有很多办法。」
刘穆之道:「如果让谢混晓得不论他如何开罪你,大人仍不敢杀他,会不会助长他的气焰?」
刘裕一呆道:「我倒没有想及此点。」
刘穆之沉声道:「正如刚才黄昏时穆之说过的话,大人必须拋开个人的喜恶,以最有效的手段去应付反对大人的诸般势力,绝对不能心软,不管那人是谁。」
刘裕叹道:「可是如我杀谢混,别人会怎样看我呢?北府兵的兄弟又会怎么想?我实不愿双手沾上谢家子弟的鲜血。」
刘穆之道:「那就要看大人处理谢混的手段,只要处理得宜,即使大人把他斩了,别人也没法说半句闲话。」
刘裕精神-振道:「穆之有何妙法?」
刘穆之道:「大人可以找来王弘,由他把大人说的话传播开去,首先来个一概不认,声明王小姐与大人绝无男女私情,由于这根本是事实,日后自会水落石出,不用大人亲作解释。」
刘裕点头道:「的确是一个办法,将来击杀桓玄,自有桓玄方面的人为我澄清淡真到江陵后的情况。」
刘穆之道:「大人同时可教王弘放出风声,指造谣者是谢混,由于谢混与大人的不睦,在建康权贵间是众皆知道的事,没有人会怀疑这个推测,兼之谢混早有前科,曾诬指大人害死他的爹和兄长。」
刘裕皱眉道:「指出谢混是造谣者,可以起甚么作用?」
刘穆之道:「大人还可教王弘传达几句话,说大人念在安公和玄帅的恩情,会容忍谢混犯三次错误,捏造谣言算第一个错误,如再多犯两个错误,必杀无赦。以后便要看谢混是否懂得安份守己,如果一错再错,大人杀了他,也没有人认为大人是忘恩负义之徒,因为大人已予他机会,只是他死性不改吧!」
刘裕苦笑道:「穆之的办法肯定有效,至少能在一段时间内令谢混噤若寒蝉。可是我如何向道韫夫人交代?如她问我是否谢混再多犯两次错后,我便杀他,我该如何回答?」
刘穆之微笑道:「大人可在王弘传话前,着宋大哥知会道韫夫人,说大人这个公开的警告,是用心良苦,目的是镇慑谢混,希望他从此改过,否则害人终害己,大人只是为他好吧!」
刘裕喜道:「先生确是智能通天。不过若谢混不领情,一错再错,我是否真的要杀他?」
刘穆之淡然自若的道:「不杀他如何服众?」
刘裕为之愕然无语,最想不到的是刘穆之与任青媞看法相同,不由记起任青媞所说的帝皇之术。
刘穆之看他半晌,沉声道:「大人须清楚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有些事是别无选择。大人当然不可胡乱杀人,但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功过分明,才能建立大人的权威。像刘毅之辈,虽然明知他存有异心,但若他在桑落洲大破桓军,大人亦必须对他谕功行赏,方是正确的做法,如此人人乐于为大人效力。」
刘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