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飞不过沧海-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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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够意思,就冲那老头儿一把年纪,也别兴奋成这样啊,”杜薇薇半玩笑半认真地随口说道,但突然想起安佑宁听到这话指不定心里起疙瘩,即便她原本无意一语双关,赶紧开起玩笑来,“万一她一时改不掉这妖孽性情,把人家老先生弄死了怎么办?该怎么给她定罪呢?”“别瞎说,我们尚总时尚着激情着呢,西装笔挺地那儿一站,眼花点儿还真以为是个年轻小伙。”白羚打断杜薇薇的话。
“这人一出名儿一上位,好运气就滚滚而来了,真怕她招架不住,还好她早已经修炼了一身金钟罩铁布衫,普通的小枪小炮是奈何不了她的。”安佑宁信口说笑着,又仿佛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总之,此刻不管怎么说,都是多说多错。
但是现场还没有人明白这个道理,仍旧对陆丹笛的成功与突然离开继续评论着。
“瞧瞧,说外行话了吧?尚总用得着枪枪炮炮打打杀杀的吗?威逼最愚昧利诱才会赢,”白羚毫不理会龙泽暗示她不要再往下说,还甩开双手比画起来,有点儿准备大侃特侃的架势,“咱们尚总的风流账清算起来可写本儿荷马史诗了,他追女孩子可有一套,我看……”“我看他就把荷马史诗上的招儿使尽了,对陆丹笛也不见得凑效,”杜薇薇果断地打断她,谁也不想在新朋友面前说老朋友的坏话,更何况这人是敌是友还不明朗,“她可是一结了婚的妖孽。”“行了行了,点菜吧,干吗非把这事儿想这么糟?台领导要见见选秀冠军,理所当然嘛,是不是?”上官老师开始打圆场。
此刻,陆丹笛已经坐上了在大丰和楼下等她的奥迪A6,开车的正是尚总的助理本人,她隐约记得这人在比赛过程中一直在第一排坐着,时不时和周围的人交流一番。
“尚总找我干吗?”她打破车上的沉默,她觉得应该问一问,因为她甚至不知道这助理要把车开到哪里。
如果不说说话让气氛不至于太尴尬,她会有种错觉,像是自己遭遇了一名贩卖人口为生的恶人,他们将要见的便是这人贩的买家。
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如此跋扈而利落的妖孽,这种错觉当然不会给她带来什么好滋味。
“马上到了,他想见见你而已,请你吃顿饭,至于要和你聊什么,我当然不好过问。”话一说完,车已停在国际会展中心门口。
“到了?”她问。
“到了。”他很体面地微笑,然后下车为陆丹笛打开车门。
陆丹笛跟着助理一直往里走,会展中心金碧辉煌得有些刺眼,这里是京海市相当有名的五星级酒店。
想当年陆丹笛还梦见有人放火烧会展中心引来数辆消防车只为博她一笑,今儿走进来东瞧西瞧发现这地儿要烧还真费劲,真大啊。
她边走边仔细检查一下是否穿着得体,然后不停告诫自己千万别把对方当成了上官,说话一定不能太没心没肺,他可是个总监,再怎么着拿了他们台五万块做做样子也得假扮一回淑女,更何况,指不定借这机会还能混成一名角儿,所以嘛……硬着头皮上了。
背叛(8)
这样想着,还真觉得自己被人贩给卖了。
她突然想起默多克的老婆,那个比他年轻六十多岁的中国女人。
和她比比才觉得自己道行尚浅。
如果让她选择,十个默多克也比不上一个安佑宁,和老头子谈恋爱多没劲啊,万一要多说两句感人肺腑的话,他一激动便双手抽搐口吐白沫两腿一直,死了,剩下这些年不就得守活寡吗?天天在家数钱玩儿多没劲啊。
但很快,她便知道自己想多了,尚总是一个才高八斗的能人,并非只知拈花惹草的好色男,除了担忧安佑宁想太多,她对这顿饭已全然没有了顾虑。
整个饭局只有四人:尚敏、陆丹笛、助理,以及京海的艺人主管。
“我们会对你有一些整体的规划,我很看好你的那一份自然和张力。
之前你的上官老师曾经大力推荐你,但我们从来不屑于关注这些事先打过招呼的选手,这次却惊喜地发现,你身上有一股我们需要的力量,瞬间就抓住了我们的注意力。“尚敏认真地说,他的动作很儒雅,反而让陆丹笛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她心里除了正弥漫着冠军的兴奋,还挂念着此刻正觥筹交错的苏荷他们,还有眼巴巴看着女友离开的安佑宁,她还未来得及与他分享今晚的喜悦。
也许是一切来得太快了,接下来,还有什么会来?她还没做好准备。
“谢谢,我还没做好准备,我指的是各方面的准备,比如心理上的,我还在想着这五万元怎么用,脑子里全是漂亮衣服,还有大杯的哈根达斯;然后,还有时间上的准备,我还没毕业,我需要一些调整。”陆丹笛直言不讳,另外几位相视一笑,他们并不反感这小女孩的直白,至少比“我正打算帮助偏远山区没有钱读书的孩子们”来得爽快和真实。
“这个我们会有安排,”那名精致典雅的艺人主管开口说话,她像一只优雅的孔雀,“我们会与你的学校沟通来调整你的时间,这都属于我们的工作范畴。
比如,接下来的暑假,你将进入我们安排的培训班,对你进行各个方面的强化训练,比你在学校接受的训练将更加专业与实用;暑假过后你大学四年级,正巧是实习期间,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加盟京海卫视。
我们初步商定,打算让你主持《音乐中心》,和我们新晋主持人白羚一起,我觉得两个个性迥异的女孩子搭配,会让人眼前一亮。“眼前一亮?切,是因为两人头顶愤怒的火焰吧!简单的饭局,似乎并无任何征兆,陆丹笛却总有幻觉出现在眼前。
和他们热烈地聊着,聊着聊着却看见安佑宁的笑脸,是那种清澈得可以看见他背后蓝天的笑脸,她第一眼看到他时便是这样的清澈,让她奋不顾身地沦陷进去。
揉揉眼,又从那样的幻觉中回来,回到这个金光灿烂的包房里来,眼前坐着的并非那群和她共过患难的朋友,而是几个陌生却装得特瓷实的家伙,他们友好又善良,每个字都说得那样稳健得体,却恍恍惚惚有一些距离,她突然想到,或许,这意味着她将偏离过去的轨道,从一种生活,到另一种。
人生的改变往往就在某个瞬间,就像生死一样。
她在这种惶恐中胆战心惊地和几人告别,尚总给她名片,说晚些时日联系。
她说好的,匆匆把名片放在包里,然后带着僵硬的笑容离开。
走出会展中心,招手叫来一辆的士,回头看,仿佛看到的是闪着寒光的冰窖。
她又拍拍额头,心想今儿是中了邪还是怎么回事儿,过去不是见着漂亮酒店就想烧吗?“在哪儿?”她在车上带着愧疚拨通安佑宁的电话,听见那头吵闹得厉害。
“在日落大道呢,一群妖孽现正群魔乱舞呢,就等着你过来,又不敢催你,”安佑宁唯恐她听不见便大声说着,“你要没事儿就过来吧,刚才大伙都喝得人仰马翻的,上官老师撑不下去先回了,别的都在,还在喝,劝都劝不住。”“行,我马上来。”陆丹笛要司机调头,自我安慰着:我去吃个饭,又没跟那老头儿怎么着,干吗这么心虚?还真把自己当鸡了?“我等你,其实大伙都在等你,都挺高兴的,那杜薇薇毫无失败的情绪,high着呢。”“见面再说,我挺想你的。”她突然压低声音暧昧地说。
“什么?听不见!”安佑宁焦急地问,旁边音乐声大得像在奔丧似的。
“我想你———”一声狮吼吓得司机抖三抖,差点儿撞上旁边那辆货车。
“其实我刚才听见了,哈哈哈。”“滑头!看我不收拾你!拜拜。”她满心欢喜地挂了电话,那点儿愧疚感全部消失。
刚到日落大道,却看见杜薇薇站门口透气,她抽着烟一脸冰霜,对几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小孩的挑逗无动于衷,换做平时一定破口大骂了,不知是跳舞累着了还是仍惦念着这场比赛。
其实,她理所当然应该忧郁一下,此刻应该什么也不想,让自己空洞几分钟。
人能冷静,那是件好事儿,也是件难事儿。
“终于舍得来啦!小样儿,还没成名就耍大牌,来来来,抽一口。”她装模作样抓着陆丹笛,把烟朝她嘴里塞,被她一把推开。
“德行!还抽烟,假扮忧郁女子,我这不是来了嘛,一顿饭都把我给吃得得瑟起来,说话得端着身子,看人的眼神不能太凶狠,就连脏字儿都不能用,憋死我了。
背叛(9)
最他妈难受的是,那尚总点的都是些什么菜啊,全他妈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以后不去了,打死我也不去了,还是你们好,真的。“她挽着杜薇薇就往里冲。
“他们都说本来还巴望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结果你把一伙人扔那儿撒腿就跑大家心都凉成冰激凌了,我就说呢,这皇帝还得认草鞋亲不是,你肯定会在买单之前顺利出现,果然来了,咱没白做姐妹!”“我就知道,知我者莫若薇薇。
我哪敢忘本啊?我可是一爱国爱党爱人民的好青年,面对敌人的威胁我比英雄还执拗。“她边大声说边向前张望着,”他们在哪儿呢?“杜薇薇还没回答,陆丹笛看见苏荷正和夏寂疯狂地喝着交杯酒。
“你干吗呢?”她冲过去一把夺过苏荷的酒杯,“不能喝别跟着瞎闹!”“你别管,就一杯酒嘛……又不是鹤顶红。”苏荷显然已醉得说不出几句人话。
“你管得也忒多了点儿吧?苏荷今儿高兴,让她喝,喝到没力气端酒杯为止。”白羚在旁嚷嚷着,看得出她人醉心不醉,说起话来仍旧口齿伶俐。
“你干吗喝这么多?”陆丹笛没理会白羚,拨弄了一下苏荷乱糟糟地垂在额前的头发,小心地问。
“丹笛,我今儿真开心,我决定了……我要嫁给夏寂……我要跟他双宿双栖,我要跟他比翼双飞,我要跟他一二三四五六七,我要跟他一山还比一山高,我还要……”苏荷还要继续说下去wωw奇Qìsuu書còm网,夏寂已经死死地躺在她怀里,一脸幸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