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公主-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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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宸看着沄淰假装糊涂的样子道,“朕浑身无力,今晚想在你这里躺一会儿,可好?”
他见沄淰脸上有些犹豫,便连忙补充着说,“朕身心疲惫,灵贵嫔那个贱人居然和哥哥里应外合,吞了赈灾的物资,那杨将军上个月才和朕一起骑马狩猎,如今,死得那么凄惨,朕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他,是朕的错,当初不该为了气你,故意让灵贵嫔那个贱人进了暖岚殿,都是朕的因果报应!朕要废了她!!!”
他委屈的环住沄淰道,“朕再也不逼你了,沄儿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朕绝不拦着,朕希望沄儿幸福。”
沄淰静静的躲在何宸的怀中,浅笑道,“君无戏言。”
何宸点点头,应道,“君无戏言。”
沄淰的眼中才有了一点暖色,她反问道,“你不会后悔吗?”
何宸想了半晌,终还是忍住眼中的泪,笑道,“或许现在心有不甘,但是,朕是君子,君子有成人之美。”
沄淰的内心滑落一大片感伤,她轻轻拍了拍何宸的后背,安慰着说,“可惜,他不肯要我。情深又有何用,无奈缘浅。”
何宸由于脸上的伤病七八天没有上朝,因此,他都广明正大的赖在浴渺殿,跟沄淰吃酒、下棋、对诗、作画,很是惬意。
灵贵嫔虽未打入冷宫,但是,整个宫中的人全被禁足,日子过的拮据而困难。
刘太师请着圣旨封了灵贵嫔父亲和哥哥的府内,张德海公公也被罚了两个月的俸银。
宫中的气氛一时又紧张起来,那些借故在家养病的将军,居然一个个主动请缨去菓洛押送赈灾物资,听蚊子说,大家都知道皇上在浴渺殿待了多日,想必认定沄淰是获了龙宠,日后,必是陈国的皇后,所以,才挣着抢着拼了命的去她的家乡走一遭。
沄淰听了那些话虽不是很高兴,但是也不想解释什么,毕竟她巴不得那些赈灾的物资快点被送到,毕竟,何宸也不愿勉强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这一日,皇上从朝上下来,乐颠颠的又来到浴渺殿。
沄淰登时不悦道,“皇上的龙体早已康复,为何又来了?我这里又不是太医院,皇上还是回吧。”
自从何宸对她手下留情后,她在宫里便又如此得意,虽还是奴婢身份,却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何宸还未说话,便吃了一个闭门羹,脸上不自然道,“沄儿,赈灾的物资顺利送到,草原上搭建起了新的帐篷,不但百姓可以睡得安稳,就连那些牛马羊都可以睡在帐篷里呢,你放心吧,那朕走了。”
沄淰看着何宸远去的背影,一脸茫然的问一旁的蚊子道,“蚊子,皇上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怎么匆匆来,匆匆又走了呢?连最爱喝的茶都没喝上一口,以前,他——”
蚊子叹着气道,“以前皇上天天来,你嫌弃人家来得频繁,一天要赶皇上好几次,现在,人家按照你的意思办了,姑娘反倒又琢磨起来了,你们两个,还真是有趣。”
沄淰自言自语道,“是吗?那太师,太师最近忙什么呢?”
蚊子叹了口气,有点儿不高兴的说,“他能忙乎什么,还不是忙乎他的好夫人,听说,王氏身子太虚,胎儿怕是要保不住了。”
沄淰惊诧的说,“怎么会?”
蚊子却不痛不痒的说,“太师因此已经好久没上朝了。”
沄淰低头,琢磨道,他不上朝,是因为皇上的缘故,世人皆知自己爱慕太师,而皇帝却又在浴渺殿留宿,他们两个在朝堂之上,面对众位朝臣异样的眼光,岂会没有隔阂?
沄淰继续低头绣着桔梗花,一边绣一边微笑,偶尔,喝上一两口热茶,这悠哉消遣的日子真是不错。
☆、103 龙虎台
十二月初,数九寒天,冰封千里,整个北国被笼罩在一片寒冷之中,地上的积雪,竟是半月也化不开。
沄淰围着暖炉依旧绣着那枚桔梗绢帕,乐此不疲。
王氏最后终是小产,整日闭门不出,听别人说,情绪郁郁不安,每日的饮食也是极不规律,整个人瘦骨嶙峋,再也不如当日之美色,太师忙于朝政,一掷千金,下令谁能博得夫人一笑,便赏金百两。
下人们红了眼,说笑话的说笑话,请戏班子表演的表演,竟还有人给王氏送了一只宠物猫。
何宸近日朝政繁忙,御书房彻夜灯明,沄淰每每坐在浴渺殿的屋顶喝酒的时候,便会看见窗前何宸笔直威严的身影,她始终坚信,他虽不是她心中的那位得意少年,却一定是当世最具有真知灼见的皇帝,这是他的江山,这是属于他的时代!无人可比,无人取代。
灵贵嫔的哥哥被连根拔起,宜人便又成了闲人,鞍前马后跟在何宸的身边,这宫里便多了些笑声。
朝廷派去菓洛押送赈灾物品的大臣凯旋而归,官升二品,被何宸赏赐了很多,又赐美人三名,服侍左右。
紧接着,龙承皇上书谢恩,说次年阳春三月,便是菓洛传统的骑术大赛,邀请皇上移驾观摩。
弦王治国有方,辖内治理有道,商道繁荣,百姓安居乐业,特意进贡了上成的丝绸百匹,以示忠心。
梁国向来归顺,虽没有什么好消息,但是,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昭武王鼓励辖内百姓自给自足,大家开垦荒地,努力耕作,在这个寒冬,每家每户竟都能吃饱穿暖。
唯独琅邪国纷斗不止,无法遏制的战争,导致一大批流亡的难民在这个寒冬一路向北,有的难民在逃亡中便被抓去当壮丁,脸上刻着奴隶字样,一些难民实在无法忍受,便对着滚滚而去的长江水唱着悲戚的乡歌,最后,含恨投江而死。
戚戚去故里,悠悠赴交河。公家有程期,亡命婴祸罗。君已富士境,开边一何多?弃绝父母恩,吞声行负戈。
那一声声悲哀的的哀嚎连同这经久不息的大雪将长江覆盖,从未冰封的长江水在这一年也被冻得结结实实。
长江以北的百姓听了皆声泪俱下,他们自发将自己制的米酒倒入江中,算是为逝去的人送行。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琅邪王的几个侄子臭名昭著,百姓们想要平复琅邪国的情绪异常高涨,就连街上的孩童也天天骂那几人是厉鬼,立志长大了将他们挫骨扬灰。
无论外面的世界多么的无情、寒冷,这两个月,浴渺殿的日子却是好过了不少。
沄淰除了练习剑法,看兵法、偶尔读读佛经之外,其余的时间都用来学习刺绣。
一路下来,绣下的绢帕也有二三十方了,整整装满了三个小盒子,每次绣完,她都要端量好久,不管绣得难看还是满意,也都会将它们安好的放起,用她的话说,一方,一思,一忆,一美好。
这些日子,何宸不像之前那般粘她,也绝口不提封沄淰为后的事情,自从那日起,两个月来,何宸也只来过两次,加起来也没有一盏茶的功夫,他也只是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而已。
每次沄淰见何宸一个人来,又一个人走,往日自信的眼神中也深藏疲惫,本不想理会,但是,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那一份对他的兄妹情,便让蚊子出去打探。
这一日,天气出奇的寒冷,蚊子一进门,便惊慌失措的说,“姑娘,不好了,皇上他——”
安谧的气氛被打破,沄淰手执细线,抬眼打趣问,“皇上怎么了,把你吓成这样?难不成,放老虎来吃你了?呵呵——”沄淰发自内心的笑着。
两个月的无人打扰让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快乐,她把自己沉浸在那些练剑看兵法的趣事中,如今,又可以光明长大的绣着喜欢的桔梗,想着自己喜欢的君子,这样的日子,虽然过于安静,但是,自己确实喜欢的再也不能喜欢了。
蚊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皇上建了龙虎台,京中的二百万军队两个月来都要在龙虎台接受魔鬼一般的炼狱。二百万军队先分成二十支军队,每队再从十万士兵中选出精兵二百,由朝中的二十名大将军挂帅,每日安排惊心动魄的十场厮杀,败下阵来的将军被革职,士兵则被罚了军饷,起初,大家觉得都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可是后来,一个士兵竟然活生生将另外一队的士兵头颅砍下,两边的将军争执不下,最后红着脸由皇上定夺,皇上却只字不提,冷面观战,最后,大家杀红了眼睛,四千精兵剩下来的,不过五百人了,明天,最后胜出的四支队伍要举行决一死战,四队一齐参与战斗,听着就恐怖!龙虎台日日鲜血直流,士兵死伤无数,就连统帅御林军的风不平和老楠都动容了,皇上这要是做什么呀?姑娘,您是不是去劝劝?”
沄淰听着也是不由得觉得背后一阵冷风,她冷冷道,“今晚你去请风不平和老楠过来,都大半年不见了,也该聚聚,备上好酒,算是替他们压压惊,他们虽见过战场,却没有见过如此冷漠的兄弟相残吧,待我详细问问吧。”
一番推杯助盏,起初还闷闷不乐的风不平和老楠这下子可打开了话匣子。
老楠粗声粗气的抱怨,“明天,又要看龙虎斗!论杀敌,老楠绝不含糊,可是,对自己的兄弟下手,我老楠还真是狠不下心!恨不得他们先杀了我!”
风不平也附和道,“昨儿个,赵将军往回走,没到半路,就忍不住哭了,说对不起自己的弟兄,死得太惨了,竟还没冲上去,便被对方布置的乱阵杀了,剩下的全被俘虏,去杜将军的麾下做了洗衣做饭喂马小工,咱们当兵的战死沙场无所谓,怕的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老楠又灌下一壶酒道,“杜将军算个鸟儿!要是咱们大当家的在,这龙虎台又是一番别样,大当家的肯定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对方的士兵乖乖拿下!”
“对!集体降服!”风不平醉醺醺的说,“还是咱们大当家的厉害!”
沄淰不语,只笑着斟酒,一杯一杯,她看着他们说的痛快,骂的痛快,自己也很痛快。
半天,老楠忽而平静,一脸的沉重道,“兄弟,你说,哪天,你我会不会在龙虎台上决斗!”
风不平怔了一下,论年龄,他该叫老楠大伯,他云清风淡的呲牙一笑道,“怎么会!不会!就算真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