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春风-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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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二十八
却说探得凌霜的消息后,第二天一早,凌波和张晓天便按照阿豪提供的地址,来到了凌霜和曹淑芬曾经登记过的那家职业介绍所,却正是位于离阿豪制衣厂的一条街之外,可见两人当真如同张晓天所料,进厂不成,转而就近求职来了。
两人费了好大一番口舌,那工作人员方才翻到凌霜两人登记的那一页,上面的记载,果然与阿豪兄弟提供的丝毫不差,问起工作人员,却哪里还有印象?何况她俩自从登记之后,竟就再也没有来过,中介所原本给她两安排了一份服务行业的工作,谁知按上面留下的联系电话拨了过去,却是没人接听,遂也就罢了。
两人听得半信半疑,但按照常情,凌霜两人既已离开了那家小旅馆,上面的联系电话却也丝毫无用了,除非她俩亲来,不然,倒当真是找不着她俩了。
"这报名费是每人十元,对她俩来说也算是不易了,按说她俩不该交钱登了记,却又突然没了下文,这端的不符合常情,除非她俩另行找到了工作,只是这份工作,却又是谁提供的呢?"走出中介所,张晓天对凌波说道。
"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这家中介所有问题,她俩不得不另谋去处。"凌波看着张晓天:"她俩在小旅馆里呆了两天,依我分析,原是一边自己找活,一边等候中介所消息的。"
"这又须得问问阿豪了。"张晓天想了想,走到一个公话旁,又给阿豪打了个电话,这里距离制衣厂极近,不过十分钟,那阿豪便骑着摩托车过来了。
阿豪走进中介所,和里面的人说了好一会话,方才走了出来。
"那里面有一个人我原也认识,他跟我说了实情。"阿豪叹道:"这家中介所全无任何凭信资历,是一家地下黑中介,专门骗取上门求职人员的报名费,哪里可能安排活给人做了?便是有啰哩啰唆,纠缠不清的,他们便叫人威吓打骂了去,那些上门求职的多是些无依无靠的外地人,说不得只有吃哑巴亏了。"
"这却是了。"张晓天点头道:"凌霜两人不知从哪里知晓了这家中介所的底细,又或是被人威吓了一番,便被迫离开了小旅馆,另到别处去了,不然,她们不会白白浪费这二十元报名费的。"
阿豪走后,两人便也离开了这家中介所。
"曹淑芬领着凌霜到达深圳之后,首先便来到了阿豪的制衣厂,求职未果后,便寻了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而且一住就是两天,这说明魏淑芬在深圳并没有熟人,或是能让她去投奔的人。"张晓天又分析道:"她俩在那家黑中介受骗后,自会继续寻找觅活的机会,以她俩的经验和见识,我估计她们不会走得太远,因为在她们眼里,这地理位置的远近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同样都是繁华热闹的世界,同样都有众多的就业机会,她们又何必舍近求远呢?再说,她们的经济状况也不允许她俩进行太多的折腾。她们如若还没找到活干,肯定还在这一带转悠,如若当真自己找到了活干,也越不过这四周有限的范围,除非,有正规的中介所安排她俩别的工作,那可就难说了。"
凌波不得不承认张晓天这番话分析得极有道理,他想了想,说道:"目前当务之急,却还是首先到各家中介所去寻找她们,按照时间推断,她们从小旅馆出来至今,却也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找不到工作的可能性还是相当大的。"
"对,咱们现今便就顺着这条街,一家一家地寻去。"张晓天点头道:"我觉得这是咱们目前最为可行的一个办法。"
可是这条街的职业中介所和劳务服务中心却也太多,几乎每走上二,三十米,便能遇上一家,而且里面的工作人员见两人不是前来招工,而是巴巴地打听寻人,大都生硬拒绝,不愿搭理。两人碰了几次壁后,便各买了一大袋饮料和一条香烟,遇见女的便递过饮料,遇见男的便扔过香烟,再加上张晓天能言善道,又会一口流利的广东话,那情形方才好了起来。只是随后中介机构的报名册上再也寻不到两人的名字,而众多的求职人员之中,也看不到两人的身影。
两人顶着炎炎烈日,走访了数十家中介机构,端的是眼也看花了,嘴也问干了,脚也走得快迈不出步子了,却还是一无所获。天黑之后,两人只得怏怏回到宾馆,经过大堂的时候,宾馆工作人员递与张晓天一封信函,原来却是她广州朋友的汇款单到了。
凌波看见上面的金额,竟是整整一万元的数字。
"你怎的要朋友汇这么多钱来?这般麻烦你朋友可怎么敢当?"凌波讶然之余,不由说道。
"咱们这就跟凌霜耗上了,明日便让她上深圳电视台显显芳名。"张晓天倦倦一笑,说道:"你且放心,这是我在广州花艺店的利润所得,丝毫也麻烦不了我那朋友,不然,我早就向龙江方面求救了。"
凌波默然无语,她的所做所为,又岂是一个谢字所能轻易了得?
两人回到房间,略休息了一会,便又下楼去吃晚饭。两人径直走到对面街上的大排档前,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你却是喝点酒吧,我今天多点了一味清蒸鳗鱼。"张晓天点完菜,对凌波说道。
"却也不用了,我喝不惯这里的啤酒。"凌波说道。
两人吃罢饭,张晓天正欲起身结帐,却被凌波一把按住,因大派档客人众多,凌波便走到店老板身前结帐,张晓天自行离开座位,在街边等候了起来。
凌波付完钱,刚一转身,突然瞧见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至,急剧地在张晓天身后停了下来,只听得张晓天一声惊呼,身上斜背着的挎包早已被刀割断,落在了摩托车后座的一位男子手上,前面骑摩托车的一踩油门,只听得一阵轰鸣,摩托车早已呼啸而去,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这所有的一切,竟只发生在短短的的两,三秒钟之内,待得凌波奔到街边,便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张晓天和旁观者的惊呼声了。
"你却是伤着了没有?"凌波一把扶着张晓天的肩膀,颤抖着问道,随后在张晓天的身上仔细地察看了起来。
"我却是没伤着,只是挎包被抢了。"张晓天呆怔了许久,方才惊魂未定地说道。
"你没事便好,没事便好。"凌波喃喃说道,他只觉得气血翻涌,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你的手怎么流血了?"张晓天喘息了一会,突然看见凌波的左手一片殷红,不由一把抓过,惊问道。
凌波看着被张晓天举起的左手,只见从虎口至掌心不知何时已多了一道大口子,殷红的鲜血正不断地涌冒出来,淋漓了整个左手。
"想是刚才奔得急,被某种利物划破了。"凌波回过头,只见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已被他撞翻在地,碗筷,杯盏竟是落了满地,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左手是如何被划破的,想来也不是地上的那些破碗烂杯。
"也没见过动作这么快速的人,差一点就要拦下那辆摩托车了。"大排档老板走了过来,操着广东话对他说道:"你撞翻了我的一张桌子,赔钱吧。"
"你却是要赔多少钱?"张晓天用广东话对他说道:"我的包被抢了,他的手也受伤了,你可不能狮子大张口乱开价啊。"
"既是自己人,一切好说,就二十块钱吧。"大排档老板笑道。
凌波苦笑着用右手从口袋里掏出钱来,张晓天接过,点了两张十元的人民币给他,又将剩下的钱塞回凌波的口袋里。
"你却又何苦如此拼命呢?"张晓天明知凌波一心牵挂自己的安危,奋不顾身地冲将过来,但瞧着他满手淋漓的鲜血,却还是忍不住怨道。
"只要你没事便好,我原以为他们要伤着你了。"凌波淡淡地笑道,随后问张晓天道:"你包里有些什么东西,损失大么?"
"原也没什么,不过是数百元钱而已。"张晓天说道,突然却又直直地看着凌波:"还有那张汇款单,我的身份证也在里面。"
凌波只觉得头脑一阵轰鸣,整个人顿时像是傻了似的。
"这却是要报警了。"他略回过神之后,不由急声说道,张晓天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两人奔到附近的公话旁,按着上面贴示的报警电话,急忙拨了出去。
不一会,便有一辆警车鸣叫着驶了过来,车门开处,走下三位身穿制服的警察来。张晓天向三人详细地述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那三人又询问了几位旁观的目击者,方才领着凌波二人进入他们居住的宾馆,进行了现场笔录。
"那笔钱能冻结得住吗?"做完笔录,凌波问警察道。
"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一名警察回答道:"我们刚才已经通知附近的邮政部门了,他们自会采取措施的。再说,那些抢劫犯也不敢轻易前去冒领,他们知道你们肯定会报案,又怎会去自投罗网呢?"
两人听得这般说,方才略微放下心来。回到房间,想着这般突如其来的遭遇,两人都觉得郁闷异常,久久说不出话来。
"好生生的,却累得你跟着受这份罪!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凌波越想越气,不由得大声说道:"偏生那凌霜却又找不着,这会却又找谁理论去?!"
"就算那罪犯冒领了那一万块钱,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情。"张晓天含泪说道:"我所烦恼的却是这几天咱们不能上电视台和报社刊登寻人启事了,这时间拖得越长,我担心越是难以寻着凌霜了。"
凌波见她声音哽咽,神情悲戚,想着她这一路千里迢迢地随自己前来,不知遭了多少的苦楚,受了多少的罪过,内心亦不觉酸楚难当,泫泫然几欲流下泪来。
"你放心,我昨夜也叫人从龙江汇了一笔款子过来,数目也正好是一万元。"凌波拍了拍张晓天的肩膀,安慰她道:"那寻人启事便是迟两天刊登也无妨,现今最重要的却还是我们俩要保重身子,谁也不能再出差错了。"
"你却是从哪儿弄到了这笔款项?"张晓天拭去泪水,紧紧地看着凌波:"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你须得明白地告诉我,不然,凌霜既便寻着了,你却又出了什么事儿,这岂不是祸起箫墙,让人空欢喜一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