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路-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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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琳握住萧居士弹自己脑门的手,笑容重新在她脸上绽放,“还是姑祖母知晓我。”
向萧居士怀里靠去,萧琳摩挲着萧居士的手指,她白白嫩嫩的手指碰触到萧居士手上的茧子和皱纹,萧琳觉得安心,道:“祁阳候夫人并不在意日进斗金,她也应该明白无法占有天下的财富。”
“可镜子和玻璃是一笔巨财。”
“祁阳候府不缺银子。”
萧琳抬头同萧居士目光相对:“我想有石墨笔的教训,她应该会将镜子和玻璃献给陛下,如今祁阳候府缺得是名声,足以让侯府重返士族的名声。”
即便唐霓日进斗金,对祁阳候府的名声没有任何的恢复作用。
萧居士道:“再过一月便是定田的日子,不再是士族的祁阳候府会失去大片的良田,矿山,祁阳候府一脉还需要交大量的税负,出徭役,不知当今陛下会不会对祁阳候府一脉网开一面。我料想上大夫司徒广不会眼看着祁阳候躲过的,司徒太尉疼弟如子,又以司徒六郎同萧家联姻,你大舅舅也即将如朝做太子太傅,如此一来”
“您是说唐氏会很缺钱?”
萧琳眼睛眨呀眨的,嘟囔道:“士族典籍,士族典籍。”
她又重新在书架上找寻不知去向的士族典籍,萧琳一直是士族女郎,从未考虑过不是士族会怎样,于是她自然忽略了士族和寒门之间在赋税徭役上的不同,她只记得士族占据了天下八分以上的土地财富。
萧居士悠然的捧着茶盏,萧琳虽然聪慧,但经历还是少,萧琳生长于士族勋贵之中,不会明白寒门庶族的苦涩。唐霓却不一样,即便唐家处于寒门庶族顶尖的地位,被孝穆皇帝看重,但在赋税徭役等方面,唐霓是明白士族同寒门的差别的。
此时唐霓弄出镜子和玻璃,也不全然是为了邀名。
“她是想以此求得陛下恩典,即便祁阳候府一脉无法重新曜升为士族,她也希望凭此功劳保住祁阳候府的田产。”
萧琳合上了士族典籍,在夹缝中生存步履维艰的唐霓说不上的有些可怜,但萧琳不会同情她就是了。
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祁阳候移情别恋,他需要为此事负责,即便唐霓最开始是被人设计陷害,但她妄图取代萧菀,算计萧琳…她难道不应该为此事承担后果吗?
“此事即便她用镜子玻璃躲过去,但我不信明年后年她还能躲过去”
萧琳清丽的脸上多了几分的为难:“她得多聪明?明年都有新花样?”
萧居士笑着问:“你不甘心?方才是你找遍了能找到的书,也没发现镜子玻璃?”
“甘心?我甘心才有鬼啦!”萧琳托着下颚,圆润的肩头是垮了下来,叹息道:“真不知道镜子玻璃的配方是什么样的。”
“你想知道?”萧居士碰触撩起萧琳额前的刘海,萧琳有一双极是好看的眼睛,“想吗?”
“那是自然的,不冲祁阳候夫人”萧琳把玩着光华照人很清楚的镜子,好奇的说:“到底是什么东西做得呢?”
“而且按照陛下宽和的新性,不会将事情做得太绝,祁阳候一脉也是姓李的,陛下还要用祁阳候,我想赚来的银钱会给候府留一分。如此才能鼓励更多得人将好东西献给陛下嘛。”
萧琳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唐霓的配方一定会保密的,独一份才能赚更多的钱。
萧居士笑着吩咐:“来人,告诉京城里的门徒,全力搜寻玻璃镜子配方。”
“喏,”门外有人应道。
萧居士看萧琳的眼睛眨呀眨的,笑道:“你不是想要看配方吗?”
“可是…可是…陛下也会保密的吧。”
“阿琳啊, 从大夏开国起,便是士族和皇帝共治天下,士族的根基并非看起来那样的浅显,只要你想知道,你就能知道!”
听萧居士这么一说,萧琳想到镜子玻璃的配方不会在唐霓手中泄露,反而会在皇帝手中…萧琳笑着摇头,“如此陛下想要独占玻璃镜子的经营,怕是很难了。”
“我想送祁阳候夫人一份贺礼。”萧琳眸光闪烁,萧居士问道:“是什么?”
“秘密。”萧琳俏皮的一笑,“绝对是一份很大很大的贺礼。”
同萧琳所预料的一样,祁阳候夫人将玻璃镜子的配方献给了孝穆皇帝。
当今大喜,他很清楚镜子和玻璃的价值,于是赐恩旨,祁阳候一脉免税负徭役,上大夫劝谏陛下恩典太盛,孝穆皇帝保证下不为例。
玻璃镜子配方献上去之后,唐霓过几日就听说别家也能出产镜子和玻璃了,唐霓摇头苦涩的叹息:“专利,这个时代是没有专利一说的。”
“夫人,夫人…在吴郡的萧氏阿琳送了您一份礼物。”
唐霓愣住了,到底是什么礼物?萧琳会很好心的送她东西?
ps萧琳送唐霓的礼物绝对会让她呕血滴!
第一百四十六章 咳血
唐霓可不认为萧琳改了脾气突然同自己示好,在她眼中的萧琳永远是那个倔强鄙夷她的小姑娘,唐霓问道:“不知是什么东西?”
“奴婢不知,以怀柔县主的名义送过来的,您得亲自去接。”
以官阶送过来的礼物,唐霓即便有诸多不愿意也得亲自到府门外接下礼物。在府中读书的祁阳候也听了消息,从书房里走出,他也想看看萧琳到底送了什么东西过来,同样他也不相信萧琳会给唐霓送礼表示认输。
因为有此顾虑,祁阳候并没有出府门,他手持书卷在书房门口等消息,自从被贬为庶族,他便称病在府中读书,对唐霓的种种举动不闻不问,想要恢复成士族,祁阳候明白只有捡起曾经的书本,做下一番大事才有可能。
于是他是真正的埋头苦读,比以前要认真努力上许多。府里的事情他相信唐霓会处理好。
“阿琳”祁阳候落寞的眼里闪烁着更浓的悔意,失去了萧菀,他又失去了注定耀目的女儿,祁阳候恨萧琳绝情,但同样也想着她是自己的女儿!
“侯爷,快出去看看吧,夫人…夫人晕厥过去了。”
管家从外面跑过来,找急忙慌的说道:“侯爷。”
祁阳候冷静的问道:“送得什么东西?”
管家喘了口气:“是一块牌匾…是怀柔县主委托上大夫司徒广大人送过来的,其中还有一封怀柔县主的亲笔书信,并且上大夫府上的人说,明日早朝,上大夫会将怀柔县主的奏折呈交给陛下。”
“夫人看了匾额,又看了书信之后,就…就咳血晕倒了。”
祁阳候脚下如同钉子一般钉在地面上,唐霓那么能忍的人都被萧琳的礼物刺激的咳血昏迷,他去了只不过多再多一个人丢脸罢了。祁阳候如今最不想听司徒广的名字,阿菀不会嫁给司徒广!
“将夫人抬回府邸。”
“喏。”管家低头问道:“匾额乃怀柔县主所赠,请主人示下,如何处置?”
“抬进来。”
“喏。”
一会功夫,唐霓被搀扶进侯府,祁阳候看到了那块黑底金字的匾额,‘能工巧匠’在落款上标注着怀柔县主萧琳赠于祁阳候夫人唐氏。
唐霓脸色煞白,嘴角隐约有几分的血迹,她虚弱的躺在躺椅上,从后宅跑过来一个红衣小姑娘,“娘。”
祁阳候看到是自己的女儿李玲,他胸口同样闷得生疼,身体晃了晃,眸色越发的暗淡,他知道唐霓已经清醒过来,问道:“夫人即便不为侯府着想,就不想想你亲生的儿女?能工巧匠…你是打算让我的后辈子孙永远从贱业?做工匠?”
“娘。”二丫李玲用帕子擦拭着唐霓嘴角的血迹,她小小的身体颤抖着,“娘别离开我。”
“怀柔县主到底是谁?谁给她的胆子?娘,告诉我,我找怀柔县主算账去。”
唐霓虚弱的抬起手臂轻轻抚摸自己的女儿额头,呜咽的说道:“你以为我想从事贱业为工匠?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句话还是我爹说过的,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可是”
唐霓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将手中的书信甩到了祁阳候的身上,泪水簌簌的滚落,“你看看你的…你的…怀柔县主书信上写的话,她恨我,恨着你,恨着整个祁阳候府一脉…她恨不得我们永远沉沦。”
唐霓的声音有着从来不曾有的凄厉,“丹阳真人养得好女儿,她养得好女儿。”
祁阳候接住书信快速的扫了一眼,上面字字都是赞叹唐霓创造出镜子玻璃的功在千秋,有利于社稷,没有一句不好的话,但字里行间充满着对唐霓的嘲弄,甘愿自轻自贱的成为贱业的工匠!
在讲究风雅,谈吐,才学的大夏,匠人的地位无疑是最为低下的,比寒门庶族还不如,甚至连大商人都比不上。
祁阳候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唐霓苦涩的说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不知?不再是士族你可知晓要缴纳多少的税负徭役?你整日在书房读书,侯府上下都交给我,如果没有陛下的特赦,你知不知道我们要面对得是什么?“唐霓挣扎的起身,握住女儿的手,面对着祁阳候锋芒毕露的说道:“谁都可以指责我,唯有你不行,侯爷,你是个男人!你再逃避下去,祁阳候府一脉只会更加得没落,再无崛起的一日。”
祁阳候捂着胸口,他的脸色同样煞白如纸,唐霓抹去自己的眼泪,“明日侯爷必须得去上朝,您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让她们母女永得意下去,将你我踩在脚底下,是不是让祁阳候府一脉永远得沦为世人的笑柄!”
唐霓领着李玲步履蹒跚的离去,祁阳候身体向后倒去,随从忙搀扶住他,“侯爷。”
那块金字牌匾像是长了千百双的眼睛嘲笑着他,祁阳候握紧了拳头,“烧了,把它烧了。”
“怀柔县主”
“烧了!”
“喏。”
仆从忙扛起了牌匾离去,祁阳候又看了看手中的书信,萧琳的字体是越写越好,从笔锋上看,萧琳下过苦功夫,读书也好,引经据典的嘲弄着他…祁阳候双目赤红,突然发疯般的将书信撕成碎片,扔到了空中,“萧琳…你不是我女儿,你是来讨债的。”
祁阳候这声声嘶力竭的吼声,他身上的怨恨仿佛能直冲九霄。他悲愤的气势十足,随后却是剧烈的咳嗽,身体原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