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风流-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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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笨丫头!”李天纵转而轻笑,伸手搂住婉儿的纤腰,隔着裙对她的小翘屁股拍了一记。
俏丫环惊讶一声,脸蛋儿旋即红透,低下粉颈不敢看人,那斜侧马尾轻摇,少爷怎么在杨姑娘面前拍她那儿啊,羞死人了……
看到李天纵满脸宠腻,杨玉不禁微撅小嘴,心里酸溜溜,怪不得那天之后,他像忘了自己一般,找也不找;有一对如此可人的侍女姐妹,哪里会记得她!杨玉越想越酸,殊不知已中了李天纵的诡计。
松开婉儿,这羞人儿便慌忙逃回后边,熙云抿着微翘的嘴唇,浅笑地看着她。见杨玉吃醋,李天纵淡笑道:“姐,你莫要生气,以后你再给我半斤珍藏的弥补冬酒好了。”
三言两语,就哄得杨玉扑哧笑起来,妩媚地刮了他一眼,嗔道:“你就喜欢捉弄人!”对杨姑娘这句话,婉儿深有同感,她一天里,不知会被少爷捉弄多少回呢。
杨玉放下葫芦酒瓶,笑道:“我此次来,是有正事的,都被你搅得快要忘记了!”
“有何正事?”李天纵饶有兴趣,能快要忘记的正事,多半是个前来的托词而已。
第42章 狐狸
杨玉从衣袖里取出一张对折的帖子,放在花梨茶几上推至李天纵边,道:“纵弟可有收到卡扎的请帖?”
“卡扎是何人?”李天纵疑问道,没有查看那请帖,悠悠地捧着茶碗轻抿细品。杨玉满脸笑意:“有趣,纵弟竟然不识!你可知道,现下你是临仙城最让百姓津津乐道的;而在你之前,便是这位大食巨商卡扎了。”
原来卡扎正是那个带着好些胡姬、金银财宝来递名帖,恳求李靖帮他入新宋籍的大食商人。被浙江总督拒绝之后,卡扎处处碰壁,最后连教坊司也跑了,照样被轰出来,结果气得当街发飚,破口大骂他的狗头军师不止,此事传遍临仙,成为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李天纵听罢一笑,这才拿起那份请帖,查看起来。
请帖以纤维匀细的白蜡纸所写,纸上恭敬地称杨玉为“绝才散人”,落款则是“拙人卡扎”,相当客气。通篇均是规矩端正的楷体,写道:“鄙人蒙天眷顾,偶以千金求得司马相如之绿绮琴,欢喜涕流。惜鄙人愚俗,非绿绮琴之归宿,不敢令绿绮蒙尘,今于本月三十,为绿绮琴寻主,恭迎绝才散人介时光临寒舍。”
李天纵剑眉微挑,一双星眸闪烁不断,实为十分兴奋。
绿绮琴原本是梁王之物,后来梁王邀请司马相如作赋,司马相如写了一篇“如玉赋”相赠,此赋词藻瑰丽,气韵不凡,令梁王听得甚为高兴,便把他的“绿绮”琴回赠。司马相如得到“绿绮”,自然视若命根,他精湛的琴艺配上“绿绮”琴绝妙的音色,令“绿绮”琴名噪一时。
某次,司马相如访友,豪富卓王孙慕名设宴款待。席间,众人便请相如抚琴一曲,以饱耳福。司马相如早就听闻卓王孙的闺女卓文君,精通琴艺,才学出众,而且对他极为仰慕。相如对她也是一见钟情,便弹起琴歌《凤求凰》向其表明心迹。文君当然听出琴意,那是心驰神往啊!
没过几天,两人便为爱私奔,后经历不少磨难,终于获得卓王孙的认同。随着司马相如闻名天下,他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成了佳话,而“绿绮”也成了琴的别称之一。
在前世之时,绿绮下落不明,李天纵自然无缘得见,如今大食商人卡扎却说绿绮在他处,能不令他激动么?
“玉姐,此事可真?绿绮确在卡扎手上么?”他料想杨玉也不会知晓,仍忍不住相问。
杨玉轻饮酒液,闻言一笑:“我如何知道,不过看卡扎如此大张旗鼓,就算非是绿绮,也应是一把好琴。”
“姐姐说得没错。卡扎作为一介巨商,定然没有传闻中那般愚笨,若非有很大的把握,他断不会如此张扬。”李天纵淡淡一笑,转了转茶碗:“兴许他之前闹的笑话,还是故意的呢。”如果用前世的话来讲,卡扎当街骂娘,正是炒作的招数,收买几个“好事者”宣扬一番,他便成临仙的风头人物了。
如今再来一招名琴寻主,将临仙的才子佳人尽数邀请,能与几个客人相交为友,他便成功了。
杨玉也是聪明人,思索一番,顿时想通,不禁笑道:“都说无奸不成商,这卡扎果然是老奸巨猾!”笑言几句,她问道:“纵弟,你可要应邀前往?”她最爱诗词书画,对于琴并没有太多的着迷,是以去不去这绿绮寻主的宴会,她跟随李天纵的决定。
“为何不去?”李天纵笑着反问,他向来迷醉于古玩收藏,现在有机会一见绿绮,甚至于抱得瑶琴归,说什么也不能错过!卡扎四处派帖,绝对不会少了他这位新晋才子的。李天纵回头看着婉儿,满脸严肃:“婉儿,速速前往外边,让李吉瞧我的请帖到了没有,八百里加急,换鞋不换人!”
“嗯!”婉儿杏眼微瞪,踏着粉色绣花鞋,疾步往厅外奔去,那条斜马尾上下飞扬,显得活泼可爱。
见她真的以火速前往,李天纵哪里还忍得住,大笑起来:“这傻丫头心纯如玉,着实叫人欢喜!”语气之间,充满宠爱的味道。
杨玉也被婉儿逗乐,但听到他的语气味道,不免微撅小嘴,抄起酒壶便饮。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熙云忽然笑道:“婉儿跑着之时,那发髻一摇一晃的,可真是有趣!公子,改天你也替人家梳个新颖的发髻,好不好?”她娇柔的声音似嗲非嗲,如此媚骨天生,真是祸水红颜。
那婉儿的发髻是纵弟亲手梳的?杨玉更加不是滋味,果然就如吃了醋,满心酸溜溜的,又见李天纵笑着应好,她眼前不禁浮现,纵弟与这侍女姐妹俩的嬉乐画面,那些羞人的事更是隐约可见……
又想到上回郊外踏青之事,她甜酸上心,将葫芦酒壶大力放在茶几上,抢词道:“纵弟,你画我的那幅丹青在哪,我想看!”
熙云凤目一眨,笑道:“杨姑娘,公子也画你了吗?”杨玉心头一突,颦起英眉望着熙云,却闻她道:“可是用一块尖细墨锭作画的那种画技?上回公子替婉儿画了一幅,连衣服上的皱褶都落入画卷,真是栩栩如生啊。”
李天纵心头暗呼不妙,熙云这鬼灵精害人呀,过火了!
婉儿那幅画可是素描,而杨玉的那幅则是速写,哪里能够凑在一起比较的!但是杨玉却不知素描、速写的分别,只知道自己那幅画没有衣服上的皱褶,顿时委屈横生,心头隐隐作痛。
被杨玉一双水涟涟的眼睛瞪着,李天纵解释道:“姐姐勿恼,上次我急着要拿赌注,便画得潦草了些。”
一句话,让杨玉转恼为喜,她白了李天纵一眼,轻哼道:“我也要。”
第43章 藏琴轩
两只巨大的石狮子分立两边,狮目圆瞪,左边狮子右前爪踩着一个绣球,右边狮子则左前爪抚摸着一只幼狮,皆威风凛凛地望着往来客人;石狮上面是垂吊黄丝穗的大红灯笼,灯笼上书一个“迎”字,两个灯笼的中间是朱漆大门,门上悬挂着一块红木匾额,镌着三字黄金般的大字:“卡扎府”。
几个身着绸缎短打的家丁忙里忙外,笑脸迎客,他们都是深目高鼻的大食人,却说着流利的临仙腔调,举手投足间也与宋人一般无二。
“哎哟,司马公子,可把您盼来了!”一个头戴褐色圆帽的家丁满脸大喜,向着司马浩迎去:“里面请,里面请!我家老爷对司马公子您是仰慕已久了,日夜惦记着公子,恨不能相见啊!倘若老爷知道公子来了,定要高兴得晕过去了。才学超群的临仙四小才子,老爷的最爱谁不爱?”
司马浩打了个冷颤,一股寒意涌上心头,若不'。文'是有'。人'绿绮'。书'的诱'屋。'惑,绝对会调头便走。那家丁依然滔滔不绝着他家老爷的景仰之情,司马浩勉强一笑,拉着书童往里奔去,活似逃跑。另一名家丁慌忙跟上去。
远处传来马车辗着青石路的声音,只见一头白色骏马拉着一辆双辕木车而来,坐在驾辕上有两个车夫,一个身着青绸褶子,头戴一顶瓜皮帽,显然是随从小厮;而另一个却穿赛雪襦衫,头发没束没缚,披肩散落,那少年剑眉星目,不但长得俊朗非常,且气质淡雅,摆明并非下人身份,何故作了驾车之人?
家丁满腹疑惑,离近了,看清楚那少年脸孔,不禁心中嘀咕:“这好像是李公子啊,跟老爷给的画有八分相似!”
吁的一声,青褶小厮一勒缰绳,骏马渐渐停了下来。那个白衣少年轻揭遮布,对里边道:“玉姐姐,已经到了。”
车内传出悦耳的应声,一只葱葱玉手卷起遮布,却见一个英俊少年弯身而出。少年身着交领襦衫,领袖绣紫边,外披一件无袖罩衣,乌黑长发由蓝色方巾所扎,中间插着一支金簪。再看他英眉大眼,挺鼻小嘴,下巴尖削,甚是清秀。
家丁打量间,两个少年已经下车走来,他忽地惊醒,那清秀少年不正是飞将军杨玉嘛!怪不得长得细皮嫩肉的。家丁不需酝酿,便“哎哟”地迎上去。
“李公子,绝才散人!可把你们给盼来了……”家丁唧唧呱呱一通,聒噪着卡扎对于两人的敬仰。
卡扎与两人从未相会过,家丁却能够一眼把他俩认出,显然蓄谋已久。李天纵淡然一笑,在家丁的领路下,与杨玉走进这座奢华的宅第。
迎面一块大石屏风,屏风上刻画着一篇草体文章,四周住着各式花卉,散发出淡淡的怡然花香。绕过屏风,走过宽阔的前院,一路朱墙飞檐,深堂邃宇,几进几出,随着家丁来到后庭园。
原来卡扎在后庭园建有一间小楼,名为“藏琴轩”,用以收藏名琴稀琴,而绿绮琴则是镇轩之宝。
方一踏进后庭园,便见繁花茂树,假山重重,还有白鹤成群,宛如走进了画卷中的仙境。
又往幽深之处探去,走得数步,眼前景色已换,前方一个浅浅的池塘,碧水上荷叶遍满,又有荷花朵朵,竞相绽放。池塘旁边,花遮柳护之下,一间雅楼静静立着,嗅着暗香,听着雀啾,李天纵与杨玉来到雅楼之前。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