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之魂飞魄散-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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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吩咐属下大弟子旃檀功德佛的金蝉子说,“想当年你在凡间修行,得唐王敕命到我处取经,路上经历诸多磨难,多有玉帝帮助化解,也算是个故人了,你去迎迎他,多表感激之情。”金蝉子领命便行。旁边闪出战斗胜佛孙悟空,拉着金蝉子的手对如来作礼,说,“我和玉帝才是真正的故人,多年不见了,还是让我同师傅一起去迎迎才好,表表我想念的意思。”
佛祖咧嘴骂他,“你这不知道礼数的猴子,做了佛还这般的顽皮,想你当年毁蟠桃院,闹天宫时节,不知道恼了多少仙家?你倒是厚着脸皮称故人,别人心里可不如你这般没芥蒂的,多是怕了你的棒子厉害。玉帝心高气傲的,看到你还不窝火?你倒乖巧,怕是又惦记上玉帝的蟠桃来,动了馋虫了不是?”
悟空呵呵笑着说,“佛祖可是错怪了我,想我本是妖猴,今日成了佛,已经是大大的造化了,怎么会贪恋仙家的桃子?真是想叙叙旧来着。玉帝不把我当成故人,那是他的见识,而我老孙却不和他生气。”
佛祖说,“叙旧那是以后的事情,怕玉帝这次来没有叙旧的道理。我都要谨慎对待。悟空退下,玉帝来的时候,你不可现身坏我大事。”
悟空摇头连说,“没趣没趣,这般还不如许老孙的假,让我回花果山看看,也不扰了佛祖与玉帝的雅会。”
佛祖点头许可,乐得孙猴子欢呼跳跃,谢了如来,就要起身去收拾行李回花果山。佛祖叫住,又吩咐说,“你回花果山去,顺路到冥府看看,拜会一下十殿阎罗,特别留意五殿的包阎罗,有什么状况回来禀报与我,不得有误。切记不要说是我的意思,只是你去会会旧朋友就是了。”
孙悟空说,“我与包阎罗倒是有些交情,只是有上千年没有来往了。我突然去他那里,怕他不起疑心?”
佛祖说道,“你去便是,罗嗦什么。想你机灵透顶的猴子,还找不到理由来搪塞于他吗?”
悟空心有疑惑,却不敢多嘴,怕自己多嘴搞得回花果山的事情就要泡汤,就按着如来的意思做就行了。孙猴子忙到住所收拾了些仙果仙肴,要带给重子重孙们吃吃,然后腾云驾雾往花果山而去。
玉帝正在灵山仙径上流连漫步,乐而忘忧,自叹这样的自然美景与天宫迥然不同,不可相提并论,而自己动了排比念头,又有兴师问罪的想法,不觉有些后悔,心下踟躇起来,动了返回之意。
玉帝轻叹,自言自语道,“王母说的对,玉帝是个清静惯了的,连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那样的清净闲淡。看来我是错怪他了。”
迎面走来旃檀功德佛,玉帝却不认得,正自揣度。金蝉子近前双手合十作礼,毕恭毕敬的很是得体。玉帝见他仙步俊朗,体格优雅,举止端庄,心下也很欢喜,心想他应该是佛祖驾前的得意尊者,只是不知道他的来历,便微微还了礼,问,“敢问尊者是哪位?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金蝉子又一稽首,说道,“我是如来座下弟子,金蝉子是也,奉如来命特来迎请玉帝,并致谢当年取经路上,玉帝襄助之情。”玉帝恍然大悟,拉着金蝉子的手,说,“想是唐王御弟,如来座下大弟子的金蝉子!以前早有耳闻,恨无缘一见,今天灵山相遇真是欢喜。”各自又叙了相慕之情。玉帝又左右相顾,面有疑惑。金蝉子成了佛,通晓心机,便知了玉帝心事,笑着说,“玉帝是想见见我的徒弟孙悟空吧?他已奉如来法旨办事情去了,不在灵山。”
玉帝心中一喜,说,“哦,这样啊。这样也好,也好。你不知道,你那个徒弟原也是生养在我的管辖区的,却得天精地胎,通了灵性,不服我管教。后来闹了回天宫,多亏了如来收服了。不怕佛笑话,我见了他还有些悚他。”
金蝉子说,“劣徒天生冥顽不知礼教,得罪了上仙,后得如来教化已经成佛,现在也是教化中人,见了玉帝也是要参拜的。”玉帝满意的点点头,心下想如来还真是精细,让金蝉子迎我,又遣走了孙悟空,对我还是敬重的,我多是错怪了如来,不懂他的清净,却一时冲动跑来,见了如来却没个来由。心下就有些虚了,只是已经到了这步,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金蝉子进了雷音寺。
雷音寺外堂,五百罗汉两边恭敬站立,向玉帝施礼,仙乐齐鸣,很是排场。这在如来处如此隆重的接待还是头一次。因如来知道玉帝喜欢排场,怕自己迎接不周,冷落了他,多了埋怨。故此安排五百罗汉迎接玉帝。
如来起身下阶迎玉帝,拉玉帝返回莲花台前,并与玉帝安置了龙椅,如来请玉帝入座,自己坐回莲花台上,问,“玉帝突然驾临寒寺,诚惶诚恐,却不知玉帝前来有何事?”
玉帝心下惴惴,倒不愧是帝王心志,很快镇静下来,笑了笑,说,“我在天宫呆得烦闷,就出来走动走动,会会朋友,不想就到了灵山脚下,看见这里景物别致,不觉乐而止步,叨扰佛祖,感佛祖情意相见于此,真是有幸。”
如来也不说破,微笑着,让阿傩,迦叶捧上稀肴珍果,和他聊了些仙家的趣事。玉帝问起,“想佛祖清净之处,终日天籁寂灭,何不偶尔热闹些,到我天宫做客,也不失为仙界的逸事?”
佛祖说,“我本是清静惯了的,如何喜欢沾惹热闹?还望玉帝体谅。”
玉帝,“我当知道我佛是清静惯了的。只是大家都为天上至尊,必要的走动却是应该的。我想我佛不愿意来天宫,那我就来拜访,有些唐突冒昧,我佛没有怪罪的意思吧?”
佛祖宛然一笑,说,“玉帝大驾光临鄙寺,让我处增光无限,如何有怪罪的意思?玉帝啊,多虑了。”
玉帝听如来如此谦卑,心中的结也就慢慢解开。
玉帝,“我见雷音寺里清静得很,却少了天籁之音,不无遗憾。玉帝若能屈驾去我天宫,我必备天上人间最美的音律供奉我佛。”
佛祖,“众生平等,各相无异。在我看来,一只蝇虫发出的声音与一只古琴弹奏的音律没什么两样。美丑已无标准,如何又能区分呢?”
玉帝心中不悦,想这老家伙又在给我说教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说,“我佛境界真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只是三界若真没了高下,善恶,美丑的区分。我便无法再统辖三界。”
佛祖,“三界当有三界的定律。只我西天已经是三界之外,当不再把三界事物分个高下。”
玉帝听起来更觉得别扭,如此说来,这西天境界更比我三界高了许多。明显的,我便矮了一头。不由心中悻悻起来。
玉帝默然。
佛祖把话题一转,说,“说到天籁之音,我倒是想到了一个罗汉。他原是下界凡体,没有仙根,却自小聪慧过人,悟性很高。后来喜好音乐,却旁骛太多,自思为求精髓,必须要专一。而不能专一,多是见识太多俗物,见识由眼而入,眼为多心之门,便使艾草熏瞎了双眼,专心音律,终成大果。在人间时便有惊天翻海的乐曲创作,做变徴而动苍龙,撼高台惊人主,由乐理而感知时运。我知他有自觉之心,念他的才气,虽是一世的修行,却可以得正果修罗汉,便封他做了天音罗汉。不知玉帝是否有意一见?”
玉帝一向喜好音乐,听说有如此的人物,正求之不得,便求一见为快。如来唤天音罗汉上前参拜玉帝。
天音罗汉原名师旷,因在人间专心音乐,自己薰瞎了双眼,世称“瞽旷”,一直为战国时期晋国大乐师,为灵王宠爱。而师旷专心音乐,在王公身边不为衣食住行担忧,也乐得侍奉,其心境却很淡然,不为荣华富贵所动,只一世的修行就做了罗汉,可谓是功德奇缘。在人间做了“清商”,“清徴”,“清角”三篇惊世骇俗的乐章,因知道不是人间音乐,一直不与弹奏。后灵王强迫下,只弹了一次,搞得天崩地裂,洪水泛滥,灵王听了之后便一病不起,不久而薨。人寿早折,多是享了不该享的福分,就要用命数来抵扣。灵王因爱师旷音乐,有意让师旷陪葬,让宫廷侍卫寻师旷时,已不见师旷踪迹。不想他已到如来处做了罗汉,享万世清闲了。
自师旷受了如来眷顾,做了罗汉,双眼便复明,更比先前清澈。只见他双目炯炯,走近佛祖拜了一拜,又来到玉帝面前,做了一拜。玉帝忙扶起,问他有什么乐曲可奏来听听?
天音罗汉说,“小徒在凡间做了清商,清徴,清角三篇,后到了如来处,受佛祖教化,心胸阔开,明目慧脑,又做了三篇,名清宫,清羽,清音。前宫,商,角,徴,羽为分篇,下各有篇章八部,又有总乐清音九部,共计四十九部。只是乐章浩瀚,听来费时,不知玉帝想听那部?”
玉帝欣喜不已,说,“难得这个机会有天籁之声可听,若做取舍那就暴殄天物了。请天因罗汉做完整之乐,不可删减。”
天音遵命,指导手下侍从摆了五把古琴在佛堂之下,中间一把,周围四个方向摆了四把,中为主调宫,依次是商角徴羽各调。天音把各调分做了上下八个小调,故一把琴只做了一调。
只见天音腾空而起,在宫琴的上空稳稳悬浮,微闭双目,双手合十,启动心律与琴相通,就听见宫琴传来洪亮之声,散扩在大雄宝殿之上,回旋于灵山之中,悠悠仙乐,人间难寻。只见百鸟收翅,万兽肃穆,花蕾争放,蔓藤翩跹,行云遏步,流水徘徊。其美妙之处,看官自任遐想,本人笔力有限,不及仙乐之一斑。
玉帝听得恍兮惚兮,不知身于何处,众菩萨,罗汉皆动容欣悦。佛祖颔首微笑。天籁绝音回环数日,却如眨眼而过,不觉光阴荏苒。
曲终,天音罗汉翩然而退,却乏力难支,只为这一奏,耗尽罗汉心力,瘫倒在地。如来让座下弟子搀扶天音罗汉,吩咐下去好生照顾。
玉帝久久不能自拔,沉浸良久。又无话可说,便请求佛祖让他在灵山之上多盘桓几日,以浴天籁余音。佛祖欣然答应,着阿傩迦叶收拾楼台宫阙为玉帝寝宫。
玉帝乐而不知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