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之魂飞魄散-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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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的侄女也好象站在丈夫一边,只要是丈夫决定的事情,她都不分好坏的支持。女人嘛,顾着小家是应该的。可是,这些都不是管泽想看到的。
管泽很失望,非常的失望。两个沉浸在爱情里的蠢猪!完全不体会自己的一片苦心。
那一日,珠穆朗玛与孩子们在花园中玩耍,众儿绕膝,欢娱缠绵。老大王珠问他,“父亲,珠穆朗玛是什么呀?”
“珠穆朗玛是一座山的名字。”
“那是怎样的山?”王穆接着问。
“那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山。”
“有多高?比父亲还高吗?”王朗问。
王君笑了笑,不知如何作答,心中却开始翻腾起来。
“山上有什么呢?有没有兔子和狗熊?”王玛问。
“山上有冰雪有雪莲花,还有父亲出生的洞穴。”王君感到眼眶有些湿润。
“那到底有没有兔子和狗熊?”王玛固执的问。
“没有。”
孩子们一下变得很失望。
“父亲叫珠穆朗玛,我们四个人加起来也叫珠穆朗玛,我们和父亲一样,都是世界上最高的山啦!”王珠得意地说。
由这一天开始,王君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一周之后,他悄悄到服装店凭记忆让裁缝给他做了一件僧衣,又到理发店剃了个光头,这些事情很快便被小妖知道。小妖问丈夫,“你想做什么?”
珠穆朗玛看着自己美丽的妻子,认真的说,“我该走了。”
“走?去哪里?又去当和尚,当苦行僧吗?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珠穆朗玛,“我觉得过去的几年里发生的一切才是最可笑的事情。我已经想明白了。这都不是我想得到的结果。”
小妖怒道,“你以为你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是我的丈夫。你就应该和我在一起。去哪里都要和我在一起。”
“我的路还很长,我必须自己走。”
“你不爱我了么?是你嫌弃我的过去?”小妖抱紧丈夫,委屈的说,“我都改了,我知道自己以前很不好。可我现在只是想好好做你的妻子。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别离开我,好吗?”
珠穆朗玛的心开始乱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思想。他甚至都不明确“爱”是什么意思?他始终认为,要搞懂爱的真谛,怕比参禅悟道更难。他能体会到妻子对他的依赖和信任,和妻子在一起的快乐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激情。可是,为什么雪莲花在盛开的一刹那就开始枯萎?而在那高高的珠穆朗玛峰上,雪莲花能一直绽放着。
快乐,短暂的幸福,比流星去得还快。快得让人心痛。
而他现在,感觉不到快乐。和小妖疯狂的做爱,再也看不到雪莲花了。他渐渐明白,这是一个警示!佛祖对自己的警示。他不应该沉湎于人世间这种短暂的幸福之中。他的使命感驱使着他,不容他再犹豫。他必须离开。
“小妖,让我走吧。我真的无法解释什么。你要知道,这样的生活根本不应该属于我。”
“你回答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根本不知道爱的涵义。又怎么能确定爱不爱你。”
“那我告诉你,我爱你,我可以为你抛弃一切,可以为你去死。我也不需要什么长生不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和你分开,我就很满足了。离开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离开你,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珠穆朗玛叹口气,说,“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比这更有意义。我必须去完成我的使命。”
小妖伤心欲绝,哭道,“你为什么如此无情?你就舍得这样抛下我,抛下孩子?你为什么这么自私?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就一定要离开我们!”
“都是我的错,”珠穆朗玛黯然说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
“没我同意,你哪里也不能去!”小妖气急败坏,决定用强硬手段来制止珠穆朗玛的可笑行为,一定要让丈夫回心转意,打消他那些疯狂的念头。她相信自己能办得到。
小妖烧了他的僧衣,把他禁锢在别墅里,又加派了保镖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样又僵持了一周。珠穆朗玛不吃不喝,整日打坐,沉默不语。
小妖气愤的对他吼道,“就算你绝食死掉,我也要到地府去把你拽回来。”
一周后的夜晚,西口镇奇妙的宁静,大地沉睡了,听不到一丝的虫鸣犬吠,镇上所有的活物象被施了魔法一样都沉沉地睡去。
唯有珠穆朗玛被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醒,他起身下床,却寻不到声音的来处,凭着皎洁的月光,他发现迦叶师父送给他的僧衣完好地放在床头,他记得六年前这僧衣已被烧掉。珠穆朗玛泪如雨下,他心中满含着忏悔。他脱去身上精美的睡服,换上那件灰青色的僧衣,然后来到孩子们的房间,在孩子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了一吻,然后悄悄地离开。他又来到妻子的卧室,看着娇妻侧卧温床,枕头被她的眼泪浸透。珠穆朗玛轻轻叹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他毅然走出了别墅,所有的门卫如泥塑般站立不动。他光着脚踏上自己的路,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西口镇被黑夜笼罩着,一个月后才得到阳光的恩赐,人们沉睡了一个月,醒来以后,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唯有管家的女婿不见了,管绿瑶悲恸之余发现,四个孩子的额头上各有一个如萤火虫般忽隐忽亮的痣。
珠穆朗玛往东在宽阔的公路上行了一千余里,心想若进了平安城自己的行踪很容易被发现,又会平添许多的麻烦。他停了下来,闭上眼睛,他需要佛祖的指引,他已经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路该怎样走下去,心中除了绝望便是无尽的忏悔。
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给他指出了方向,他心生感激,庆幸佛祖并没有抛弃他。他睁开眼睛,目光异样明亮。他不再感到饥饿,因他知道自己已恢复了“饮光术”,又能以日月精华为食。他面向东北方,坚定地迈出自己的步子。沙砾上留下了他的鲜血。他的脚已经娇嫩,长途跋涉,脚下已是血迹斑斑,但他很快乐,这种久违的疼痛并不能阻扰他那颗为求修行坚定了的心。他知道过不了多久,他的双脚又会如马蹄一样,载着他行万里路。
东北路上以土山丘陵为主,道路崎岖难平,山陵上绿树稀落,多处裸露着黄土红泥,这里根本不适合稻麦播种,而这里的人还在播种,为了生存,仍不余遗力地在稍略平整的土地上种了麦苗。此时,正值七月流火,天旱地裂,麦苗萎蔫渴待甘露。珠穆朗玛看到路旁牲畜尸骨白得耀眼,苍蝇围着骨头乱飞。远处为数不多的牛羊正在稀少的草地上疯狂啃吃,牛羊精瘦,草源枯竭,看上去满眼的苍凉。这里的人们在山丘处挖洞穴居,衣不蔽体,饥容满面。
珠穆朗玛走进人群,犹如肥羊误闯入狼窝,只是他威严尊贵的神态,让那些卑贱的人们敬而远之,不敢轻易上前来。一双双可怕的眼睛远远的盯着他。珠穆朗玛怀着慈悲之心走近一位老者,问他这里的境况为何如此凄惨?
老者长叹,说道,“大人,您肯定来自富有的家庭,还不知道贫穷为何物?您该不是来这里体查民情,要作赈灾的大官吧?”
珠穆朗玛摇摇头。
老者失望之极,冷笑一声,说,“那你真是来错了地方。这里是一个人吃人的地狱。即使不被人吃,也得活活地饿死。我看你体壮腰肥,还是快快离开的好。我老骨头动不得刀,否则也要在你身上剜下块肉来充饥。只那些个动得刀的后生,怕不会放过你。”说完,老者惊恐的眼光盯在了珠穆朗玛身后。
珠穆朗玛转身,便看见二三十个饥汉手持砍刀锄具铁锹围住了他,他已没有退路。
老者颤抖着声音高声叫道,“你们这些不怕死的畜牲!难道看不出他是一个贵人吗?若吃了他,军队早晚得到消息,很快就会来把你我杀个精光!”
人群里发出阵阵冷笑,一双双饿得发绿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珠穆朗玛的身体,寻找着估量着哪一块更肥美。
“反正都是一死,就算被军队杀死也好过活活饿死的强。”一个为首的汉子手中举起了钢刀,“在死之前,大家要来个人肉大餐!做个饱死鬼。”人群如狼般呜呜狂叫。
老人叹气,“作孽啊,作孽啊……”
珠穆朗玛很平静地注视着人群,温和地说,“既然大家要吃我,我佛慈悲,当随了你们的愿。不过在吃我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明白。不知大家是否可以了却贫僧临死前最后的愿望?”
老者泪眼婆娑,对他说,“大人就问吧,这些昧了心智的畜牲虽不耐烦答你,我老骨头一定还你这个愿。”
珠穆朗玛欣慰地对老者一稽首,问道,“我从西口镇来,那里富饶充裕,你们为何不去那里谋生而只能在这里忍饥挨饿?”
人群呵呵一阵乱笑。
“大人啊,谁不知那西口镇富饶?近年来那里又来了个神人,作了管家的女婿,西口镇上更是人丁兴旺,粮草充足,大街上丢着金子也没人捡,沟沟里扔着的肉,狗见了也不吃。我们梦中的天堂也不过如此。只不过那是我们的禁区,我们哪里敢跨入离西口镇一百公里的范围?一但跨入便被要被巡逻的警察军队枪杀。已经有十几个人偷偷去那里,还不到边上便被打破了头,尸骨还被军队拖回来当众喂了狼狗。”
珠穆朗玛知他说的“神人”是指自己,不明白的是为何成了禁区?他又问老者。
老者迟疑了一下,说,“大人,你我都是快死之人,索性都告诉你罢了,也顾不了你是什么来路。我们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是些罪人,大部分都因得罪了管氏家族而被流放于此,作了开矿的苦力。从这里一直到沙城,原来是九州国最富饶的铁矿区,以前矿产丰富的时候,我们这些罪人就靠开矿挣得个半饱。而今,矿也开采完了,我们也没用了,这里便没人来提供食物。田里的粮食种子是我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几头牛羊原是矿主的肥肉,他们走后,嫌牛羊累赘,特开恩留给我们。我们合计着把牛羊喂好,作个种,也可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