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戏长安-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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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近没事吧?”
“?”
“呃……”
“二姐有话就直说吧,你知道我从来不会对二姐你生气的。”子缄撒娇地说着,还双手抓住我的胳膊摇啊摇,要是有尾巴估计都能翘起来了。
“没什么,我只是听说你身边的人好像又换了不少?”
听了这话他松开抓住我的双手,脸上闪过一抹苦笑。
我小心翼翼地问:“没事吧?”
他摇摇头,有些小无奈地说:“我不是成年了么,就想着该找个媳妇安定下来,所以各种社交场合出席得多了点,没想到出了这种传闻。”
听到不是像以前的那种发泄,我的心里安定不少。想起之前他醉生梦死的日子,我还心有余悸。如果这时我知道他其实已经去过江西看过李沐雪,猜出他其实已经放下了的话,也就不会这么担心了。
“我和弘毅只是朋友。”他突兀地来了一句。我脑子转了一圈才想起弘毅是谁,就点了点头。
子缄抱住我,头靠到我的肩膀上:“放心吧,我没事。而且,我会尽快找到中意的人,这样子,外面就不会对我们家孩子的亲事议论得这么凶了。”
我的眼眶一热,这个孩子到这时还是想着他的哥哥姐姐。我拍了拍他的手背,低声说:“我知道的。不要太委屈自己。”
回到房里,花想容感叹:“子缄这个弟弟做得也够本了。”说完还动手掐我一下,“你的命怎么这么好。”
虽然是句玩笑话,但听得我止不住想叹息。尤其想到跳舞的美女和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宋问,想到程子语的一生,真是让人无法释怀的沉重啊。
意识到自己的话勾引出了近期的烦心事,花想容忙改口用戏谑地声音调戏我道:“这位美丽的娘子,要不要和爷一起洗个澡啊。”
我忍不住翻起的大白眼,花想容看得哈哈大笑,笑声还引来不熟悉我俩相处习惯的丫头,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洗完澡共同躺到一张床上的时候,我抱着一个用毛线打成的乌龟抱枕问花花:“什么时候结婚?”
“你能别这么直接不?”
“你能别红到脖子根么?”
“程子语!”
“在。”
“你就不能积点口德……”
我一下子没撑稳,直接压到乌龟上:“花花,要是我说了什么你这么说我也就算了,天知道我就问了你个婚期啊!!!不过话说回来我是不是又该帮你买嫁妆了?原来那些都还在库房,你打算用不?”
花想容有点为难:“不用的话太浪费了,用了我又怕他介意。唉。”
我使劲揉揉乌龟脑袋上的绿帽子,左思右想说:“要不还是算了,林涧风看起来不太像会不介意的人。”
她也同意,可是上一次置备的嫁妆的确丰盛,就这么不要了说不定会被雷劈,就算拿出去变卖也会损失不少价钱。花花虽然怕林涧风生气,心里却也舍不下那些东西。
我倒觉得不管怎么样夫妻之间的感情还是最重要的,为了消除花花的犹豫,我跟她商量:“要不,你把那些嫁妆卖给我,你重新置办一批?”
花想容听了有些心动:“真的?”但随即觉得这么有点坑我的意思,还是摇摇头,“算了”。
我扑到她身上,使劲挠她痒痒:“不要犹豫啦,我真的很想要你的那些东西啊,你就卖给我吧货家,千万不要拒绝我这个小娘子啊,拒绝生意是要得罪祖师爷的,答应嘛答应嘛。”
花想容被我挠得呵呵只笑,只好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兴致勃勃地商量婚期、日程、嫁衣、现场布置、新房布置等等,越聊越开心的我们不仅没有觉得疲惫,甚至直到第一丝阳光照到屋里时,我们才发觉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躺在榻上闭上眼睛的一刻,想起昨晚我问她最后是什么促使她决定接受林涧风,她的回答是:
“我第一次遇见他,我三岁,他五岁;再一次遇见时,我十八岁,他二十岁。回到相遇的地点,我发现当初的一切已经全部改变了,城市、街道、店铺、行人。但是我和他依然可以面对面站在当初的地方。景全非,人,依旧在。”
第十七章 春闱与嫁衣
听着窗外随着荷叶的清香飘进来的时而叽叽喳喳时而婉转清丽的鸟鸣,我打了个呵欠。自从那天反省自己太虚度光阴后,我把房间重新收拾布置了一遍,去除一切能让我起淫邪玩乐之心的物事,决心好好修身养性,充实脑瓜。
这不,我这会儿就是捧着一本《论语》小声地背着,只不过背着背着就睡着了而已……
这几天家里灰常安静,灰常灰常安静。子缄因为春闱的事忙得根本不沾家,花想容和林涧风你侬我侬在进行着婚前大Shopping——那些嫁妆最终还是林涧风强硬地自己全买下来,然后一次性全部送完出去。因为这件事,我和花花好几天一说到这件事的表情都是这个(⊙_⊙)
更囧的是,连一向恨不得时刻跟在我身边监督我的言行的方婶都因为忙着给家里的闺女说亲,而好几天木有理我。
春天,果然是个寂寞而风骚的季节啊。
其实,更寂寞更风骚的是揣着黄金屋的理想做着颜如玉的美梦不远万里跋山涉水来到京城参加考试的贡士们。长安因为他们的到来许多地方热闹了不少——比如平昌坊,听说有人是抱着对花花的无比倾慕来到这里希望能见她一面,却在得知花花早已脱离风尘后因为太过伤心而在人前失态,搞得林帅哥知道了闹心不已;比如各达官贵人家里,贡生们不仅是来考试,也是来走人情,考前诸位士子们对朝中大员各种结交各种投文章各种求赏识,而像子缄这种不是高官但素有才名的官员也吸引了不少士子,所以他除了忙考试准备外还要忙应酬累得吐血;又比如《君子》,毕竟人多八卦也多,何况都是才子佳人,大家懂的……
再加上在国子监学习期满考试合格举送到尚书省参加常科考试的举人们,在这万物欣欣向荣的春日里,偌大的长安城百花齐放,济济一堂,十分热闹。
于是这么一来,我只剩下云衣好去——毕竟连Jam都同样已经很久木有回家了,我猜想他可能是趁各地应试的学子们齐聚京城时和投缘的人交流切磋。只可惜,托情侣衫的福,陆胥和王总管根本没空理我。
所以——我还是背书吧。
在这期间,我听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严景长要考的是秀才科。这个秀才可不是我们平时所理解的那个秀才,“唐代科举分为常举和制举。制举由皇帝临时下制诏举行,常举即‘常贡之科’,是常年按照制度举行的科目。”常举按科等分为秀才、明经、进士、明法、明书和明算等科目,秀才是最高科等,比后世为人们所熟悉的进士科还高了两个等级。不过,由于秀才科难度太高,唐初的士子们很少有敢于应试者,所以这一科在永徽初年(就是李治DD上位之初)就被废掉了。
严景长要去应试秀才科,确实让我惊讶。不过想想他的家世才学和胸中抱负,就也理解了。
大半个月后,春闱放榜。凌晨时分,禁鼓初鸣,一片晨色熹微中寄托了无数个家庭希望的榜单被贴到指定地点的墙上。韦庄曾经有《放榜日作》之诗云:“一声天鼓辟金扉,三十仙才上翠微。葛水雾中龙乍变,缑山烟外鹤初飞。邹阳暖雁催花发,太皞春光簇马归。回首便辞尘土世,彩云新换六铢衣。”
放榜日那天,我起了个大早——别误会,我不是想去看什么春榜,只是答应了花想容今天要陪她去云衣试穿裁好的嫁衣。大家还记得以前花花说过她一定要亲手设计一套嫁衣不?她这次兑现自己当初的誓言,当时画出来的嫁衣就让王总管连连点头陆胥连连摇头——前者赞许花花的才华后者哀叹衣服的复杂。
“这次又要人手不够了!”这是陆胥看到设计图后说的唯一一句话。
吃完早饭,我们刚出到正室那里,就看见子缄神色慌张地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嘱咐后面的牛管家:“记住,任何人来了都说我不在家!”
花花掩嘴轻笑:“君安倒当真受欢迎。”
我也很开心:“今天上榜的士子们要雁塔题名登阁望月,哪有时间理他。何必这么惊慌。”
花想容却摇头:“你老在家所以不知道,没考试前与他要好的那群贡士们就约好了,若是中榜便拉着君安大醉三日,看这架势,他的朋友里中榜的不少啊。”
我听了心里一动,严景长可不就是他的至交好友么,不知道考得怎么样。虽然我们已做不成朋友,但还是希望他能实现目标,平步青云吧。
花花见我陷入沉思,知我在想什么,便推推我。我看向她时,她朝我灿然一笑,晨光下像朵娇艳盛开的牡丹花。我心里暖暖的,便把思虑全部抛诸脑后,拉着她的手一起出门去。
路过朱雀街时,迎面遇上不少或哭或笑的士子。他们刚从皇城里看榜归来,有人升入天堂意气风发,有人坠入地狱失魂落魄,也有人神态轻松看不出结果。花想容朝我打趣:“怎么样,要不要去平昌坊看看?”
我揶揄地看着她:“似乎去了那里你的麻烦更大吧。都是未来的官员,得罪了谁都不好啊~”
“哟,咱家程二娘子居然害怕得罪人,你不是一向‘人若犯我我必咬死’么?”
“哪里哪里,最近修身养性,不论怪力,不论怪力。”
说说笑笑间已到西市。虽然太阳快照到了屁股,西市的店家们也才刚刚整理完店铺,开始营业。去到云衣,发现大门紧闭,上挂牌子“今日休息”。我们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事。刚好这时一个伙计出来,看见我们就热情招呼进去——后门。到了屋里,发现陆胥和她媳妇、王总管以及一个低眉顺目的中年妇人正笑眯眯地看着走进来花想容。后者脸一红,低下头去。
我问陆胥:“今天怎么休息了?”
“王总管说今天试衣可能时间比较久,而且因为前段时间太忙,店里的人都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我便决定今天休业,一来可以专心给花娘子试衣服,二来也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