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戏长安-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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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得我们揉着胸口,死活想不通一卖糖葫芦的怎么手劲跟卖铁砂袋的一样,难道是防色狼练出来的?
她认真地点点头:“还真是。”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问:“你奶奶和母亲都是经营客栈的,生意这么好,为什么要抛头露面去卖什么糖葫芦呢?赚不了多少钱还落闲话。”
琉璃闻言点头如捣蒜,表示同惑。
她耸耸肩,嘴角一抹无所谓的笑:“没什么,觉得好玩呗。”
如此混蛋的回答在我俩听来却异常理解——无它,我们不也正在干这样的事么?家里风吹不进雨打不着,不愁吃不愁穿还一群人围着你转,虽然自由什么的是少了点,但比起现在这种除了自由神马都没有的生活……咳咳,没办法,抽风的人生不需要理由。
再聊了几个话题,夜渐渐深了,我们仍浑然不觉疲惫。又一个话题结束后,我问出了一个八卦:“你为什么不成亲?”
听到这个问题,念思“咯咯”笑了,笑得很开心。但笑完后,她好久没有说话。琉璃不知在想什么。我忽然想起子言、甚至想起叔向,心痛袭来,也难开口。三人陷入一场各怀心事的沉默,长夜漏断的声音细细碎碎滴落心间。
“有时候,真的不是因为不够爱,两个人才会分开。”念思突然说道。而说这句话时,她的眼睛已经有些闪亮亮的水气。我努力地抿了一下嘴,没有做声。
“很多事,不是我们没有做;很多话,不是我们没有说;很多心情,也不是我们没有懂。仅仅只因为一切都没有发生在最合适的时间,所以明明就在两人并行的路上,明明我们就在对方的身边,我们还是会在阴差阳错中一次又一次擦肩而过,最终走到再也继续不下去的岔路口。”
“真的不是已经不爱了,只是已经不能再继续而已。”
“从我身边离开那天,他说:‘以后,我不能陪你了,你走好吧。’你们知道吗,就在那一刻,我转过身冲进房间放声大哭。我的心真的很痛,痛自己的爱情,痛命运的无奈,更痛的是我深深地明白,即使我知道了一切只是阴差阳错,我们都已经不再可能。就在那天晚上,我收拾出好多东西,扔了好多东西。一回头,我还能看见那些逝水年华里的剪影,还能看见牵着手相依相伴的两个人,还能看见曾经的承诺盟誓。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把他们弄丢了。那些说要幸福结局的誓言,那对以为会一生相守的恋人,就这么被我弄丢了,丢在了岁月里,丢在了红尘中,再也回不去了。”
“我们都没有做错,但这个世界,不是不错就能有好结局的。我们曾经这么深刻地嵌入彼此的生命力,几乎一起做所有事情。可是就在那么短短的一个下午,我们就要从此走出对方的世界,去适应再也没有另一个人的日子。再也没有人在我等在断桥上时飞奔而来;再也没有人当我拿起《说文》时跟我讨论某一个篆字的本义;再也没有人会陪我天南地北;再也没有人会在我一瞪眼时象只委屈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偷看我。所有我们一起干的、他帮我干的事都要我一个人去干了。每次面对那些桃花依旧却物是人非的场景,有谁知道我忍不住握紧拳头才能控制的眼泪?”
“可是我要如何去回头呢?未来的路,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走。”
“不成亲,是因为,我已经把可以结婚的那个人,跟着曾经的岁月,一起丢了。”
断断续续地,她努力地说完上面这些话。
听着她的话,回想这两年我与子言,难受愈甚。
但到了最后,她话锋一转,看开一样地对我们说:“但又怎么样呢——我们的心与天地同在,心即宇宙,广阔无边。何必要纠结于一人一事一情,竟至把它当做生活的全部而去烦恼。抛开那些,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其实一切都会很自然地过去的。而只有放开了过去,未来,才会有无限可能。”
“包括在某个转角,重又遇到吗?”我问。
“为什么不可能呢?”
那么,我对你又是什么感觉了呢,子言?我毫不怀疑自己依然深深爱着你,但我们还适合再在一起吗?昨日的誓言犹在耳边,那首“幸福和快乐是结局”的歌我还只对你唱了一遍,我们竟就走到了今天这步田地。如果真有不得不分开的那天,你会放手让我走吗?
纵使曾经沧海,也难免最后相忘于江湖。巫山云尽后,我们的身边,都各自会有那个在对的时间里遇见的人。然后,直到白发苍苍……
真的,要这样吗?
第十九章 小呀么小乞丐
经过昨晚那一场,我知道这个地方也不安全了。
我感叹着为什么那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却不知现在的长安,根本已经是一片血雨腥风。子言爆发出我从未见识过的战斗力和行动力,几乎是不择手段地在全国拉开对我的地毯式搜寻。
念思什么都没问,只是安排了一个信得过的人,在天刚亮的时候就把我们悄悄送出了城。唉,跑路后和“天刚亮”结下了不解之缘哪。
为了防止跟踪,我们尽挑偏僻的山路。帮我们驾车的那个大哥显然极其熟悉这里的地形,那些我看着眼花缭乱的地形在他眼里仿佛都是标记一样,一辆车驶得腾云驾雾,又快又准。
将我们平安送到一个渡口后,他掏出一个锦囊递给了我们:“这是西施嘱咐我给你们的,说什么时候你们觉得熬不下去了就打开它,会有意外的惊喜。”
琉璃闻言两眼放光,大呼:“这就是传说中的锦囊吗?”我却瞬间被雷,开始猜测难道汤念思竟是什么诸如明教啦神龙教啦一类的圣女,在我们有难时拆开锦囊拿出一个什么东西,按照说明方法一弄就有人来救我们?那天晚上其实也是武功高强的她听到院里的动静才过来的?还是西施客栈其实就是他们的一个隐秘的分所,那群人从进来的一刻起就被盯上了?那面前这位车夫大哥是不是也是一个绝世高手?
琉璃盯着我变幻莫测的脸色,很认真地说了一句:“不是。”
我没反应过来:“啊?”
她指指我的脑袋:“不管你在想什么,肯定都是你想多了。”
“呃,好吧,我错了。”
感谢过车夫大哥,离开船还有一段时间,我和琉璃就在附近转悠一下。
刚又消灭完一碗味道鲜美的鱼汤阳春面,正准备起身结账的时候,一个小男孩突然过来撞了一下琉璃,然后转身就跑。琉璃低头检查自己的随身物事,大吼了一声:“锦囊”,立刻追上去。我匆匆掏出一点钱,往桌上一拍,跟着跑了。
没跑出多远,就看见琉璃扭住了一个小小的脏兮兮的身影,后者不断地激烈扭动试图挣脱,同时还有一个稍大的孩子在旁拼命拍打琉璃的手,扯着拉着要抢过偷锦囊的男孩,但最后两人均被琉璃死死钳住。我急忙跑过去,小一点的那个看又来了一个帮手,像泄气般垂下头和手,另一个则又气又恼,无可奈何。
我上前拿回锦囊,放到贴身的兜里。琉璃一手抓着一个,生气地瞪着他们:“小小年纪学人家偷东西!你家里人怎么教你的。”小男孩听了委屈地吧嗒吧嗒掉眼泪。稍大的那个很生气地回瞪她:“不许骂我们的家人!”我们一愣,琉璃不觉手劲稍松,他们趁机想跑,被琉璃眼疾手快地抓回来。稍大男孩撅起了嘴,眼睛里起一层水雾,但就是倔强地不愿让眼泪掉下来。那双清澈而坚毅的眼睛让我不自觉想起了某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错觉的关系,我感到眼前的这个看打扮像乞丐的男孩子身上有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异于凡俗的贵气。琉璃看出了我的疑惑,伸过头来悄声问道:“怎么了?”
我指指稍大那个:“我觉得他有点不像普通的乞丐。”
“什么意思?你怎么想的。”
“不知道,可能是错觉吧。”
琉璃听后看了他一眼,松开左手放开小乞丐。然后把小男孩的身子硬掰过来,用另一只手抓住那张有点脏脏的小脸,严厉地问道:“说,为什么要偷我们的东西?”
小男孩只顾着哭,不说话。小乞丐也不走,死死抓住琉璃的手,硬气地说:“他的奶奶快饿死了,他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我和琉璃同时看向他,仔细地端详,我们脑海里不停回旋两个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半晌,琉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我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小乞丐警惕地看着她。
我问:“什么感觉?”
琉璃自己笑了起来,笑完吐吐舌头朝我说:“这可千万别让我的师兄们听见,不然他们又该罚我蹲马步了——我觉得他和他们身上的气息挺像的。”
听到这话,小乞丐突然激动起来:“你们是练武的?”
琉璃:“是又怎么样?”
小乞丐一激动便要下跪,但到了一半又因手被抓住而无法继续,就这么悬在一半,有点不知所措。琉璃没有动作,只是皱着眉看他想干什么。我从另一边拉他起来,说:“别跪了,你想说什么?”
他看看琉璃又看看我,眼神变得十分坚定:“我想求这位女侠收我为徒,教我武功!”
居然有人要拜琉璃为师耶,我可乐地看向她,果不其然,琉璃脸上有了些飘飘然的神色。但一看到我看着她,她立马严肃地咳嗽了一声,沉着脸对小乞丐说道:“你胡说什么,拜师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小乞丐一听顿时露出着急而又哀求的神色:“我知道,江湖上的门派都有自己的规矩,你们武林人士也爱慕自由,不喜受什么拘束。可我真的很想学武功,诚心诚意的,请你就收下我吧。”
琉璃:“你为什么要学武?”
小乞丐的脸突然暗淡下去,不一会儿他又倔强地说:“因为我要回家,我要保护我爹娘不受欺负!”
我的心咯噔一下,有隐情!
恰好这时,船老大远远地在渡口招呼:“要去Z镇的人,上船啦!”
我为难地看着她:“咋办?”
琉璃努着嘴从左摆到右又从右摆到左,犹豫了好久,期间还几次又捏又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