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戏长安-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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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不好意思:“今天早上起得有点晚,就把昨晚的饭热了一下,你们不介意吧?”
琉璃点点头:“不介意,可是我有点不舒服,还是先回床上躺着了,你们慢慢吃。”说罢就要转身。
我默默地拉住琉璃,朝妇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也说:“对不起,我也不太舒服,你和周郎慢慢吃吧。”
书生唯恐我们把他落下,赶紧接道:“娘,我也不吃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他的话音刚落,我们仨瞬间清场。不知此时周大娘心里作何感想。
事实上,周大娘此刻想的是:嗯嗯,看来巴豆果然有效,要是能把那两位娘子留住,我儿是不是就有机会了呢?哎呀,真想快点抱孙子啊!
不知道周大娘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我们哼哼唧唧地回到房间。又躺了一会儿,我们肚子里的翻滚终于稍稍平歇,但随之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饿~~~
“早知道刚刚吃一点就好了,大不了再去几次茅房。”琉璃摸着肚子感叹道。
“嗯嗯,要腿还是要命,这是个问题。”
“唉,饿得我花儿都谢了!”
“扣扣!”不知谁在敲客房的门。
“门没锁,进来~~~~”我有气无力地喊道。
“二位娘子~~~~”周淫才虚弱地扶着门框进了来。我必须说一句,书生现在这副模样出街,百分百会让人想歪他昨晚丰富的夜生活……
“方娘子……”
“诶。”我应了一声,“啥事?”
他无神却依然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喊的是方娘子。”
“诶~~”琉璃应了一声,“啥事?”
“娘叫你们出去吃饭。”
“你刚刚说要什么还是要什么来着?”琉璃看向我。
“要命和要命。起来吧,我宁愿把茅房蹲穿也绝不饿死。”
三个人晃晃悠悠出到吃饭的地方,就看见周大娘哼着小曲快乐地为我们摆碗筷。抬头看见我们,先是露出一副惊讶的神色,然后一阵风似地卷过来一手搀琉璃一手搀我,连拖带拽地把我们弄到饭桌旁,嘴里连珠炮地说道:“哎呀,方娘子常娘子你们怎么弄成了这样?都怪我,做饭时没注意,让你们受苦了。没关系,你们就在我这好好住几天,把身体全养好了再走啊,千万别着急千万别客气。就这么说定了,你们要是不在这住上十天半个月就是不给我周柳彩花面子,就是看不起我们周家,就是不原谅我。”
琉璃弱弱地偷偷问我一句:“十天半个月,我们还有命出这个镇么?”
我一脸哀戚地回望她:“要不,我们先给自己选块地?”
“娘~~~~”偷偷嘀咕的我们背后传来一阵虚弱的叫唤。回过头,发现这个屋里症状最严重的那个刚刚被无情地遗忘在了身后,现在正以每秒钟0。001米的速度向饭桌前进。周大娘快乐地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地走到自己儿子身旁,两手往他腋窝下一夹,就将身高至少一米七五的周天才同志以夹老鼠的姿势夹到了饭桌旁。书生被扔到席上的一瞬间,我们分明听到他的一声闷哼。
不一会儿,饭菜准备就绪。周大娘亲自把碗递到我们面前,热情地招呼:“快吃吧。”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坐着心理建设,好不容易才伸出手接过。琉璃先是用十分恐惧的眼神盯着面前的碗,然后揉了揉肚子,最后以一副英勇就义的神情从周大娘手中接下那份有可能决定我们今天将在哪里度过的早饭。依然没有得到娘亲理会的周天才这次自动自觉地自己拿起筷子汤勺,可怜巴巴地扒着碗里的面条。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觉得其实他还是挺可爱的。
虽然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不到十秒。
察觉到我在看他,他努力地挺直腰杆,挤出一副气度从容的模样,慢条斯理地对我说:“常娘子,不知平时你读书不?《诗》可喜欢?”
书生啊,我知道你是个书生,可是现在是吃饭时间,你是仗着我们反正要去厕所所以不怕消化不良是不。
“呃,读过几首。”
“常娘子都读过哪些?”
“周天才,你敢不敢闭嘴吃饭?”
“方娘子,闭上嘴我还怎么吃饭呢?”
“吃不了就去茅房蹲着!”
“方娘子~~~~”
随着这声傲娇的叫声,我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冷颤。在这三个埋怨里带点撒娇、呼唤里带点期盼、礼貌里带了很多色彩的字的催促下,我俩再顾不上什么礼仪,一心低头扒面条,嘶溜溜、呼噜噜,一分钟解决了战斗。
“我吃完了!“
“我也吃完了!”
傲娇的周天才在这两句话后就看见一红一白两个身影蹿回房间,眼一花后屋子里就剩自己一个。
“娘子~~~~~”
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周大娘听着儿子的呼唤,YY着将来的喜事,十分得意自己的安排。她一边擦着灶台上的瓶瓶罐罐一边唱着:“泥娃娃、瓷娃娃、我家有个胖娃娃……”
终于起床的周叔用奇异的眼神看着自家老婆,小半天才问:“老婆,你傻了?”
周大娘手没停下,接着哼:“傻娃娃、傻娃娃、我家有个傻娃娃。咦,我在唱啥?”这才抬头看见老公,她不禁奇道,“你啥时候起的床?不是说宿醉难醒,今天连外面的柴垛都不能动么?”
周叔谄笑道:“那不是我酒后胡言乱语嘛,老婆别生气。今天家里是有什么喜事吗?”
周大娘把头一仰,掩不住地得意,涮锅的手更加起劲:“难说哦。”
周叔脸上的谄媚更甚:“既然大家心情这么好,那今晚我能和王敬那小子去喝上一盅不?”
周大娘脸一沉,捏了捏手里的丝瓜络,看着周叔。
周叔嘿嘿笑了一声,擦了擦手,舔了一下上唇。
脑子转了一圈,周大娘还是觉得心情好比较重要,从腰间掏出一些钱,往灶台上一放:“你去吧!”
周叔欢天喜地地出去了,周天才还在愁眉苦脸地对付着早餐,我和琉璃则在天人交战——走还是不走?走,这个状态走不上多远,要是赶不上下一个有人住的地方露宿野外很悲催;不走,我们再笨都感到了周大娘的算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的确是森森的危机啊!
琉璃皱着眉头:“你说,我们看上去很有油水么?”
我:“谁知道呢,懒得想。她要是能给我个抽水马桶,爱咋咋地。”
第十五章 如果把周淫才洗掉
有一个问题我从小就一直在思考:我的神经为什么能如此大条呢?可惜,思考到二十二岁,依然没有答案。所以,神经依旧大条,我也依旧哈皮地在周家住了下来。
几日相处,我们大概也看出了周大娘的打算。当然,对于周天才我是绝对不予考虑也不能考虑的——虽说现在到处跑,但总有一天我还是得乖乖回到某大爷身边;而琉璃对长相不及师兄的男性通通不感兴趣。也因为知道周大娘的算盘一定落空,所以即使神经粗得跟象腿一样,我们还是会偶尔不好意思地做些补偿:这不,为了弥补自己小小的愧疚,我俩正陪周大娘逛大街呢。
“周大娘,这两位俊俏的娘子是谁啊?”
“哦呵呵呵呵。”
“哦,未来媳妇吧。”
“啊哈哈哈。”
琉璃:你刚刚有没有看见天上飞过的那只猪?
我:那明明是头牛。
琉璃:你没听到什么吧。
我:嗯,我心如止水。
其实,周大娘只是小Case。这几天下来,我们得出一个结论: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真理是永不过时的——周天才,才是那个终极大Boss。
比如有一天不知为什么我嘴贱和他聊到一夜情。我原以为这么Open的事对他来说太前卫,没想到,我不仅低估这个时代的开放程度,更低估了一个淫才书生的兼容并包能力——其实也对,他不仅修诸子百家,课余还喜欢给自己搞点课外读物,包什么都不出奇。
“淫才啊,有人找过你一夜情吗?”
“有,不过被我拒绝了。”
“为毛?”
“长得太丑了。”
“咳——灯一吹啥都看不见了,身材好才是王道。”
“话不能这么说,就好比一道菜,总得看着有胃口才能考虑好不好吃的问题,要是我连动筷子的欲望都没有,哪里还能管它可口与否呢。”
我崇拜地看着他,就像当初在玄牝之门和上善若水门口看衣子缄一样:“你说,什么时候才能把你身上龌龊的东西全部都洗掉呢?”
扫地老太太琉璃同志偶尔路过我们的身旁,悄悄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那他整个人都消失了。
再一天中午,我和琉璃窝在房间里,思前想后觉得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我们也并非不想走,但凭我们这三脚猫功夫要在不伤周大娘的情况下硬闯她前些天一听我们要走就在门口设下的太极八卦阵——具体说来就是把家里养的所有牲畜都赶出来围成一个圈堵在门口,她自己坐镇中央——还是十分有难度的。可是不走,难道等她继续给我们下巴豆?
琉璃突然打了个冷颤,很悲催地看向我:“我忽然想到一个很吓人的假设。”
我用踌躇的眼神看了她半天:“要不,你还是别说了吧。”
“你不是说要‘抱最好的预期,做最坏的打算’么?”
“……那你说吧。”
琉璃的眉头越皱越紧,直到把自己皱成一张苦瓜脸:“你说,周大娘能放巴豆,她能放迷药不?”
被她这么一假设,我也不由得担心起来。如果她下了迷药,那就肯定会OOXX。如果生命煮成了熟饭,那就肯定要拜堂成亲。如果子言找了过来,发现我的娃都会打酱油了……
我能爬进抽屉重来一遍么?
“琉璃啊,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怎么走?你先冲,我断后?”
“对付猪你不是比较有经验么。”
“哪有,明明是你说你从小喜欢猪的。”
“我喜欢的是麦兜,不是门外那只拿四条腿走路的猪。你又说你们山上自己养了猪?”
“那也轮不到我照顾啊!再说了,我最怕那些鸡鸡鸭鸭,一飞起来羽毛哪都是,臭死了!”
“我还不是,二十二岁才敢提脚被绑住的活鸡!”
说到这,我们相互森森地对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