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戏长安-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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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过是临别的礼物。”
“那传家的玉佩给你当礼物?那个男人也未免太大方了吧。”
“子言我可以发誓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狠狠地把手上的玉佩摔成两半,然后冲到我的榻前,一把扯下那两个丑娃娃,摔到我面前:“这也是没什么吗?”
“我不知道……”
“就算他送你时你不知道,那你从那边回来以后呢,你还敢说你不知道把这两个玩意儿挂床头是什么意思!”
我一时语塞,当时没有摘下来只是因为习惯了懒得动,我并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但这时,我一时偷懒反而成了无法辩驳的罪证。
看到我的沉默,他的脸上现出极度受伤的表情。但很快,他变得更加生气。子言闭着眼睛,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我敢保证,如果他现在面前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什么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动手的人的话,那个人肯定会死得很惨。
沉默到最后。他睁开了眼,说了一句让我无法相信的话:“从今天起,到我们成亲,你不许再踏出家门一步。”
我瞪着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听到的是这样一句话。我张着嘴,许多话一起涌到口边,几经变换,我问出了这样一句:“那成亲以后呢?”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必出门。”
“韦子言!”
他没有理会,径直向门口走去。在他脚要踏过门槛的一瞬间,我用很冷静的声音又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情的?”
他没有回头,直接说:“送走梁云溪(梁娘子)之前。”
“那这半个月算是怎么回事?”
“她说是她说,我需要时间去证实。”说罢他不再理我,连门也没关就走了。
我跌坐在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泪已流满面。我听见他吩咐明天早上要多派家丁看着我的声音,知道我所期望的那个明天,也许这辈子都再也不会到来。没错,我承认心里是有些喜欢衡之,但我从未想过要与他有些什么。我依然把自己视为子言的未婚妻,依然打算一辈子和他在一起。我依然爱他,不管发生什么。可是现在,因为一个差点杀了我的女人,我却再也没有进出自由的未来。未来的日子,我会像一个被韦子言圈养的金丝雀一样,永远告别我曾经自由飞翔的蓝天。
这绝对不可以。
我擦干眼泪,简单收拾了一个包袱,揣上被摔碎的三生石和两个丑娃娃,甚至没有来得及和花想容以及子缄说一声,就连夜离开了这个我生活了两年的家。
子言,对不起,我曾经发过誓,这辈子将不再让你受到伤害。可是现在,也许我不得不先离开一阵了。如果我们真的还有缘,如果我们真的还能有一个不伤害你我的明天,我们再见吧。
序言
更新时间2011…4…6 0:57:17 字数:83
如果说
爱情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那么它
真的会终止吗?
*
如果说
它会终止
那么它当初
真的是爱情吗?
*
可是如果
它没有终止
那么它真的
不能再继续下去吗?
*
——《三个问题》艾利希·傅立特
第一章 家里都活得下去,还怕离家出走么
诸君看到这个题目了没?这就是我此刻最真实的心情写照。估计大家这些年都看了不少古装YY剧,对夜晚在城市街道上奔驰散步撒泼追杀你侬我侬神马的已经十分熟悉。可是,在此我要遗憾地告诉大家,此类场景在蜀黍的治下是几乎莫有可能出现滴!因为中唐以前,天子叔叔喜欢宵禁……
所以,即使我千辛万苦从家里的狗洞钻了出来,也依然面临着不得不再次钻回去的严峻现实——如果半夜在大街上让巡街公差抓到,我将幸运地在明天上午、县衙的牢房里吃上免费的早餐。
不过,好歹在长安混了这么久,某些路子还是必须要有的。比如说我曾利用各种机会从那位永远找不到门路升职只能每日郁闷轧马路的公差哥哥那里知道了他们夜晚巡街的路线以及偷懒之时间地点。只要照着那些点踩,我逃出去一般不会有问题——虽然没有手表而光靠感觉估计时间的话,很容易出现二般的情况。
谢天谢地,今天估计公差哥哥们是集体嗨高了,我顺利地在寂无一人的大街上摸到了老高家的门口。对于工场在城西的老高为什么要在安仁坊买房子这个问题,我一直抱有浓厚的兴趣并进行了孜孜不倦的研究。据老高自己说是他喜欢,但有小道消息这么跟我说:“高家原来的房子隔壁新搬来了一个小寡妇,之后的之后,他们就搬了家。”
所以我应该感谢那个小寡妇并老高的老婆,要是没有她们老高就不会搬进坊内,要是他不搬进坊内我就要等明天坊门开了才能去取我存放他那儿的分红,然后我估计就得直接回家了……
偷偷地摸进老高家后院的狗洞,我抢在在他吹灭书房灯的一霎那叫住了他:“老高!嘴下留灯。”灯是抱住了,但他的脸却抽搐了——对于我的深夜造访,老高的表情只能用惊悚来形容。
当听完我今晚的事情以及决定后,他的高血压显然已经有点控制不住。
“你还好吧?”我关心地问道。
他坐着摆摆手,扶住了头:“二娘,江湖险恶,你可要想好啊。”
我豪情万丈地拍拍胸脯:“你放心吧,家里都能活得下去,还怕离家出走么!”
他险些栽到桌子上:“韦郎中也只是一时气急,气头过了也就没事了。你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吧,不要闹小孩子脾气。”
我听了可不乐意,撅着嘴说:“你不用劝。我看出来了,子言这次是动真格。我一定得走,否则这辈子你就休想再见到我。”
“那我问你,离开长安城,你打算去哪?”
“……还没想好。”
老高闻言摸着自己的胸口,半天没有说得出话。
好久,他才恢复正常呼吸,慢慢说道:“我有个叔叔,早年离家修道去了。前阵子我们刚再联系上。如果二娘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不妨先到他那儿去。那里地方偏僻,韦郎中一时半会应该还找不到。你也趁着山里清净,好好想想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
我激动加感动地一把抓住老高的手,眼泪汪汪看着他,一直把他看到发毛为止。他叹一口气,抽回自己的手,说:“二娘,希望今天我真是在帮你,而不是害了你。”
我收好手,很认真地对他说:“放心吧,老高,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好。我会好好照顾自己,请不用担心。”说完我停了一下,想到子言有可能的为难,又愧疚地说道:“我走后,子言肯定会掘地三尺地找我。他也很可能会查出我和你的关系,到时……”
老高挥挥手打断:“二娘放心,我自有办法应付,考虑你自己就好。”
我还想说什么,他示意不必再多言。他起身帮我再打点一遍行装,备好我所需的钱物和写给高家叔叔的书信,还给了我一张假身份证以应付路上关卡的查验。我趁这段时间给自己易了个容,又写了封信托老高帮我找机会转交花想容。
然后我呆呆地坐在书房里,听着滴漏的声音,等待明天的到来。
一晃眼来到这里两年了。这两年中我做了很多事,认识了很多人。办了《君子》,开了“云衣”;编了《破阵乐》,跳了《江山》;见到了李蜀黍、杨阿姨、小李恪和魏爷爷;珍惜了又送走了仙女,结交了又离别了花想容;因为子缄认识了严景长,因为严景长我要离开我所爱的子言;还打败了苏燕脂,鄙视了祖玉亭,不知该怎么概括梁云溪——他们都是我生命里的标记,可是现在我却要把他们通通都抛在身后了。
回想起早上起床时对自己说的话,再想到这一天发生的事,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所经历的这一天是真的,不敢相信我竟然就坐在老高的书房里等待着明天逃离这个我最熟悉的地方,再次投向未知的世界,一个远比长安城更加广阔更加不可预测的天地。
昨天的我期待着自由的今天,而今天里即将迎来未知的我,又会拥有一个什么样的明天呢?
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冢。春来春去春无踪,谁能共我,一帘幽梦。
第二章 明天里,有女刺客
第二天一大早,坊门一开老高就立刻将我送出城外。子言最迟会在小李给我送早饭时发现我已经溜号,所以我必须在那之前躲得越远越好。拜本人一向晚起的习惯所赐,我的时间还算比较充裕。在离长安城三十里的地方,老高将我送上一辆车,又细细嘱咐了一遍线路,才满脸担心挥别了我。那一刻,我真的很有哭的冲动。
。
半个月后,顺着他给我指的路,我来到了一座名叫“玉眠”的山的脚底下。此了时已经入夏,但山上依然是大片大片烂漫炫美的白梨红桃,风过处群山听松,滚滚绿涛让人丝毫感觉不到这个季节的燥热。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我紧了紧裤腰带,开始十分利于减肥的爬山运动。
沿着山民踩出来的路,我一路往上走。虫鸣鸟啼不绝于耳,渐入盛夏的阳光透过繁密的树丫间隙洒在结实的土路上,旁边不知名的杂草茂密地生长着,夹着各色野花:极像单薄版茶花的小白朵,带刺而风骚的小红花,星星点点的小小紫,孤单一人的小黄毛……
爬了半天,我来到一个广阔而平坦的坡前,远远地望见了高家大叔的修仙根据地。目测了一下距离,小野狗决定还是先歇歇,喘口气。坡的一边有道自山上活泼而下的溪流,在此处聚成了一个清可见底的迷你水潭。我一屁股做到溪边石头上,滚下去的几粒小砂吓跑了正趴在卵石上眯午觉的鱼。掬起一捧水喝了几口,再狠狠地洗把脸,然后把脚搁到石头上,我终于是舒服地歇了一口气。
半天的运动让身体实在困乏,我闭眼低头,打算好好坐会再走。
正休息间,忽然一股杀气直冲我腰际,我立刻惊醒,抄起包袱反手一挡,迅速地转身躲过这次攻击。一个黑布蒙脸的女刺客举剑再刺。只见她的招式连绵不绝,宛如流水一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