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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语戏长安-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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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知道我就不来了。但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从来没想过要破坏你和衡之之间的婚事。”

老高,子缄,下次做好事之前记得先留名,我也好有个应对。

“衡之?你都叫的这么亲热了。如果你不想要他,你为什么要出现在严家!你明知道严明府一心想让郎君出人头地,如果能傍上你们家这棵大树,他又怎么可能还看得上我!程二娘子,你家世好、长得好、头脑好,连圣人都喜欢你。你想要什么样的丈夫找不到,为什么偏偏要和我抢呢。”

“去严家只是一个意外,我也是到了那里才知道严明府存的心思。可我真的从没有想过要把严景长从你身边抢走。况且他自己也跟我说了,他很满意你,很想和你结婚。在我眼里你们一直都是一对儿。”

听到我这么说,她本来还满是侵略性的眼里出现了些许柔和:“真的吗?严郎真的那么说?说他喜欢我?”我忙不迭地点头。她怀疑地看了我一眼,陷入了沉思。不久,她收起一脸阴狠,楚楚地哀求我道:“程二娘子,不,姐姐,你帮帮我。去跟严明府说说,去跟严郎说说……不,不行,不能让你见他。你去跟衣博士说,让他写信给严郎,就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之前的一切只是误会,让他不要跟我退婚好不好,好不好!”她说到后面,身体扑上来疯狂地攥着我的手。

我嘴里答应着,试图让她先冷静下来。听到我的应承,她很高兴,让人立刻拿来纸笔,要我按照她说的先写下来,再拿回去给子缄誊抄。

随着信越写越长,她渐渐不再激动,转而坠入到自己构筑的美好世界中。我趁机瞄了一眼家丁们,正被刚刚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制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

我紧张地思考要如何脱身。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然后苏德仁便闯了进来。他看到我,更加奋力地向前冲杀,无奈又冒出一堆人将他团团围住,场面十分混乱。哦,我知道了,人是从后堂出来的。

苏德仁的突然出现却激怒了好不容易平平静下来的梁娘子。她尖叫一声,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抵到我脖子上,嘴里反复地说:“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但念叨半天后,她忽然又说了一句:“走!”接着便在一群人的护卫下架着我往后面退去。

我看了一眼手上忘记扔下的毛笔,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武功能不能以此脱身。想了一会,叹口气放弃了。

出得后门,发现天已经半黑。梁娘子架着我上了一辆车,其余的人骑上马,快速地往城外的莽莽大山驶去。我仔细地听了听马的脚力,是好马。看到跟变戏法一样不断冒出来的人、眼前华丽的车厢还有奔驰的骏马,我不禁感慨:为了弄死我,你也真是下了血本。

听她对车夫的吩咐,应该是要出潼关,奔洛阳,然後过徐州一路向南到江陵,再转到苏州。看来暂时是不打算杀我,只是不知道将来会怎么处置。

吩咐完车夫,她变得十分亢奋,用高兴而快速的语调描述我们接下来路途的通畅和顺利,她预见到了她将能偶遇一个青衣翩跹的郎君,他对她一见钟情且一往情深。但是她的心已经属于严郎,所以不能再接受他的情意,两人只好忍痛分离,郎君从此一生不娶。她回到了苏州,发现真相已经大白,她是被人冤枉的。所有人都接受了她、怜惜她并喜欢她。严知县向她爹提了亲,她到家的那天正好就是花轿上门的日子。衡之一身喜服,骑着高头白马正笑迎她的归来。他们在傍晚的时候成了亲,共同接受众人热烈的欢呼和美好的祝福。

说着这些的时候。她抵住我脖子的手不断颤抖,陷入到彻底的躁狂中。

走了一段,可能她也累了。用麻绳绑住我的手脚,再恶狠狠地警告了我几句,便把我扔到一边。山路不好走,颠颠簸簸间我依然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剧烈的晃动把我震醒。听声音是有人从后面追了过来,正在和梁娘子的人厮杀。来人身手似乎十分了得,四下里只有剑的咻咻声、人的惨叫声和血的喷溅声。哦,不对,还有梁娘子惊恐的喘气声。她重新拿起匕首抵住我脖子,紧张地注视着车门。这时车厢因为马匹受惊已经颠得十分剧烈,我看着在脖子边沿滑来滑去的刀沿,开始构思自己的悼词。

果不其然,马匹突然的一声嘶鸣,车厢被带着立了起来,我们齐齐向后倒去。滚动间,匕首终于华丽丽地划破了我的脖子……

庆幸的是,在丧失意识以前,我听见了子言着急的呼唤以及,梁娘子的一声惨叫。

第五十五章 子言归来

“大哥,那个女人在地下室里时而又哭又闹,时而几天不说一句话,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说了,等默默醒过来再说。”

听到这句这段时间来完全没有变过的话,衣子缄表示灰常抓狂。他的确是死活想不通自家大哥为什么明明把人抓了回来又不闻不问,只是一心扑到二姐的伤情上:“为什么不把她直接送官府。谋杀可是重罪。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怕她逃脱不成?”

子言闻言轻蔑地一笑,唇齿间吐出的话语颇有些阴冷的味道:“逃?就凭她么?我不过是担心那群家伙判得不够狠,便宜了她。”

“那你把她留在家里算怎么回事,用私刑可是要获罪的。”衣子缄一脸“受不鸟”的表情,虽说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答案,但一向秉公守法的他还是无法接受。因此尽管知道子言不会听,他还是想努力一番。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预感——如果在老姐醒过来之前不把那个女人弄走的话,家里就要出大事了!

只可惜子缄的拳拳之心子言向来不在乎:“看默默的情况再说吧。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也不用麻烦官府,我自己就把她解决了。”

子言年纪轻轻就经沙场,杀人于他的确也就是一件事而已。但衣子缄好歹从小到大都纯真无害,对于这种事还是比较看重的。所以即使心知无用,像刚刚那样,该说的他还是要说:“老姐要有事她就是谋杀成立,放官府也是要死的啊。大哥,我们犯不着为了她获罪不是?”

“死?你查查去年圣人才让杀了几个死囚。朝廷本来就全面减轻量刑,她现在神志不清的,再有人活动活动,到时你姐就白死了。”

喂喂喂,我说我还没死呢,你们能不能不这么未雨绸缪啊。

这的确也是事实,子缄心里哀叹一声,决定换话题:“老姐也真是的,去那种地方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幸亏那个什么苏德仁来报了信,你也恰好赶到,否则一切就晚了。”

冷冷地哼了一声,某人充分表达了对这个话题的不满:“你现在知道晚?早干什么去了!让你姐在苏州住到那个什么严景长家里我先不说,她跟苏燕脂斗气、在蜀王府被刁难、在‘云衣’被人当街辱骂、帮花想容争什么舞蹈大赛第一、还有这一场鸿门宴,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居然都不知道,更别说蜀王府时你还在场!你是失恋了还是干脆死了!”

素有君子之名的韦子言向来不生气,一生气就是大气。不过不管是大气还是小气,见惯不怪的子缄都毫无压力。他嬉皮笑脸地劝道:“嘿嘿,哥,从小到大老姐一出事你就不淡定,这样不好。就像老姐说的,伤心还罢,伤胃就不好了。”

“你、给、我、滚出去!”

子言这一声吼,不仅把子缄吼跑了,也总算把我从这种半清醒状态中吼醒过来。

艰难地睁开了眼,便发现子言变得又黑又瘦,眉头也蹙了起来。这么英俊的一个人,脸上怎么能有忧伤呢?会老得快的!不自觉想起往日我不许他伤心难过生气焦虑的理由,咧咧嘴,我无声地笑出来。伸出手,想去抚平两道剑眉间深深的沟壑,可是没有一丝力气。张开嘴,想叫他一声,嗓子却火烧火燎地疼。干脆只是静静等待他轰完子缄,自己转过头来发现我已从阎王殿旅游归来的事实。

“默默?”

我笑。

“你醒了?”

我再笑。

他也笑了。

手举起来,却发现不知该先干什么。小呆了一会儿,他俯下身来轻轻地抱住我,一只手轻拍着我的头,低声呢喃:“对不起,我回来得太晚,让你受委屈了。”

即使在这种煽情的情景之下,本来应该湿润了眼睛的我依旧接着笑——我也只能笑了。只是笑着笑着,泪就真的流了下来。

子言握住我的肩,想用力又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抱着我,仿佛在抱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不知该怎么办,又舍不得放。抱了好久,他终于确信我是真的醒了,真的重回人世,不会就这么离开。这时咱家老大才想起来要问小二的感觉。我动动嘴唇,还是发不出声音,只好吐舌头舔了舔。

他试探着问我是不是想喝水,我点点头。他忙起身拿来水杯:“你伤到了喉管,所以不能喝太多。慢慢来。”

我以为他打算拿棉花给我抹抹嘴就算,谁知他直接把自己的口腔润湿,然后低头贴上我的唇。在我的嘴唇里,他灵活地用舌头撬开牙齿,一寸一寸,一点一点,仔细摩挲着每一个角落。依旧是那熟悉的霸道、混杂着无法言喻的温柔。但一刹那,我脑海里却闪过衡之的身影。

我这个混蛋!

身体细微地一颤,子言立刻感觉到了。抬起身子,他紧张地问是不是他的动作弄疼了我。我摇摇头,想怎么样解释。眼睛不意扫到窗外,便示意子言扶我起身。顺着我视线的方向,子言也看了一眼窗外。随后微微一笑,压住我的动作。从衣箱里拿来一件披风把我盖好,他才一把抱我到窗边。

雨潺潺,翠叶吹凉。水佩风裳无数,嫣然摇动,冷香飞上诗句。

窗外的荷塘,的确又是一片好景。不用太久,在明媚绚烂的夏日阳光下,这里又将开满热烈奔放的荷花,它们汇集了夏季所有的热情与精灵,在某个湿热的夜晚过后突然全力绽放。密密地、拥挤着盛开在我窗外的这片荷塘,每一朵都写满了子言当日的、现在的、未来的心意,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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