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清朝-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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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回嘴道：“你才口臭呢！”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嗯，我臭，你香，所以就叫偷香。”四四笑着说，说完还又偷了一个香。
“不准，这样不干净！”说着捂着嘴，蹋着鞋往净房跑去。
四四笑着摇头，往外走，看到小翠，一脸严肃的让她摆饭。
宋馥从净房出来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摆着几碟简单的小菜，和一碗白粥，粥上滴了几滴香油，还有两三粒黑芝麻。
坐到桌边，端着碗，看着旁边坐的四四，见四四只是拨着茶盅里的茶叶，觉得奇怪！他不需要做别的事情吗？“爷，你有事情吗？还是想喝碗粥？”这有外人在，还是要给他留男人的面子，于是宋馥歪过身子，在四四身边轻轻的问道。
“没事儿，你先吃早饭吧。”对于宋馥的饭量，四四心中有数，虽然见她的饭量这样小，却也没在说什么，看着健康，没什么病就行了。
宋馥不明就里，看看四四，又看看小翠，见似乎没什么异常的事情，便的点点头，就着小菜喝下饭碗中的粥。
小翠快手快脚的收拾了碗筷，又给四四换了一个茶盅，接着给宋馥端上一杯奶茶。
四四一脸严肃的吩咐道，把那几个人给我带上来。
一脸疑惑的宋馥望着帐篷门口，不多时，就有几个侍卫大步走进来，每两人拖了一个人进来，就像在拖死狗一样。
宋馥仔细一看！这不都是昨天康师傅赐来的宫女吗？怎么都成这个样子了，便用眼睛去问小翠，哪知，小翠正一脸煞气的瞪着瘫在地上的几个人，根本没注意到宋馥的神情，无奈，她只得回过头看看四四，问道：“爷，这是怎么回事。”
“哼，泼醒。”明显四四的好心情，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
旁边就有侍卫，拎着水桶走了进来，眼看就要泼了，宋馥立刻喊道：“停！停！停！”
众人都看向她，宋馥不好意思的看着四四，说，“爷，这要一泼我这帐篷还能睡人吗？”
拎水桶的侍卫一听，马上要来了水盆，盆里注了半盆水，放到地上，抓住一个宫女的后脑勺，直接把脸按到水里，没多一会儿，就见那宫女不停的挣扎，侍卫便放手，宫女还是瘫坐在地上，却已经清醒了。
宋馥仔细的看了看，回头跟四四说道，“爷，这个是昨天那五个宫女里的吗？我怎么没印象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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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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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没印象见过呢，”宋馥敲敲额头，四四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不准她虐待自己的脑袋，“你昨天就那么随便看了一眼，记不起来也是应该的。”淡淡的说。
“不对，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宋馥转过身，伸出手指头，掰扯着跟四四小声的嘀咕道，“你看，我记得有一个长眼睛的葵瓜籽脸的，皮肤挺白的，嘴特别小，红红的，我当时就在想，她吃饭一定特别慢，因为嘴太小了，装不下嘛。”说完，自己捂着嘴“嘻嘻”的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笑完了，又伸出第二根手指，说道“还有一个圆脸，特别的饱满圆润，五官都凑在一起，就像是个包子似的的；还有一个南瓜籽脸的，”
见四四嘴角不经意的往上挑，立刻嚷道：“不准笑，”帐篷里的几个侍卫和小翠，齐齐的偷看四四，哪里笑了，小翠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家主子说的笑在哪里。
“那个南瓜籽脸，也挺圆的，眼睛大大的，眼眶挺深的，鼻梁也高高的，不过下巴尖尖的，很突兀，再加上她脸那么白，脸上还渣渣的，我觉得挺像南瓜籽的。还有一个小白萝卜脸的，脸长长的，”一边说一边比画着，开始声音还挺小的，越说声音就越大。
小翠捂着嘴肩膀抖个不停，几个侍卫的肩膀也都在不停的抖，脸憋得红红的。四四轻咳一声，冷眼一扫，帐篷里的温度下降好几度，几个人，肩也不抖了，脸也不红了，呼吸也顺畅多了。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宋馥还在努力的回想几个人的相貌，并没察觉到帐篷中，刚才那场异样，“你见过小白萝卜吧？白白的，长长的，好看点就圆鼓鼓的，嗯，文雅的说叫圆润，“说完得意的点点头，又抓住四四的手腕，补充道“更多的是圆，我记得有个人就是那样的脸型。真的！”认真的看着四四，生怕他不信这样子。
“最后好像还有一个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头，还有圆圆的嘴，就跟一个诱人的小汤圆似的，五个人我都见过了，没记得这个人呀。”
四四嘴角抽了抽，葵瓜籽、南瓜籽、小白萝卜、包子、汤圆这都叫什么比喻。
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扑哧”一笑，宋馥把小嘴贴在四四耳边，说道，“要说，我昨天见到的是南瓜籽脸，这个人就是西瓜籽，酱油泡过的西瓜籽脸。”饶是多年来，处乱不惊的四四，也一口茶水呛在那里，咳个不停。
平复的四四，哭笑不得的看着站在他身边，一脸担心的宋馥，小手还停留在四四的背上，见四四看过来，宋馥关切的问道：“没事儿了吧？”
“坐。”一指身边的椅子，淡淡的说道：“说叫什么名字？”这话是对着那个被浸醒的宫女说的，声音冷冽如寒风一样。
“奴婢彩石，请爷大安，请宋格格安。”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的，撑在地上的两条胳膊，带着整个肩膀都抖个不停。
“彩石？”宋馥好奇的问道。
“是，是，奴婢贱名彩石。”名为彩石的宫女小心的回答道，声音中带着颤音儿。
“她就是那个南瓜籽脸？”宋馥小声的问四四，“不是说宫女都是素颜吗？”
四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什么素颜？”
“就是不准画妆呀。”宋馥记得曾经看过一本书，作者采访过清宫老宫女，书中说，清廷对宫女的要求很多，其中一条就是不准画妆的。
“嗯，”四四点点头，不知道这个宫女是一直都有画妆，还是来这里才画的，要是后者，那就真的要好好收拾、收拾，如果是前者问题就更严重了，想着，四四脸上的表情更凝重了一些，“说，怎么回事？”
“回爷的话，奴婢打小脸就比别人黑，也比身上其他地方黑，奴婢家穷，爹娘都生了病，还有几个弟弟，”虽然害怕，虽然话说的磕磕绊绊，听起来还算顺耳，感觉她就是一个木讷的人，特别是声音憨憨的，但无论是四四还是宋馥都不敢掉以轻心，在宫里，真要是这样的性情，怎么可能活到现在，还随驾到了木兰，最后还赐给宋馥。
两人静下心来，听彩石继续说道：“奴婢一家吃了上顿没了下顿，以前爹爹能做点零工还好，自从爹爹病了，一家人就没了活路，为了给爹爹看病，也为了给几个弟弟吃饭，奴婢的娘把奴婢卖给人伢子，人仔子见奴婢老实，又把奴婢卖进宫。进宫的时候给奴婢一盒药，说是涂到脸上，不会挨打，进宫以后奴婢一直在司饽当差，也没人在乎奴婢脸黑，到了围场，奴婢怕被人嫌，才涂的。”
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面的眼中看出了怀疑，“真可怜，”宋馥看着跪在地上的彩石，说道，又在四四的耳边悄悄加上一句，“如果是真的的话。”
四四没说话，拨了拨茶盅，轻轻的吹了吹，又盖上茶盅，好像他打开茶盅就是为了吹两下，不为喝。
放下茶盅，四四淡淡的问道：“昨天为什么跪在外面？”
“几位姐姐、妹妹都跪在外面，我，我，我，”彩石最后几乎是说不出话了，一边“我”一边哭个不停，两只胳膊支持不住她的身体，整个人都趴到地上去了。
“我什么？想不得罪人，又想着法不责众是吗？”宋馥向来心软，见不得人这样，而四四是从来不会心软的。
“爷恕罪，爷开恩，奴婢不敢，不敢的。”彩石不停的磕着头，头上有水珠也有汗珠，滴答滴答流个不停，不多会就把她身前的那块儿地打湿了。
幸亏宋馥的帐篷里，都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不然她的脑袋，现在就得见了血。
看着宋馥的表情，就知道她要坚持不住了，就要给这个彩石求情了，四四立刻冷冷的说道：“哼！不敢，不敢？你家主子，明明说的是让你们想干嘛干嘛，结果你们呢？一个个跑到主子的帐篷前跪着，干什么？是给你家主子下马威？不敢？！我看你们敢得很，拉出去打二十板子再说。”四四用力的拍着桌子，茶盅跳起，叮当做响。
“主子，主子饶命呀，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不敢了。”彩石用力的磕头，“嘭彭”的作响。
四四见状立刻挥手，让侍卫把彩石拉下去，宋馥握着四四的手腕，一脸为难的看着四四，那个意思就是，是不是太过了。
四四拍了拍宋馥的小手，无声的说了一个“乖”字。
听着外面噼哩叭啦的板子声，和彩石的呼喊声，宋馥手上用了用力气，这还是她来清朝后，第一次遇上真正的打板子，以前四四处理她小院的人，她都避开了。
还有那次搬家，四四处罚那些个婆子，也是避开她，几年后她才知道那日的惨况，今天却无处可避，宋馥的脸色霎白，握着四四手腕的玉手，也在轻轻的发抖，似乎是在替那些人疼。
小翠嘴巴动了动，看着四四，眼睛中带着期待，四四点了点头，小翠出了帐篷，不多会儿，只剩下打板子的声音，和一旁数板子的声音。
“下一个。”四四声调丝毫没有变化，还是那么的冷冷清清，那么的无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