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鬼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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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子大概是这样的骚臭闻惯了,我可是硬忍着,眼睛鼻子被浓烈的尿素分子刺的直发酸。
“这是旺平家的女儿。。。善爱。。。”
王能叔居然抠着鼻子认出了我。
“我爸他认出你了。。。”
强子有点兴奋。
看着强子露出少有的笑容我也抿嘴轻轻笑了笑,再回头去看王能叔时,我屏住了呼吸。
他将抠鼻孔的手从鼻孔里抽出在被子上一抹,食指狠狠的插进了右眼睛里,眼球迸裂,血水混着眼球里的液体噗嗤一声溅了出来,眼角褐色血液顺着鼻沟流下,慢慢的脸在扭曲,在腐烂,脸上浊黄色的黏稠液体顺着脸一滴一滴落到被子上了,渐渐的出现了几个血肉模糊的窟窿,另一只眼球却泛出了让人发指的红光。
我没有叫出声来,我看见身边的强子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幕,我想我一定是又产生幻觉了。
我用力揉着眼睛,可是眼前的王能叔已经变成了发烂的尸体一样,脸已经腐烂到了脑门上。被子被褐色黏稠的血液已经浆的不成样子了。
我看看身边的强子是他真的没有看到还是不想说什么。
“强子,你看见什么了吗?”
我颤抖的问他。
“什么看见什么了?”
强子傻愣愣的问我,看来这些怪异的事情他看不见。
“哦。。。没有什么。。。”
“晚上去我家看晚会吧,我爸带回了电视机”
我转身边往出走边说,我确定这不是幻觉,我是个奇怪的女孩,我想起了人们这样说我。
“真的?。。。你爸买电视了?”
强子顿时来了兴趣。
我感觉背后王能叔在凝视着我,我不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恩,现在拉上电了,正好赶上春节,能看晚会了”
说话间出了客厅大门,外面天色已经灰暗,有些人家因为新鲜,电灯早早的就打开了,亮煦煦的光线刺破了灰白色冬日傍晚。苍白的寒气在光线中缓慢挥动。
强子送我到了门口,路上觅食的公鸡呱呱叫着跑开了。
“善爱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
强子不打算和我一起回家。
“那好吧。。。你一会一定要来哦。。。”
我有点撒娇的给强子说道,强子鼻子冻的通红,吸了下鼻涕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那说定了。。。我等你”
强子一直目送我走进了渐渐爬上天空的暮色中。我回到家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坐满了村子里的人,他们都是赶来看春节文艺晚会的。
父亲特意将电视放在院子里,打开院子里的大灯,整个院子里照的亮堂堂的。街邻四坊都在院子里坐着。
冬天夜里空气异常冰冷,父亲又在院子里烧起好几个火炉子,大门口处一堆干柴火火焰正噗噗窜升,火星四迸。晚会还没开,人们交头接耳的又说又笑。
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最后面的愣子哥,穿着军大衣蜷缩的坐在最后面,倒没见柳儿姐的影子。
“愣子哥,我柳儿姐人呢?”
我走上前去问他。
“去给人找凳子了”愣子哥抬头说道,“怎么刚才没见你人呢?”
“我去找强子了,他一会也来”
“今晚可是热闹氨
愣子哥沉浸在这热闹之中,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
“我先去房间了”
我给愣子哥说道。
柳儿姐没在奶奶房间里,不知道去哪了,我取了围巾围在脖子上出去坐在了电视跟前,父亲和几个男人在一片撑开了桌子玩起麻将,撮牌的声响在人们的喧闹吵杂中连绵不断。
八点的时候晚会终于开始了,我朝后面看了看,柳儿姐和愣子哥坐在后面亲昵的依偎着,可是我等的强子却还没有来,在旁人都嬉笑沉浸在好看的晚会之中的时候我却打不起精神来,强子说他一定会来的,却没有来。
电视里的画面吸引不了我,更多的回头去看院子大门,期盼着强子身影的出现,可是一直等直一等就是没有等到他。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心里突然一颤,一阵冷风吹的快要睡着的我脖子一凉,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习惯的转头看向门口。好像有个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了,我再揉了揉眼睛,却什么也没有了,只有那堆快要燃烧尽的柴火发出的那团黄色火焰在跃动。
我昂起脖子看着繁星满天的夜空,灯泡的光亮与人们欢快的谈笑一起冲向了幽蓝色的苍穹,可是愣子却还没有出现。
我没有能够等到晚会结束就已经两眼皮打起架了,便起身打算先回房间去睡觉,看晚会的兴致因为强子的没有出现而全无。
上了台阶无意的朝着走廊一侧紧锁的大门瞧了一眼,通过悠长的逐渐阴暗的光线隐隐感觉到木门在晃动,母亲房间的窗户里也飘逸出几屡幽蓝的光线。我背后一冷,双脚打起了颤。
奶奶受不了这样的吵闹已经早早睡进了被窝里,我上炕爬进被窝里,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听外面人们的嬉笑吵闹,心里却惶惶的似乎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有种难以说清楚的感觉。
“善爱也不看了吗?”
奶奶翻了个身眯着眼睛问我。
“恩,没什么意思”
我应道。
“强子没有来吗?”
“恩。。。奶奶怎么知道?”
我有些奇怪奶奶一直在房间没有出来怎么会知道强子来没来呢。
“奶奶的预感。。。”
72)
奶奶的嘴角微微抽动,鼻子里发出均匀的气息。
“奶奶。。。你预感到强子没有来?”
‘睡觉吧。。。保不准今晚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奶奶嘴角嗫嚅着转过去不理我了。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听见了信猴咕咕的叫声,从远处山沟里传来,穿过院子里的热闹声响直钻入我的耳际。
信猴一叫,就要死人了,接下来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也许一天种种的奇怪经历就要注定新的故事的开始。。。
我在梦见王能叔笑着朝我挥手远去,轻飘飘的飞过了山头,渐渐消失在远山的轮廓里。
“劫难来了。。。”
我的梦里想起了一个老人的声音,伴随着劈里啪啦的鞭炮声。
第二天天不亮我就被零星的鞭炮声超醒了,奶奶早早就下炕在观音像前烧香拜佛了,柳儿姐自然是在厨房里忙碌了。
院子里父亲和一群男人还在不知疲倦的撮着麻将,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已经到了。我蜷缩在暖和的被窝里还是不想起床。听着公鸡一遍又一遍的鸣叫着。
零星的鞭炮声不时在山谷里回荡着。
柳儿姐过了会进来了催促我道:“善爱快起床吧,今儿过年大家可都串门子拜年的,你还蜷缩着不起”
“柳儿姐昨晚晚会看的很高兴吧”
我意指她与愣子哥昨夜的浪漫,柳儿姐不懂,乐呵呵的说:“晚会当然好了,我喜欢的好些歌星都出场了”
外面突然传来了吵杂的声响,打麻将的声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
柳儿姐将过年穿的新衣服丢给我:“你先穿衣服,我出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柳儿姐匆忙的转身出去了,我赶快套上衣服,下炕后来不及洗脸就冲出了房间,院子里昨晚遗留下的狼籍还未打扫,麻将在桌上散乱的堆积着。炉子里的火焰还迸着熄灭前的火星,灰烬上冒着白烟。。。
我急步走出院子,隔壁黑狗叔的媳妇正边用木梳梳头边跑着经过我家门前。
“姨。。。你这是要干吗去?”
我跟在后面叫了声。
“哎!。。。王能昨晚死了。。。”
她回头说着加快脚步走了,还不忘记梳着头发。
难道这就是我昨晚梦见的梦吗?王能叔挥手漂过了山头消失在山峦顶端了。
我也加入了卷向强子家的人潮中。
踩着冰渣发出嚓嚓的声音。
天色也不好,阴沉的快要塌到头顶上了,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在这时候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山村在新年的第一天就陷入了一片沉积中。
强子家的院子里已经站满了大大小小的人,父亲奶奶和柳儿姐都在这些人当中。
这么多人除了村里来人安排后事的,别的人站在院子里鸦雀无声。
我看见强子站在墙角居丧着一张脸,眼里含满泪水,他母亲已经哭的死去活来,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有的人就安慰,他死了你和孩子也轻松了,要不那样瘫痪着照顾到啥时候是个头埃
有的人质疑,怎么这么突然,前几天还是好好的一个人?
人们不时的看看奶奶,等待着奶奶对这件有点来的突然的事情做个说法。
奶奶眉头紧缩了半天终于说话:“依我看,是时间该死了。。。被吸尽了阳气活这些日子算好了”
院子里的人听了奶奶的话一片哗然,连强子妈都止住了哭声问奶奶:“姨。。。你这话是?。。。”
“那日我就觉得王能不是一般得病。。。是接触了那些脏东西。。。晚上给他叫魂。。。本以为会好的”
奶奶摇着头说道。
听完奶奶的一番称述后强子的妈又跪在地上锤地嚎啕大哭:“王能啊。。。你怎么能这么就走了。。。扔下我们娘俩不管呢。。王能啊。。。你怎么能这么就走了呢。。。”
强子他妈没完没了的哭着,院子里的人劝慰不下,便渐渐散去,村长留下了几个年轻人去祠堂里抬来了副棺材进房间里去了。
装好棺材几个年轻男人出来时个个抽着一张哭丧的脸,没做停留就把棺材抬到村头与庙不远的祠堂里去了,经过我身边时,那股发腐的恶臭从棺材缝里汹涌的弥散出来,院子里的人闪开一条道。
村长说等过几天再处理王能叔的后事。
王能叔的离奇死亡成了我们这个山村新年里的第一条新闻,成了人们新年串门拜年的热谈,茶后饭余总免不了提及到。我没有找强子,怕他会很伤心,打算开学去城里读书时再和他做最后的道别。
关于王能叔的死状有两个版本,其中一个是说王能叔已经剩下一堆骨头和一滩让人发指的烂肉摊在炕上,一种是说王能叔的头颅烂出了几个血窟窿,眼珠子莫名的消失。。。
总之两种死状我都没有亲眼见到,是听村里的婆娘们在门前三五成群站着拉家常时说到的,说的亦幻亦真,我是相信这两种其中一种的,毕竟曾经我看到了王能叔突然就变的发烂的脸。
时间在人们的谈论中一天天过去,我心急如焚的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去城里读书,这样我就不会再看到那些可怕的鬼影不会听见半夜的鬼叫声了。
王能叔是五天以后才抬去下葬的,在那五天里听住在村口那几户人家说每到深夜祠堂里就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