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官员IV:代上帝之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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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和所长王红民,两人状态都很自然,绝不像被人控制的样子。GPS行驶记录显示,在此之前车辆没有在路上停留,绑架需要的时间不具备。车辆开进服务区后,仅过了不到十分钟,就发生了GPS断了和手机集体关机。这证明车辆是在开入服务区后,一车人才被控制的。”
刚才的刑警道:“可这也解释不通,有什么办法能在短时间内控制一车人呢?除非用枪威胁,可这也不靠谱,一来这是服务区,周围人很多,掏枪风险太大。二来这是辆七座的别克商务车,不是大巴车。如果是大巴车,车上冲上来一人,拿枪说不定可以威慑住一车人,可这辆七座商务车,工商所刚好七个人坐满,就算突然来一人拉开车门,拿枪威胁,车内人坐的位置高,大可以踹出一脚关上车门。即便没有这样的随机应变,凶手也不会一直拿枪站在门口,他必须上车,可车内空间小,凶手上车,他必须低头缩身,此时,车内的几个大男人,只要有一个人按住他的手,凶手就被制服了。”
张一昂道:“可能工商所的几个人胆子都小,谁也没敢这么做呢?”
那名刑警悻悻地撇撇嘴,冷哼一声。一般人胆子再小,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也不会轻易就让对方制服了,总会随机应变一下。而且这随机应变并不是难做到的事,七座商务车已经坐满了,车内空间狭小,凶手想上车,任何成年男子按住他拿枪的手立马就能把他制服了。不过他也不是工商所的人,也无法肯定工商所的这些人遇到紧急情况也会这么做。说不定一时害怕犹豫,就让拿枪的歹徒上车了呢。
一人道:“如果用迷药之类的下毒倒是可行,现在社会上迷药泛滥,我们之前收缴的迷药,药效只需要两三秒就能让一个人失去意识。”
另一人马上反驳:“那是用迷药湿巾,得一个个下手,怎么可能直接控制七个人?除非是医用的手术麻醉气体,但要毒倒七个人,必须保证七个人都在车内,并且车门紧闭,突然冒出的高浓度麻醉气体。可要车门紧闭,凶手怎么实施释放气体呢?”
这时,李卫平道:“我认为凶手极有可能就是车上的某位成员,就像刚才说的,就算拿枪,要在服务区内控制一车人,也有极大难度,只要工商所的人采取任何一种方式反抗,只有两种结果,一是凶手被制服,二是惊动周围人,但事实上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外人用迷药接连迷倒七个人也不现实。如果是车上的某位或某几位成员作案,就方便多了,很容易能控制一车人。这不,我们在烧毁的别克车里只找到五具尸体,还有一男一女去哪了呢?周围也找了一圈,还没任何线索。说不定,他们就是凶手呢?”
其他不少人纷纷点头表示这个结果很有可能。
李卫平接着道:“凶手打电话时,他人的位置在县城。别克车翻在我们县的老公路,这条路就算县里的人,也很多都不知道,或者早忘了有这条路,显见,他对县里路况很了解。别克车开进服务区才过了几分钟,就出事了。如果是其他人刻意谋杀工商所的人,对方怎么知道别克车会开进绍市服务区?如果是路上跟踪,高速路上跟踪很有难度。而且服务区动手,极其需要胆量。加上外人怎么会知道这辆车上内置了GPS定位装置,特意拆除了?如果凶手是车上的成员,这几个问题都可以解释了。”
有人不解问:“可是凶手电话里透露的动机,他和工商所有仇,应该是工商所乱收费把他逼急了,车上的成员都是工商所的人,乱收费拿去的钱,他们都有好处分,怎么会恨工商所乱收费呢?”
李卫平轻叹一声,摇摇头:“这点恐怕还要等调查继续深入。”他转向高栋,“老大,你觉得呢?”
高栋面无表情,不置可否地说了句废话:“现在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猜测,当然是有价值的,是破案的前提假设,一切就待下一步的侦查线索,用证据来证明哪些猜测是对的,哪些猜测是错的。”他看了眼所有人,道,“先这样吧,大家回去分头工作,现在,监控是重点,只有监控才能证实我们的猜测。”
散会后,李卫平留了下来,道:“老大,刚才我说凶手有可能是车上的某位成员,我还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
“几个月前,应该是去年九月中旬,工商所这些人在一次聚餐中出了起命案,这案子我怀疑是他们工商所内部的人干的,但苦于找不到证据,最后只能草草结案。或许那个案子和这次的凶案有一定联系。”
第九章
“聚餐中出了命案?怎么回事?”高栋好奇问。
“我没记错的话,那天应该是9月17号,星期六晚上。他们工商所的人在县里的金港大酒店聚餐,参加的人有工商所的七个公务员,单位里的临时工和部分家属。一共开了六桌,开在一个酒席厅里,整个酒席厅一共能摆下十多桌,当晚这个酒席厅里只有他们工商所的六桌人。门口进去左侧坐着六名男公务员和所长王红民的司机林小峰,旁边一桌坐着这几个人的亲属和另外一名女公务员朱梦羽,因为他们男性一桌要抽烟喝酒,所以和女眷分开坐。再往右是四桌临时工和部分家属。”
高栋眼睛眯了下,脑中已画好了李卫平描述的画面,点点头,道:“你接着说。”
“聚餐开始没多久,有个喝醉的某工厂老板闯进他们的酒席厅,直接找到工商所的执法队长汪海全,对他破口大骂。事件缘由据我们后来调查,是这老板得罪过汪海全,汪海全多次刻意刁难他工厂,还查封了他老婆开的一家饭店。那老板当天刚好在金港大酒店吃饭,喝了不少酒,席间听说工商所的人今天也在酒店里聚餐,所以一怒之下就闯过来叫骂。汪海全据我们后来的调查了解,是个挺横的家伙,单位聚餐遇到对方闯进来指着他鼻子骂,当场发作,站起来就和开始推搡那老板。旁边的人马上起来劝架,老板的朋友听到出事了,也赶紧跑过来一起拉开。几分钟后,纷争平息,汪海全气呼呼地坐回椅子里,同桌的人都纷纷劝他消消气,所长王红民拿起自己面前没喝过的水杯,交给他,让他喝杯茶平复下。结果他喝完这杯水没几分钟,马上倒地抽搐,随后立即死亡。”
高栋眼神闪了一下,道:“中毒?”
李卫平点头:“对,当天很巧,我们刑侦队前不久刚抓了伙金店抢劫团伙,市里给了三万奖金,我们那天晚上就在他们楼上吃饭。出事后我们不到五分钟就赶到现场,汪海全死亡后面若桃花,综合几个其他典型特征,法医判断是急性氰化物中毒,事后验尸也证明了汪海全是氰化钾急性中毒。我们当时判断出急性氰化物中毒后,怀疑这不是意外,而是谋杀。于是马上守住酒席厅的门,控制现场所有人,因为担心凶手丢弃罪证,所以就算有人要上厕所,也由刑警全程监视。此外,我们也立即封存现场所有物证,让法医马上勘查。询问了其他人,汪海全出事前碰过哪些东西,由于其他食物酒水都是其他人一起吃喝的,唯独最后王红民给他的那杯水,王红民此前并未喝过,汪海全是唯一一个喝的,法医怀疑那杯水有问题。事后的鉴定结果也是那杯水中有氰化钾。”
“杯子指纹查了吗?”
“验了,上面只有三个人的指纹,汪海全、王红民和服务员。据现场人的集体回忆确认,那杯水是他们入座后,服务员拿着水壶一杯杯倒的,其他人水杯中的水都确认过,没有问题,唯独王红民的那杯有氰化钾。”
高栋想了想,道:“如此看来,通常情况下有几种可能,一是服务员下的毒,下毒对象是王红民,虽然表面是同个水壶倒的水,但稍微做点手脚就可以蒙混过关了。第二种是王红民下的毒,这杯水放在他面前,他可以趁前面打架混乱,下好毒,等打架平息后,再给汪海全喝。第三种是别人想毒杀王红民,却最后让汪海全喝了。当然,前面那个老板也有可能是同伙,故意过来制造混乱的。”
李卫平道:“是啊,这三种情况我也想过,但需要找物证。整个酒席厅内外以及所有人员身上都搜过了,没找到残留的氰化钾。现场每个人都做了笔录,没人注意到谁下了毒。原本我们重点怀疑王红民,但一来没物证,二来他矢口否认他知道杯中有毒,尽管我们后来从其他人口中了解到,王红民和汪海全应该有某种矛盾,准确说,可能是王红民有把柄在汪海全手里,他是所长,但平时他都顺着汪海全,汪海全仿佛是工商所里说话最管用的人。王红民有杀人动机,但通过初步问话,他完全否认和汪海全有矛盾。没有任何物证支撑,甚至王红民的指甲缝里都检查过,提取不到氰化钾。加上王红民的背景,我们没办法抓来强审。最后,这案子只能草草了结。”
高栋笑了笑,道:“听你把案子这么一说,我看,凶手用氰化钾杀人,虽然用量很少,但物证依旧摆在酒席厅里,只不过你们没找到。凶手呢,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下毒杀人,几十双眼睛看着犯罪的全过程,在对现场其他人录口供中,我想可能有某些细节你们没注意到。要不然,这案子没道理会办成死案的。”
李卫平解释道:“我们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酒席厅内外甚至地毯下一寸寸都找过了,没找到物证,相关人员当晚就做了详尽的笔录,但依旧没有线索。不是我们调查不严密,是这凶手太狡猾。”
高栋不屑地摇摇头:“好吧,反正都是过去的案子了,没破就没破吧。你说这案子和这次的案子有关系?”
李卫平点头道:“是的,工商所本来有七名正式员工,上回被毒杀了一个。这回剩余的人都遭了难。上一回的毒杀案中,我们事后调查,汪海全的死没给任何人带来实质性的利益。这次的案子也是一样,凶手犯下这么大的案,其实也不会给谁带来利益。毒杀案中,凶手有可能的第一目标是王红民,结果却意外杀死了汪海全。似乎毒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