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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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说完,转身便走。
不去看,那立在灯火里的,苍白的脸。她从未见过,他的脸,这样地苍白过。
是急着给莫言喝血,是急着要从面追上来……她都懂,却不能再回应。
。
再在公司里见到如常来上班的纨素,沫蝉略有些不适应。
倒是纨素依旧安之若素,友好地向她点头,“沫蝉,早。”
“早。”沫蝉硬着头皮回应。
办公室里潘安和三书的两套空桌椅已经清理出去,空间敞阔了许多,沫蝉便将桌椅向远处挪了挪。
从前她跟纨素紧挨着,这一次终究要画下楚河汉界。
纨素看见了,只是淡笑耸肩,“沫蝉你真不必这样的——尽管这举动很有仪式感,可以媲美‘割袍断义’,但是你我都知道,我们都不会离开这间公司、这间办公室。日后总归还要抬头不见低头见,甚至还避免不了有些case要你我共同合作。“
“我会尽量避免的。”沫蝉斩钉截铁。
“厚……”纨素也没想到沫蝉竟然真的能这么斩钉截铁,一口气梗在口中,只能化作一声冷笑,“随便你。只是到时候,未必事事都能合你的心愿。”
纨素弯身,身子便轻松越过那条楚河汉界来,凑在沫蝉耳边,“你该知道,你我之间,唯有我能力设定乾坤;你却没有。”
“纨素,沫蝉,开会了。”同办公室的褚鸿飞招呼。
大家各自坐进办公室,沫蝉和纨素最末。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早已端坐在会议室里的琉森身上。
主任望着两人,搅动情绪地拍了拍掌,“大家看见琉森也在座,一定都很惊喜吧?只要有琉森在,就意味着咱们又有了大case。新血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又到了!”
新血,new-blood,主任的说法是沿用英文中的习惯,含义上并没有错,可是沫蝉听见却只觉不舒服——她想起莫言,更想起那晚的莫邪。
“沫蝉?”主任出声呼唤,沫蝉猛然回神,才发现满会议室的人都在望着她。
“对不起,我刚刚错过了什么?”沫蝉赶紧提醒自己,这是在公司。
“哦,没事,坐吧。”主任瞄着沫蝉的脸,“最近的面色不大好,我目测,觉得你似乎有些低血糖?”
主任言者无心,沫蝉的心里却惊惊一跳!
莫言迟迟无法醒来,是因为他需要血;那么即便是未经过完全转化的她,但是毕竟曾经喝下过乔治的血,而且喝过人血……那她这几天的疲惫恹恹,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
“可能是吧。”沫蝉努力安抚自己,仰头朝主任笑,“我去冲杯咖啡,多放两块糖,很快就来。”
。
“……那一晚上,你们猜那座农场打出多少老鼠?”
沫蝉端着咖啡杯走回会议室,正听主任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
沫蝉坐下来,朝身边的褚鸿飞递了个眼色。褚鸿飞偏过身来,“澳大利亚鼠患,超乎想象的恐怖,已经给农业区带来数亿美金的损失。”
在座同事给出各种各样的猜测:
“100只?”
“要不然,1000只?”
老鼠是人类太过熟悉的东西,不过在座多是85后,对老鼠虽然知道,却知道得不多。沫蝉甚至敢肯定,他们当中一定有人都没见过真的老鼠,于是他们能给出的这个数字已经是恐怖想象的极限。
沫蝉没说话,褚鸿飞耸肩,“主任,揭晓答案吧。”
主任卖了个关子,满意地耸肩。两手搁在桌面上,身子前倾,眼睛望向在座的新血,“——3。5,吨!”
主任说着在敲下按键,幻灯上出现新闻图片,堆叠成山的老鼠……当场便将大家都吓叫唤了,“这么多!”
主任继续说,“每一个农场,每一个粮仓,随便掀起一块板子,下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老鼠……”
沫蝉胃中不适,伸手捂住了嘴。坐在对面的纨素望过来,目光中仿佛有讥讽。
沫蝉明白她在讥讽什么。如果是驱魔巫女,这么一点小事都这样不敢听,那真是丢脸。
沫蝉正襟危坐回来,继续望向主任打在幻灯上的视频——密密麻麻的老鼠,在灯光乍亮的粮仓里四散奔逃。密密麻麻得——宛如跑了一地的是那些粮食!
“就是这个case。”主任结束解说,站起身来,“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老鼠,可是爆发这样大规模的鼠患的国家,现代来说,全球只有两个:澳大利亚,与中国。为什么会这样?藏在这背后的奥秘在哪里?新血们,就看你们的了。”
几个人都有些变色,私下议论起来,“主任的意思,该不会是叫咱们去采访这样恐怖的鼠患吧?”
主任听见了,有些残忍地笑,“说对了,这个任务就是你们的。”
“哦,买糕的!”饶是满座的大男生,也个个都有些将要昏晕状。
主任的目光调向房间中唯二的两名女士,“你们看看纨素和沫蝉,作为女孩子,她们两个竟然是房间中最淡定的——呃,除了我。”
主任再瞥了一眼,补充上,“……还有琉森。”
褚鸿飞调皮一笑,“听说老鼠最怕的,是女人的尖叫。女人尖叫声的高分贝,会破坏老鼠的神经系统——所以纨素和沫蝉这样淡定是有理由的。而我们这些声带振动频率过低的男性,实在是无力应付。”
主任慷慨地送了褚鸿飞一枚卫生球眼。
在众人的惊恐或者讪笑声中,纨素静静出声,“主任提到的case发生在澳大利亚……主任的意思该不会是,要派我们到澳大利亚采访吧?”
主任又来了卖关子的瘾头,挑高眉毛,目光一一掠过在座每个人的脸,继而霍地一笑,“幸运的很,我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哦——”所有人又是抱头一声痛苦的呻。吟。
如果能被公司公派出国去采访,而且又是澳大利亚这样个旅游胜地,自然是每个人都挤破头了想去的;可是,可但是,竟然要采访的竟然是这样要让人崩溃的case……于是每个人都是犹豫又懊丧。
纨素依旧淡淡地,“主任,我不记得我们杂志在转载国外媒体的相关文章外,也要自己做原创了啊。”“嗯。”主任耸肩,“是从未做过,不过要从现在开始做。”
主任诡谲一笑,“抢在主编前头,我先跟在座的你们透露这个好消息——我们的《探秘》,即将要做海外版了!”
“这当然要感谢我们主编英明伟大的正确领导,才使得我们杂志的销售业绩月月连创新高;这当然更要感谢我们英明伟大的总公司,我们英明伟大的老板——慧眼识珠,将我们杂志买过来,注资激活,而创造出了今天不可思议的佳绩!”
主任这么毫不避讳的拍马屁,让大家都听得一脑门子黑线,可是主任却依旧跟打了鸡血似的。
纨素再平静出言,“公司的意思,是要借着这次远赴澳洲的采访,考验新人,然后会从我们当中抽调人手过去打前站,作为海外版的排头兵吧?”
主任讶了讶,仿佛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纨素给掀了底牌。他忸怩了下,继而压低声音笑笑,“这也是我猜的,具体的,总归还要等总公司那边的通知。”
“哦。”纨素耸肩,“对不起主任,我不能去。我天生怕老鼠,怕得很。我将这个绝佳的良机留给在座同事了。希望同事能获得佳绩。”
主任仿佛又是一惊,“纨素你,不肯去?”
“当然。”纨素好脾气地笑,微微摊手。
“那你们……”主任耸着肩骨,挨个点指在座的几个年轻人,“谁,去?”
随着主任的手指头,众人纷纷垂下头去,能垂多低就有多低。
沫蝉见状,叹了口气,主动伸手,“主任,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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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你疯了?”褚鸿飞从下头扯沫蝉,“你个女孩子家,真敢去采访这个?!”
沫蝉耸肩,“总要有人去。”
褚鸿飞咬牙咧嘴,“哎,从前这样艰难的case,一般都让老骨去啊。比如叶树森……这次叶树森忙什么去了,他怎么没来?”
沫蝉努力笑了笑,“我也很好奇。好像真的有些日子没见过叶大叔了。他在忙什么?”
主任再没等到第二个人主动举手要去,只能叹了口气,扭头望沫蝉,“沫蝉,我再跟你确认一下:你真的,主动申请去澳大利亚,采访百年难遇的鼠患?”
“Yes!”沫蝉起身,郑重点头。
“好,那就这么决定吧。”主任再环望了一下众人,仿佛有些失望地转身离去。
。
茶水间,琉森给自己煮咖啡。
纨素娉婷走进来,顺手在背后将茶水间的房门关上。
琉森等着咖啡,都没扭头,“茶水间的门一年到头都是敞开的。你现在这样将门关上了,非但无助于掩人耳目,反倒更引人侧目才是。”
纨素轻笑了声,“侧目就侧目好了。反正我们终于能够回到彼此身边,我这一次便不会再躲着藏着。”
她妩媚走过来,伸臂搭在莫邪肩上,“小邪,你不是也早希望这样么?当年,你总埋怨我不肯承认爱你。”
当年……
莫邪深吸口气,却借着扭身接咖啡的机会,躲开了纨素的手,“你从不叫我小邪,所以你叫起来听着别扭。就别勉强自己,以后别这么叫了。”
纨素微微眯了眯眼睛,便随即明媚一笑,“好,我自己叫着也觉得别扭。只是我想,我现在又不能再如当年一般,叫你‘孽障’。否则在公司里一声一声孽障地叫,旁人会觉得奇怪。”
“叫我琉森就好。”莫邪偏头,目光不冷不热地瞥过纨素的面颊。
“好,琉森。”纨素淡然接受,面上只有灿烂微笑。
尽管他这样的态度,她却也绝不跟他发脾气。这是她当年许下的心愿——如果生命重来一回,如果还能再回到他身边,她一定不会再如从前那般对他冷淡如冰。
她这一次只会好好爱他。倾尽自己的所有。
“好。”莫邪捧着咖啡杯向外走,“如果没有别的事了,我先走了。”
“当然还有。”纨素含笑扯住莫邪的手,“杂志的海外版,这次澳大利亚的采访,该不会是有人处心积虑想要编排个由头,将我调走的吧?”
莫邪微微一顿。
纨素便走入他臂弯,“所以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