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红颜:妾色倾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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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打量着凌霁月的反应。不得不承认，这个死到临头的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似乎痛苦、憔悴不会让她有一点损失，只会给她加分，那份眉梢的慵懒，那抹眼角的哀愁，都会让人心生无限爱怜。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这样嫉妒你？”看凌霁月一脸平静，她不禁反问。
凌霁月满是嘲讽的浅浅一笑，没有回答。她和西谨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有关系，现在有必要去深究吗？明天，自己就要死了，什么都不再重要了，再见见自己的父亲，再见见西谨，这就是现在最想要做的事。
梅丽娘对凌霁月的冷淡并不介意，她找了个地方坐下，也不介意把衣服弄脏。
“我三年前就已认识了西谨，”她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似乎又回到了那段对自己来说最开心的时光，“那时我刚从京城去离栖凤城三十里的龙城，在红楼当歌者。某一次我忽然看到了他，在一个角落认真的听我唱歌，他的面孔在众多人里面格外醒目，让人难忘，从此，我就留意着他。他来的次数不多，但是只要在，就很认真的听，不像别人，目光中满是占有、暧昧……”
梅丽娘轻叹一声，那时候西谨看自己的眼光那么专注，那么温和！他的举止优雅，态度谦和，彬彬有礼，让自己的芳心暗暗相许……
“他救过我，有一次我被一个纨绔子弟纠缠，无路可逃，匆忙间闯到他的房间，情急之下，钻进了他的被窝……”梅丽娘说道这里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那时他可能还没有碰过女人，全身硬的像块木头，还发着抖……”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凌霁月掩不住的愤怒，这个时候来炫耀她和西谨的历史？“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西谨的继母，还不知羞耻的说这些，真是不要脸！”
“你可以骂，我不介意，”梅丽娘语气轻松极了，笑米米的看着她，“反正你就要死了，亲近他的女人都不得好死！不过——”她伸手抬起凌霁月的下巴，“你就是不死，也一样不会好过，西谨太善良、太单纯，他根本保护不了你。西谨一定没有告诉你，他怎么会知道你去了碧水湾对不对？我告诉你，是他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消息，他陪我睡了一夜……”
“卑鄙，无耻！”凌霁月打掉她的手，怒骂道，“西谨怎么会救了你这只狼！”
“哈哈哈……”梅丽娘放声大笑，眼泪也跟着掉下来，“我就是只狼，我就是要霸占我爱的男人，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我也不允许他去真正爱谁！西谨他太嫩了，我会把他牢牢掌握在手心，一辈子！”
“你这个阴险的女人！”凌霁月站起来，冲她奔过去。
两个女人厮打在一起，凌霁月毕竟弱些，立马处在下风头。牢房的衙役看着不妙，马上将她们拉开。
凌霁月被重重贯在地上。
“你一路走好，哈哈哈……”梅丽娘整理了衣衫，带着胜利的笑远去。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凌霁月的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凤西谨，你这个笨蛋！你这个软弱的笨蛋！”
………………
045 刑场之上
今天是初七，一个很平常的日子，可对凌霁月来说，今天是她离开这个纷乱的世界的期限。她照着镜子，用心的打扮着。高高的发髻，洁白的衣衫，让她如仙子一般，耀眼夺目。
“好看吗？”她回头妩媚的笑笑。
尹萃墨早已泪人一般，他哽咽着点点头：“你……永远都是最美的……谁也比不上……”
衙役端过饭菜来。
凌霁月接过，对尹萃墨柔柔道：“这是断头饭……”说完，泪便流了下来。
看她一口一口慢慢的吃着，尹萃墨心痛的已经没有了知觉。到底，还是没有能救了她！那个凤西谨到底还是没有能及时赶回来！这些天他都在做什么？！真想杀了他！
“时辰已到，凌小姐，我们该启程了。”面对即将要死的人，衙役也客气了很多。
“霁月……”尹萃墨扑上去抱住她，大哭起来，“我救不了你……我该死……”
凌霁月最后用力抱抱他，凄然的笑笑：“记住，我不会怪你，还有西谨，我很想见见他，可是等不到了……不要去送我……你只记住现在的我就好了……再见……萃墨……”
凌霁月在衙役簇拥下远去了。
尹萃墨双手狠狠砸向墙壁，直到鲜血淋淋……
又看到久违的阳光了！目光所及，到处都有它跳动的身影。
凌霁月缓缓踏上囚车，微微睁开眼睛，带了一份欣喜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车子慢慢滚动起来，朝着城南的广场而去。路边站满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指点的，议论的，有的甚至拿了鸡蛋砸过去，蛋液溅到了凌霁月的脸上。紧跟着一支胡萝卜结结实实的砸到了她的头上。
“住手，你这个坏女人！”尹萃墨像头狮子冲了过去，将那个丢胡萝卜的女人推倒。
“你和那个淫妇什么关系？”女人撒起泼来，周围的人将尹萃墨团团围住，拉扯着他。
萃墨！凌霁月喊了一声，发现自己已几乎吐不出字来，是恐惧过度吗？她拼命回头看向萃墨，流泪摇着头。不要再为我担心了，萃墨，我不痛，真的不痛……
随着人潮的分开、涌入，车子已缓缓驶到了广场，中央已经搭起了一座台子。
凌霁月望过去，台子上两个刽子手分站两旁，各自持了一把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那就是要砍自己头颅的刀吗？
“凌小姐，下车！”官差唤了一声，车门缓缓打开。
凌霁月定定神，跨了出来，一步步朝刽子手走去。每一步都是往死神身边跨进，每一步都是缩短着自己生命的长度。微风吹来，她白衣飘扬，宛如开在这冷漠广场的绝美之花。
站在台上，她四下眺望，黑压压的人群，都是来看热闹的。原来自己生命的消失，在别人看来竟是打发他们时间的材料，就像在看一只猫或一只狗一样。
对面的高台上，“八字胡”已经就坐监斩官位置，正一脸歼笑的看过来。
她淡淡的笑了，春溪般的双眸明波荡漾，倾城玉颜绽出流风回雪般的娇媚。
台下一片惊呼：“太美了！”
“五十三刻到，行刑！”“八字胡”将木牌往地上一摔，发出了命令。
凌霁月慢慢跪倒在地，神色平静，望向极远的所在，那是自己灵魂即将要去的地方，那里会是永远的自由、快乐，没有苦难，没有冷漠，没有痛苦……
刽子手的刀缓缓举起来，一片寒光闪过凌霁月的脸颊，她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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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6 西谨归来
“刀下留人！！”一个清越的声音越过沉寂的广场，几乎同时，两个人策马狂奔而来。
人们慌忙闪开一条路。
凌霁月看的清楚，为首的正是凤西谨！他神色激动，正冲自己奔过来！
西谨，她没来得及唤出声，便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霁月！”凤西谨到了台前，飞身下马，跃到台上，抱起了凌霁月，紧紧拥着她轻唤：“霁月……霁月……你受苦了……”他美眸晶莹，泪光点点，眼底现出无比的坚定，“再不会……再不会让你一个人受苦了……”
另一个着官服的人，径自飞奔到“八字胡”所在的高台之下，下了马，几步上去，拿出什么东西在他面前晃晃，“八字胡”立刻恭敬起来，两个人交谈了几句，“八字胡”便命令先将霁月押回大牢，容后再审。
站在人群最后的尹萃墨看着这一幕，激动的无以言表，霁月她终于从鬼门关边回来了！
凌霁月醒过来时，凤西谨正坐在她身边呆望着她。四目相对时，不禁又是唏嘘不止。
“霁月……”他握住她的手，深情的唤道，“这些天你受了太多的苦……我……对不起你……”
看着同样憔悴的凤西谨，凌霁月努力绽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她伸出手去摸着他的脸，沾满了远路的风尘，这些天他很明显的消瘦了，以前的那抹明艳、热烈已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安静。
那个官服一身的人已出现在后面，他面容既凝重又不乏和蔼，见凌霁月醒来，便问道：“凌小姐，你确是屈打成招的吗？”
凌霁月看看凤西谨，对方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她点点头：“知府大人并没有容霁月说什么话……”
她很想直接说是梅丽娘害自己，可是没有明确的证据让人相信。
“你说说具体的事情经过，可以吗？”那人引导道。
事情的经过？凌霁月略微整理一下思绪，边思忖边说道：“那天吃饭时，梅夫人叫我出去，说公爹喜欢吃粥，要我做给他吃，我便到厨房去做……”
那人点点头。
凤西谨修眉蹙了起来，怪不得那晚霁月会对梅丽娘感激的笑，原来是这样！丫鬟和爹是吃了粥之后中毒的，而要霁月做粥的是梅丽娘，很明显，这件事和她有关！她已经疯了，竟然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当时丫鬟钏儿帮我来着……”
钏儿？
“这是关键，现在马上把钏儿传唤过来！”那人出去传达指示去了。
牢房里剩了凤西谨和凌霁月。
经过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横祸，凤西谨更觉霁月的珍贵，情不自禁便将她轻拥在怀，爱恋万分的轻轻抚摸。她的长发黑段一般，她的肌肤细瓷一般，她的一切一切，都是无价的珍宝，看不够也爱不够。
“霁月……”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暗暗发誓，今后，决不能再让霁月受如此的伤害，哪怕不要自己的命！
似乎读出了他眼眸中的坚定，凌霁月倚在他怀中，那层因恐惧而镀上的寒冷慢慢融化，汇成温柔的情感流动着。这几天来的非人折磨、难以形容的心理煎熬都快要过去了，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几乎要让人虚脱。
“活着真好……看见你真好……”她闭上眼呼吸着他的清香，他结实的心跳清晰的传来。
“是我不好……以后我决不允许别人欺负你、伤害你……我发誓……”要少点孩子气了，凤西谨，你已十九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