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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深宫胭脂泪:罪妾为妃-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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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计较吃食方面的事。

我微微一笑,步步紧逼道:“地宫存粮再丰足,要养活一万人,想必存粮也撑不了几时,更何况此地山脉居多,并不易种植作物,我想问问你,东吴自灭国到今天,几乎已三月有余,地宫的存粮再多,又能撑过多久?”

丝丝平静的眸光终于有了一丝裂缝,她艰难的道:“各宫开销已经锐减,如此也能省些粮食,姑娘,那是皇上的事,与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无关。”

“话是这样说,倘若地宫里的粮食已经不足以维持日常所需,想来乐意也不会坐以待毙,那条地道并不能用来运送根食,想来这地宫应该还是有另外的出路才是,你说呢?”我笑吟吟的看着她,昨日跟着丝丝在各宫外走动了一下,也大致了解地宫里的情形,因此才会这样问。

丝丝脸上已出现惶恐之色,她向四下里看了一下,见无人在,才压低声音道“姑娘,奴婢真不知道地宫还有另外的出路。”

我幽幽一叹,若无其事的道:“你不愿意帮我,我也没办法,想来芷妃应该很乐意帮助我的。”说完举步向殿外走去。

“姑娘是想打草惊蛇么?”丝丝连忙追上来,着急的道。

我回眸向她安抚似的笑了笑,“会不会打草惊蛇要试了才知道,更何况芷妃娘娘不会那么愚蠢,我留下对她一丝好处都没有,不是么?”

“可是姑娘想没想过,万一芷妃娘娘要借此机会永久的消除后患呢?”丝丝极不赞同的道。

“那我就只能自认倒霉了。”我无奈的看着她,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丝丝气得直跺脚,脸上再也没有先前那平淡的神色,“姑娘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千方百计的潜进来救你的人着想,你如此轻举妄动,只会让他们更束手束脚。”

我见终于逼出了丝丝的真心话,勾唇一笑,道:“你果然不是乐意的人,丝丝,你到底是谁? ”

丝丝看着我,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我以为我能瞒过姑娘,没想到还是让姑娘识破了,我确实不是轩辕意的人。”

听她亲口承认,我还抱着几分怀疑的态度,看着她道:“丝丝,你自小便在乐府长大,不是乐意的人,又是谁的人?”

丝丝枪然的移开视线,眸光里盈满痛楚,她并未回答我的话,而是陷入过往中难以自拔,她道:“自如夫人去世后,我为了小公子在乐家忍辱偷生,只为保得小公子平安,芷妃娘娘…也就是当初的乐大少奶奶,她因为如夫人的关系,始终看我不顺眼,有一次支使我出府,竟在山林里被一群畜生不如的山贼……”

她的声音已便咽,脸色更是惨白,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我上前一步,拥住她抖得如风中落叶一般的身子,轻声道:“丝丝,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原来她也受过这等污辱,只是我好运的被人救了,而她……

“我奄奄一息时,有一名男子从天而降,他将污辱我的山贼全部都斩杀于剑下,然而终是挽不回我已失去的清白,当时我很想一死了之,可是想到小公子,我却无法抛下他,他是如夫人留在世上最后的一点血脉,我不能让他认贼作母。”丝丝的声音中有着难以抑制的浓烈恨意,我知道她是恨极了芷妃。

“在那名男子的悉心照料下,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他告诉我,如夫人有一天会归来,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东吴国通天监莫凡先生,因此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我忍辱负重的回到乐府,一直小心翼翼的提防着乐大少奶奶,终于在一年前又重新见到莫凡大师。”丝丝脸上出现一丝爱慕之意。

想来昨夜她会出现,也是闻到檀香才会前来的,她以为那人便是莫凡,孰不知真正的莫凡已被人调了包。

“姑娘,芷妃娘娘绝对不是一个能善于的人,你就算想要逃出地宫,也万万不可去找她,这些年来,我几度欲置她于死地,都被她巧妙的脱了身,可见她的城府之深,绝不是等闲人能与之相比的。”丝丝担忧的道。

芷妃的心计,昨日在御花园里已经领教过,她不动声色的让群妃攻击我,已可看出她的手段高明。

然而我提起芷妃,并不是真的想去找她,或许一开始我动了这样的念头,可是到昨天御花园的再见,我才明白,要与狼共舞,必得比狼更强悍才是,我自以为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我还没任何本事与她斗。

我之所以提起要去找芷妃,不过是想逼丝丝现出原形,她说了这么多,终究是把最重要的问题带过去了,我不得不问道:“那么你现在是哪国的人?北齐还是南陈? ”

丝丝恨芷妃,自然也恨乐意,因此她留在东吴,必是有所图谋的。

“我并不是两国中人,我只想护得小公子安全无虞便足以。”丝丝摇摇头,神色有些凄惶,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甘心留在这座诡密的地宫里吧。

“丝丝,谢谢你。”丝丝为思棋牺牲得太多,她明明可以离开的,却为了思棋留下来,日夜面对自己深切痛恨的仇人,这份牺牲非等闲人能办到的,也可见她对前世的我情谊之深厚。

丝丝抬起头来看我,似乎想起什么似的道:“姑娘,你且莫轻举妄动,虽然现在看起来我们很安全,可是在我们的周围有许多的眼线盯着,你的一举一动都被皇上派人监视着,否则昨日也不会我们刚到御花园没多久,皇上便跟了来。”

我悚然一惊,我以为昨天乐意只是恰好路过,没想到他却是特意为我而来,看来我在地宫里的一切行动都是受人监视的,可是既然被人监视着,昨夜君珞如何敢深夜造访?

心底的疑虑重重叠叠,可是我不能问丝丝,这事多一个人知道君珞便多一份危险,我不能让他暴露在危险中,不管他在图谋什么,他的生命都重于一切。

丝丝仿佛看穿我心中的担忧,淡淡的道:“姑娘且放心,只要姑娘没有出庆德宫,便没有人会来盯着姑娘,所以为了姑娘好,姑娘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偏殿口巴。”

我点点头,看来只能如此了,看着窗外春光明媚,我的心底却阴暗得没有一丝阳光,原来乐意看似随我如何走动,却是笃定我逃不出他的掌心,所以他才这样放心。

丝丝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想了想才道:“姑娘,要想出地宫并不是难事,先帝迁入皇陵时,地宫里的人几乎倾巢而出,姑娘也会随皇上一起出去,到时姑娘可寻得机会逃跑。”

“逃跑?谈何容易。”我不禁幽幽的道,我也想逃啊,可是在乐意这样密切的监视下,我只要有一点想逃走的念头,恐怕还没走出多远,便会被人请回来。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君珞,希望他已经将此去东吴皇陵的路线都已掌握,并埋下伏兵,只要能将乐意一网打尽,那么我便能顺利逃脱。

是夜,清风徐徐,香风袅袅,满天的星辰衬得那皎洁的圆月如玉盘般散发着清幽银光。

今日十五,正是赏月的好时期,难得遇上这一带没有薄雾罩天,才能看到这久不见的圆月。

月光如银,铺洒在庆德宫上,就像笼了一层银光般,越发衬得殿外那片灼灼盛开的海棠美丽而妖晓。

我与丝丝到庆德宫正殿时,殿内光影交错,各宫妃嫔盛妆而出,都极力在向乐意邀宠,我见此情形,冷冷一嗤,遂低垂上眸跨进大殿。

殿内芷妃与如妃分坐于乐意两侧,其下便是按品阶所设的妃位,我一个外人到来,焉然与这些妃子们格格不入,心底不由得有几分不自在起来。

“棋棋,坐到我身边来。”乐意见我在末位的矮几前坐下,他连忙向我招了招手。

众妃嫔闻言,脸色俱是一变,都恶狠狠的瞪着我,好似我占了极大的便宜,我不由得有些恼怒的瞪向乐意,来到他的家宴上,已是我能容忍的极限,他还得寸进尺,想要我明天就被这些怨毒的妃嫔给害死么?

“陛下身边自古便只有皇后能坐,我一个无名小辈,岂敢逾了千古规矩。”我冷淡的道,极力忽视四周急速射来的怨恨目光。

这些妃嫔大多都是敢怒不敢言的,只因为昨日乐意那一招杀鸡给猴看,再也没人敢当着乐意的面给我难堪。

芷妃见我如此说,生怕乐意下一句会封了我为后,急急的出声道:“妹妹怎么能这么说呢,凡是皇上钟意的女子,坐在皇上身边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姐妹们,你们说是么?”

众妃不解芷记何意,只有聊聊几个位份较低的宫装女子附和了几声,其他如如妃华嫔之流,俱是恶狠狠的瞪着我,嫉妒我所得到的殊荣。

可她们又如何得知,这在她们眼中的殊荣放在我眼里实在比狗屎还不如,我笑着看向芷妃,笑言道:“娘娘倒是大方,听闻娘娘是与陛下共患难的夫妻,这位置最有资格坐的便是娘娘您了。”

芷妃转眸瞅了一眼乐意,却见乐意只盯着我瞧,她眸中流转过几束阴狠的光芒,却是笑吟吟的对我道:“妹妹何需客气,皇上高兴才是最重要的。”

见她明明恨得咬牙切齿,却要故作大度的样子,我实在觉得她虚伪得让人恶心,遂也不再瞧她,低眸看向身前矮几上的白玉酒杯,杯中传来清冽的酒香,竟是上好的梨花白。

琼浆玉液映衬着这满室金碧辉煌,竟让人恍恍然如在梦中,我端起酒杯轻舔了下杯沿,一股浓烈的酒味便从舌尖蹿向味蕾,竟辣得我直呛。

乐意见我呛住,连忙自上前起身走了下来,不管不顾的轻拍着我的背,低声道:“怎还是这种急性子,明知道这梨花白易呛人,也不先吃点东西垫垫胃。”

说完也不管众妃惊诧的眼神,将我打横抱起向上前走去。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余乐意行走间衣物磨【文】擦的窸窣声,我尴尬的想【人】要挣开他,却瞧见丝丝极【书】不赞同的神色,只得硬着头皮让他【屋】抱上本该由皇后所坐的位置。

“这本来就是孤为你留下的位置,你不坐便没有人有资格坐。”乐意的声音低而缓,却是清晰的落在众妃耳里。

众妃的脸色顿时如染缸里的染料一般,五彩缤纷,煞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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