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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深宫胭脂泪:罪妾为妃-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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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顾凌舞指使宓儿暗害我,他出人意料的出面替我澄清,又让找对他的印象大大的改观,可是如何改观,我也不会忘记在他手上吃过的亏。

所谓小女人爱记仇,便是我这样的吧。

黎莫神色恭谨,突然朝我直挺挺的跪了下来,“属下救驾来迟,万望娘娘恕罪。”

我并没有去扶他,而是很不解他的话,勾起唇角嘲讽道:“黎大人为何这样说,本宫是被人劫出宫的,而且听说皇上已下诏通告五湖四海,说本宫已薨逝,不是么?”

黎莫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他恭敬的道:“皇上这样做自有他的苦衷,属下不敢随意置喙。”

“哼,既然本宫已死,你也不用再跪我了,起来吧,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冷笑一声,我转身要走。

“娘娘请稍等。”黎莫快步拦在我前面,见我杏目圆瞪的盯着他,他又畏惧似的向后退了一步,“娘娘被东吴死士劫出宫是皇上万万没有料到的,自封妃之后,皇上故意冷落娘娘,便是让东吴死士不要把主意打到您头上,然而终是让歹人有了可趁之机,娘娘被劫走那日,皇上在景泰宫不眠不休了一整夜,着今属下一定要暗中寻访,将娘娘寻回去,然而属下追踪歹人自漕州,被对方发现。对方派出十余个死士围堵属下,除了属下突围而出,其他的人都死了。”

听他解释,我心底一阵惊颤,原来在我不省人事的这段时间,还发生了这样多惊心动魄的事情,我连忙道:“那你可有受伤,现在都好了么?”

黎莫见我关心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情,随即被凝重的神色替代,“属下当下便修书给皇上,皇上震怒,令人传来秘旨,说属下若寻不回娘娘,也不必回去了。当时属下在漕州一带徘徊许久,最终打探出那群人携着娘娘乘船而去。”

我倾身过去亲自扶起他,看来他为了找我很是花了一番功夫。

黎莫站起来,连忙后退一步,与我避嫌,他接着道:“属下打探出娘娘所乘的船只去往何处后,幸得那船上有暗卫在,属下便飞鸽传书与她,让她随时回禀行踪。”

“你说的那人可是绿茵?”我慌忙问道。

“是的,因怕东吴死士生疑,属下便让她装聋作哑,因此才瞒过东吴死士。

”黎莫答道。

我轻轻的呼了口气,难怪绿茵会拼死相救,原来是黎莫事先就安排好的,想到我在船上的那些日子,我又急忙问道:“你们既然知道我在何处,为何没有派人来救我?”

黎莫的脸上浮现一抹羞愧之色,他埋下头去,低落的道:“属下得知航线后,便立即去向漕州刺史要求增援,然而漕州刺史冥顽不灵,非得要见到皇上的密函才肯增援。属下无计可施,只得修书与皇上,这一耽误,便是好几天过去,等属下乖船追去时,已不见了娘娘的踪影,后来在鹂岛一带发现被烧毁冲向岸边的船身,经身边的人指证,便是劫持娘娘的那艘船。”

“当时属下以为娘娘已葬身海底,便急急的回了京都向皇上禀明,皇上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他说活要见人,死安见尸。带不回尸体,他就不会相信您已经死了。”黎莫的声音里掺杂着几许悲恸。

听君珞如此在意我,我不知道心里是何感受,怔怔的道:“他不是已经有了岚儿了么,为何还要执着见到我的尸体?”

黎莫倏然抬起头来,声色俱厉的道:“那不是岚小主。”

我被他激烈的反应给骇了一跳,直觉反问道:“她不是岚儿,那她是谁?”

还有谁能令君珞完全丧失理智呢?

黎莫急欲辩驳,突然忆起什么似的噤了声,空气有瞬间的凝滞。

半晌,他话锋一转,接着道:“属下拗不过皇上的旨意,只好来江南一带打探,没想到在百花节上遇到娘娘,当时属下还犹觉在梦中,后来一直跟随在娘娘身后,直到确定真是娘娘,属下才敢现身。”

听闻他此话,我悚然一惊.原来他一直跟随在我身后,而我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就连墨渊也没察觉到,可见我们是多么掉以轻心。

好在黎莫是北齐的人,倘若是东吴死士,此刻我怕是已经被人再度掳了去,想想都觉得后怕。

“嗯,那你是只身一人潜来南陈的么?”我并没有瞧见他身边带有别人,所以才有此一问。

“不是,还带了十名暗卫,娘娘,请跟我们回宫去吧,皇上他……”黎莫斟酌了下用语,终是道:“皇上他很想您,听说这些日子夜夜都到被烧毁的景泰宫前思念娘娘,还严令工匠尽快修缮景泰宫。”

想到君珞,我的心又是一阵抽搐似的疼,想到他对岚儿的宠爱,我只觉得一颗心疼得要喘不过气来。

要回去么?

回去以后看着他日日宠爱岚儿,那样会把我对他的爱一点一点消磨殆尽,直到满心升起怨恨,直到我们两看两相厌。

与其相见争,不如不见吧。

摇了摇头,我道:“黎大人,请你给我三天时间,我现在暂时还不想回去。

”不是不想回去,其实我是疯了般的想回去看看,看看那张铭刻在心底的俊美容颜。

然而我又是胆怯的,除了担心他日渐消失的宠爱,还有深宫里让人厌倦的无休无止的争斗,没有他的宠爱,我去争去斗,又有何意义?

“娘娘,恕属下直言,您与南陈王爷在一起很不妥,若是此事传回宫中,对娘娘今后的清誉会有很大的损伤。”黎莫急道,似乎极不赞同我这样做。

“我与大……墨渊之间清清白白,怕什么闲言碎语。”我拧着眉看向黎莫,见他也有些误会我与墨渊的关系,我的心里很不舒坦。

“属下自然相信您与南陈王爷之间清清白白,可是此事落在那些要借机生事的人眼里,便不会如此看待,还望娘娘为今后的清誉着想,与属下回宫吧。”黎莫一脸不赞同。

我心知他是为了我好,可是此时不知是脑袋一根筋了还是怎么的,总不想让黎莫如意,或许也是借着这事,让君珞知晓,他身边容不下我,自还有许多地方能容下我。

“不必再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办,黎大人,你先回去吧,三日后,我会给你答复。”不容置疑的说完这几句话,我转身向所住的厢房行去。

黎英怔怔的站在原地,目送我离开,回到房里,顿觉身子暖和了不少,解了披风挂在屏风上,然后走向床边,脚下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我稳住身子,低眸看去,却是南依的绣鞋。

我的脸上缓缓挂了一抹笑,才想起先前南依踢掉鞋子便往床上钻的事来,俯下身子,拾起她的绣花鞋,触手潮湿,我微微一惊,仔细瞧去。

只见她粉色的绣花鞋鞋头已被露水浸湿,似乎是在外面待了许久,鞋头上那朵绽放得灼烈的山菊上挂着晶莹的露珠。

我错愕的望向床上那隆起的小小身影,只见她缩在被子里的身子不住的颤抖,似乎被冻得极厉害。心下难免起了几分臆测,她刚才去了哪里?

不动声色的将绣花鞋整齐的放在脚踏上,我宽衣躺了下来,心里犹疑不定,我偏过头去,看见南依的发丝上挂着小小的露珠儿,发丝上还夹杂着几瓣粉白的桃花,心里一阵惊疑。

莫非她刚才是去监视我了?可是为何我与黎莫都不曾察觉。摇了摇头,或许她只是如厕了,可是她要是去如厕,看见我不在房里,为何没有四处找我?

将心底的疑虑按压下,我不想去猜测南依到底去了哪里,即使是监视我,又为何监视我呢?他们应该不知道黎莫的到访才是。

实在想不通,我只能将此疑虑留待到日后,南依或许没有她表现出采的那么天真吧。

几番思虑后,我缓缓的睡了过去,似乎只是眯了一会儿,身旁已经响起南依起身穿衣的窸窣声,我半睁开眼晴,瞅了一眼窗外暗沉的天色,偶尔能听到酒楼下豢养的公鸡长鸣声,犹似梦呓般道:“南依,天色尚早,你不多睡会儿么?”

南依瞅了我一眼,径直跳下床去,边趿上鞋子边道:“我肚子饿了,去找点吃的。”

我半梦半醒的说了一句话,然后又沉沉的进入梦乡,再次醒来,窗外天色已大亮,我撑身坐起,感觉身后有人在看我,便回过头去。

南依坐在圆木桌旁,已梳妆整齐,她的脸色有些恹恹的,似乎精神不济.偶尔还打两个喷嚏,我忆起昨晚的事来,如常起身穿衣,随意的道:“怎么精神这样不好,还打喷嚏,是不是昨晚在外面受凉了?”

南依闻言目光一紧,在我脸上巡过,见我不过随意问话,她才笑道:“是啊,我睡觉总也不老实,想来是昨晚半夜着了凉,待会儿去捡两济药吃了便好了。”

“嗯,那就好,那要赶紧去看看,别落下什么大病了才好。”我一面掬水洗脸,一面对她道。

“若惜,不用担心我,我身体强壮得很,哈欠,哈欠……“南依话音未落,我好笑的看着她,走回妆台前匀面梳妆,无意的道:“就是铁打的身子还是要注意啊,以后半夜莫要再出门了,出门也要把衣服穿上,把自已冻着了可怎么是好?”

南依听我话里有话,神情一慌,连忙辩解道:“我哪有半夜出门,会受凉肯定也是早先抱着被子来你这边睡时着凉的。”

我淡淡的笑着,继续道:“那是我记错了,先前你不是出过门么,我以为那时是半夜,瞧我都睡迷糊了。”我故意拍拍脑袋,显示我确实迷糊了。

南依这才悄悄的松了口气,嚷道:“可不是,那时天已经亮了,我去外面兜了一圈,后院桃花开得正艳,便驻足欣赏了一会儿,怕你久等不到我回来着急,所以才匆匆赶了回来。”

见她欲盖弥彰的样子,我心下一阵叹息,南依,你到底还是不愿说实话,罢了罢了,本是萍水相逢之人,我又何苦向你寻求真心,恐怕昨晚与我说的话,也没有几分真心可言吧。

一边打开昨日买的胭脂,伸出手指点了些许,然后对着铜镜在脸颊上晕开,将脸上那一缕苍白之色掩盖住,目光扫到胭脂盒旁的螺子黛,心里突然漫过一丝尖锐的痛楚。

那日在郁翠苑的恩爱情形顿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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