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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深宫胭脂泪:罪妾为妃-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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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就栽成的。

“你不喜欢梅花不是么?”墨渊顾左右而言他的道。

我满头冷汗,只因我不喜欢便将他栽种多年的梅树移植了,这样做值得么?

“可是大哥喜欢啊。”

墨渊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他的目光掠过满院将开未开的桃花,脸上似乎也染上了一抹桃色,“只要是丫头不喜欢的,便是大哥不喜欢的。”

闻言,我的心一震,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改变,可是细细思索,却又抓不住到底是什么,释然一笑,大哥向来疼惜我,知我素来不喜欢梅花,劳师动众的移了梅花也没什么奇怪的。

“呵呵。”干笑两声,我已听到南依在院外娇呼,连忙快步向外走去。

初春的气候乍暖还寒,清凤拂过,带着丝丝沁人的寒意,让人精神为之一震,顿时神清气爽起来。

我与南依携手行走在墨渊的行宫里,偶尔能遇上几名着深蓝宫装的宫女。她们向我们行了礼便恭敬地束手立于一侧,然而待我们行得远了,却能听见那些宫女花痴般的议论声。

南依很是气愤,恨不得拿面罩将墨渊兜头兜脸的罩住,省得这些宫女私下觊觎。

我暗自好笑,侧眸去看墨渊,他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一身烟青色长袍将他的脸映衬得越发温润如玉,一双星目灼灼如暗夜的宝石,流光溢彩。难怪当日在北齐京都,君珞会打趣他跟女子似的。

行至二重门前,就有一辆藏青色织锦帘子的马车候在门外,我与南依刚要登上马车,身后却传来一道娇滴滴宛如黄莺出谷般美妙的女声。

“渊,你们要出去玩,怎么不带上我?”

听闻这声音,南依全身已不住的发抖,侧目望向她,她一张脸恼得通红,目露凶光的瞪着车下那名盛妆女子。

我回过头去,望着车下盈盈站立的银曦,目光有一瞬间凝滞,让人惊艳不已。

她着一身柔嫩的淡粉轻绢衣裙翩然而立,衣裙上笼着粉色攒银丝线绣的重重莲瓣玉绫罩纱,如烟雾一般。金光烁烁的曳地织飞鸟描花长裙,裙摆缀有无数流光溢彩的细碎晶石,光辉璀璨。

外面罩有一伴轻薄如云的梨色披风,将她的身姿显得柔弱纤细。我正惊叹她的穿着,耳边已响起南依咬牙切齿的声音。

“当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美丽冻人啊。”

我此时才注意到银曦虽立持稳妥,可两瓣滟红的樱唇已冻得簌簌发起抖来,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我不由得心生同情,虽说已是初春,可空气中半点寒气也褪去,她若是着这身衣服出去,难保回来不冻得生一场大病,可见人若想美,真是什么都不顾了。

银曦一双灵动含烟的杏目瞪得溜圆,看向南依的目光带着忿恨,仿佛两人已结下生死不共戴天的大仇,她抖着声音,讥讽道:“要你管,你就是想穿也没得穿,谁不知道你不过是仗着你哥哥是渊行宫里的太医,才受渊另眼相看,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出身低微的贱婢。”

银曦的话一击击中南依的要害,南依气得脸色发紫,身子抖得如凤中落叶,眼中有泪光不停的闪烁,她呼吸急促,死命的忍住因受辱将要滑落的泪珠。

见她如此倔强的样子,我突然忆起曾经的自已,纵使是顾家七小姐,在顾府中也受尽人们的奚落。

此时见南依拼命忍着泪,我的心底升起一股怜惜之情,转眸凌厉的瞪着银曦,怒声道:“瞧你也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小姐,何必出口伤人?”

墨渊见我出声,知道我是因为这一幕而想起曾经不愉快的过去,他温和的目光骤然变得冷硬,寒声道:“我不是让你回陵阳去,怎么还在这里,是不是要我让人绑了你回去你才廿心?”

银曦被墨渊的话骇住,本来就被冻得发白的丽容更是白得像一张宣纸,她颤着声音道:“渊,你怎么帮这两个贱人说话?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这桩婚事我从头到尾就没有应允过。”墨渊的声音寒冽如冰,生生割向银曦。

银曦闻言,一张脸更是白得透明,似乎深受打击娇弱的身躯不停的颤抖,她身旁立着的双丫髻小丫环连忙伸手去扶她,却被她固执的挥开,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我与南依,恨声道:“你就是为了这两个贱婢才不愿与我成亲么?”

墨渊的脸色在听到她说我跟南依是贱婢时,变得更加阴骜,大有山雨欲来之势,他轻启薄唇,吐露的却是更加绝情的话语,“你若再说一个侮辱她的字眼,我会让你后悔……”

“贱婢,贱婢。”银曦浑然不觉墨渊已然发怒,仍满口贱婢不止。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云霄,在场的众人都怔住了,我亦怔住了,这些日子,大哥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温润优雅的贵公子,何曾有这样充满戾气的一面。

银曦显然也是被墨渊的举措给惊住了,呆呆的看着墨渊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一双杏仁般的妙目中迅速盛满晶亮的水渍,悬挂于睫毛上簌簌滑落。

她的脸迅速浮起五根青红交加的指印,可见墨渊盛怒之下,手上的劲道没控制好。

“渊,你竟然为了那两个贱婢打我,你,你,你……”银曦连道三声你,狠心的话终是未能脱口而出,她掩着面凄惶的向宫门里面跑去。

她身边的小丫环见状,连忙快步跟上去。

我站在原地,不赞同的看着墨渊,叹道:“大哥,银曦小姐再如何不对,你也不能动手打她啊,这么多人看着,你让她情何以堪?”

银曦不过是发发大小姐脾气,说话丝毫不顾他人感受,可是也实在没闹到要动手的地步。

墨渊低眸瞧着我,眼中神色复杂,他轻声道:“丫头,我容不得别人再来羞辱你,她也是自作自受。”

怅然一叹,我不再说话,回头望向南依,她脸上的神情已恢复如常,双晖中漾着一丝快慰之意,握了握她的手,我登上马车。

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心中涩涩,虽然大哥如此维护我,可是那些年所受的苦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忘怀的。

南依跟着进了马车,马车悠悠一晃,辘辘行将起来,南依侧眸看着我,不无畅快的道:“叫她目中无人,墨哥哥这一巴掌实在打得太好了,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要不是碍于她的身份,我也早就赏她巴掌了,谁她嘴巴不干不净,总是一口一个贱婢,一口一个狐媚子,敢情天下人除了她一人出生高贵,别人都是烂泥似的。”

我听她的形容,兀自好笑,“有些人天生便是如此,自忖出生高贵就不将旁人放在眼里,只要我们不计较,她就是再高贵又如何?”

“对啊,我自小跟着哥哥长大,若不是墨哥哥将我们带回来,又悉心培养哥哥,说不定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挨饿受冻呢。”说起身世,南依的语气不禁低沉下去,俏脸上带着一丝伤感。

我握住她的手,轻声道:“都过去了,现在你有南大夫庇护着,再也不会流落街头,挨饿受冻了。”

南依睁大如水双眸,盯着我使劲的摇头,“不是哥哥庇护着我,而是墨哥哥,倘若没有他,我也不会过着锦衣玉食般的生活,所以从墨哥哥救起我们的那一刹那,我便决定,这一生非他不嫁。”

说到这里,南依的脸上闪过一么羞涩的晕红,然而双眸中的光亮却是益发坚定。

揉了揉她柔软顺滑的青丝,我道:“你虽有报恩之心,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大哥当初救你们并非为了让你们报答他?”

虽然看不出墨渊究竟心系何人,但是绝不是南依,倘若南依只是抱着报恩的想法想要嫁给大哥,那是完全没必安的。

“不,我一定要嫁给他,不管是为妻也好为妾也好,就算为婢我也会永远在他身边。”南依坚定的道,小脸上散发着奕奕光彩,竟让我再也不忍去说她。

婉然叹息一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那是不为任何人所动摇的。

正沉思着,车外传来一声长长的驭马声,马匹长嘶一声,马车骤然停了下来,耳畔传来车夫粗嘎的声音,“王爷,前面路段被凿了个大坑,马车怕是过不去。”

我撩起车帘,一股泥土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刺目的白炽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晴,我半眯着双眸望去,此地尚还是郊外,四周树木高大秀隽,嫩绿的枝叶从树枝上冒出,添了几分绿意。

墨渊打马上前,察看了地形又折返回来,蹙眉道:“以往这段路倒是平整,为何会无缘无故被凿了个大洞?”

车夫吱唔着说不上来,墨渊也不为难他,偏头对坐在车内的我道:“丫头,看样子我们是去不了百花节了。”

南依一听,忍不住失望的道:“好容易盼到一年一次的百花节,不去太可惜了,我记得翻过这座林子,很比便到了。”

看着南依失望的小脸,我瞅着墨渊道:“我也很想去看看呢,常听说百花节上不仅花的品种甚多,还有以花做的美食,想到美食,我就馋得直吞口水。”

墨渊见状,笑骂道:“你就是一只小馋猫,也罢,你还记得我教你的骑术么我点点头,北方长大的儿女,谁不会骑马,只是……,偏头瞅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南依,我有意让两人亲近一番,便道:“当然记得,只是久没有骑马,难免生疏,可载不了人。”

南依是纯正的江南女子,自不会像北方女子一样学骑射,所以听说能骑马,双眼立即放光,又闻得我不愿意载她,不由得急了,“若惜,你不载我谁载我啊?”

我朝墨渊努努嘴,她立即会意过来,想到两人会有肌肤接触,她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宛如一朵娇艳的蔷薇,煞是美丽动人。

墨渊翻身下马,走到马车前,一手将藏青色车帘撩起,另一手伸向我,温声道:“出来吧。”

我将手搭在他手上,借力纵身跳到地面,南依也随后跳了下来,墨渊便吩咐车夫解下前面的马,再安上马鞍,一切安当后,墨渊解下他身上的披凤,在我的披风外加上一层,敦敦叮嘱道:“丫头,你病体刚愈,不易见风,待会儿别骑太快,我们慢点过去就行。”

我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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