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书的秘密-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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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是最后通过的一个,”她说,“所有车都停下来了。唐诺,这实在也算闯红灯的。”
“闯黄灯。”我说。
“我知道,但是黄灯也该停车的。”
“我也知道,但这正是我要的。坐稳了。”我说。
我把车转入支路,又立即左转,转过来就加油。我说:“继续讲,告诉我你是怎样到葛宝兰住的地方去的。”
“我今天早上一早打电话给她,要她9点钟开车在我公寓门口等,不见不散。我不敢乘计程车,因为他们一定会追踪计程车……唐诺,你想这些是什么人?都是想干什么?为什么找上我?我能给他们什么?”
“我不知道。”我告诉她:“这是我们一定要查出来的。等我们有了答案。我们就要开始大反击。”
“我希望,”她恨恨地说,“你能安排把这个人好好揍一顿。”
“等一下,”我说,“不要说气话。有时这样说不但不好,而且有坏处。你慢慢来,由我来处理,你坐着看好了。”
“唐诺,我们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一定要躲起来,我,我不敢一个人……”
“你躲在柯白莎的公寓好吗?”
“老天,不好。她叫我难过。她……管三管四的。”
我说:“我有一个秘书,她一个人有一个公寓。我想她会让你住她那里。”
“和一个陌生人住在一起,会不方便的。”
“有其他朋友吗?”我问。
“没有。”
“一个都没有?”
“没有。”
我说:“我们先到我秘书的公寓再说。你们两位谈谈就熟了。”
“但是没有人付你钱做事。”她指出道。
“我会叫人付钱的。再说,丘先生付过定金,我现在还在为定金工作。”
“唐诺,我知道你在玩花样。”
“我是在玩花样,”我告诉她,“我的目的是找到什么人在欺负你。而后好好反击他一下。”
“为什么呢?”
我说:“我最恨被别人欺骗。我最恨别人到我面前来玩花样。你看,对你这件案子我们办得不太好。我们是来做你保镖的。你仍旧收到限时专送,仍旧有电话来。把你吓得非要逃走不可,吓得差点神经病发作,我们没有面子,我不喜欢。”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怎么会找到我在宝兰这里的。”
“我是个侦探。”我说:“不论你到哪里去,我还是会找到你的。”
“但这是不可能的。”
“我办到了,是吗?”
“这是我不了解的地方。”
我说:“好了,我们决定去我秘书的公寓。到了那边我们有时间可以聊天,不必担心前面的路况。”
“但是,这也是别人会想到的一个地方吗?”
“绝对不会。”我说。
“为什么?”她问。
“有好几个理由。”我说:“幕后在操纵的人,认为这件案子里,我们的关系已经中断了。他们认为既然私家侦探已经被……我要说,他们认为柯赖二氏已经在这件案子中扫地出门了。他们一追踪到宝兰这里,就失去线索了。”
“我……我真希望你告诉我,凭什么你可能找得到我。”
我说:“这样说好了。你离开宝兰的时候,你准备做什么?你叫了一辆计程车。你应该知道,计程车最容易追踪了。”
“那没有错,”她说,“但是我本来要去机场的。我在那里混一圈,要找另外一辆计程车去火车站,在那边再混一阵子,再乘辆别的计程车,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再……”
“再怎么样?”我问。
“再,”她说,“再怎么样连我自己都不能决定。船到桥头再说吧。”
“有没有离开洛杉矶的打算?”
她说:“我的朋友都在盐湖城。也有点政治力量。他们会保护我。”
“你是打算去盐湖城?”
“是的。”
“乘飞机?”
“不会。我会租一辆车,开到拉斯维加斯。把车在那边还掉,乘飞机去盐湖城。”
我说:“租车子不用驾照行吗?这是追踪的人第一个要看的东西。所有租车的公司都会去调查的。”
“我没考虑这一点。”她说。
“你没有想到的还多着呢。”我告诉她:“现在你好好坐着休息休息。让我好好来开车,我要确定没有人跟踪我们。”
我故意东转西弯,使她相信我在避免万一有人跟踪。最后在卜爱茜公寓附近,找了一个停车位置,把车停妥,将车熄火。但没有下车的意思。
“要我在这里待多久?”她问。
“等你告诉我真相。”我告诉她。
“真相?”她说,“我把真相都告诉你了。”
“没有,你没有告诉我真相。”
“唐诺,我都告诉你了。我发誓都告诉你了。”
我说:“你没有把今天早上宝兰打电话给你的事,告诉我。”
她看着我,要说些什么,然后嘴巴张开,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说呀,”我说,“告诉我,有多少人在这里知道你新换的电话号码?”
她又张了下嘴,改变意见。然后说:“没有别人。但是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早就知道了。”
“但是我……我把这段录音洗掉了……唐诺,有人窃听我电话?”
我说:“当然不可能,像这种情况绝对不会有人能窃听你的电话。”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这样说好了。我用推理的方法知道的。你告诉我你打电话给宝兰,说叫她九点钟开车在你公寓门口接你,不见不散。但是你并没有打电话给宝兰,因为白莎和你在一起。所以一定是宝兰打电话给你的。那就是白莎知道有人打进来的那一次,你洗掉录音带的那一次,白莎跑进洗手室的那一次。”
她用大眼睛看着我。
“昨晚上你用加过药的巧克力给白莎喝下后,自己到哪里去了?”我问。
她用受惊的眼神张大了眼看着我道:“唐诺,你在说什么呀?”
“尽管装,”我说,“你不过浪费时间而已。”
“你怎么会想到我到什么地方去了?”
“明显到极点了。”
“唐诺,我可以信任你吗?”
“什么意思?”
“能不能相信到我告诉你的事绝不泄漏出去。”
“你要相信我,我不论做什么事都是以你的利益为先。只要我还过得去,我要好好保护你。你是我的客户。丘先生付了钱,要我们保护你,不是保护他。我要对你忠心……只要自己还可以。你应该相信我。事情也一定是如此的。”
“你有没有看到下午版的报纸。唐诺?”她问。
“这有什么关系?”我问。
“报上有一件新闻,有关一个女人被人谋杀。一个别人称她夫人,一个拉皮条的老鸨。”
“谈珍妮?”我问。
“是的,那么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我说:“你和她有什么关连呢?”
“我,我曾出过两次约会的差。”
“经过这夫人安排的?”
“是的。”
“什么样的约会?”
“钱倒是不算少的,每次拿50元和计程车钱。因为自此之后谈夫人没有再给我安排过约会。”
“他们期望要你做什么?”
“要那么仔细告诉你吗?”
“其中有一次约会是丘先生?”
“不是,丘先生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也一点没想到过。假如他知道了,他……他会离我远远的。会当我是个热洋芋一样快快脱手。”
我快快的想了一下。
“你是从盐湖城来的?”
“是的。”
“这里还是有朋友的?”
“只有一个。”
“谁?”
“葛宝兰。”
“那么,你怎么会搭上谈夫人这条线的?”
“经由盐湖城一个小姐,她……反正我写信告诉她,来这里后多寂寞。她来信告诉我可以去看看谈珍妮夫人。”
“你就去了?”
“是的。”
“把什么人推荐你去也说了?”
“她和我谈话,问我很多问题,问我有没有丈夫,男朋友,都是身家调查。”
“给了你两次约会?”
“是的。”
“两次是同一个男人?”
“不是。”
“什么样人?”
“第一次约会那个人,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再和他出去。”
“第二个呢?”
“比较好一点,但是……他笑我,说我是老派的人。我想,他不会再约我出去。”
“所以,”我打一个高空:“昨晚上你一定要去和谈夫人摊牌,为什么?”
“为了……喔,唐诺。”
“说呀,要说就说个明白。”我说。
她说:“因为有一点线索,使我突然想到,谈夫人也许是这些电话的幕后主使人。”
“什么线索?”
“因为我突然想起信封上的字……铅字凑起来,图章一样印上去。我想起谈夫人有一套这种活动印章,我第一晚去的时候,她用夹子在夹铅字,装进一个字盘去。”
“我昨天下午很晚才想起这件事。我本来想告诉你,又怕你跑去看谈夫人,于是你会知道这种约会的制度。你会知道我也做过他们的约会女郎。假如丘先生也知道了这件事,就职位拜拜,每样东西拜拜了。”
“你于是自己怎么做呢?”我问。
她说:“我决心自己一个人去看谈夫人。”
“你去了?”
“是的。”
“你给白莎的巧克力下药了?”
“我不喜欢你说下药了。我……我看白莎很累了,我要她好好睡上一个晚上。我有些安眠药我知道绝对没有问题的……唐诺,我是下了两颗在她巧克力里。”
“等她睡着了?”
“是的。”
“你用你自己的车子?”
“我的车子我无法取到。我下楼之后,叫计程车去的。”
“你叫了计程车,直接去她家?”
“是的。”
“是什么时候?”
“老天,我不知道,大概……是柯太太睡下去,睡着了,开始打鼾之后……我想,是10点半,11点左右……我没有特别注意时间。”
“好!你去那里,和谈夫人说话了,你是怎样回来的呢?有没有叫计程车在外面等呢?还是……”
“没有,没有。我没有和她说话。”
“你没有?”
“没有。”
“为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