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当嫁:将军要和亲-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底又浮上水雾,司空屠苏苦笑,趁丫环发现前,放下帘子,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和下心中的疼痛,力持镇定,“走吧,去闵予阁,晚了”
轿夫们不敢怠慢,万分小心地将轿子抬到了闵予阁。
给了轿夫们一些银两到附近的茶楼吃茶,司空屠苏在丫环的掺扶下,慢慢地、一步一步拾阶而上,来到闵予阁最高层的瞭望厅,朝西面远眺。
司空屠苏面向西方站着。
冷风,呼呼地吹着。
掀起她的长发与衣摆,一股一股地从缝隙里钻进来,凉飕飕地掠过皮肤,带来沁骨的寒意。
司空屠苏忍不住搓了搓渐渐失温的双手,丫环见了,立刻将手中的披风抖开,替她披上,慎重地系好带子,“小姐,这里风大,当心着凉。”
没有回应,她径直朝着西面远眺,看着远处那若隐若现的烛光,幽幽道,“小碧,那里,就是宜臼国吧。”
连夜里,那如昼的灯火,都美得似天上的星辰,白天,恐怕就更胜一筹了。
“小姐……”小碧支支吾吾,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多打转,怕引起她伤怀的事,“应该不是吧,宜臼国离我们有近两百多里呢。”
“也对。”司空屠苏扬唇笑了笑。是啊,怎么没想到呢,晋璜扆要和亲的对象,是邻国的公主,根本不可能住在边境。
她居然这么傻,以为登上闵予阁,就能看到宜臼国。
就算……她在这里看上一夜,也不可能看到他往后生活的地方吧。
宜臼国,明明只有几百里的路程,马儿不用半日就能跑到了。
可她,却觉得好遥远,远得令她有种错觉——
这短短的两百里,将会是他们永远无法
带球寻夫
跨越的鸿沟。
不知道是不是风太大了,她的鼻子突然一阵发酸,眼睛明明被风吹得干涩得厉害,眨眼间却感觉到眼睑处有着刺骨的冰凉。
为了不让丫环看到,她伸手,假装去拉随风飘舞的披风,纤白的手背从眼角轻轻拭过,果然触到一片冰凉的湿润。
刚还想说,是下雨了吗,脸颊一片湿冷,原来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当中,流泪了。
她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呢?
明明知道那有可能不是真的,却依旧还是想来。
来了,更不想离开——
就算那真的不是宜臼国,她也想……静静地,在这里多呆一会儿。
然而她这一呆,就是一整夜。
丫环劝回的话说了好几次,始终不见她有回应,没办法,只能静静地守在一旁等她。
开始还精神极好,到了近寅时的后半夜,实在撑不住灌了铅似的眼皮,倚着栏杆睡着了。
一觉醒来,竟已是清晨,而司空屠苏,却依旧未动分毫地伫立在原处,眼眸空洞而没有焦距,望着前方。
头上滚着兔毛的披风帽子,已然沾上了露水的水气,微微透着湿润。
“小姐!”丫环连滚带爬冲过去,捧住她冰冷的手,不停呵气,“小姐,你怎么样,没事吧,冷不冷?”
“你醒啦?”她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丫环,微笑,“我没事。”
“小姐,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看你睡得熟,就没打扰。”
“我真该死!居然让小姐在这里吹了一夜的冷风!”
“小碧,我没事,你不用紧张。”冷风吹吹也好,至少她的脑子和胸口都舒服了许多,不再像昨夜那样撕心裂肺般疼痛了。
只是,委屈了肚子里的宝贝。
她低笑着抽回手,手轻轻地贴至小腹,缓缓抚摸。
娘以后不会再这么任性了,宝贝你要乖乖地呆着,不能调皮哦。
“可是……”丫环懊恼地苦脸。等下回去一定会被老爷骂死了!
“走吧。”再望了已经被浓雾遮去视线的前方一眼,司空屠苏转身。
今天,是九号,晋璜扆去宜臼国和亲坐的花轿,一定会
带球寻夫
?”司空屠苏一头雾水,“府里来了重要的客人吗?”
“小姐,你先跟丫环们去打扮,详细的情形,待会儿老爷夫人会跟你说。”
“可是……”她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四五个丫环们已经围上来,掺住了自己的手腕。
算了,不急于一时,待会儿问爹娘也是一样的。
到唇边的话自动咽了下去,司空屠苏不再言语,顺从了丫环们的动作。
然而,令司空屠苏万万没想到的是,丫环们竟给自己换上了钿钗礼衣!
这样式、这颜色、还有发上的琉璃……分明是新妇出嫁时穿的婚服!
一切,看起来,就似她马上要出阁的样子。
司空屠苏惊得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扯下头上的大红绸缎,怒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她几时答应过要嫁人了?
丫环们被吼得僵在那里,噤若寒蝉。
屋内静了半晌。
一名丫环胆怯地上前一步,“那个……小姐,今天是您要出阁的日子……”
“出阁?谁告诉你今天我要出阁的?”她冷笑,抓着红绸缎的手因生气而微微颤抖。
这是在羞辱她吗?
今天,明明是晋璜扆、晋大将军出阁的日子,跟她这个旧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胸口始终憋着未吐出来的气又涌上来,她伸手用力一挥,桌上的铜镜和胭脂盒乒乒乓乓掉了一地,胭脂洒了一地都是。
“老、老爷和夫人啊!”丫环小小声地说,眼角余光瞅了门外庭院内、迈着急切大步朝这边而来的人。
司空屠苏气昏了头,根本没有注意到丫环的小动作,“爹和娘呢,他们人在哪里!?”
她要去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才一夜的功夫,她就出阁了!
司空屠苏怒吼着,提起裙摆,欲冲向门外。
“屠苏!”
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嗓音,止住了她的脚步。
这声音、这声音……
司空屠苏慢慢地、一寸一寸地抬头,看见来人,杏眼惊愕地瞠大——
晋璜扆?
他不是应该正去往宜臼国和亲的路上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司空府上、她的闺房?
“屠苏。
带球寻夫
”
“你、你怎么会……”太过错愕,她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只能呆滞地看着他挥手遣退丫环,再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弯腰拾起被自己丢弃的大红绸缎,递到自己面前。
“屠苏。”大掌小心地贴至她的腰腹,他轻喊,声音柔得与魁梧的体型极为不搭,“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他今天来,要说的就只是这个吗?在丢给她同意去和亲的文书后,还专程来说对不起?
他这么做,意欲何为?
是想要看她听完后,伤心欲绝的模样吗?
如果是的话,她只能告诉他,他打错算盘了!
除了生气,她没有任何伤心!
一点也不!
司空屠苏全身颤抖着,用力全身的气力,拍掉他贴在腰腹间的手,“晋璜扆!你还来做什么?我不想看见你!你滚!马上给我滚!”
她很生气。
就连收到他叫人送来的同意文书时,都没有这么生气!
气他同意去宜臼国和亲,气他叫陌生人送来同意文书,更气他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看得如此随便,说放就放。
她瞪视着他,瞳眸内布满炽红火焰。
“屠苏,详细的情况,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晋璜扆叹了口气,将大红绸缎递至她面前,“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马上成亲……”
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为了防止事情爆发后,姬仲康派人把他绑上花轿,送去宜臼国。
那日与湛来之谈过之后,他同意了和亲的事,并将事情挑白了说:要他去和亲可以,但不准伤害司空家任何一个人。
姬仲康不仅答应了,还应他的要求,立据为证。
人虽从牢里出来了,可姬仲康还是不放心,派人时时跟着他,他知道姬仲康是在防自己逃婚。于是,他自动提出,让绎卒将自己曾被湛琰之灌醉后所签的同意文书,快马送至司空屠苏手中,才让姬仲康终于放心,不再派人监视自己。
一得到自由,他几经苦思、几乎把这一生的聪明才智全用上了,才终于想出一条计策——
奏请陛下,让尚书郎骆重元送自己一程,
将军逃婚
姬仲康不疑有他,准了。
一番折腾后,和亲的队伍总算浩浩荡荡上路了。
而早谋划已久的他,在快抵达隋城的前一处小镇客栈内,给骆重元下了蒙汗药,换上新郎倌的衣裳,再将其塞进轿子里。自己,则换上小兵士的衣服,连夜快马加鞭,总算是在昨天夜里,赶到了隋城。
一进隋城,他立刻直奔司空府。
起初,司空绎并不愿见自己,甚至派下人拿了扫帚轰他走。
他在门外整整站了五个时辰,才总算见到司空绎。
待他将事情前因后果告诉司空绎夫妻,并费了好一番功夫说服他们,取得了谅解后,已经是卯时了!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准备成亲的事物,忙完之后,叫了丫环去替司空屠苏梳洗打扮,才知道她根本一夜都没回来!
司空府顿时乱成一团,出动所有的下人出去寻找,不想管事刚到大门口,就碰见了归来的她。
“后来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一口气将事情说完,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凝望着她。
司空屠苏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她张嘴,点了朱砂而显得艳红的唇嗫嚅着,半晌,也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两人对望着沉默了好一会。
在晋璜扆等得呼吸几乎停滞时,她动了动唇,从贴近心口位置的地方,抽出那张看了不下百遍、明显有着许多折痕的宣纸,自收到那日起就苦苦隐忍的痛楚终于完全爆发,化作成串的泪珠,无声掉落。一颗一颗,在宣纸上晕染开,在上头再增添几处新的泪痕。
“为什么不派个人事先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害她明明伤心得要命,却为了肚子里的宝贝强硬地忍着。
那种滋味,有多难受他知道吗?
含泪的眸子瞪他一眼,她将手中的宣纸撕碎,再丢到他脸上,“晋璜扆,你这个混蛋!”
“我是混蛋!我是大混蛋!”晋璜扆慌了神,也不管她同意与否,上前将人揽进怀里,大掌笨拙地轻拍她的背,道歉的同时不忘为自己申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