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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乱世辛夷-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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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向赵王一竖拇指道:“这倒好,白白地来了一个最妥当不过的人。”

赵王顿时领悟了孙秀之意,忙向管家道:“去请吧,正好孙大人也在呢,一起吃个饭罢。”

管家见赵王脸上带有一丝笑意,心中倒也明白了几分,立时下去请了贾谧过来,到厅中一聚。

席上,赵王和孙秀只顾着给贾谧推杯送盏,丝毫不提宫中之事,倒吧贾谧弄得心急火燎。

“贾大人,远来辛苦啊,若下官知道大人要来,还不想着去找了大人一道来拜见王爷啊!”

“孙秀,是你的不是了。在洛阳城里,怎么不多往贾大人那里走动走动?莫说是你,即便是本王也是要仰仗你们贾家的!”赵王亲自起来斟了一杯酒,起初是向着孙秀说话,后来却是向着贾谧说的了。

贾谧口里的酒还未吞下,急忙站起,恭恭敬敬地从赵王手中接过酒杯道:“全凭王爷照拂!”

孙秀见贾谧一改以往从容,心中更是打好草稿,必要使贾谧来替自己和赵王走下一步棋。

贾谧饮尽杯中酒,又满满地倒了一杯,向赵王道:“王爷,贾谧有事相询,就先干为敬!”

“痛快!贾大人既然是个明白人,本王自然也坦诚相待!”

“还要再请孙大人出个主意!”贾谧不及抹去口角便的酒渍,便向孙秀一抱拳,低头下去。

孙秀“哎哟”一声,立刻离席去搀扶道:“这怎么说呢,大人真真是想折死下官啊!”

“王爷、孙大人……现在的形势,想必大家都已知晓。司马一族中因废太子一事,对皇后娘娘颇有微词。皇后娘娘审度着只有王爷深明大义,平日里也走动得颇多。所以让我来请示一下王爷,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哦?”赵王夹了一筷菜吃了,缓缓道,“这你错了!皇后娘娘耳目众多,这个接下来的事情,问我可不大妥当呢。”

孙秀见赵王以目示意他接下话头,便也笑着持起酒壶道:“王爷的意思是听凭皇后娘娘行事,不敢逾越分毫。”

“这……”贾谧迟疑道,“王爷并不反对废太子一事?”

“贾大人,您怎么还不明白呢?反对皇后娘娘的另有其人,司马一族中并非只有赵王,还有什么成都王、齐王、长沙王、河间王……更有其他封地小些的王爷、或是有权势的官员,自然反对的是有的。不过赵王殿下的心一直向着皇后娘娘罢了!”

“王爷的忠心皇后娘娘自然知晓,不然也不会打发下官来了。”

“那本王这么给贾大人一个承诺:其他王爷本王是没有法子去管的,至少本王不会和皇后娘娘为难。但皇后娘娘现在让本王替她出首,本王现在也是孤掌难鸣……贾大人也替本王好好想一想吧……”

“嗯……王爷既然这么说了,下官哪有不从命的道理。下官也知道唇亡齿寒,绝不会因宫里危急,而让宫外的王爷也要遭难。好歹万一有什么不妥的时候,王爷也好使得上力。”

“那是,那是!”赵王干笑着,侍女忙盛了一碗羹汤喂赵王喝了。

贾谧心中虽然有了些底,但哪还吃得下饭,便道:“下官这就告辞了。”

“孙大人去送送吧。”赵王拿过侍女手中的沐巾擦了手,起身将贾谧送出大厅。

“是,王爷。”孙秀躬身一礼,早有侍女替孙秀披上一领斗篷,孙秀快步走出,将贾谧送出门去。

“贾大人,回去后让皇后娘娘放心。其实王爷心里可有数得很!贾大人……赵王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来自然逃不过娘娘的法眼。再者,所有人都知道王爷向着皇后娘娘许久了,这会子变卦,这王爷的位置怕是也坐不稳便吧?赵王素来名位高,可不想因为其他事情而让自己名望受损。”

“好。孙大人这么说,我也放心了……只是,其他王爷那里……”

“那也强求不来,他们要迎回太子,若我们硬碰硬,怕是也占不到便宜。暗暗下手比明里面争斗要方便得多……何况,有兵权的王爷们大多都在各自封地,这京里面的势力,自然以赵王为尊……”孙秀替贾谧打起马车帘子道,“请贾大人放一万个心吧,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贾大人今后有用得到下官的地方,下官绝不推诿。”

贾谧点头抱拳,却不知再说什么客套话搪塞。孙秀自然对他的举动不以为意,望着马车消失在街头,眼中的不屑之色终于流溢了出来。

司马遹被囚禁在许昌城内,日日靠着墙头,看着砖缝中渗出的水,日复一日地长出青苔。平时酷爱洁净的司马遹此刻已然胡髭拉渣,苍白的脸、苍白的唇间只有眸子和胡须还是漆亮的。但他的眼神已然空洞,像是被虫蛀掉的木头。

想当年自己只有五岁的时候,皇宫内起了一场无名的大火,顿时火光冲天,一片艳红。皇爷爷当时还在位上,登楼观望,看着火势如何被压下去。当时我跟着皇爷爷身边的小宦官悄悄地溜上楼去,轻轻地拉皇爷爷的龙袍,皇爷爷见了我,立刻就沉下脸来,“遹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不去跟着师傅避火,却来拉皇爷爷!”

当时,我虽然被皇爷爷的威严吓了一跳,但仍鼓足勇气说道:“皇爷爷,这大火烧得直达苍阙,不知是因什么而起呢,倘若是有人有所图谋故意纵火,那他们在暗处,皇爷爷在明处,被这火光一照,岂不是危险得很了?”

皇爷爷一听,一下子将我抱了起来,脸上也有了久违的笑意,口中道:“遹儿真乖,皇爷爷知道了,我们这就走。”

司马遹轻轻地诉说着,不知道这些是说给城墙听的,还是说给城墙上的苔藓听的。或者,在这飘渺的空气中,有他皇爷爷的气息在陪着他吧?

“皇爷爷,您告诉遹儿,该怎么做,到底该怎么做!”司马遹刹那间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楚在身体里蔓延开来,五脏六腑似乎都要撑裂,“您的遹儿什么都没有了,皇爷爷,遹儿为什么总是在失去?您说,生在帝皇家是身不由己。我已经忍了太久,我的正妃不可以是我喜欢的人,皇后娘娘反倒让她侄子把我心中所爱夺去……我的父皇从来不在意我,我也知道,这怨不得父皇。可是皇后娘娘呢,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即便我做了皇帝,她也是要成太后的,我怎么会害她!我母妃与她无怨无仇,她却一心一意地要害死母妃,这还不够,皇爷爷,皇后娘娘还害死了你的嫡曾孙啊!我司马遹堂堂七尺男儿,上不能保母亲平安,下不能庇佑孩儿无事,又弄得妻离子散,遹儿怎有脸见司马家的列祖列宗?皇爷爷,是不是您当初错爱了孙儿……”

“不,不,是我无用,是我无用……”司马遹歇了半晌,忽而狂笑不止,“是我无用,难当大任,命数使然,我司马遹是在劫难逃的……”司马遹扶着墙的身体踉跄了一下,随即踽踽而行,一直走到一块凸起的青石板边才坐下。

司马遹摩挲着青石板上不平的纹路,脸上的怆然之色愈发地浓重起来:这里的四方石壁间暗无天日,唯有一个狗洞在墙角。原来狗也能在这里自由进出,真是人不如狗了。皇室贵胄算个什么?还不如贩夫走卒来得自在!我怎能不怨,让我如何甘心!司马遹彷徨怨怼,手指轻叩墙面,不由唱起了歌:

金泥蹀躞迷人眼,曾道蜜烛影里。珠帘华章下,曾几何时形茕茕?星河不夜奈何天,清寒剪剪,大司命警言。晴红欲染,云中雪……

“太子殿下……”墙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太子殿下,奴婢给您送来了些食物,只是粗茶淡饭,还望太子殿下不要嫌弃……”话音刚落,便见一只雪藕般的手将一碗粗粝的饭从狗洞外递进来,上面是几条黄绿色的菜还有几片熏肉。墙里墙外都是一阵沉默,司马遹端起那碗饭,搁置在青石板上,犹疑了一会,方道:“司马遹谢过姑娘高义。”

那女子“嗯”了一声,声音分外凄苦:“哪算什么高义呢?奴婢确然姓高,只是因家兄亏欠了殿下,奴婢心中抱愧,只能投身许昌为奴为婢,望能为家兄偿还一二。”

“噢……你兄长是谁,何曾亏欠过我?”司马遹端着粗瓷碗,双手微微地颤抖。

那女子哀哀地哭了一会,却不答话,司马遹望着那碗已被寒风吹得冰凉的饭,忽而道:“高姑娘,一饭之恩,无以为报,就算当初你兄长想要让我赴死,我此番也是甘愿的。我已经不是太子,姑娘直呼司马遹的名姓便是。”

高姓宫女暗暗拭泪,勉强笑道:“殿下吃完饭,就把碗递还给奴婢,奴婢不能在这久留,免得惹人怀疑,再也不能给太子殿下送饭了。”

“好。”司马遹听那宫女的态度甚是坚决,也不必再说下去,只好以指当筷,将碗里的饭食一股脑地抓起来塞进口里。好在这里可没有宫里那么多规矩,司马遹又是好久未食,是以吃得很快,只是饭菜冷涩,又无饮水,好几次要用力直脖才能将饭菜咽下。虽是吃了大半碗,饭菜却好似已经塞到了喉咙口。司马遹抚着心口停住不吃,慢慢地才觉得饭菜终于落到了自己的胃里。

墙的那头没有任何响动,司马遹用帕子将手上、嘴上的油渍擦净了,将碗递到洞口,敲着墙道:“高姑娘,你还在么?多谢你。”

还是那只洁白如玉的手将饭碗拿走,又飞快地道:“还没吃饱吧,晚些我再给你送来。”

司马遹默默无言,想要推辞说“不”时,却听那宫女已然离去,那悉悉索索的脚步消失在不远处,再听时,已经难以听到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高姑娘再来送饭,时间久了必定会被人发现,到头来不免送了命,我本来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何必再连累别人?”司马遹吸了吸鼻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既来到许昌,那便是终身无望了,只怕……死期旦夕便至……”

“司马遹,宫里打发人来给您送饭来了。”一个侍卫从外面推门进来,司马遹冷然道:“送饭?怕是送行吧?”

那侍卫尴尬笑道:“您虽没了爵位,还是皇上的儿子。皇上还没发话,谁敢送您大行啊?”

司马遹点头道:“让他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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