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人-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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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妮没等苏群说完便说:这有什么,一言为定。
她举起手想和苏群击一下掌,苏群却没有伸出手。
苏群说:那就先谢谢了,晚6点我等你。
王小妮点点头。
“伤心咖啡屋”王小妮以前听说过,那是本市第一家为情侣分手后准备的咖啡屋。报纸上曾作过报道,那里面有许多伤心而又幸福的故事。王办妮这么快就答应苏群,她想借这次机会走进那家神秘的咖啡屋。
王小妮和苏群赶到的时候,苏群的前妻还没有到。
苏群和王小妮在一侧坐下的时候,就有一位小姐端着蜡烛走了过来,小姐低垂着眉并不看他们。房间里的光线也很暗,一切都很朦胧。半晌王小妮的目光才有些适应,她看见一对对火车座位上面对而坐的男女。有的在低语,有的在掩面而泣。他们的面貌因昏暗而无法看清。王小妮不知道咖啡屋的老板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苏群显得很紧张,他不时掏出手绢去擦手心里冒出的汗,并不时地看表。
她背叛了你,你恨她么?王小妮想缓和苏群紧张的心情,小声地问。
不,我不恨她。如果她回心转意,我还会原谅她的。苏群说到这停了一下又说:当然她也不会回心转意的。到现在我仍然爱她。
王小妮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盯着桌上昏暗的蜡烛。
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了,以后我不会有勇气去见她。苏群喃喃着。
我不知见了她该说什么,所以我请来了你。
可我……王小妮还想说什么。
这时苏群的前妻走了过来,有个男人陪着她。那个男人王小妮见过,上次苏群请她和李警员喝咖啡时,就是那个老板。他们只是相互点了点头。
沉默,还是沉默。
前妻终于忍不住了,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苏群搓着手,王小妮想离开,她的手在桌下突然被苏群一只汗湿的手抓住了。王小妮没动,就让他那么抓着。
苏群终于说了:今天约你来,其实也没有什么。
那个男人的目光望着别处,显得很不自在。
前妻说:那我们就走了。
别,别。苏群说。
前妻似乎在忍耐。
你的腰不好,以后别累着。苏群说。
我知道。前妻说。
干重活时一定要注意。
我知道。
你不喜欢吃咸的。
……
不过你也要少吃甜食,会发胖,也容易得糖尿病。
……
以后有什么委屈你就哭出来,别闷在心里,那样对身体不好。苏群说这话时一直低着头。
我没有委屈。前妻说。
那就好。还有你睡觉不老实,注意盖好被子,小心着凉。
……
王小妮终于挣开了苏群的手,她几乎是逃出了“伤心咖啡屋”。
从那以后,她一直想见一见苏群,可她一直没有勇气。
那一天,人们在晚报上读到了这样一条消息:
我市第一位男性加入了幼师行列
本报讯 记者王小妮报道:李帆从小就热爱幼教工作,经本人多次申请,最后经市教育局批准,李帆经过短期培训,日前被“望海幼儿园”接纳为我市第一位男性幼师工作者。
李帆毕业于警察学院,曾在我市公安局刑侦科见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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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队长李林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却在一条小阴沟里翻了船。他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抓获了贩毒嫌疑人老孟,却让老孟给逃了。
老孟在山水贩毒网中只是一个小人物。但要一网打尽山水市这个贩毒网,老孟却是一个核心人物,据有关线索和公安局刑侦大队掌握的情报,老孟贩毒的年头足有十几年了。毒品刚刚流入到山水市时,老孟就是参加者,由最初的星星点点,最后织成了一张深不可测的网,有的网还是老孟亲手织的,他对山水市这张贩毒网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老孟之所以没有成为山水市最大的毒枭,原因是老孟这个人不贪。人在江湖混久了,就知道了哪儿该贪,哪儿不该贪。贩毒的人知道自己的下场,那是将脑袋别在腰带上做这件事,人就精明得很。精明的老孟知道生命比任何东西都金贵,贩毒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过上好日子,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好日子。因此,老孟是明白生命和欲望的辩证法的。老孟没有做大毒枭的原因就是想把自己隐藏起来,藏得越深越好,一年出手干上那么两次,几年的花销就都有了。但他对山水市道上的事太清楚了,今天谁进了多少货,又出了多少货,货源是哪条道上的,他一清二楚,有许多新入道的人,都要来他这里拜码头。每次有拜码头的人来,他总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有时他会抽一些头。纵横交错的这张网,织成了十几个团伙。这些团伙的头目隔三差五都会向老孟进贡,老孟也不客气,进贡就收,然后说些含糊其辞的话,让人听了愈发地分不清南北,不知深浅。刚开始也有人不买老孟的账,那是些刚到山水市来混的人,这些人不给老孟进贡或者抽头,老孟也不说什么,只是笑一笑。保准不出半年,这些新手在山水市肯定翻车,只要有一个人被捕进去了,剩下的人肯定各奔东西保命去了。
老孟什么也不怕,他的真实身份是装修公司的老板。装修公司也不大,二三十个人,干一些有油水或没油水的家装工程。老孟经常会出现在装修工地,身穿一件不起眼的工作服,手里拿把尺子,这里量量,那里测测,说一些很内行的话,业主们都叫他孟老板。跟老孟打过交道的业主都很喜欢他,都说老孟这人守信用,施工不糊弄,还好说话。没有人能把贩毒分子和老孟联系起来。现在的法律都讲究证据,没有证据凭什么说老孟是贩毒分子?这一点老孟不怕。因为刚入道翻车的那些人,不知道山水市这道上的深浅,想咬老孟一口都不知从何下口。可以说,老孟在山水市这张网中是个隐藏最深又八面玲珑的角色,抓捕老孟对一举端掉山水市贩毒网会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抓捕老孟之前,还是让老孟觉察到了什么,他提前逃了。李林带着两个侦察员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在新疆把老孟抓到了。为了怕出现意外,他们星夜兼程。他们是开车回来的,在路上行驶了一个多星期。最后一站到达了一座县城,这座县城离山水市还有三百多公里。如果当时再咬咬牙,撑一撑,也就回来了。一个多月的奔波劳顿,最后的三百多公里他们已经咬不动牙了,县城一到,山水市已经遥遥可望了。他们的心松弛下来,是大队长李林命令在县城住一夜的。住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为了让两个队员好好休息,李林和老孟住在了一间。老孟被戴上了手铐和脚镣。一路上老孟装聋作哑的,该吃吃,该喝喝,然后就坐在车上睡觉,有时还扯起粗粗细细的鼾声来。老孟睡觉,李林他们却不能睡,时刻警醒着。县城到了,再有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山水市也就到了。
那天晚上李林本来也是想警醒一些的。他把老孟铐在床头上之后,就打开电视看了起来,他一边抽烟一边看电视,一个星期以来,每天晚上差不多都是这么过来的。那天晚上李林也想这么过,可他的眼皮不停地打架,老孟已经鼾声四起了,瞌睡有时也是传染的,终于李林坚持不住了,一晃悠就睡了过去,从无意识那一刻起,很快就沉到梦乡的深处了。
李林一睁眼,窗外已经发白了,电视机还飘着雪花。清醒过来的李林下意识地去望老孟睡的那张床,这一望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老孟那张床上只剩下了凌乱的被子,床头上放着手铐,手铐旁还有一枚闪闪发亮的曲别针,那枚曲别针已经抻直了。李林这才意识到,招待所的窗帘上还挂着几枚这样的曲别针,原来招待所的窗帘已经拉不严了,不知何时就用这种曲别针凑合了。
那只冰冷的手铐,让李林意识到老孟已经跑了。他狠狠地用拳头砸了一下脑袋,把睡在隔壁房间的两个警员喊醒,他们楼上楼下,就连女厕所也翻了个遍,连老孟的影子都没有找到。三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时都傻在那里。
一个多月的努力,风餐露宿,几经周折,终于在新疆把老孟抓了回来,他们昨天已经计划好了,今天早晨七点出发,到不了中午就会回到山水市了。昨天他们和局里已经通了电话,局里已经做好了迎接他们的准备。
这一切美好的计划都成了泡影,那一天他们没有回到山水,而是在县城里和当地公安民警一起搜了一天、查了一天,连老孟的影子也没有发现。
李林最后带着两个警员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山水公安局。犯罪嫌疑人在他们手里跑了,往轻里说这是渎职,往重里说呢?
没几天的时间,山水市便谣言四起。谣言说,李林收受了老孟一百万的贿赂,放走了老孟。那几日,李林满嘴的火泡,出差一个多月,这次回来,他连家都没有回。他要在公安局检讨自己这次任务的失职。他的失职检查还没有写完,便被这种谣言击中了。如果传说中的这一说法属实的话,那么李林就是犯罪了,一百万呀,知法犯法,要罪加一等的。
很快,检察院便接手了这个案子,对李林失职或者是贿赂进行了公诉。李林转眼之间,从刑警大队长的身份变成了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跑了,是从他手里跑的,失职是千真万确的,但如果真的收受了贿赂那就是犯罪。李林是否犯罪,在老孟没有被抓捕归案前便成了谜,要澄清自己,只能等到老孟归案。法律就是法律,在李林被带走的那一刻,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只用目光寻找着局长,局长是信任他的。这时的局长又能说什么呢?他看见局长用拳头捶在桌子上,别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李林作为犯罪嫌疑人被关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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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被关押起来,准备接受审查时最后和郭铁通了一次电话。老孟这个人浮出水面,最后公安局又准备收网抓捕他,一切都源于郭铁提供的情报。李林和郭铁曾经是战友,阴差阳错,李林最后成为了公安局刑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