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农女-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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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奎的利眼飞快地闪过一丝厉色,却很快消失不见,敛下眼皮道:“不知苏老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苏长生仰着下巴斜睨着他道:“你前两天派个婆子说让我们梅娘和柳儿来这过什么七夕吧?”
“确有这么一回事。”曹奎淡淡地回道。
“瞧,瞒不住,承认了吧,你还不说是肖想我家梅娘?看你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其实你们这种商人,最是奸诈不过,定是想要哄住她们母女,好巴结上我女婿吧?”苏长生越发觉得自己真相了,想到某个可能,便激动地质问道:“你说,该不会早就我娘子勾搭上了吧?”
“苏兄弟,还请慎言,我与梅娘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并没有你说的那般不堪。”曹奎重重地搁下手中的茶杯,再无刚才的客套,冷道:“你信口雌黄辱人清白,实乃君子之风,还望苏兄弟慎言,以免惹祸上身。”
“你是什么身份,敢教训我?”被他这么一斥骂,苏长生恼羞成怒,道:“你夺人妻子就是君子了?曹奎,你敢说你不是肖想我们梅娘?我告诉你,你想错你的心了,过不了多久,梅娘她们母女几个就会跟我回苏家。”
听到陈氏要回苏家,曹奎心里一跳,却见他眼神闪烁,心中明了,便冷笑道:“你又是什么身份,敢在这里叫嚣?你妻子?你妻子是苏家那个周氏,你如珠如宝的宠着的周氏,可不是和你早已和离的梅娘。至于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梅娘是个好女人,我自然不会错过,但绝对会按着三书六礼去求娶她,断不会糟蹋侮辱她。倒是你,就凭你这德行,过去对梅娘做的那些浑事,她会答应你回苏家那深潭?苏长生,你当谁是傻子呢!”
苏长生被戳中心事,羞恼道:曹奎,你就这么喜欢搞破鞋?”
破鞋?曹奎的眼睛眯了起来,凌厉的眸光直直地射向他。
触及他那刀子似的眸光,苏长生只觉得空气突然冷了下来,明明是七月流火天,却总觉得冷飕飕的,背脊一阵凉意。
“你,你想干什么?”
曹奎冷邪一笑,道:“今日苏兄弟所说的话,我会原封不动地告知梅娘,你想,梅娘知道了你的话,会如何?”
苏长生脸色大变,眼睛突然瞪大:“你,你卑鄙。”
“卑鄙又如何,我一心想求娶的女人,你说是破鞋,苏长生,你永远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曹奎冷冷地笑,又道:“不过我要感激你,若不是你愚蠢的与她和离,我就没有这个机会,哈哈,哈哈哈!”
苏长生一愣,看着曹奎,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 妄想
苏长生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看着曹奎那张不复儒雅而变得冷硬的脸,他忽然有些心慌了,可大男人的主义却不容他服输,吼道:“曹奎,你算什么东西?陈梅娘本就是我的妻,就是我不要,也轮不到你,你死了这条贼心吧。”
曹奎漠然地看他一眼,忽然叫:“来人啊!”
随着这一声,外头立即走进两个看似护院家丁的男人来。
见这架势,苏长生小腿肚有些打颤,警惕地看着曹奎,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苏柳的亲爹,我女婿是大将军,你可别乱来,不然我要你的命。”
曹奎鄙夷地冷笑,对进来两个护院道:“扔他出去。”
“是。”
苏长生瞪大眼,尖叫道:“曹奎,你敢,你敢!你淫人妻子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堵上他的臭嘴。”曹奎黑着脸喝道。
“呜呜。”苏长生的嘴立即被一块破布给堵上了,不管他怎么对曹奎干瞪眼的威胁,还是被人抬着走了出去。
嘭的一声,苏长生被两个健壮的护院扔出了曹家,像只蛤蟆似的趴在地上,啃了满口的灰。
他爬起来呸呸两声,叉着腰冲着那关着的门狠狠地骂了几句,直被两护院瞪得心里发毛,这才一路骂骂咧咧走了。
曹奎听了小厮传的话,冷笑几声,为苏柳母女几人不值,摊上这样的父亲,真是不幸。
想到苏长生廉不知耻地说他夺他妻子,曹奎就想暴走,妻子,正确点来说该是前妻,咋就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跟着他,看他去哪里。”曹奎哼了一声,想起苏长生说的搞破鞋,眼睛一眯,又招过小厮,如此这般地吩咐一番。
苏长生趾高气扬地从赌坊里出来,手里攥着几张银票,哈哈地大笑几声,到底是县城旺他,想不到还能赢上一把,如今有了银子,得去楼子寻个姑娘,也好去去在曹家受的鸟气。
想到春楼里feng骚入骨的姑娘,苏长生就浑身火/热,某点雄赳赳地颤啊颤的,便加快了脚步。
可没等他走出巷子的拐角,就被一只麻袋罩在头上,什么也看不清,就被狠狠地揍了几拳,那下手的人还将他手中的银票给抢了,蹬蹬蹬的跑离,扬长而去。
“谁,呜呜,哪个天杀的?”拨拉开头上的破麻袋,只见他整个脸都肿成猪头样,呸了一声,吐出两只牙来,苏长生左看右看,巷子里早已空无一人,手上攥着的银票也早就空空如也,登时嚎了出来:“王八蛋,是谁,谁干的!王八羔子!”
他飞快地爬起来,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似是要寻出那下黑手的人。
不远处,有几个护院的人在看着,他们的手上还拧着一个黑色破麻袋,不由你看我,我看你的,咳了一声,道:“不是咱干的,是有人替咱出了力,咱告诉老爷去。”
话音一落,将手中的麻袋往墙角一扔,就飞快跑了,身后,还传来苏长生那凄厉的喊叫声:“还我银子!”
曹府内,曹奎听说了这事,挑了挑眉,将人都挥退下去,心道果然是惹人憎恨的货,不用他出手,自然有人看不过眼,虽然只是为了抢钱。
不过嘛,苏长生竟然去赌坊?
曹奎的眼睛眯了起来,手指曲起在桌上有节奏地轻敲着,发出咄咄的声响,也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苏柳的及笄之日是中元节,因了如此,考虑到宋夫人这样的一家主母不好离开,故而提前举办这个及笄礼,也就是在七月初十,正巧是在七夕后的三天。
七夕,苏柳和陈氏她们应邀到县城,和曹明珠一起过节,既来了县城,也少不得要去曹府做客。
可苏柳她们一行一进曹府,便感觉到不对劲,过往待她们客气有礼的下人,目光像是有些古怪,特别是在看陈氏的时候,而当苏柳看过去,又眼神闪躲的低下头。
苏柳脸上不动声息,却悄然落下半步,悄悄地对雪落使了个眼色,雪落明了,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和曹明珠说了一会子话,曹明珠看着草苏柳欲言又止,又看看陈氏,有些踌躇的样子。
苏柳眼皮一跳,便道:“你不是描了好些花样子,正好我瞧瞧去。娘,你要不要去院子里走走?”
“对,婶婶,去凉亭里顽吧,我和柳儿一会就过去。”曹明珠也是玲珑心肝的人,立即就顺竿子爬,笑眯眯地道:“如今凉亭那边百花齐开,香气泌人,小小,也可以去采些做粉。”
苏小听了双眼一亮,她早就惦记着曹明珠的花园了,便拉着陈氏道:“娘,我们就去赏花吧。”
陈氏见女儿兴致勃勃的,便点了点头,曹明珠便差丫头好生伺候着。
等两人走了,苏柳才道:“怎的,今儿一来我就觉着奇怪,可是有啥话要单独与我说的?”
曹明珠咬了咬唇,迟疑一会,道:“柳儿,你可知道早两天谁来我家了吗?”
苏柳觉得奇怪:“谁?”
曹明珠抿了一下唇,才道:“也不是谁,是你爹!”
噗,苏柳一口茶喷回茶杯里头,溅湿了自己的衣襟,惊讶地重复一句:“你说谁?我爹?”
曹明珠点点头,递过去一张帕子,缓缓地道:“没错,就是你爹,是来找我爹的。”
“他来这里干什么?他想要干什么?”苏柳的声音徒然变得凌厉和冰冷。
苏长生竟然找到曹府里来,这是想要干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他仗着我与你们的情分,想来向你们讨好,寻差事什么的?”苏柳想到过去苏长生心心念念着苏柳给他找个掌柜管事的差事,便想到这个可能。
曹明珠摇头,露出一个苦笑,道:“想你也猜不到,我没去信和你说,就是想着等你来了再说,免得污了眼。”
“到底是什么事?”苏柳糊涂了。
“他啊,是来警告我爹的,别肖想陈婶婶,说你们母女仨,早晚是要跟他回苏家的。”曹明珠看着她,缓缓地将当日苏长生来的作为给说了一遍。
等曹明珠将前因后果给说了个清楚明白,末了,小心翼翼地看着苏柳道:“柳儿,我没其它意思,陈婶婶我是真心喜欢的,我很乐意她当我娘,只是陈婶婶她心里到底是咋想的?她对我爹可是没有半点意思?”
苏柳将自己翻滚的怒火给强压下来,看着她道:“我娘其实也是个倔性子,她自己不开口,便是逼她也没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哪怕全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娘也绝不会再跟着苏长生这个渣。我们娘仨,绝不可能回到苏家。”
苏长生真是可笑之极,竟然来这里宣示陈氏是他的妻子,陈氏和他早已和离,再无半点关系,嫁娶自由,他凭什么去警告人家曹奎,凭什么说人家淫他妻子?真真是恶心又可笑。
难怪曹府的下人这么看她们呢,估摸着是觉得她娘不知廉耻了,是人家的妻子,又和自家主人有些说不清的,能好的哪去?
苏柳有些恼,但下人无知,她也不好责怪,她更恼怒的是苏长生,不作死就会死吗?总要给他们添堵才高兴。
“那我就放心了。”曹明珠松了一口气,又问:“话说,你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要是中,我爹就托媒了。”
苏柳也苦笑一声:“我也是不知她,这都是二婚的人了,咋就这么忸怩呢。”
而被说的当事人,正红着脸站在花圃前,看着眼前递过来的红月季不知所措。
陈氏迟迟不接,曹奎拿着那一捧花好生尴尬,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不欢喜么?”
陈氏扭过脸,道:“很漂亮。”又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