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相夫-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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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捡起两个软薄的垫子,上前包住银狐男的腿,尽力压住,一边瞪住他:
“你这人怎么这样?找死回家去死,别在我车上弄出事,带累了我!”
银狐男对上媚娘恼怒的眼睛,不再乱动,往后靠在车板上,眼神空洞,面露悲伤之色,喃喃说道:
“去哪里都死不了!深宫宅院,荒郊野外,连你这小小的破车子,都不行!活着,半点意思也没有!”
媚娘抱着他的腿,抓回那些垫子,照原样填塞在他腿下,没好气地说道:
“父母生你养你这么大,容易吗?你不图报恩,为一时意气去找死,真是不知好歹!活着怎么没意思?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难道死了,躺在冷冰冰的黑暗地下反而有意思?我才不信!”
第六十一章 齐王
她只顾忙乱着,,路上慢行,自会有人随同你去!”
媚娘疑惑地看着他,心想这声音怎地这么熟悉,忽然她眼睛一亮,张嘴想喊,白衣公子轻轻摇头,她会意,忙还礼道:
“多谢公子提醒!在下知道了,自然会小心行路!”
只见邢某快步跑来,朝着媚娘作揖打拱,满脸惶急:“秦二爷啊,求求您老人家,能否在庄上歇一下脚?您这样急急就走,我家主子饶不过我们这些下人,也不肯进去治伤口,这血一直在流,怎生是好?”
媚娘瞟一眼过去,却见银狐男叫人抬了他过来,无奈地切了一声,这人长得一副好模样,偏偏生成那样的脾气性格,亏得他会找地方投胎,不然出来混,撞破头都不会有人理他。
银狐男对旁边的白衣公子点点头,一惯地口气倨傲,对媚娘说:
“我叫赵宝,会在归云山庄住到明年春天!”
媚娘已经找到要找的人,得到了允诺,心里兴奋得什么似的,哪里去细听银狐男话里的意思,只想快走,便好心催他:
“好,好啊,这里山清水秀,空气鲜美,是个好地方!你快快进去,让他们包扎伤口,若是血流光了,可不是好玩的!”
银狐男咬了咬唇:“你……就叫秦二?”
“是啊,我姓秦,排行第二,可不就叫秦二?”
媚娘不解地看着他,一旁的白衣公子转脸望向别处,邢某和其他几个随从则低下了头。
“记住你说过的话,我静候你来访!”银狐男阴沉着脸瞪她,手拍了拍随从的肩:“扶我进去!”
媚娘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几时敲定了要来拜访?
白衣公子陪同银狐男进了庄门,邢某便招手叫人过来,要替媚娘换车换马,连大坚决不肯,舍不得自己养熟的马儿,媚娘谢过邢某,又拒绝了他要派人护送的请求,主仆三人赶着车子,慢慢离开了归云山庄。
连嫂早将车厢里清理了一遍,浸染了血迹的垫子都捆起来堆到角落,另从坐位下的木箱子里取出干净的座垫和盖毯铺好了,她抚着胸口,对媚娘说道:“姑奶奶啊,今天真是好险,那个人、那个人像是个极有权的贵人,俗语说路遇贵人,必得福禄,咱们却连命都差点没了!”
媚娘安慰她:“这也是没法的事,遇上了,能怎么办?幸好就这样过去了,哪个人果然是极有来头的,你看他脾气如此爆烈,谁能惹得了他?咱们只将这事烂在肚里,只当从未遇到过他,不能乱说出去,否则,可是杀头的错!”
连嫂忙不迭地应着:“是是!为了孩儿,我和老头儿,一个字都不肯乱讲的!”
媚娘点了点头,倾听着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只一会儿功夫,马蹄声已近在身边,有人用马鞭轻轻敲了敲车厢,媚娘欢喜地对连嫂说道:
“真正的贵人到了,快让连大哥停车!”
媚娘下了车,看见刚才的白衣公子披了件深紫色斗蓬,从马上翻身下来。
两人重新见了礼,媚娘好奇地打量着他:“真的是你吗?张靖云张公子?”
张靖云笑容温润,说道:“是我,那日在你候府,我戴了面具。”
“为何要戴面具?”
“因为不想见京中某些人。”
“哦!”媚娘十分高兴:“你有这样的好东西,怎不早说?也给我一个,这样日后出来,不用描眉化妆,方便多了!”
张靖云看着她笑:“你换了男儿装束,再这么一化妆,还真能将人蒙骗过去,只是……”
他顿了顿,看看老实站在不远处的连大和连嫂,轻声说:“你知道今日遇上谁了?赵宝,齐王,当今圣上的幼弟,骗过了他,却不好!”
第六十二章 面具
媚娘并不惊奇:“我猜到了,一般的贵人,怎敢在衣袍上绣着盘龙?我避不开他,雪天郊野空旷,少有车马行走,他们就拦住我了——这位齐王古怪得很,跌得伤成那样,硬是不对随从说,脾气又暴躁,我给他包好了伤口,他要是不乱踢乱动,不至于流那么多的血!”
张靖云说:“你包得很好,难得他让你替他包扎,齐王性情乖张,与众不同……是不轻易让人近身的。我已告知灵虚子你来过,他得留在庄里为齐王医治,我趁隙出来,千万提醒你一句:从此后只管深居简出,慎莫再让齐王看见你,更不能以男装现身,否则后果难以收拾!”
“为什么?”
媚娘奇怪,女扮男装,个人自由,碍到齐王什么事了?
“这个……”张靖云表情有点难堪,掩饰地清了清嗓子,笑道:“风太大了,还是上车吧,边走边说!”
“好!”
媚娘早冷得变了脸色,赶紧转身爬进车里,张靖云将马拴在车后跟着走,随后进来,连嫂仍将坐在靠近门边的角落。
张靖云却看着连嫂不说话,媚娘暗叹口气:这回只好委屈连嫂,到外边去受冷风吹一会,不可能让她听到关于齐王的事,否则一个守不住,祸从口出,会害了她。
媚娘抱了斗蓬和盖毯给连嫂,对她说道:“你去外边陪着连大哥坐,披上斗蓬,将这个包了头脸,可以抵挡些寒冷!”
连嫂接过斗蓬和盖毯,抱在怀里,抬眼看了看张靖云,又看了看媚娘,不动,也不作声。
媚娘知道她的意思,忙说:“他是朋友,没事的,放心去吧!我们说几句话,便唤你进来。”
连嫂这才掀开一角帘子,待要出去,又回头说:“二爷,有什么便喊一声,我听得见!”
“好好,我知道了!”
媚娘不好意思地看看张靖云:“娘家的人,很朴实很好……失礼处,张先生莫怪!”
“无妨。”张靖云笑笑:“天寒地冻,你却为何亲自跑来?灵虚子说他答应了为你哥哥治病,可是为的这个?”
提到为哥哥治病,媚娘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正是!我娘家哥哥从越州回来了,病情又加重,我今早获准回娘家探病,就赶紧跑来找二位神医,无论如何,请千万为哥哥诊看一下,我无以为报,当铭记二位恩情,一世不忘!”
张靖云不解:“获准?俊英……候爷不与你同回秦府?只需他派人快马来报,我与灵虚子,总有一人会来!”
媚娘垂下眼帘,微叹口气:“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候爷将我禁锢在府里,不允出府,不让回娘家,我哥哥病得快死了,我与他据理力争,他才放我回去探望,辰时去,午时归,哪有这样回娘家省亲的?我曾跟他提及请灵虚子为我哥哥治病,他说:灵虚子和张先生是我的朋友,他们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准前去打扰!是我不服气,瞒着他偷偷来……我不想让哥哥的病耽误在那些庸医手上,我想让他尽快好起来,灵虚子答应过我:会让哥哥健健康康地参加春试……”
她忽然眼圈一红:“张先生和道长,与候爷是至交好友,或许会顾他的面子……但我、我凭信任和诚意,请张先生随我去一趟,还望张先生莫辞辛劳,就算是——行善积德,做一桩好事!”
张靖云不相信地看着她:“你说的是徐俊英?我们多年知交,彼此了解,他绝不是那样不近情理的人!”
媚娘低下头,抬起袖子拭眼睛,心想:糟糕了,这么坦率干什么?古人最重义气,张靖云认为她乱编排徐俊英,万一他护起短来,真不去了怎么办?
幸好他没有,口气温和地安慰媚娘:“你放心,灵虚子答应过的事,从不食言,他去不了,我替他,也是一样的,料能治得好你哥哥!”
媚娘大喜,低着头俯身行礼:“二位恩情,媚娘和哥哥感激不尽!”
张靖云忙道:“不必客气!你作男儿装扮,我不好称呼,多有失礼唐突,还请莫怪!”
“叫我秦二就好了啊!”
“秦二这称号,再也不能用!”张靖云认真地说:“既是好友知交,我们得为俊英与你着想……齐王肯如此俯就结识一介平民白衣,显见他对你很上心,他那样的性子,日后不见你来,必定要满地去寻你,你恢复女子装束,足不出户,料他也寻不着,就当从没有过秦二这个人!”
媚娘楞楞地看着张靖云:“他对我上心?为装成这样,我与嫂嫂花了一番心思的,你看出来我是个女的?”
张靖云微微一笑:“你的衣袍略显宽大,脸上也作了修饰……我是认得你的,怎看不出来?不怪齐王和他身边人看不出来,世上确实有比女子还要美丽的男儿……他不喜欢女人,若让他知道你是女人,装成男子骗他,只怕会寻你的祸事!”
“齐王他、他竟然……真是岂有此理!”媚娘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堵在胸口,脸涨得通红:“这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故意去招惹他,是他拦的我!难道为了躲他,我这一辈子都要关在家里,再也不能出门见人?”
张靖云脸上也微微发烫,却松了口气:要讲清楚这样一件事,对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真是难为情,但为防她无意中得罪齐王,不得不说。谁都看得出齐王在意秦二,对秦二的探访充满期待,在归云山庄住了十多天,第一次主动询问灵虚子,他的伤,能不能好得快一些?
两人沉默了一下,媚娘自怨自艾:运气背的,上辈子交往的朋友都没有这档子,怎么穿到的古代,反而给遇上了!
张靖云只道她是为了日后不能出门而气闷,拉过肩上斜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