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繁景-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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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我常常会忍不住想,那鹤邱的美景该是多么的醉人,那儿的彩霞是五彩缤纷的朦朦胧胧,那儿的青山是苍青翠绿的重重叠叠,那儿的流水是俏丽动人的悠悠渺渺。。。。。。或许就连那最普通的石子也是会说话的灵动模样。似乎只有这般美好的仙境才能对得起冬漓许给我的这个约定,只有这样才能让体现出一些子虚乌有自欺欺人的价值,这般才能心安。。。。。。
鹤邱,我是从未曾去过的。
百年前如此,百年后亦如此。
孟婆或许是说对了,执念太深,便容易一念成魔。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头脑昏沉的厉害,绷绷的难受,整个人依旧处于混沌之中,眼前一片朦朦胧胧的雾瘴,特别是喉咙之中,干渴的似乎有烈火在燃烧一般,生疼生疼,努力了许久,也无法发出声音,只觉得一阵阵的污秽热气儿从腹中飘散了出来。
“渴。。。。。。”
很轻很轻的声音,还是引起了主意、
“小汤圆!小汤圆你终于醒来了!”语气中满是雀跃和欢喜,感觉到一阵慌乱的声响,一个身影急急的跃入了我的视线之中。
朦胧中,见得,那眉那眼,和梦里的如出一辙。
“哦,对了对了!你肯定很渴,我居然忘了,真该死。。。。。。”语罢,便又急急的转过头吩咐一直守在帘帐外面的婢女速速送来了茶水,扶起了我虚软的身子,小小心心的要喂我喝下,却在我喝到一半心慌慌的失手打翻了瓷杯,茶水湿了袖摆,敲打在珍珠扣上。
手,哆嗦的厉害。
纵然还是难受的可以,意识却渐渐清醒了许多,心下一片酸楚,心疼着少年的心疼。“我。。。。。。我,已经没事了。。。。。。你不,不要但心。。。。。。”沙哑低沉,像是摔坏了的陶瓷灌相互摩擦出的难听声音。
闻言,神情怔愣的少年却是终于笑了,笑得舒心而宽慰,大手包住了我的手,温暖的热度,烫得我冰冷的手有些发抖,他却面不改色,温温柔柔的安慰:“恩,没事了就好,只是,这梦魇却是发得有些久了,吓到我们了呢!”他用着故作夸张的语气,缓解缓解气氛。
“我们?”我喃喃重复,我们又是指的谁。
“对的,本来昨日说好今天给阿胡送别的,小汤圆你却挑在这个时候着了梦靥,真真是吓到我们了,皇伯母知道这事情之后还替你责骂了我呢!真真是有了太子妃就不疼我这个太子了。所以小汤圆你要快快给我好起来,再不许他们误会我了。。。。。。”他委屈道,眸子铮亮的看着我,大手紧紧的抱住我的。
纵然我现在百般的难受,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呵呵,他们又是如何怪你了,怎的这般委屈可怜的紧。”
少年泪目指控,字字血泪:“他们说定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带着你去了那林子深处,你的身子骨素来寒凉,那儿又是极阴之地,湿气太重了,所以才会落得身子不适,回来就发了梦靥。。。。。。为了惩戒我的不用心,须得斋戒三日,旦陪你三餐素食,以此来体会你的切身之痛。。。。。。”
我顿时无语了,笑的声音有些难听,还是固执的笑着:“我可不像梨子哥哥那般偏向荤食,素食的好,养身子,不杀生还能积阴德。”
大概是那句“不杀生还能积阴德”刺激到了冬漓,少年的表情像是遭了雷劈一般不可置信,恍恍惚惚了好久,眸色有些不自然的看向我的腹部。
居然是腹部!
少年的面色忸怩:“呐呐,是不是多食用素食,不杀生,还能为儿孙积福德呢。。。。。。”
纵然我是多么感激少年亲自操劳,为我彻夜不免的守夜,烦劳着他尊贵的身子为我担忧,现在还是再无法镇静了——冬漓啊冬漓!两个都未曾圆房的夫妻,肚子里面还能蹦出一个孩子那才真真是奇了怪了!
心下一动,便就是止不住的咳嗽,难受的身子越发得有些疲惫,脑袋沉沉的似乎马上就要炸开。少年的脸色大变,握着我的手颤抖着,许久许久才能道:“其实皇伯母对我的惩罚是对了的,看看我都将小汤圆弄成一副什么模样了。。。。。。这手,还是这般的寒凉。。。。。。”他说着,轻轻抬起了我的手,贴近了他的脸颊,轻声责怪:“我曾经送给小汤圆的那一身虎皮呢,不是嘱咐小汤圆将它做成暖手宝了么。。。。。。真是不听话。。。。。。”
我的手是终年冰冷惯了的,纵然小封曾让洛茗为我送了断魂草补了阳气,但是时间久了,纵然是断魂草也无法再起作用。我习惯了这个温度,自然也不会感到些什么不对劲的,但现下被冬漓如此贴心了他的温度,又听着他那因着彻夜疲劳而略略沙哑的嗓音,那滚烫滚烫的感觉,直直要烧进心底方才罢休。连带着看向少年的眸色都有些不对劲了。
我想,我是真的生病了。
只是,这感觉还不错。
“冬漓。”
“恩?”
“鹤邱。。。。。。若是有机会,便带我去楚南,鹤邱,去看看吧。。。。。。”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爱情的悭吝鬼
我常常在想,能够被阿胡喜欢了的女子,那该是多么的遭罪。
给阿胡举办的送别会推迟了一天,在我们以往最常聚集在一起的那家私塾里举行。
我曾觉得我的酆都三百年光景却不敌人间三十年,现下仍觉得如此,分明不过只是四年前,我们还曾经那般毫无隔阂的在这私塾内玩耍笑闹,我安心的做着洛茗的跟屁虫儿,冬漓偶尔出现一回便会教素来懒散的夫子正襟危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阿胡还是那般死性不改的常常在课堂上惹恼夫子,被娄老爷子拎回去好好改造。
这院子门口的那株桃花树还是那般的高大,春季到了,便开遍了红花,粉嫩的颜色,将我们的记忆也生生的装点出了柔情似水的感觉,现在才会这般的贪恋着,难分难舍。真是。。。。。。胡闹了,我在酆都三百年也曾算是见过阿胡投胎了三次,每每见着这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少年,我便会默默的去给他安排一个好人家投胎了的,从未有过如此的依依不舍。
三个少年,最没改变的,还是他了。
只是奇怪了的是,我从未曾见过冬漓和洛茗的魂魄去投胎。。。。。。
想来这便是真真的有缘无分了,我不敢去问判官冬漓的近况,更不敢拿这个话题去烦似乎生来便是有着“讨厌冬漓”这个性格的小封,只好填在心底慢慢的养伤,在心口裂缝的旁边。
阿胡咧嘴大笑:“嘿!大家有没有回到几年前的感觉呀,还是我们四个人呢!”笑得张扬而雀跃,当年最讨厌来上私塾的少年,现下却表现出了最大的热情和喜悦。
“恩,只是还缺一个夫子。。。。。。”冬漓憋住笑意,回了阿胡一句,正中死穴。
阿胡笑得更嚣张了,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着过去和夫子之间的事情,像是张夫子呀,我曾经捉过蚂蚱放进他的衣服里面,像是许夫子呀,我曾经在他睡着的时候在他脸上画过乌龟。。。。。。数若珍宝。
四叔在一旁忍不住插嘴:“哎哎!混小子,我还在这里呢,这事情全都让我知晓了,你日后若是不乖乖的,我定然抓着这些把柄向娄老爷子去告状!”
四叔便是我之前说过的那位拒绝做皇宫御医,结果被皇上发配出京城的那位,他素来是个温和的人物,也长得慈眉善目的,这话说起来,也全然不过是玩笑罢了。纵然知晓如此,娄欢却越发的得瑟了:“四叔您尽管去吧,我老头子能揍的全的揍过了,哪能一件坏事揍我两次的呢!亏亏亏!”
少年赌气的模样,嚣张而欠扁得紧,四叔也不恼,哭笑不得。
倒是冬漓不乐意了:“阿胡!你方才唤他什么?”
阿胡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冬漓突然来的脾气,有些莫名其妙,挠挠脑袋回答:“四叔呀,有问题么?!”
“有!当然有!”冬漓道,我竟然有种觉得他在咬牙切齿的错觉:“长幼有序,按照辈分您应该唤他伯父,怎的可以随小汤圆唤他四叔!那明明是我的叫法!”
这回吓到的却是四叔了,他本来就不愿与皇宫扯上任何关系,因着他的脾性,也因着我们花家确实有一个女将军就是死在皇家人手上的。现下冬漓这般说,真真是折煞了他:“太子失言了,按照辈分我确实担得上一声四叔,但是君臣有别,这一声四叔我是万万受不起的。。。。。。”
冬漓生生的吞了我四叔的一个闭门冷羹。呛得慌,偏偏阿胡没心没肺笑得夸张。
一直不曾说话的洛茗,这时候却开了口:“纵然君臣有礼,但是这毕竟是梨子的真情实意,四舅舅还是应下吧。。。。。。”面色如常,一本正经的温和笑意。
就好像终年都带着一副假面具。
这般说是有些失礼了,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打从心底不喜欢洛茗这般模样的,面对谁面对什么事情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似乎什么事情也不能撼动他的心情——只是因为藏得太深,还是因为少年生来便是冷清的模样。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着洛茗,看得专注的模样,却惹得冬漓一直喜悦的心情渐渐冷却了下来,眸中多了一丝黯然。
阿胡不识人心,但四叔毕竟是明白人,只是一眼便明白了过来,笑盈盈的应下了冬漓的尊称,转开了话题:“我本是打算带着阿胡先去西南方向走走的,毕竟这个时节西南方向那般还是较为太平的,风光甚好,只是却不想过阿胡早早的便去过了。。。。。。”
阿胡得瑟,眉眼飞扬:“我自小便是在西南边疆之地长大了的,四叔可是莫要将我小瞧了去!”
“自然自然。”四叔点点头,那我们便从东部出发,见识见识阿胡从未见过的风景,学习学习阿胡从来不曾知道的人情世故。。。。。。这个时节,东瀛的风光怕是极好的,阿胡见了怕是要舍不得回来了。”
“四叔要渡船去东瀛!”冬漓惊讶,眸子中便带着一丝欣羡。
四叔点点头,洛茗也笑了:“阿胡可得要时常写信回来给我们的好,报个平安,也顺道给我们见识见识那些异域的风土人情,莫要嫌懒。。。。。。”
阿胡点头:“自然是要的!说不定我将来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