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母亲-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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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苇婷洗好澡。刘月季帮着她穿好衣服,扶她上床。
刘月季说:“你好好休息,我走了,你要当心点,要有啥事,你让人来叫我,我看匡民忙得昏天黑地的,恐怕也顾不上你。再说他这个人……”
孟苇婷已有同感了,眼圈也有点红。
◇ 救命之恩
天刚亮,程世昌、小王、小张就已在河边测绘着土地。
由于下了一夜的雨,涨高的河水在翻滚着浪花。钟杨赶着毛驴车来到河边打水。车后跟着钟柳和刚出生不久的那头小毛驴。
钟杨专注地在河边打水。钟柳追着小毛驴在河边玩耍着。钟柳在河滩上拾着花花绿绿的卵石。钟柳看到清澈的河水中有一块很漂亮的卵石,她就往河水里走,河水虽浅,但很急。钟柳一下被冲倒了。钟柳喊:“哥……”钟柳被水流冲得翻滚着。钟杨扔下桶追上去,但他不识水性,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喊:“救人哪……”
钟柳在河水里翻滚。钟杨急得哭喊着“救人啊……救人啊……”河边上,程世昌听到喊声,看到被水流冲得翻滚着的钟柳。程世昌识水性,毫不犹豫地冲入河中,河水只到胯间,他在河中翻滚几下,把钟柳拦腰抱往。小王和小张也冲入河中,把程世昌和钟柳接上岸来。钟柳趴在草地上,连吐了几口水,这才哇地哭出声来。钟杨毕恭毕敬地朝程世昌他们鞠了个躬说:“叔叔,谢谢你们。”程世昌看着钟柳,似乎又感觉到什么。他看看钟柳的脖子,但脖子上没挂什么东西,他惆怅而失望地叹口气。然后自嘲地笑笑,心里想:我太荒唐了,怎么又会有这种想头?程世昌摸着钟柳的脸,疼爱地说:“小妹妹,以后千万别再到河里玩,多危险哪。”钟柳哭着点点头。
伙房外,刘月季开垦出来的那块菜地已是一片翠绿。钟杨赶着毛驴车到菜地,浑身还是湿漉漉的钟柳坐在车上。刘月季吃惊地看着他们。钟匡民和郭文云扛着工具往开荒工地走。
郭文云说:“老钟,王朝刚要去当勘察组副组长,我身边可没人了。你得再给我配个通讯员吧?”钟匡民说:“你看上谁就定谁吧。”郭文云说:“这话可是你说的噢。”钟匡民说:“你一定看上谁了吧?”郭文云说:“对,我看上了,就是你儿子,钟槐。”钟匡民吃惊地说:“老郭,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郭文云说:“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钟匡民说:“不行!”郭文云说:“为啥?”钟匡民说:“第一,得让他好好地多多地锻炼锻炼,第二,我怕你在这中间有阴谋。”郭文云说:“有什么阴谋?”钟匡民说:“钟槐是我儿子,而且你心里也清楚,他跟我这个爹为我跟他娘离婚的事正在跟我闹对抗呢。你把他拉到身边去当通讯员,是什么意思?而且我俩之间也总磕磕碰碰的。我能不起疑心吗?何况上次我就请求过你,别搅和我家里的事。”郭文云说:“老钟啊老钟,你心里的弯弯道就是多啊。小人之心。我郭文云可不是那种人,我是喜欢这孩子,忠厚,肯干,耿直,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说什么!没有你肚子的那些弯弯道。至于你的那些狗屁理由,都不存在!我是团政委,给自己挑个通讯员的权总有吧。”钟匡民说:“那你还跟我商量什么?”郭文云说:“团长与政委,相互之间总得通个气,打个招呼么。你说呢?你不能老跟我唱反调吧?”钟匡民无奈地笑着摇摇头,默认了。
河边。刘月季领着钟杨、钟柳一起走到程世昌跟前。刘月季对程世昌说:“这位同志,谢谢你救了我女儿,你就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谢你呢?我给你磕个头吧。”刘月季说着要跪下。程世昌一把拉住她,说:“大姐,你千万别这样。河不深,就是水急了点。这没什么,不值得你这么谢。”刘月季说:“这女儿是我心尖尖上的肉,咋谢你都不过分。”程世昌说:“你女儿,长得真是太可爱了。”刘月季一笑说:“那就让我女儿认你当干爹吧?”程世昌高兴地说:“那好啊!”刘月季说:“钟柳,来,叫干爹。”钟柳喊:“干爹。”程世昌搂住钟柳说:“你叫钟柳,是吗?”钟柳说:“是。”程世昌想到了自己的女儿,眼里顿时涌满了泪水。他抹去泪水说:“我今天认了这么个干女儿,真是老天有眼啊!太让我激动了。”
◇ “干爹”之争
凌晨。孟苇婷的地窝子。孟苇婷在痛苦地分娩,一位女卫生员小郑守在床边。钟匡民看看表说:“苇婷,我得上工地去了。”孟苇婷说:“匡民,你能不能再陪我一会儿?”钟匡民看看卫生员小郑说:“有小郑陪着你就行了。我守在这儿也帮不上你忙,何况我是个团长,开荒造田的任务又这么重。我得走了。”孟苇婷乞求地说:“匡民……”钟匡民一面走一面回头说:“小郑,请你多操点心。”小郑说:“团长,你放心吧。”
钟匡民走出地窝子。孟苇婷看着钟匡民出去,那眼神是痛苦、埋怨而无奈的。
橘红色的早霞射满天空。地窝子里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在荒原的上空回荡。这是第一个在这片亘古荒原上出生的孩子。孟苇婷在痛苦过后也绽开了笑脸。从地窝子天窗射进的阳光映在了她的脸上,也映在刚出生的婴儿的脸上。
刘月季正在烧水。小郑挑着担桶走了过来。小郑说:“月季大姐,孟大姐生了,是个女孩。”刘月季笑了笑说:“好啊。”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充满了担忧,她摇摇头,往炉里加了把柴。
新开垦的土地上,钟匡民和郭文云站在地边。拖拉机在轰隆隆地响着。郭文云气说:“哎,老钟,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有人向我汇报说,月季大姐让你女儿钟柳认程世昌做干爹了。”钟匡民说:“为啥?”郭文云说:“听说你女儿掉进小河里,是程世昌把她捞了上来。这么点小事,值得认干爹吗?你是共产党的一团之长,同这样一个旧知识分子认了干亲,这可是原则问题,你得处理好!”
在孟苇婷的地窝子里,婴儿怎么也吮不出奶来,啼哭得越来越凶。孟苇婷又是心疼又是焦急,泪水直流。小郑端着碗盐水煮的囫囵麦子进来说:“孟大姐,吃饭吧。”孟苇婷看着那碗囫囵麦子,伤心地哭起来,越哭越伤心。小郑说:“孟大姐,你咋啦?”孟苇婷说:“每天都吃这个,我没奶水。”婴儿的嗓子都哭哑了,但还是一个劲地嗷。小郑说:“这怎么办呢?我去找钟团长去。”孟苇婷赌气地说:“你别去找,找也没用。现在他除了工作外,没别的。”
伙房里,刘月季正在添柴烧水。钟匡民捧了一捆柴放到刘月季的身边。对钟匡民的这一表现,刘月季感到很奇怪。她看看钟匡民。钟匡民说:“月季,有件事我想同你谈一谈。”刘月季说:“啥事?”钟匡民气恼地说:“月季,以后你再也不要把你农村里那套封建的东西搬到部队里来好不好?什么干爹干娘的!部队里不兴这一套!”刘月季不服地说:“怎么啦,人家救了钟柳的命,而且喜欢钟柳。”钟匡民说:“你这样做,会给我添来麻烦的,你知道不知道!他现在是我的下属,老郭对他很有看法。如果有了这层干亲的关系,我就没法公开地帮他说话,这会影响我们的工作的。”刘月季说:“咱俩已经分开了,你有你的家,我有我的家!是我让钟柳认程世昌当干爹的。要说关系,是我同程技术员之间的关系,跟你不相干,你担什么忧!”钟匡民说:“可她叫钟柳,名义上也是我的女儿!……”
小郑气喘吁吁地奔了过来,说:“钟团长,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快回去看看吧。”钟匡民说:“怎么啦?”小郑说:“小孩饿得直哭,孟大姐又没奶。”钟匡民说:“怎么回事?”
刘月季马上明白了,说:“整天吃盐水煮麦子,她哪会有奶?一个当团长的,就没想到怎么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钟槐这些天就瘦了一大圈!像这样的大事你不操心,却来操钟柳认干爹这种小事!”
钟匡民气恼地说:“现在我不跟你说!”站起来就往回走。钟匡民走进地窝子。孟苇婷在哭,婴儿也在干嗷。钟匡民说:“怎么啦?”孟苇婷说:“孩子要吃奶。”钟匡民说:“那你喂呀。”孟苇婷说:“我没奶,咋喂?!”钟匡民说:“怎么会没奶?”孟苇婷说:“整天吃这种水煮麦,我自己人都撑不住了,哪里会有奶水。”钟匡民也感到束手无策,抱怨地说:“我不是早跟你说过等生完孩子再来,可你偏不听!”孟苇婷说:“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钟匡民说:“要不……”孟苇婷说:“怎么?”钟匡民说:“你回城去!”孟苇婷说:“那得走几天几夜的路,孩子不早饿死了!”孟苇婷号哭起来。打起仗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钟匡民,这时却也一筹莫展了。
◇ 驴奶育婴
河边。程世昌和小王、小张继续测绘着土地。钟杨在河边打水。钟柳在荒野上摘了一束野花,跳跳蹦蹦地走到程世昌身边,喊:“干爹,这给你。”程世昌接过鲜花说:“钟柳,谢谢你。不过钟柳,以后千万别再叫我干爹了,就叫程叔叔吧。”钟柳说:“为啥?”程世昌伤感地说:“不为啥。就叫程叔叔,啊?”程世昌情不自禁地在钟柳脸上亲了一下,说:“其实程叔叔也好想认你这个干女儿啊。”
钟柳疑惑地看着程世昌。钟杨和钟柳一起赶着毛驴车拉水往回走。钟柳说:“哥,程叔叔为啥不让我叫他干爹了?”钟杨说:“这我咋知道!”钟柳说:“你为啥不知道?”钟杨说:“我就是不知道么。你回去问娘去,说不定娘知道。”钟杨赶着毛驴车拉着水来到炉灶旁。钟柳与那头小毛驴也玩耍着走了过来。钟杨说:“娘,我拉水回来了。”
小毛驴跳跳蹦蹦奔到母毛驴跟前,把嘴伸向母毛驴的肚下想吃奶。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