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爱方休:择界-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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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想起替他解开定身咒,他立时跟着跑过来,直跑到结界边缘,被阻隔着再过不来,双手贴在透明的结界上,恨恨砸了两下,微动了动唇,吐不出音来。
我不再看他,乩了羽空咒飞离地面,此时尚未到揭开真相的机缘,希望你不会责怪我的用心良苦。
风,在耳边擦身而过,鼻息中依然充满他的气味,久久不散。
六十六章:有女初长成
回到宫中,天色大亮。
蓝芫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愣着神,恐怕是坐了整个晚上,见我走来,连忙起身,哎哟一下又坐回去,瘪瘪小嘴,委屈道:“师傅,腿都麻了,你怎么才回来。”
“你巴巴等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还怕我回不来。”走过她身边顺势拍拍她的头。
“师傅,师傅。”她跟在我后面嚷,“朱殷国的佳酿送过来,里面还塞了一个画轴,王打开看了,气得不行,在正宫大发雷霆,把来使都关了起来,我等你回来送你去劝。”
我刚在妆台前坐稳被她嚷得一惊,回过身问:“来使关在哪里?”
蓝芫没有作答,呆呆看着我,嘴巴长得老大。
“这是做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这孩子。
“师傅,这里,这里。”她指着自己的脖子,“你这里有东西。”说完,脸通红,干脆头一低不再发声。
我对着镜子一看,小巧巧两朵嫣红印在雪白皮肤上,领子微微畅开,衬得格外分明,原来睡梦中的触感是真的,他趁我睡着……脸一热,别开镜子:“帮我换正衣,我要去正宫。”
蓝芫乖乖地取出衣服来,妥帖地帮我换好,末了凑在我耳边低声道:“师傅方才脸红的样子好美,艳丽无双。”
我狠狠瞪她一眼:“蓝萱呢?”
“在正宫陪着王撒气,先前王差点把镇纸扔在她头上。”
“画轴上是什么,你看到了吗?”心里隐约猜到几分,还待确定。
蓝芫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解释,乌金已经夹带着汹汹怒气冲进来,桄榔将一卷画轴摔在我面前,纸卷缓缓打开,画中少女巧笑嫣然,正是芙蕖。
“好一个家宴,护国师,这画是怎么回事,这画中人是谁。”
我低身将画轴拣起,仔细地卷好:“王为何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护国师与外人一同算计我!”气得连敬语都忘记用了,蓝芫蓝萱自觉得跪到一边去,埋头,不语。
“王,朱殷国有女初长成,设置家宴请我去看看芙蓉颜色,也是一番好意。王应该明白朱殷国主的用意,两方年龄相貌身份恰当有何不妥,如果事情成了,两国联姻自然是一件佳话,如果不成,只说是两厢往来,不伤和气。”我将情势缓缓道来,“王,何必气得震动全朝上下,还将来使关押,这事情传出去怎生了得,难道还要再引起一次两国之战,这些年,吴广国安逸民生,王,难道不待见。”
乌金的脸色和缓下来:“护国师昨日到哪里去了。孤一时心急,又没见到你。”
“昨日是初雪廿八,难道王忘记每年这一天,我都不在宫中。”
他紧抿着嘴唇,火气已经下来:“护国师什么要紧事情,每年此日都要出宫,万一有急事,怎么办。”
他倒好,把这一通全推在我身上,我在又能如何,不收酒,不看画?明摆着画送来就是请你看的,别说你可以装不知道。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是异常专注。
他被我目不转睛看得不好意思,轻咳两声:“蓝萱,去把朱殷国来使放出来。”
“还是我去,既然已经怠慢,我去还能做些补救。”
关来使的是后面一排小屋子,我进去过,收拾得干净利落,原是给那些犯事的有些身份的宫人待一待的中转,此刻单独锁着,蓝芫取了钥匙来开,屋子没有窗,一打开房门只看得黑洞洞的一团人影缩在墙角,嘴里支支吾吾的,凑近才听清几句好像是小曲,这人倒是自得其乐,蓝萱掌上宫灯,将桌上的蜡烛点燃了。
那人噌地跳起来,一头往我怀里撞过来,半是惊喜半是撒娇的:“姐姐,我知道你会来救我出去的。”
清脆脆的声音,扑入怀里一阵软香,蓝萱差点将兵刃拔出来,我是头一阵晕眩:“芙蕖,怎么会是你,你父王可清楚你来了这里。”嘴上问着,一把拖过她的手,往屋子外带去。
外头太阳晃眼,她眯了眯眼睛:“我是瞒着父王偷偷来的。”
她换了天青色的男装,头发束得整整齐齐,簪着根上好的碧玉簪子,粉妆玉琢的小公子一般,直揉着我脖子:“姐姐,你去哪里了,我才来就被他们关进小黑房子,差点见不着你。”此时才想到委屈一般,杏眼红通通的,象只受惊的小兔子。
“跟我来,慢慢说。”我俯身摘一片长长的草叶,施了咒,草叶卷拢成一团,如同长上翅膀,冲着朱殷国方向一闪不见,“我已经告知你父王,你在我处,你这样偷跑出来,那边还不要大乱,你父王尚不知急成什么样子呢。”
我示意蓝萱回去向乌金说明情形,蓝芫跟在后面,三人一行,慢慢踱步回去。
芙蕖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原来是朱殷国主允诺送的佳酿,又恐怕路上耽搁,特意请上国师施法帮忙,被她偷听到一刻即可到吴广国中,便事先与领队的宫人交换身份,躲藏在车中,为着送我件留念想的物品,特意还把她自己最喜欢的一副自画像一同带出来。
结果,酒送到宫中,她留在正宫外听候安排,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有一小队宫人过来将她手脚并捆关进黑屋中,幸亏蓝芫怕闹出大事,吩咐进屋后将绳索解开,再过来我这边讨救兵。
“姐姐,你看我的手还留着绳索的痕迹。“果然刻了印子,我伸手帮她揉揉,她立即眉开眼笑的,紧紧抓住我的手不放。
回到宫内,我将自己的衣物让她换上,她站在立身铜镜前,旋了大半圈,又将衣料捧在手中,细细抚摸:“姐姐,这衣料又轻又软,如云似雾,偏偏又生暖,告诉我名字,我回去也让父王替我做几身。”
蓝芫冷冷哼一声:“这软云绡只有吴广国的历任护国师才有资格上身,其他地国府有钱也没地方买去。”
我怎么闻到好冲一股醋味,好笑地瞅着蓝芫,她察觉到我的目光,别过头去,顺便瞪了芙蕖一眼。
六十七章:以卵击石
芙蕖立在铜镜前不舍得迈步,蓝芫尖着嗓子嚷,声音脆得象只小黄鹂:“护国师的衣服到时候自然是要归还的。”
我想一想,确实不方便让她穿回朱殷国去,又不忍去婉拒她楚楚可怜的眼神,折中一下:“要不,到走的那天再还吧。”
“师傅。”蓝苑及时卡住我的话,向我挤挤眼睛。
果然,芙蕖回头甜笑道:“姐姐,那我不走了,长住在这里就好。”
“这如何使得。”我侧过头,想一想,决定,“蓝芫,我记得上个月,有蚕农上供罕见的荧光丝茧,后来让蓝萱拿去制成纱罗,成衣可曾做好。”
其实,成衣,我已见过,蓝萱搁在那里,觉得贵重,反而没有人去动,蓝圜利落地接口:“那衣裙华贵大方配公主也是上好的,我马上去取来。”
生怕芙蕖不愿意似的,蓝芫索性连胭脂水粉象牙梳子连统一箱子一并带来,哄着芙蕖换好衣裙,又搬过铜镜仔细替她装点,我静静坐在旁边看着她们,有些走神,两个女孩子的头几乎凑在一起,都是雪白的面孔,黑鸦鸦的发,如水年华的青春犹如星光一般。
蓝芫取来的都是宫内上乘的货色,淡淡茉莉香,浅浅桃花晕,她的手艺极好又上心,最后选了紫玉的两股双辎发錾细细推入盘如祥云的乌发中,露出一截胜雪的
玉颈,喜欢得芙蕖满面春风,反身抱住她,双眼弯弯如下弦月。
蓝芫推开,脸微微红:“你见着师傅就叫姐姐,上来我就矮了一辈,看着比谁都无害,其实真是比谁都厉害。”
芙蕖吐吐舌头,扭头看我:“姐姐,怎么大家都不喜欢我叫你姐姐呢。”
“以后想到更好的,我们再换过。”我拖起她的手,询问道,“可要去见一见我们的王,朱殷国的小公主亲自来访,要好好款待才是。”
“不要,我才不要去见那个暴君。”她一脸惶恐,挣脱开来让在一边。“我是来见见姐姐的,又不是做奸细,难不成还要被他再关一次。”
蓝芫不小心抖了手,手中的粉盒翻倒在地,铜制的小盒叮一声,骨碌碌向外滚去,我跟着往门口看去,果然,“暴君”稳稳当当站在那里,正跨步进门,刚好听到她的话,浓眉紧锁,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他就是站在这里,一样要问个明白,我,堂堂朱殷国的芙蕖公主,他凭什么关我在那个黑漆漆的小屋子里。”声音响亮亮又理直气壮。
我合一下眼,低低叹气,芙蕖每次都会出些状况,不过也好,让他们先碰个面,见一见。
乌金大跨一步,俊脸严正,笔直立在她面前:“那烦请公主问个仔细,孤哪里显出是个暴君了。”
芙蕖显然是吃了一惊,本能得退开小步,目光顺着睫毛上仰,慢慢在乌金的脸上凝聚,眸光流转欲发明亮。:
不过眼光相触,两人陷陷避开对方,我以为是自己眼花,可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到乌金与芙蕖的脸几乎同时红了。
不过是乌金的脸色瞬时恢复正常,而芙蕖的红晕缓缓染开,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
我莫名地觉得不太对劲,念头刚在脑中流转,芙蕖忍不住先出手,用的是初级的蕾咒,乌金体内灵息自动撑开屏障,半开的纯白花蕾击打在透明的墙壁上,绽放成橘红的星点,落在地上。
芙蕖一连换了三种灵咒,对乌金毫无威胁,他的笑意越发冷峻。
蓝芫与蓝萱大概还是第一次看到乌金会使法术,傻傻站一边不敢动弹。
芙蕖总算意识到对手与她的能力相对,是以卵击石,挫败地停止攻击。
两人之间依然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
乌金好整以暇地抚平本来已很整齐的衣袖,芙蕖咬着下唇,越咬越用力,小小的唇瓣慢慢肿起来,她仍不自觉。
“姐姐,我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