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女生寝室-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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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身后传来脚步的声音。
很轻,很柔,有种说不出的灵动,仿佛一个跳跃着的小女孩般。
不,不是宁惜梅的脚步声。记忆中,宁惜梅是那种很安静的女孩,就连走路,也是很优雅的,绝不会如小女孩般蹦蹦跳跳。
“哒、哒、哒……”声音越来越大,分明走了过来。
然后,声音停止了。
她似乎就站在何家骏的身后,连呼吸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一股冷气,从何家骏的脚底直冲脑门,身体开始情不自禁地微微战栗起来。
背后,究竟站着什么?
是人,还是鬼?
何家骏不敢出声,僵硬地站在原地。
屋子里静悄悄的,静得只剩下他心跳的声音。
侧耳听了听,身后没有一点声音。
难道,只是幻觉?
是自己太紧张了?
没事的,她已经死了。不关我的事,她是自杀的。
何家骏在心中自我安慰着,慢慢地平复慌乱的情绪。
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子,睁大了眼睛望过去。
瞳孔急剧放大。
卧室的床上,空空如也。
宁惜梅的尸体,不见了!
地板上的血液已经开始凝固,变成深褐色的血块,如一块块黑色的泥土般。
怎么回事?
何家骏险些晕眩过去。
慌张中,他似乎看到门口有个白影一闪而过。
那位置……那位置,就是刚才他听到脚步声停止的位置啊!
何家骏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踉踉跄跄地夺门而逃。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苍茫的黑幕中。
这时,他根本就没注意到,在他的身后,一个白影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轻蔑地讥笑。
白影摇了摇头,轻飘飘地“走”回卧室。
其实,那不能说是“走”,更像是“跳”。她的膝盖,似乎不能弯曲,两条腿像圆规的两个支脚,虽然没有电影中的僵尸那么夸张,却也让人油然而生出恐惧。
无论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行走方式。
白影关上了门,又开始哼起了歌曲:“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灯亮了。
灯光下,白影的模样清晰地显示出来,赫然是宁惜梅的模样。
她的脸色,和何家骏所看到的一样,如木乃伊般,特别的苍白干瘪,明显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她走到镜子前,对着镜子细细审视自己,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不满意镜中的自己。
头发乱了。
拿起梳子,轻轻地梳理长发。
手腕上,赫然有道伤口,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结成褐色的伤疤,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显眼。
宁惜梅梳得很有耐心,仅仅靠一把梳子,她梳出了一个发髻,挽了起来,后面再缠了两条辫子,颇有些复古的味道。
然后,她开始轻轻抚摸自己的脸。看得出,她对自己的脸有些失望。
其实,她的脸型,本来很好的,瓜子脸,小巧微微上翘的嘴,水灵灵的眼睛,沉静的时候典雅文静,活泼的时候乖巧俏皮,不比网络上那些校花逊色多少。
可惜,现在,她的脸色,实在太差,一点水色也没有,仿佛一具毫无生命的死尸般,实在让人恶心。
宁惜梅轻轻地叹了口气,随手拿起茶壶,仰起头,对着壶口喝茶水。
那只茶壶,起码装了两公升的水,相当于七八瓶矿泉水,她却陆陆续续地全部喝光了。
整个人仿佛充了电一般,突然间红润起来。虽然,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却不再干瘪,隐隐有了几丝血色。
她张了张口,开始说话:“宁、惜、梅。”
她说的是自己的名字,却说得很拗口,似乎有些口吃,连音也没咬准。
而且,她还在出租屋里一步步来回踱步,仿佛在放慢镜头般,尽量让身体保持平衡,仿佛长时间卧病在床的病人般。
宁惜梅就这样反复练习着,练习了十几分钟,勉强和平常人一样,这才稍稍满意。
然后,她熄了灯,关了门,慢慢地从出租屋里走出来。
五分钟后,宁惜梅出现在青山湖畔的小路上。
和许多地方一样,南江市的夜晚比白天更加绚丽多彩。五彩缤纷的霓虹拼命地粉饰坚硬冰冷的建筑物,在阳光下被压抑的各种欲望泛滥成灾,到处是一片莺歌燕舞。
天色不好,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黑漆漆的,几只老鼠穿梭在垃圾堆里啃着腐烂的骨头。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
“雨。”
这次,她把音节咬准了。
果然,没过多久,天空就飘起了剪不断理还乱的霏霏小雨,带着些许凉意,轻快地飞舞在她的脸颊上。
雨丝冰凉,仿佛渗进了心灵深处。
她却很享受这种感觉,竟然哼起了歌曲,欢笑着在雨中漫步。
宁惜梅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脸颊上露出两个淡淡的酒窝,黑色的长发随风轻舞。
“宁惜梅?”一个迟疑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她微微怔了怔,转过身,看到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孩,眼神怪异地望着自己。
“真的是你?”男孩长吐口气。他和宁惜梅并不是很熟,生怕认错人。
宁惜梅没有说话,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孩。
个头比常人稍高些,估计一米七八左右,体型是这个年龄男孩普遍性的瘦削,却并不柔弱,相反有种如剑一般的锐气。脸庞棱角分明,显得坚毅沉着,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杨皓轩啊,何家骏的同学。”男孩笑着说。
“嗯。”宁惜梅含含糊糊地应了声。
杨皓轩关心地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这么冷的秋夜,又下起了雨,宁惜梅竟然只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独自在湖边散步。再联想到何家骏那个花花公子的性格,杨皓轩担心宁惜梅做傻事。
“你和何家骏吵架了?”
宁惜梅摇摇头,仿佛孩童一般,侧着脸,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眸,好奇地望着杨皓轩。
虽然对宁惜梅没有想法,但被她这样一直看着,杨皓轩也有些窘迫。
“这小子!”他恨恨地骂了句,掏出手机,拨打何家骏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家骏吗?你在哪?”
“我在家休息。有什么事?”何家骏的声音有气无力。
“这么早就回家,不像你性格啊?”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要早点睡,没事我挂了。”何家骏很不耐烦的样子。
“等下,我和你说件事。我在青山湖畔,遇到了宁惜梅。她一个人在街上淋雨。你们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说什么?你遇到了宁惜梅?”
虽然隔着手机,杨皓轩仍然感觉到他的声音有些古怪,似乎在微微颤抖。
“是啊?”
“她……她……她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就是脸色苍白了点,心情似乎也不好,穿得很少。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没……没吵架……”
“你要不要和她说几句?”
“不用了,我要睡了!”没等杨皓轩反映过来,何家骏就挂掉了手机。
再打,已经关机了。
杨皓轩苦笑,转眼看到宁惜梅幽怨的眼神,暗自揣测两人的感情肯定是出了问题。
“要不,我送你回学校?”
他始终有点担心,怕宁惜梅想不开。在他的印像中,宁惜梅是个很纯情很古典的女孩。而他的那位同学,恰恰是很多情很现代的男孩。
从一开始,他就不看好两人的感情。只是,碍于同学关系,他不便多说什么。
这个世界,有太多类似的故事在演绎。
宁惜梅依然没有说话,对着杨皓轩点了点头。
杨皓轩脱下外套,披在宁惜梅身上:“别淋雨了,小心感冒。我们去对面打车吧。”
“好。”宁惜梅总算说了一个字。
她倒真是惜墨如金。
杨皓轩吐了口气,之前,宁惜梅一直不说话,害得他很紧张。
“走吧。”
他迈步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原来,宁惜梅走得很慢,还是保持雨中散步的那种节奏。
他只好放慢速度,和宁惜梅齐肩并行。
还好,雨不大。否则,以这种速度行走,两人不淋成落汤鸡才怪。
不远处,就是过街的地下通道。挨着石梯下行,走到地下通道的三岔口。
杨皓轩正要上石梯,突然听到“叮”的一声叮当响,清脆入耳。
原来,在石梯的角落里,躺着一个老头子,穿着破棉袄,戴着一副墨镜,地上铺了张纸,上面写着“揣骨听声”四个字。
只是个江湖相士而已。
杨皓轩掏出一些零钱,悄悄放进老头的磁碗中。
他并不想算命占卜,只是有些同情这个露宿街头的老人。
“这位先生,谢谢你的好意。可否暂且留步,听小老儿叨唠两句?”老相士慢腾腾地爬起来。
杨皓轩笑了笑:“谢谢师傅好意,可我现在有事,下次再来听师傅教诲吧。”
老相士的声音却仿佛有磁性般:“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茫茫人海,你我能相遇,便是有缘。小老儿一无所长,便赠几句金玉良言给有缘人吧。”
杨皓轩原本不信这些,见老相士情意切切,倒也不好拂了他的意。
“好吧,我洗耳恭听。”
老相士坐得端端正正,一脸肃穆,伸手去摸杨皓轩的手。
原来,老相士是个瞎子。
老相士将杨皓轩的手捏在手中,略微揉搓了几下,慢腾腾地说:“先生年龄虽轻,却出身尊贵,日后前途亦是不可限量。只是……”
杨皓轩微微一笑,先道喜,再报忧,正是江湖术士骗钱的不二法门。
“只是什么?”
“只是,先生近日恐有小劫,还请远离女色为好。自古道,红颜祸水,此言极是也。”
杨皓轩暗自苦笑。他出自官宦世家,家风严谨,绝非何家骏之流可比。虽然也在南江大学读书,却以治学为重,对男女一事一向不放在心上。其中固然有未遇倾心女子之故,亦有自视极高不愿随波逐流之意。
“谢谢师傅点拨,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尽管不相信老相士的话,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