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风烟路涉道-第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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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此时,慕二略带惊疑地看了一眼差点跌倒的凤箫吟,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骗不了他们!去也是白去!”吟儿噙泪。
“是么?我倒要听一听,林阡对盟主你被我魔门杀死分尸有怎样的感觉。”说的时候,慕二面部肌肉已扭曲。
良久,那去使一直不归,吟儿担心之余,侧眼睥睨慕二,时间拖得越久,对双方其实越折腾,但愿慕二没有发现她刚才差点摔倒……
事与愿违,慕二却偏巧还在思虑适才吟儿与他手下小魔争执、差点被推倒的细节:为何她凤箫吟可以轻易被我手下推倒?难道说,她方才与我的比试只是伪装?她其实武功已失?思绪回到那日凤箫吟被困沼泽群中不能动弹的情景,慕二忽然有些明白,盟主十有八九是伪装,只有刚才被推倒的片刻,没有设防,才被我一个平常的手下轻易推开……
他慕二,竟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戏弄还击败?慕二面色忽然大变,既然如此,何必还顾忌她,趁着她不能动武,不如一下子就杀了她,杀了她,立刻可以积淀自己的威风,为适才一战雪耻!慕二一声厉喝,陡然拔出自身大刀,直往吟儿挥去,那一刻,他才不怕盟主实力爆发冲破镣铐,他也不怕盟主恼羞成怒突然发功,盟主根本就没有那些能力!他高估了她!
恰恰是刀光袭身的刹那,吟儿知道自己的伪装被他识破,根本不及闪让,却是那一刻,余光得见慕二的使者张惶回来,仓促带来的只是林阡的回话,但也正是阡的话语来的及时,骤即制止了慕二杀吟儿:“二当家,林阡说那断脚定然不是盟主的,还警告您不要再玩花样,林阡答应你,你要讲任何条件,都直接与他去讲,不必拐弯抹角……若二当家有了盟主在手上还不知足,继续像今天这样肆无忌惮羞辱联盟,就不要怪他林阡心狠手辣,不讲任何条件!二当家,我怕他心狠手辣起来,什么事都做得起来啊……”不要怪他林阡心狠手辣,不讲任何条件。这一句说得如此狠绝,实在是把魔人对吟儿的忌惮全然转嫁到了他林阡的身上,慕二心一凛,不错,杀了凤箫吟,只是逞了一时之快,而他的最强敌人,却是远在魔村之外的林阡。
杀凤箫吟,不如杀林阡。
“那咱们的计划,就照旧进行。”慕二收回大刀,“他林阡,必须带着大当家深入魔村来换盟主,不准进任何人马,不准带一个随行,我慕二只迎不送,他若不答应,盟主性命则忧,没有其余可谈。还有,你转告林阡,我慕二的心地,不比他林阡善良,更何况,盟主还在我的手上。”
“让他单枪匹马深入魔村?!你这条件,未免太无理!”吟儿怒道。
“我真想看见抗金联盟两难,是立刻重新选盟主,把你彻底抛弃在这里,还是真的就答应了我这个条件,让林阡赴死?要知道,魔村里有太多迷阵在等着他,我的神墓派,也通通在设阵待他,他,一进来就出不去了。”
“我告诉你,你只会看到一个情景,就是盟主被救走,林阡也不会有任何危险。”吟儿笑,“设阵待他能有何用?林阡只会将我安安全全地从这里带出去!”
“很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慕二冷道,凤箫吟,真是我最好的筹码,为了你,抗金联盟真的可以什么条件都答应,也许,会因为充分的信任而支持林阡救你,可是,他们谁也想不到,你将会带给林阡最大的危险和灾难……
第十七章 魔人家;桃源村(3)
再有几步路的距离,便可从人间直接逾越去地狱。阴云笼罩的魔村村口,可以清晰地看见一条由阳光割裂的分界线。
概念里,魔村本就该是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容不下半缕光明,忍不得丝毫善良,只不停地容纳被人世摒弃或遗忘的一切;视线中,魔村给他们展现的一隅的确如此,阴暗、潮湿,路窄、天低,因为太黑也太重,竟教人觉得连时间到这里都会僵滞。
内奸的交待、船王的教诲,连日来胜南早已了然于胸、铭记于心,对于迎敌破阵十拿九稳,但也深知,再如何知己知彼,亦总有临阵变故,非得以不变应万变不可,说没有凶险根本不可能。只是,自吟儿被掳那一刻起,他要把她带回来继续盟主之位的决心就已经根深蒂固。
临入魔村,随行盟军均需止步。神墓派一干手下已在村口等候良久。
谁都明白,慕大在胜南的手上,正确保了胜南能顺利与慕二会晤。试想进入魔村之后要找慕二所在,定然会经过百转九折,但因为慕大必须回归神墓派,慕二派遣的手下在引路时按理不会生出多少枝节,且谅他们慑于盟王之威也不敢恣意妄为。
可是,胜南顺利地进去了,能见到吟儿么?能救下她么?能回来么?之后的事情,盟军谁都无法控制……
充分信任他,和担心他并不矛盾。
海逐浪说,这是一着险棋,说的不错,不止神墓派处心积虑,魔村毕竟还是那诸葛其谁地盘,胜南与吟儿能否安全出来,着实难测。纵使胜南有大半的把握可以神速来去,可是联盟走这步棋,真的是经过了太多的思忖和考虑,联盟输不起盟主,更失不起林阡。
最不情愿走这一步的,当属短刀谷无疑,柳五津明白胜南和吟儿的交情,因而从来不曾相劝,却是路政较为担忧,曾屡次提及诸葛其谁这个威胁:“诚然神墓派设阵简单可破,可是那诸葛其谁也在魔村,你与盟主二人如何能对付得了许多阵法?你这样单枪匹马去,实在是冒险之举……”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胜南回应他,“路前辈,顾虑是顾虑,决策是决策。越强的敌人在前面,就越不能因顾虑而退,而应将他计算在内地制服,路前辈,其实,敌人是越多越好。”路政当时就一愣,这句话着实耳熟,“敌人越多越好,我正愁没有。”多年以前,也是同样一双刀的主人,在战斗的巅峰,竟觉得战场很无聊,因为没有一个可以带动他精神起伏的敌人,林楚江,常常在深思熟虑之后,做出一些路政并不敢做的决策,路政曾误会他是一意孤行,却发现饮恨刀林楚江的一意孤行,对敌几乎没有失败过,唯一一次被困,还是因为苏降雪出卖。
“而且,诸葛其谁还未必会参战。”思绪回来,饮恨刀现今的主人,一样有不同于常人的远见卓识,令路政不得不恍惚,他是林楚江,还是林阡。于是来不及忧,路政喜问:“何以见得?”
“诸葛其谁不甚好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之前沈庄牵制诸葛其谁的经验。何慧如也曾说过,诸葛其谁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参不参战犹未可知。只要我记住去路,带着吟儿原路折回,与他诸葛迷阵井水不犯河水,在魔村的时间越短,惊动诸葛其谁的可能就越小。”
路政仍有疑虑:“可是,战势如此紧迫,他怎可能不改变本性,把你放在首位对付?”
“所以他参战的可能对半,但无论诸葛参战与否,都只是挑战,不是威胁。”胜南说,“路前辈,我会尽量把危险降到最低,若实在至于危难之境,凡事也都事在人为。”
此刻,路政就看着胜南带慕大策马渐渐走入那与世隔绝的黑暗,回忆着胜南几日来对他的种种说服,眉间多有宽心,柳五津轻叹了一口气,策马上前拍拍路政的肩,笑问:“相信么?楚江的人生,又一次开始了……”路政一笑:“相信,身份上讲,他最不该去,可是武功和威慑,又非他不行。若实在至于危难之境,凡事也都事在他为。”
除了短刀谷两位将军,盟军之中最担心胜南安危的却是沈延,当小师妹身处险境需要林阡豁出性命去救,而深爱的女人却在战地其实很需要林阡凯旋而回……那一刻,且不论吟儿和云烟哪个比较重,沈延发自内心地对胜南说:“一定要回来。如果真像路前辈说得那么凶险,我宁可吟儿不回来。”
越风亦神色凝重,在沈延身边不远,对即将入魔村的胜南低声说:“万事小心,不必顾虑,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联盟不能没有你。”言下之意,其实与沈延一样。
胜南微笑:“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我与吟儿迷路其中。若我们一天两天没有消息,越风,沈延,请确信我们没有出事,你们计划照旧,打击神墓派、削弱林美材、对诸葛其谁能交则交,等我与吟儿回来。”
沈延越风皆是一怔,胜南的笑容里,有一种不可辩驳的力量,他让他们确信,那他们便只能确信。
吴越与胜南目光相接,轻轻点头:“你放心去救。我从来不觉得,什么能妨碍你林胜南。”对视而笑,弟兄默契。
“切不可逞一时之强、切不可肆意后退回头、切不可走错一步。”
胜南清楚玉门关为何在传授破阵经验之后,只粗略地讲了三句话,有很多迷阵,其实万变不离其宗。
默念之时,也逢桃花源。与吟儿一样,心未设防——
剥开了层层假象的魔村,浓黑色的云翳,竟是先幻化成了淡黄色的烟霭,再洗脱作微白色的水雾……
交睫间,硝烟散作迷濛景。
枯叶、绝路、风沙,经无数蜿蜒,换小桥、流水、人家。
恶劣气象,被偷天换日,成旖旎风光。
胜南终究是胜南,心骤即恢复平静。与吟儿不一样,他不仅要被景震撼,更要把路牢记。
俗世尽,石是把路对折的镜。
仙幻生,雾是将树半蒙的尘。
神墓派严阵以待,虽人多势众,兵强马壮,却个个表情僵硬,眼神呆滞,屏气凝息。
当突出两骑同时进入视线,神墓派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欢迎他们的当家慕大回来。而慕大,纵然此刻能活动自如,又岂敢妄自动弹?没有绳缚,没有镣铐,林阡就是绳缚,林阡就是镣铐。他还没有开口说放人,慕大就仍然是他的俘虏,轻举妄动,不会有好下场。
真可笑,老家就在眼前,麾下谁都不缺,敌人只有两个,一个还是人质……可是,林阡,真正是慕大手脚发软不敢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