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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田缘-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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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哦哦啊啊嚷一通鸟语,被冯氏误认为是不耐烦了,遂停止哭声,悲悲切切地将她搂在胸前,喃喃自语道:“皇天菩萨,还好捡了个娃。要不然,回家咋跟他爹说呢。闺女,往后你就是我闺女了。你就是我在山上生的亲闺女!我的儿吖……”

杜鹃听了,又放声哭了起来——这是不打算再找了?

李墩!

李墩!

你去哪了?

被谁捡了?

我将来要去哪找你?

她悲切地哭问着,坚决不承认被狼吃了的可能性。

冯氏见娃儿又哭起来,以为她饿了,忙摇晃着她,哄道:“咱回家喽。闺女,这就回家去哦!”

低头对那丛黄杜鹃看了一眼,又道:“闺女,娘在这花边上捡的你,你就叫黄花儿吧……黄花儿!好看的黄花儿……”

好看的黄花儿顿时哭得更大声了——这算什么名字?

怎么听上去那么别扭呢,就跟叫“黄花闺女”似的!

冯氏本就精疲力竭、摇摇欲坠,杜鹃的哭声又大,更震得她眼冒金星,一个不防备,跌坐在草地上。

她禁不住哀哭道:“小讨债鬼!老娘前世欠了你的?老娘儿子没了,腿也没劲了,还要抱你。再哭,咱娘俩爬都爬不回了……老天爷,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杜鹃这才发现,这村妇情形很不对:面色实在难看,黄中透着青灰,嘴唇灰白,两眼无神,又感觉抱着她的双臂不住抖动,顿时惊慌起来,停止哭泣。

想起她野外产子,禁不住又是敬佩又是担忧。

这要是搁在她上一世,产妇都是被重点看护,怎会满山乱跑!

她伸出小手,轻轻地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摸了一手泪水。

冯氏感觉到了,低头见小奶娃没哭了,睁着纯净的黑眼镜望着自己,十分乖巧,心酸不已,擦一把泪,将她搂紧了,喃喃道:“咱回家。”

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闭眼定了定,等站稳了,才四下打量,然后认准了方向,往东面山坡行去。

夕阳西沉,山野寂静,偶尔一两声归巢的鸟儿鸣叫,衬得山道上踽踽独行的村妇身影各外孤单萧索。

开始的时候,杜鹃还强撑着时不时地发出“咿呀”或者呵呵的笑声,用来吸引冯氏的注意力,怕她熬不住,晕倒在山上回不去了。

可是,她嚎哭了那么久,又累又饿,大脑昏昏沉沉,早就撑不住了,只觉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耷拉,最后,终于陷入沉睡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发现已经不在野外,而是在室内,躺在床上了,屋里亮着油灯,闪着昏黄的光。

耳边响起村妇高声喝骂,她就是被这骂声吵醒的。

那声音中气还算足,让她觉得安心:“……煮饭?老娘要是死在山上,你不是还要去阎王殿把老娘喊家来给你煮饭?你是死人哪?你就是根木头!就是个磨子!不推你就不转,推了你才转。老娘没回来,你都不晓得上山找。不找也算了,你都不晓得自己弄吃的。老娘生了娃,还要等老娘来煮饭……”

喋喋不休地痛骂,一个男声不安道:“她娘,我这不是不晓得你生了么。我要晓得,那不上山接你……”

冯氏怒喝道:“还不烧水去!你除了吃,晓得啥事?”

男人道:“雀儿在烧水呢。我去叫我娘来。”

冯氏转脸,忽见杜鹃醒了,忙又叫道:“你等下。把这娃抱去林嫂子那讨口奶吃。我这奶还没下来,她怕是饿了。”

男人忙道:“嗳。我先抱她讨奶吃,再去叫我娘。等我娘来了,熬些米汤喂她。”

冯氏没吱声。

杜鹃便被人又抱起来,对上一张粗糙的脸,大约三十多岁。出于上一世的习惯,她很自然地对他咧嘴一笑。

那个爹很惊奇,叫道:“她会笑嗳!”

又低声惋惜道:“要是个儿子就好了。”

马上,冯氏就高声道:“儿子,老娘又不是没给你生过儿子!丫头不是人哪?丫头也是你养出来的,不也是你的种!”

那男人抱着杜鹃,逃也似的冲出房门,一边嘀咕道:“说一句也不成。”

到了外面,杜鹃觉得眼前一黑。原来天黑了。

她顾不上分析这个新家,以及家中的成员,一心想着要去讨奶吃的这家人,他们的孩子是什么时候生的?

会不会是李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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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吃人的嘴软

杜鹃被新父亲抱着,随着他迈步走动,只觉得身子上下震动,不知去往何方。

并未走远,很快他就停住脚步,叫道:“大头哥?大头哥,睡了么?”

杜鹃就听见一声问“哪个?”隔着墙的感觉。

头顶上答道:“是我,黄老实。”

屋里又问:“有事么?”

“雀儿她娘生了。”黄老实答应一声,然后顿了一下,似乎不知如何解释来意,“这个,你开了门说话。”

等了一会,才听见前方“呀”一声开了门,那声音就在近前,诧异地问:“雀儿她娘生了?怎没听见动静呢?”

黄老实很老实地回答道:“在山上砍柴时生的。这不才回来。也没下奶,就抱这来,找林嫂子讨口奶喂喂她。”

说话间,屋里已经亮起了灯,一个女声道:“黄兄弟快进来。弟妹在山上生了?哎哟,这可受罪了!她自个回来的?讨奶呀,我这就去看看……”

絮絮叨叨的,“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就出来了。

门口,林大头也把黄老实让进屋,一边道:“啧啧,弟妹真本事……”

出来的女人惊叫道:“哎哟,你把娃抱来了?刚生的娃不能见风的!嗐!你叫我一声过去就是了……”

杜鹃感觉她上前来,接过自己掂了掂,呵呵笑道:“不轻呢。让我来瞧瞧……”转身就往灯光亮处去了,应该是房里。

后边林大头问:“男娃子还是女娃子?”

黄老实道:“唉!又是女娃子!”

林大头很没诚意地宽慰道:“再生,下回再生。弟妹是个会生养的,又不是没生过儿子。”

黄老实含糊了两声,对房里喊道:“林嫂子,麻烦你了。回头我来接她。我去叫我娘,雀儿娘得人伺候。”

林大头媳妇忙高声道:“你去。没事的。等会我自己送过去。我也要去瞧瞧雀儿她娘去。”

黄老实就走了。

杜鹃转动小脑袋打量这房间:简单几样家具,都旧了。一张简单的架子床,上面有四根支柱,用来挂蚊帐的,此时却空着,下面是床板。床上被窝凌乱,床头睡着一个小小的人儿,看不见脸。

正努力伸头望,大头媳妇抱着她来到床边,背转身坐下。

她解开衣襟,把半边丰硕的Ru房露出来,再把杜鹃往胸前一横,小嘴往**上凑,笑道:“吃吧,吃吧!哟,这小模样,长大了肯定是个漂亮姑娘。这头发黑的!这眼睛比星子还亮呢!哎呦,还笑呢……”

她熟练地哄着,一边用手轻轻抚摸杜鹃的头发。

杜鹃对着那丰乳纠结:吃呢,还是……不吃呢?

这答案是唯一的。

可是,她却要努力克服心理抗拒。

好在她生来乐观随性,不吃就饿死,当然要吃了。

再说,人生来的本能,她此时觉得那Ru房散发阵阵甜香,对她形成强烈的诱惑,于是眼一闭,不去想诸如清洗消毒等问题,叼住那**就使劲吸起来。

嗯,果然很甘美!

婴儿的味觉与大人是不一样的。

杜鹃以前也吃过人奶,觉得一点味道没有,眼下却觉得很香甜。又想着要努力活下去找李墩,那个丢了儿子的娘在山上折腾半天,还不知能养出奶水不能,吃了这顿,下顿还不知在哪呢,最好能管到明天早上。

所以,她越发卖力地吸吮,真正“使出吃奶的力气”了!

大头媳妇见她会吃了,两手托着她,对进来的丈夫道:“捡三十个鸡蛋,再捉一只老母鸡,舀四碗面粉装起来。”

林大头警惕地问:“做什么?”

他媳妇道:“我回头送这娃过去,看雀儿娘去。”

林大头叫道:“你昏头了?拿这么多东西,还捉鸡?你干脆把家搬到黄家算了。”

他媳妇道:“咱春儿出世的时候,雀儿娘还不是一样拿了东西来,也捉了只鸡,你都忘了?”

林大头很想忘记,偏偏无可抵赖。

于是,气鼓鼓地转身出去收拾,嘴里不知在嘀咕什么。

过了一会,提了篮子进来,没好气地说道:“拾好了。鸡绑了在门角里呢。”

正好杜鹃一鼓作气,把一只奶吃空了,他媳妇正给换另一只呢,就对丈夫笑道:“这女娃可会吃了。生的模样也好。”

林大头嗤笑一声道:“再好,也是个女娃子。”

他媳妇嗔怪道:“女娃子怎么了?你儿子不讨女娃子做媳妇?”

林大头无可辩驳,忽然想起媳妇刚才的话,惊咋咋地冲她叫道:“你还喂?都吃完了,咱春儿晚上醒了吃什么?”

他媳妇道:“咱儿子吃饱了睡的。他都这么大了,晚上少吃些没事。不像这娃儿,刚出世的。”

林大头跺脚道:“多大?不才六个月么!奶水足娃儿身子才能养好,才养得活。黄老实那两个儿子,不就是没养好才没了。快别给她吃了!一个丫头片子,还这么能吃!”

杜鹃正要朝第二只Ru房进攻,闻言立即停嘴。

首先,她听见“才六个月”的话,那就是说,这家人的儿子已经出生六个月了,那肯定不是李墩了;其次,她被林大头气着了!

她初来乍到,还不能融入这具身体,没法当自己是婴儿,林大头的话让她感到羞愧: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顿奶吃的,她这辈子——不,是上辈子都没丢过这人!

大头媳妇仿佛也受不了丈夫,呸道:“一个奶娃子,吃口奶你也这么计较。我告诉你,别算计忒狠,一口一个‘女娃子’的。你三个儿子,长大了都要娶媳妇,没准哪一年就求到别人那儿!”

林大头再次被媳妇堵得无话可说。

他媳妇见他不吭声了,重又低头哄杜鹃。

杜鹃却不肯再吃了。

她寄托的这身子是刚出生的,林婶子奶水丰富,一只奶已经把她喂得饱饱的了。再有就是,林大头的话膈应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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