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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田缘-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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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杜鹃跟着,任三禾他们也开心,吃得开心。

一开心,林大猛兴致就上来了,引杜鹃认识各种动植物。

“瞧。这棵是金丝楠木。怕有上千年了。”

“真的?那干爹怎不弄回家?”

“弄回家干嘛?自己又不能用。本来还不知是金丝楠,那年你干爷爷在这旁边砍倒一棵,搬了好几趟,好容易弄回去了,做了一张拔步床,树根雕了一张茶几,后来全叫皇家弄走了。哦。你那个小牛就是用那树根尾巴做的。这棵就没动了,也没敢告诉人,不然,怕官府逼我们进山来弄。”

杜鹃恍然大悟,保证道:“我不跟人说。”

林大猛和任三禾哈哈大笑。

两天间,他们才猎了几只白狐。其余都放过了。

“杜鹃,这个送你。好容易你跟干爹一块进山,总要给个彩头,不枉你费心帮我们弄吃的。”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杜鹃欢喜地受了。

这日清晨,他们来到一处深谷中。

一路上。任三禾引着杜鹃看各种奇树异草,都是他以前看见,然后留心记下的。现在,他带杜鹃看一个深潭,清幽幽、潭底鹅卵石清晰可见,里面游着些细长透明的小鱼儿。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此时的杜鹃却完全能体会鱼儿的悠游和快乐。它们生活在这深谷幽潭中,浑不知愁,令人艳羡。向来以勤俭持家和搜集美食为乐的她,这一刻竟然不忍心打捞它们,“咱们别捞这鱼吃了吧。”

任三禾微笑地看着她,就知道她会喜欢。

这地方也是他以前来过几次的,总想哪次带她来看看。可巧今天就来了。果然她真的喜欢,都不忍心吃鱼了。

他故意道:“你舍得?这鱼味道很好的……”

杜鹃忙转脸道:“别说了!我要流口水了!”

任三禾忍不住笑了。

“水至清无鱼”,然这清潭中的鱼虾却不知从哪来,捞也捞不完。它们在这清水中,也不知长了多少时候。大抵钟天地灵秀、蕴山水精华而生的东西都是极美的。外形美,味道更美!

最后,他们还是捞了些鱼煮汤喝了。

是装在青竹筒里煮的。

那个味道,鱼鲜含着竹子的清香,堪称人间极品!

吃罢,他们又上路。

这一次,任三禾带杜鹃去采灵芝。

他在好几个地方发现生长多年的灵芝,都做了记号。本来他可以采回去送给她的,但他总觉得带她来亲自瞧一瞧,让她自己亲手采摘,她会更喜欢,所以就留着了。

当杜鹃站在一棵大树前,看见那树根部位裸露的一截腐朽根茎上长着一株菌盖直径足有半尺的红色灵芝,惊得合不拢嘴。

林大猛笑道:“杜鹃,这个你不要,我可采了。”

杜鹃忙道:“要!我娘怀了宝宝,正要用这个补身子。”

任三禾本来笑盈盈的望着她,十分享受她的喜悦,闻言却脸色一沉。见杜鹃转头,又恢复笑意。

杜鹃摘了灵芝,又问道:“小姨父,怎没见人参呢?”

任三禾道:“人参不是什么地方都长的。这大巴山里,我只在天柱雪峰(虚构)北麓见过。大靖东北和安国境内就比较多。”

杜鹃心里一动,问道:“小姨父去过北方?”

任三禾随意道:“去过几次。”

杜鹃就没再问了。

几天里,杜鹃的笑声比山里的鸟儿还脆,完全没有任何心事的样子,这让任三禾很满意。四天后,他们踏上归程。

半路,遇见带着如风找来的林春。

☆、第297章 尴尬

“春儿,你怎又回来了?”

林大猛奇怪地问侄儿,眼光不自觉地往杜鹃那瞄。

任三禾也疑惑地盯着徒弟。

林春道:“回来有几天了。”

说着看向杜鹃,难道她没告诉他们?

杜鹃却问道:“你还没走?”

林春分别从大伯和师傅手中接过一部分行囊,然后又来取杜鹃的背篓,一面道:“我告了假。”

杜鹃虽然疑惑,也没深问。

当下,众人继续上路。这一晚,他们在一处半山腰的山洞内歇宿。山洞口有块大石可做门户,防止野兽侵袭,不远处有一眼泉水;山洞内有石锅和瓦罐,还有木碗筷子以及不少干柴,甚至还有一包干肉。

这是猎人们的一个固定投宿点。

投宿的猎人们享用了前人留下的东西,走时也会留下自己的东西,以方便下一拨人,或者他自己。

杜鹃和林春去泉边洗刷用具和肉菌,准备晚饭。

她看看沉默的少年,突然问道:“是不是你说的?”

林春被她问得一愣,紧跟着就明白了,点头道:“是我。”

他一面麻利地给一只山鸡开膛剖肚,扒出内脏,一面解释道:“昝姑娘常装扮成书生去元梦斋找我,向我探听黄元的消息。这次我回去府城,她第二天就过去了。我就告诉她黄元要娶你的事。”

说到这,他似乎有些迟疑,顿了下来。

然终于下定决心,接着道:“我还告诉她,我们两家从小定的口头婚约,还有我不肯答应你嫁黄元的事。”

杜鹃听后恍然。

“懂得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因素为自己创造有利形势,你很聪明!”她很中肯地评价,话锋一转,又指出不足。“然两情相悦的事不同于任何事,不是少一个两个情敌就能成功的,也不是你努力奋进就能如愿以偿的。”

说完不禁笑了。

她这到底是苦中作乐呢,还是自我解嘲?

怎么都好。就是别哭天喊地,她不喜欢那样。

一面想,一面将菌子一个个洗净放入瓦罐,洗得很仔细。

林春停下动作看向她,认真问道:“那要怎么办?”

杜鹃转向他,眨眨眼道:“不知道!”

林春听了一滞,显然有些不信。

杜鹃见他一副怀疑自己藏私的模样,嗤笑一声。

想想不大好,赶紧收了笑,也认真地看向他。看进他眼底,轻声道:“我真不知道。这没有一个固定的方法和模式,因人而异。但可以肯定的是:若强求肯定会失败。对于我来说,有没有黄元,我对你都是一样的。”

林春听后无言。神情似有痛心,还有不甘。

稍后反问道:“他呢,有没有昝姑娘,对你是不是一样?”

这回轮到杜鹃一滞。

她没有回头,很用心地洗菜,随口道:“不知道。”

林春却看出她难受了,问道:“杜鹃。你怪我么?”

杜鹃没吭声。

怪么?

有点吧!

但是,也没那么严重。

昝水烟要是不来,林春也不能逼着她来。

可见问题的根源不在林春而在昝水烟。

甚至也不在昝水烟而在黄元。

两人默默地回去山洞前,生火做食物。

林春用刀片下山鸡胸脯肉给杜鹃煮汤,另烧火、烤肉,动作无一不娴熟。这情形令杜鹃想起黄元笨拙的动作。接着又想起前世李墩的动作。几番画面转换,她便思绪昏昏。

甩甩头不再想,她用心煮汤。

饭后,几人坐在火堆前听杜鹃吹箫。

以往在家,杜鹃家务繁忙。较少练曲。黄元回来后,她的空闲多了,练习也就多了些。这几日跟着任三禾,只一歇下来,他就悉心指点她吹奏技法,渐渐得心应手。

林春陪在她身边,静静听着。

他就喜欢这样,静静地和她坐在一起,听山风吹过,树叶簌簌轻响,草丛中虫儿轻鸣,一切都是天籁,烘托着他和她的存在,是那么的和谐!

杜鹃的心情也前所未有的宁静。

林大猛和任三禾低声说话也不影响她。

万法归心中,她似乎找到了驾驭音色的方法,随意吹去,无不圆转自如,仿若鸟鸣树梢、泉咽危石般的自然音响。

林春立即感觉到不同,无声轻笑。

任三禾也停住话头,仔细倾听。

待杜鹃吹完最后一个尾音,他点点头道:“有些意味了。善吹者不一定能吹出意趣来。非能感觉身外一切物事的情志,并灌入曲中,不能表现个中滋味。”

杜鹃笑道:“我当然知道,常说给林春听呢。他对这些总能很快领悟,我就不行了。天赋不同,人比人,气死人哪!”

林大猛哈哈大笑起来。

说笑一阵,几人和衣睡去。

就在杜鹃滤净身心,觉得自己能坦然面对昝水烟私奔一事的时候,一行人回到泉水村。踏入黄家小院的那一瞬间,她之前的平静就被打破了。

院子里,昝水烟和红灵坐在小竹椅上,黄鹂坐个小板凳挤在他们膝前,三人头碰头,正对黄鹂手上的绣绷说着什么;黄大娘在旁凑趣,不住口地赞叹;另一边,冯氏正用一把竹刷子将大晒簸里的山芋粉往一块拢,偶尔抬头微笑着朝她们看。

这情形,像极了和睦的一家人。

杜鹃呆呆地看着,挪不动脚步。

她觉得自己像外人,进退不得,似乎一去就要破坏这和睦,令彼此尴尬。

林春站在她身边,也没来由地跟着生气。

他大声喊“黄鹂,来帮你姐拿东西。”

黄鹂听了转头,见杜鹃回来了,急忙将绣绷搁在脚下针线篮子里,起身跑过来,惊喜地叫道:“二姐姐你回来了?”

昝水烟等人也都抬头朝她看来。

生性灿烂的杜鹃首次觉得,摆个笑脸是那么的难。

摆不出来。索性不摆!

她点点头,随手将两只野鸡递给黄鹂,自己依旧背着背篓走进院子。

冯氏也过来问候她累不累,一面小心地看她脸色。

昝水烟含笑叫“杜鹃。”

杜鹃忽然就展开了笑脸。问“你手脚都好了?”

昝水烟点头道:“好多了。亏得婶子和大姐小妹照应。”

杜鹃尚未接话,黄大娘大声道:“我说杜鹃,你别总往山上跑,跟个野丫头一样。你要学学昝姑娘,人家又斯文又能干,知书识礼,天天教黄鹂弹琴绣花呢……”

杜鹃笑嘻嘻打断她的话:“奶奶,这话你早几年怎不说?我不像个野丫头一样上山下河,怎么回回有野鸡兔子和鱼烧了孝敬你?我也教黄鹂识字读书的,也教小顺的。黄元没回来的时候。他们可都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虽不会绣花,年年衣裳也帮你做一套,鞋也做两双,你身上这件衣裳还是我缝的呢。”

一面说,一面将背篓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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