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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的老婆是阎罗-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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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萝刚要喝茶,听她这么一说又不敢乱动了,“你茶里还下了药?”

仇无垢笑着一手扶着她的肩膀,“放心,只是滋补身体用的,有毒的茶我怎么会用来招待你这位贵客?这次追击的路上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她哼了一声,“能有什么事情会让我觉得有趣,世上可杀的恶人还是那么多,官兵也总在没奇#書*網收集整理完没了地追捕我,好不容易想喘口气,又遇到一个酸文假醋的人,对着我‘小生’来‘小生’去,让我讨厌得直接一耳光打过去。”

“啊?”仇无垢微微吃惊,虽然知道密友的脾气不好,但是不好到这种程度她倒没想到。“平白无故地你就打人家耳光,言萝,是不是需要我给你调理一些舒心平气的药才好?”

“你那些药从来只有杀人的,哪副药是真的能给人吃的?”言萝继续哼道:“而且我打他也不全是因为他说话酸,是他那双眼睛……让我看了就来气,厌恶到了极点。”

“眼睛,什么样的眼睛?色迷迷还是贼兮兮,抑或是三角眼?”

“都不是,”言萝凝眉想着那张清俊的脸,“不是说他的眼睛长得难看,只是他笑起来的样子……”

看她如此烦闷,仇无垢掩口取笑她,“说他眼睛让你生气,还说他说话酸文假醋,现在又说他笑起来的样子惹到你……难得你看人看得如此仔细。”

“看得仔细是希望下次再遇到他时能立刻绕走。”言萝鄙视她的戏谑,“你可别想歪了。”

“我什么都没想歪,只是就事论事而已,那么看来,这个人就是你此次出去遇到的有趣的事了。”

“你非要说这是有趣我也没办法,只盼着这样‘有趣’的事情,老天别让我再遇到。”

“那也容易得很,其实你早就该让自己省心些,宫里……”

“别和我提宫里,”言萝一摆手打断她的话,眉头蹙得更紧,“那种地方还不如江湖,根本不是人待的。”

仇无垢斜睨着她,“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自建恨生宫,让这么多人整天宫主宫主的叫着你,难道你做‘宫主’做不够吗?”

“你以为我愿意听他们叫我‘宫主’?原本我那里叫恨生地府,是前朝一位皇帝给自己修建的墓穴,后来这么多年都弃置不用,我看那里还算干净,各种东西都一应俱全,就和父王讨了来做自己的秘密居所,谁想到江湖上的人乱传名字,传成了恨生地宫,到最后连‘地’字都不要了,只叫恨生宫。”

言萝向后一躺,倒在仇无垢的床上,“我做了二十年的公主,最恨的,就是‘公主’这两个字,所以,以后让你的婢女也别再叫我‘宫主’了,免得惹我生气。”

“你是我见过最爱生气的人。”仇无垢的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哪来那么大的怨气,看谁都不顺眼。”

“我也不知道。”言萝怔怔地看着房顶,“每天都会有许多无明火想找人发泄,杀一个人,就会痛快一些,但是痛快之后是更加的郁闷。”

她呆呆地停了好一会儿,忽然翻起身,很认真地说:“无垢,如果你真能配出什么舒心平气的药就给我吃吧。”

仇无垢忍俊不住地问:“不怕我毒死你?”

“就怕我……没那么容易死掉。”言萝喃喃地念着,眼神有些迷离。

“怎么,还怕自己太长寿了?这世上没有想死却死不了的人。”

“可是我偏偏就好像是这种人。”言萝说得很认真,“三岁那年,我从树上掉下来,按说就算是不被摔死也要摔残,偏偏我掉在一个过路的御林军身上,把人家砸得筋折骨断,我却毫发无损。

“七岁那年,我骑马狂奔,马把我从马背上摔下来,无巧不巧跌进路边的一个坑里,坑中都是烂泥烂草,虽然把身上弄脏,却还是一点事情都没有;还有十二岁,我第一次游走江湖,一个小贼用刀抵着我的后背向我要银子,我当时学艺不精,只能拼命挣扎,结果……”

“结果怎样?”见她忽然停下来,仇无垢难掩好奇,“那小贼没有伤到你?”

“他恼羞成怒,正要用刀捅我,刀柄和刀刃突然无故断裂,连他自己都看傻了。”

仇无垢抿唇轻笑,“人家都说真龙天子有神佛庇佑,你出身帝王之家,是堂堂的紫阳公主,有神人照应你也不奇怪。”

红艳的嘴唇扯起冷如冰霜的嘲讽,淡淡地说:“神人照应,谁希罕!”

第二章

宫中除了近侍言萝的人之外,没有多少人知道紫阳公主的“真面目”。

其实言萝十二岁起就很少居住在宫内,她不喜欢宫中压抑的气氛和勾心斗角的事情,执意要出宫去闯荡自己的一片天。

对于自己这个特立独行,叛逆得难以管教的女儿,西岳王着实无奈。那时候太子南隐也在宫外漂泊,西岳王就让南隐负责照顾妹妹的安全。

没想到言萝根本没和南隐见面,真的是全凭一己之力闯出一片天地,甚至比起只是漂泊而无建树的南隐,“恨生宫宫主”的名号早已如雷贯耳,越来越让人心惊胆战了。

西岳王屡次召言萝回宫,想重新管教,但言萝根本不听从王命,任凭内宫禁军到处寻找她的踪迹也不肯现身。

只有在每年西岳王大寿和新旧年交替的时候,她才会回宫一次,隔天就立刻离开,让西岳王只能顿足。

从小到大,她很少体悟自己身为公主的身份,但这天她突然收到父王送到恨生宫门口的密函,看那封信应该是塞在古墓大门的门缝上许多天,不仅落满灰尘,还有雨水沾染过的水渍,打开信后,略显模糊的文字让她不禁冷笑出声。

父王居然想让她和吴王世子君泽成亲?

先不说记忆中那个君泽就是最让她厌恶的文弱书生一型,就说他当年在婚礼上居然连自己的老婆都能让人抢走,这份窝囊足以让她想吐。

更何况,她对成亲这种事情全无兴趣,天下男子在她看来都如粪土,有几个人配与她成亲?

再冷笑一声,将父王的信撕了个粉碎。这要是在宫内,只怕会给她压一顶“毁坏圣旨”的重罪帽子。

不过,既然父王在这里留信,周围恐怕也有为迎回她而准备的人马,这里是不能久留。

匆匆离开恨生宫,再去离愁谷的时候被告知,仇无垢已经出谷去了菊花楼。她知道仇无垢和某位死敌的每年一赌之期就在眼前,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去看看热闹。

或许真的是流年不利,抑或这个世局早已不是戏词里唱的盛世清平,虽然她从不过问朝政,但也知道父王治理国家不算太糟。可是为什么每次她出门都会遇到恶徒?

距离菊花楼不过几里之外的一条小道上,她又撞到一伙歹徒正在抢劫,被抢的对象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商贩。

看这些商贩的打扮,都不是大户买卖,大概是要到京中赶赴每月月初的庙会,因为赶路没有走官道,抄了这条近路的结果就是遇上等候已久的盗匪。

眼见商贩和盗匪一阵混战,那些商贩明明没有什么本事却拚着性命保护自己的财物,而盗匪的刀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不断地向着商贩的身上招呼。

她刚要上前,就见另一条路上跑来一匹马,有个人在马上大声喊,“哎呀呀!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以打劫,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的黑瞳眯成了一条缝,不仅因为这个声音和语气熟悉得让她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还因为这个人不自量力到了极点。

只见盗匪中的一个抬手一拉,就把他从马背上拉下,大笑道:“居然还有赶着来送死的肥羊,头儿!这匹马能值四五两银子吧?”

旁边另一个盗匪应道:“嗯,马留下,人不要了。”

眼见那把雪亮的刀如闪电般照着那个酸秀才的身体砍下,言萝闪身而至,一剑将那只握着刀柄的手削飞出去。

血光与惨呼同时而起,让那群盗匪惊得停了手。

“这位姑娘……你……”盗匪头子本想跳过来报仇,但是一对上言萝冰雪般的眸子和那一身鬼魅的黑衣,即将出口的污言秽语立刻都咽了回去,换成极为客气的一语气。

“姑娘是想分一杯羹,还是……”他试探地问,眼神向自己的同伙示意。

而狼狈不堪倒在地上的酸秀才,这时惊喜地蹦起来,喊道:“言萝姑娘!”

这一声真是又响又脆,不仅是盗匪们吓软了手脚,连商贩们也吓得连滚带爬躲到一边去。

言萝看也不看地上人一眼,寒眸盯着盗匪的头子,“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一天杀一人,恨少不恨多。

这十个字陡然跳到众人面前,匪首心中还侥幸盘算着:既然是一天杀一人,或许推出去一个人就能安保他们其它的人,于是壮着胆子说:“是小的们有眼无珠,不知道宫主您在此,冲撞了您,我们这就走,刚才是二狗子要杀那位公子,与我们无关……”

听他狡辩,言萝冷笑之意更深,“生死面前情义全无,这些人跟了你也是他们倒霉。”

“言萝姑娘,既然人家已经求饶,不如……”地上的人爬起来,好心过来劝解,却只见言萝的剑光一闪,银光黑影缠绕成团,不过眨眼的工夫,满地都躺下了盗匪的尸体。

“啊!”刚刚站稳的官一洲惊吓得大叫起来,“你怎么可以随意杀人?”

言萝的黑衣上沾到几丝血迹,回过神,她肃杀的冰颜和血腥的味道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冷峻诡谲,让那些死里逃生的商贩都不寒而栗.

但是官一洲却更近一步地跃到她身前,震怒地指责她,“他们虽然该杀,但是你也不能随便动用私刑,自然有官府处置。你手中的剑应是用来救人,而不是来杀人的,这样滥杀好战,哪里还有半点女儿家的婉约温柔之态,亏得我上一次拼命救你,竟不知你是如此冷酷无情又心狠手辣的女人!”

“我心狠手辣?”言萝冷笑,“我若是心狠手辣,现在就连你一起杀了,免得你这张嘴聒噪个没完。”

若是官一洲再这么吵吵闹闹下去,只怕地上那些尸体都会被烦得一跃而起吧?真没见过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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