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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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没有长着狐狸毛,但杨氏就是个妖精,要人命的妖精。
甜糯的声音,诱人的香气,柔软的身体,谁会受得了那个,就是他,也是好一番挣扎,才逃脱出来。
幸好他记得人伦大防,心里又有了别个女子,要不然地话,怕也要沉沦欲海,犯下罪孽了。
人与人是不同的,虽然都是美貌女子,又都没了丈夫,但是杨氏轻浮似水,韩江氏却像一块冷玉。
两相对比,倒是越映衬出韩江氏的高洁。
伊都立见仕云不言语,转过头来看他,却是见他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由好笑,道:“就这点出息,提个女人就这样,那到了女人跟前,不是要瘫了?”
说着,他却是来了兴致,勒住马缰,回头叫来一个长随,吩咐了两句。不过是带着侄儿出去应酬吃酒,晚些回府什么地。
仕云在旁,不由心动,犹疑了一下,道:“叔叔,咱们这是往曹府去?”
伊都立见了,不禁摇头,笑道:“这孩子是被迷傻了不成?曹又不是韩寡妇地爹,你还想要去拜见老丈人不成?走,叔叔带你去寻个好地方吃酒去?”
见伊都立笑得诡异,仕云抓了抓头,低声道:“叔叔,这朝廷可是有律例……”
伊都立横了他一眼道:“快跟过来,嗦什么?瞧着你叔叔像傻子么,还会去钻前门胡同去不成?海子边上,新开了几家淮阳菜馆,滋味儿最是正宗,正想着好生品品”去,今儿却是便宜了你这个傻小子……”
不提伊都立兴致勃勃地带着侄儿去海子边吃酒,曹从衙门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淳郡王府。
上次,还是十五来过一遭。
这半个多月,因忙的事情多,他还是头一次来。
七阿哥已经从礼部回来,听说女婿来了,更衣出来相见。
见曹脸上一派从容,七阿哥挑了挑眉,问道:“想到解决地法子了?”
曹点点头,道:“千言万言,不如一默。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以静制动,眼界就宽了。”
七阿哥颇为意外,打量了曹几眼,道:“难为你想得开,不争这口闲气。原还担心你的性子,吃软不吃硬,顺毛驴地脾气,这次要跟老九撕破脸。那样的话,就算最后赢了,也是输了,怕是对你前程有碍,得不偿失。”
曹自是晓得他话中所指。
九阿哥是皇子,就算他再无礼、再猖狂,皇子地身份也是毋庸置疑的。
曹要是有胆量与皇子抗衡,那不是刚直不阿,那是藐视皇权?
之前所谓的“忠心”,落到帝王眼中,也只是伪装罢了,还是要被定性为狂妄之徒、无法无天。
七阿哥见曹缄默,怕他心里难受,道:“天地本不全,你不要太苛求自己了。就算止步与此,你的成绩都落在众人眼里,谁也抹杀不了,剩下的就顺其自然吧……”
好听的,就“顺其自然”,不过是做了缩头乌龟,避九阿哥锋芒……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一十五章 宿命(上)
九阿哥府,偏厅…====…
“这个小王八蛋,真是滑不溜手。”九阿哥恨得牙根直痒痒,却是无可奈何。
原还想引着曹慌张,好寻个可乘之机,好好收拾他一把。没想到,对方还“不动如山”起来。
方百魁带着儿子侍立在一边,心里却是苦不堪言。
九阿哥用手指叩了叩桌子,问道:“凑了多少银子了?”
“回九爷的话,已经将近五百万了。”方百魁俯身回道。
九阿哥得意地翘着二郎腿,道:“可着银子花,拿爷的帖子,挨家的去谈,爷倒是要看看,这四九城的地界上,谁还不赏爷的脸不成?”
方百魁面上一僵,嘎巴嘎巴嘴,想要说什么,却是犹豫不已。
九阿哥瞅见,脸已经耷拉下来,冷声道:“怎么,你还要念叨什么不成?敢来拿爷的主意?”
方百魁忙俯,道:“小人不敢,自是尊遵九爷吩咐。”
九阿哥神色这才好些,摆摆手道:“下去吧,那个寡妇韩……你也盯着些,爷倒是不信了,她还能在淳王府躲一辈子不成?”
方百魁应了。带着儿子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出了贝子府。他脸上已经满是悔恨之色。
他儿子方卓跟在一旁。心里惊疑不定。却是不好在这边问。
父子二人。回到前门外地私宅。
“父亲。银子不是有了么?咱们也能挤下几成份额过来。还有什么可担心地?”方卓见屋子里没有旁人。开口问道。
方百魁脸上煞白。怔怔地摇了摇头。道:“倾族之祸。灭顶之灾。欲壑难填。这次是我犯了贪心。”
“父亲……”方卓见父亲神态。也是添了几分惶恐:“莫非,父亲担心曹家报复不成?咱们家还有九贝子做靠山,曹家也当有所顾忌?”
方百魁叹了口气,道:“几代人地经营,毁于朝夕,如今只能尽早预备后路。这次咱们做了九阿哥地刀。得罪的岂止是曹家一家?九阿哥让咱们挨家去收购商道,这却是逼得咱们成了那些人的公敌。他们都是商贾世家,不说别人,就是程家子弟在京不乏其人,一百余万两,哪里还需借助他人之手?”
方卓想着九阿哥的喜怒无常。心里不禁一哆嗦。
方百魁说完。像是老了几岁,弯着腰咳嗽了两声。道:“你马上动身回福建,收拢剩下的产业。将浮财揽上来,准备出海。等过了三年。打听清楚,才许回来。”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是不容置疑地坚定。
方卓闻言大骇,上前道:“父亲,为何如此?”
方百魁苦笑一声道:“这次却是风头出大了,怕是咱们方家的名号已经在御前与其他王府挂了号。九阿哥是皇子,使劲折腾,又是如何?咱们又算地什么?”
“那父亲同儿子一起走?”方卓哀声道。
方百魁摇了摇头,看着屋顶道:“走不了了,咱们是九阿哥的刀,刀柄不在自己手中,哪里是能说走就走得了的。你先回去,按我说的去做,以防万一。咱们方家,修桥搭路、怜贫惜弱之事也没少做,只望老天开眼。”
方卓还想再说,已经被方百魁喝住:“嗦什么?你想断了咱们方家香火不成?就算没有闪失,你也不能在京城留了。九阿哥行事越阴狠,说话行事不比以前,为了掌控咱们方家,就算平安无事,也会留你在京。”
方卓闻言,不敢再多言,跪下应了。
方百魁看着儿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儿,道:“去收拾东西吧,带足银子就好,我叫种公送你回去。”
方卓应声出去,方百魁静坐了一会儿,唤了一个小厮,去请方种公过来。
少一时,就见一个精干老,随着小厮进来。
“方老爷!”老见了方百魁,抱拳道。
声音分外洪亮,眸子炯炯有神,听着像是四十许人。
“什么老爷不老爷的,说起来咱们祖上还曾连过宗,一笔写不出两个方字。种公,坐吧。劳烦你这次护着你侄儿进京,却是要承情了。那边还有些家务,我想着让方卓回去料理,少不得又要请种公操心。”方百魁道。
眼前这老,也姓方,名种公。看着虽然不过五十来岁,实际已经年过花甲。
因他自幼习武,身子结实,看着比实际年龄少兴许多。
他早前欠过方百魁的人情,所以这次方卓进京时,便应方百魁之请,护送方卓前来。
听方百魁这般说,他也没多想,道:“七娘正念叨馋海蛎子,回去好,这京城繁华,到底不是家乡……”说道:“脸有点圆了,是不是福晋使人做了好吃地给你?”
初瑜也看着曹的脸,不过两三日未见,却是心里痒痒的,甚是想念。
“大额娘与额娘见天给滋补不说,还有二妹妹与五妹妹两个馋嘴丫头。整日里猫在我的屋子里,点心吃食不断。不只我,连天慧,也让她们喂胖了。”初瑜抿嘴笑着,却是有些想家了。
“两天没见到闺女了,她有没有说想我?”提起女儿,曹驱散了烦闷,心里变得柔软起来。
“每天睁眼睛就寻人,对额驸比对我这当娘的都亲。”初瑜笑着说道:“老爷、太太身子可好,我已经回来两日,要不然明儿就回去吧。收拾收拾。二月初八庙会还能陪太太出去逛逛。紫晶姐姐、田嫂子、榕院几位姨娘那边也是。在府里见天闷着,趁着庙会出去转转正是便宜。”
今天已经是初四,明天是初五,还有三天,就是二月初八释迦牟尼出家日,城里城外不少寺里都有庙会。
不过说起回家。曹想起韩江氏,揉了揉额头道:“已经打听得差不离了,怕是有人要打韩江氏的主意。你也跟她探探底细,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想守,就要咬紧了牙关,无论如何也别松口;若是不想守。有没有合意地,利索嫁了,消停地寻个安静地地方避避,老实过日子。”
初瑜见曹说的郑重,迟疑了一下道:“额驸,韩江氏是守寡之身。是谁这么不避身份地逼嫁?难道。是九叔?”
“除了那位爷,还有哪个?”曹点点头。道:“不过是瞧上韩江氏地财罢了。对了,还得跟她说明白。不是咱们逼迫她选择,而是她的银子太着眼。”
初瑜到底是女子。心肠软,想着韩江氏孤苦无依,添了几分不忍。她对于九阿哥爱财之名也有所耳闻,想了想道:“额驸,要不等太后从汤泉回来,我往宫里走一遭。将咱们稻香村地点心孝敬孝敬,再将咱们的女掌柜提上一提?就算太后不上心,只要传到九叔耳朵里,他也能忌惮几分。”
宫里地规矩多,这入口的东西,是曹最忌讳的。
他稍加思量,道:“不用直接送吃的,直接送几张方子到太后小厨房那边,太后也当欢喜。听说她老人家向来怜贫惜弱,见不得孤苦妇孺。你就提一提韩江氏的身世与为女子的不容易。宫里耳朵多,只要说上两句,也能唬得九阿哥不敢轻举妄动。”
夫妻两个商议完,倒是放下一段心事。
接着,不外乎恒生与天佑地课业啊,曹的起居什么的,说了几句闲话。
弘倬他们兄弟已经回来,听说姐夫回来,都过来说话。
过了一会儿,有内侍来传话,七阿哥已经置好了酒菜,请曹过去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