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地主-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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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等着瞧好了,钱丰挤眉弄眼,似乎有几分得意之色。
收回目光,带着稍微尴尬的笑容,韩瑞就要招呼众人进餐,一阵异香突然飘来,味道十分独特、浓郁、诱人,突然之间,韩瑞心中有些期待,就连矜持危坐的绛真也面泛好奇,到是王璎珞,清澈的眼眸掠过了然之意,唇角微弯,从容自若。
很快,每人案前,都摆放着一只盅盒,一只小巧汤匙,一盘洁白如玉,晶莹剔透的肉片,外加一小碟蘸酱,盅盖掀开,异香正是从这里飘出。
韩瑞仔细打量,肉片是鱼,这点可以肯定,毕竟在江南地区,肉食是以鱼脍为主,至于具体是什么鱼类,那就不得而知了。
无视韩瑞投来的探寻目光,钱丰殷勤说道:“绛真小姐,这是江南特产,洛阳应该是没有的,称之为人间的龙肝凤髓也不为过,美味难言,不容错过。”
“却是何物?”绛真好奇问道,一双皓肤如玉,如透明一般的纤手,挟起一片晶莹透白的肉片仔细端详,一双清澈的眼睛顾盼流波,柔唇边带着少女纯真般的微笑,令人沉醉于秀美容姿之中,淡忘其失仪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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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冲突
“侯鲐。”回答的却是王璎珞,见他轻微而笑,恐吓似的说道:“水族之奇味,清明前后,肉质最为鲜美,却也是最毒的时刻,稍微不慎,绛真将怕有香消玉殒的危险。”
唔,绛真拈指而笑,并没有如同普通女子一般给吓倒,似嗔似喜道:“王郎君莫不是在欺我是见识不足小女子,没有听说过江南河豚的声名?”
原来是河豚,韩瑞恍然大悟,嗅着扑面而来的奇异香味,口中颇有点垂涎欲滴,可是也有些微的犹豫,要知道尽管在后世河豚美味也享誉中外,但是因贪嘴中毒而亡的例子也不在少数,拼死吃河豚的说法可不是戏言而已。
在中国,食河豚的历史可能要追溯到上古,大禹治水时期,那时就有河豚有大毒,味虽美,修治失法,食之杀人的记载,民间也有吃了河豚血麻、籽胀、眼发花的说法,然而,千百年来,人们却又难以舍弃河豚的美味,抵挡不住这难言的诱惑,无视前车之鉴,屡教不改,每当清明前后,为品尝河豚,连性命也暂时不要了。
微微咽了下喉咙,韩瑞心里纠结,上辈子没有吃河豚的机会,只闻其声,传言河豚肉就如同罂粟,充满诱惑力,品尝之后,便让人欲罢不能,这让他非常好奇,而今机会就在眼前,举手可得,却因其存中的风险而顾虑重重,一时之间,不好决断。
惜命是人的本能,韩瑞可不希望再糊里糊涂的呜呼哀哉了,看看王璎珞与绛真,两人似乎也是如此,心有所动,却不敢轻易尝之。
明白几人的顾虑,钱丰连忙笑道:“大家放心,烹制河豚的膳夫厨师,可是当年随前朝炀帝驾临扬州的御厨,手艺精湛,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说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却见一个六旬老者走了进来,满面圆润透着红光的脸庞露出笑容,手里端着小盅河豚,当著众人的面,将美味吃完,饮着香汤,腆着圆滚滚的肚腩叹气,眼睛微闭,似在回味。
片刻,见厨师平安无事,众人立时放下心里,相互示意,韩瑞率先夹起一块薄薄的鱼片,蘸上由菘菜、蒌蒿、荻芽调制而成的佐酱,送进口中,微嚼,刹那间,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在舌头上打转……
“怎样?”钱丰好奇问道。
沉吟了下,韩瑞叹道:“的确让人不惜一死。”
“那是自然。”钱丰得意笑道:“清甜的蒌蒿、荻芽,还有美味难言的河豚,配上香醇可口的蓬莱春,再有好友佳人相伴,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这算是比较隐晦的表白,韩瑞含笑应允,然而绛真似乎没有听到,修长嫩白的纤指拎捧着杯盏,清丽的眸光溢动,脉脉望向王璎珞,看来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为之奈何,韩瑞心中叹气,不忍看到钱丰失望的表情,连忙招呼众人品尝难得佳肴。
可能也有心理准备,钱丰稍微失落片刻,又振奋起精神来,继续向美人献殷勤,丝毫没有沮丧之意,让人不知道应该佩服他看得开,还是哀叹他没心没肺,不过,他的待遇还算不错,美人美食近在眼前,相对某人来说,就显得十分幸福。
就在几人笑语盈盈,谈天说地的时候,竹林外的小路旁,透过稀疏的竹叶,望着举杯笑谈的几人,周玮心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可恶,看了片刻,周玮握紧拳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气,发泄似地朝旁边筒车踢去,只听哐铛几声,搁置在田间的筒车轰然倒塌,落入河水之内。
“你在做什么?”冷漠的声音响起,旁边田埂上出现韩壮的身影,皱着眉头,望了眼小河中的筒车,再莫明其妙地看着岸边上的周玮。
瞥视韩壮,周玮懒得理会,恨恨看了眼竹林丛中的几人,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去把筒车捞起来再走。”韩壮平静说道,上前伸手一拦,没有多少气愤的情绪,只是觉得不管周玮是出于故意还是不小心碰落筒车,拣拾起来安放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乡野村夫,滚开,别挡路。”周玮骂道,将肚子里憋的气宣泄到韩壮身上,可惜,他算漏了件事情。
这里是韩家村,不是扬州城,而韩壮的性子与韩七一样,也是个火爆脾气,一点就炸,如果是村里人,或许还收敛忍让,但是对于周玮,那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冷哼了声,韩壮搀起手臂说道:“道歉,再去把筒车拾上来,不然……。”
周玮趾高气扬,伸手戳着韩壮的胸口,声音傲慢道:“不然怎样,鄙夫,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啊呀。”
他正准备报出姑父的身份以势压人,然而韩壮却不吃这套,见到周玮盛气凌人的模样,火气从心底冒了出来,顺手一拿,一折,一推,周玮抵御不了韩壮的力气,蹭蹭后退两步,扑通一声,掉落河中。
“你……给我记住。”
顺着河不飘流几米,幸好周玮会游泳,踩蹬几下,扑爬到对岸,冷不防吐咽几口河水,咳嗽几声,怒火中烧,指着韩壮,身子发颤,捂住痛疼的手指,半响从牙关挤出一句话,也顾不上所扭拧湿透的衣裳,掉头就走。
模约片刻,走出韩家村,来到周陈村的地界,周玮低头快步,直接向村中一幢青砖粉墙的宅子冲去,举步欲跨门而进,身体忽紧,却是给人拦截下来。
“站住,小子。”守门的麻衣仆僮得意洋洋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知道这是谁的家吗,居然敢溜闯进去。”
“知道我是谁,还不让开。”周玮没心情瞎扯,直想进去换件干爽衣服。
“咦,做贼还有理了。”守门仆僮惊讶叹道。
贼,周玮睁大眼睛,抬起头来,满面怒容,再也忍耐不住,满肚子的嫉妒、怨恨、怒火终于彻底爆发起来,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朝仆僮脸上打去。
哎哟,脸皮吃痛,仆僮惨叫起来,愣了下,连忙大声呼叫:“兄弟们,贼人来了,快出来帮忙……。”
瞬间,宅院冒出十几个健壮的护院打手,手里掉拿着刀枪棍棒,话也没多说半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周玮身上招呼……
须臾,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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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预谋
“四郎,怎么样了?”一个绸衣华服,类似士绅地主的中年人席地而坐,消瘦的脸庞露出关切之意,随之转头,面色阴狠厉声:“几个恶奴,居然敢欺侮郎君,该死!”
底下,几个仆奴心里已经惴惴不安,听闻周正良的话,知道他所谓的该死之言,可不是句戏语,有些事情,外人不知道具体情况,他们心中可是了解清楚的,明白周正良的狠辣,吓得涕汗直冒,立即磕头请罪:“阿郎,饶命呀,我等真不知是郎君回来了。”
“连郎君也不认识,更加该死。”周正良沉声道,年约四十,并不像普通地主豪绅一样满肚肥肠,猪头大耳,反而是中等身材,还有点儿消瘦,相貌斯文儒雅,好似个读书文人,只不过一双眼睛略小,不时闪烁阴霾,给人心怀不正的感觉。
“奴等知错了,……。”几个奴仆噗噗噗磕头,痛哭流涕,却不敢反驳,毕竟近几年来,就是逢年过节,周玮也没回过家,面也不曾见过几回,他们怎么会有深刻的印象。
“别吵,烦死了。”周玮怒叫道,心情糟糕,抚着青乌的脸庞,愤恨之余,觉得自己今日真是倒霉透顶之极。
周正良和声道:“四郎,几个恶奴在此,交由你随意处置,别气坏了自己。”
“郎君……。”几个奴仆连忙掉转方向求饶。
“打断他们手脚,扔出去。”周玮哼声道,对着镜子映照还算英俊的脸孔,仔细检查,看看破相了没有。
“阿郎,郎君,不要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奴吧……。”几个奴仆撕心裂肺地悲呼起来,知道手脚打断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的下场。
“照做。”周正良挥手,眼睛都不眨,旁边的奴仆凛然听令,就算心中有兔死狐悲的感觉,也不敢露出丝毫,连忙按照吩咐,托绑着依然挣扎求饶地几人出去。
片刻,屋外传来阵阵惨叫,对此周氏父子无动于衷,对于他们来说,几个奴仆而已,就如同地上草芥那样微不足道,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四郎,突然回来也不派人通知一声,让我做好准备,收拾整理房屋。”周正良语气慈祥和蔼,望着角落那堆湿漉漉的衣服,皱眉道:“怎么,不小心掉到河里了?”
哔,一拍案板,周玮咬牙切齿道:“阿耶,不是我粗心大意掉河里,而是有人存心想要我的小命呀。”
“是谁,好大的狗胆,居然敢伤我儿子,我让他全家陪葬。”周正良怒吼道。
“阿耶,我还没死呢。”周玮没好气说道。
“那么……就给他留口气就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