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第7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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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仅余的百余骑兵;李庆狼狈逃了出去;狂奔了近半个时辰;已经远离了来宝县城;身后;一片安静;看来没有骑兵的对方终究是没有办法追上来的。
“王爷;休息一下;将伤口处理一下吧!”看着李庆手臂上触目惊心的那半箭箭杆;张琦叫道。
李庆点点头;今夜熬战半晚;又狂奔了这么长时间;胯下战马也有些停不住了;有的已经开始口吐白沫;才不停下;那可就活活累死了。
众人翻身下马;看着几乎个个带伤的百余骑兵;人人都是心中惨然。张琦握住露在外面的箭杆;”王爷;忍着点!”
“拔吧;这点疼我忍得住!”李庆道。
唰的一声;张琦用力拔出破甲箭;虽然早有准备;李庆仍然疼得一抖;利箭被拔了出来;血立即狂涌而出;李庆用力握住手臂;对张琦道:”我怀里有伤药;替我掏出来敷上!”
从李庆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抖出手将药粉倒了出来;这药倒是极为灵验;药一上去;血便迅速地减缓了涌出;片刻之后;终于不再流血。张琦撕下一截战袍;替李庆紧紧地扎好。
“现在怎么办?”张琦道。
“让弟兄们休息半个时辰;让马也喘息一下;然后我们去刈陵!”李庆盘膝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第八百一十五章:云昭不灭;永不追究
天边露出一丝曙光;张琦霍地睁开眼;从地上跳了起来;看着李庆依然盘膝坐在地上;并没有站起来;毕竟年纪大了;又拼杀一晚;虽然武功极;但恢复起来的确要比年轻人慢多了。张琦轻手轻脚地走到李庆跟前;低声叫道:”王爷!”
李庆猛地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张琦;苦笑一下;”老了!”他站了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疼;平时他那里有机会像昨晚那样搏命厮杀过;捶了捶腿;看了一眼四周;百余名骑兵都已经站了起来;牵着他们的战马;站在四周。
“走吧!”从张琦手中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
天色渐明;天边有红光透出;众人翻身上马;两腿一夹;战马向前狂奔而去。
一轮骄阳蓦地从天际跃起;红艳艳的阳光瞬间洒遍大地;李庆猛勒战马;狂奔中的战马人立而起;长声嘶鸣;在他们身前约千米处;数千骑兵排着整齐的队形;静静地立在那里;迎风飘扬的征北军战旗在阳光的照耀之下似乎光芒万丈。
李庆脸色苍白;身边的张琦以及其余骑兵都是脸如死灰;昨晚面对着千余名征北军步卒;他们已经杀得精疲力竭;他们都以为那是最后一波堵截;但万万没有想到;在他们的前面;还有更加让他们绝望的事情。
征北军的骑兵;是丝毫不逊色于蒙军骑兵的狠角色;看对方的旗帜;是郝仁的骑兵营;郝仁是第一批抵达贵州的征北军骑兵部队;与南军交锋过数次;李庆对这支旗兵还是了解的;相反;名气更加大的燕小乙;反而还没有与李庆直接交过锋。
他们看到了征北军;征北军自然也看见了他们;牛角号声陡色响起;郝仁的三千骑兵开始动了起来;前面的骑兵发出震耳欲聋的怪叫吆喝声;摧动战马;不是向前;而是向着两翼运动;看着对手在马上的骑姿;张琦等人更是绝望;对方并没有拔出他们的马刀;而是一手持弓;一手绰箭;全凭着两条腿控制着战马。
单纯用腿控制战马;这些李庆的亲兵亦能做到;但是对方此时并不是在跑直线;而是在奔跑之中开始转向;绕着一道弧线;目的很明显;就是将他包圆了再发动进攻。
李庆苦笑;”煞费苦心;算无遗策;为了杀掉我;居然动用了如此多的部队。”至此;李庆已经完全抛掉了侥幸的心理;对手的人数是自己的数十倍;任何一个骑兵的马上功夫都比自己的亲卫要强;更重要的是;自己和属下已经激战了一晚;早已疲惫不堪;战马休息不够;勉强载人还行;但要完成激烈的战术动作;只怕一个冲刺;这些战马便再力不能支了。
李庆此时的心思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这已经毫无悬念;对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怎么可能容忍自己逃脱。
“张琦!”他突然叫道。
“王爷!”张琦鼻子一阵发酸;知道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
“呆会儿我会带领其他人向左边冲锋;你下马;找个地方躲起来;希望你能活着回去。”李庆缓缓地道。
“王爷;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活着回去;我要与您一齐共生死。”张琦大声道。
李庆缓缓摇头;”此时也不必隐讳什么了!此次想杀我的并不是征北军;他们只是别人利用的一把刀而已;当然;他们也非常乐意当这把刀。你此时也应当猜到是谁想杀了吧?”
张琦用力地点点头;”末将明白;末将知道。”
“既然如此;我想;你还是有机会回去的;征北军杀了我;难道就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杀掉我的吗?如果你能逃回去;你所说的话;比任何人说的话都会有力量;皇帝陛下知道了真相;又有了你这个活证据;陛下会怎么样?”
“陛下一定会替您报仇血恨!”张琦含泪道。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李庆沉痛地道:”那可真是亲者痛;仇者快了;如果陛下如此;我当真要死不瞑目了。”
“王爷!”张琦大叫起来。
“张琦;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你不能活着回去;则说明征北军没有考虑那么远;如果你活着回去了;则说明他们不仅要杀了我;还想利用我的死来造成我朝的内乱;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李庆笑着撕下一幅衣襟;猛力咬破手指;在这幅衣襟之上写下了八个字。
“云昭不灭;永不追究!”
将血书塞到张琦的手中;厉声道:”下马;找个地方躲起来;赌一把吧!”
张琦握着血书;放声大哭起来;在李庆严利的目光之中;他翻身下马;返身向着远处奔去;与此同时;李庆带着百余骑人马;以及张琦的空马;向着反方向打马而去。
张琦知道;他的生死并不在他自己的手中;而在对手愿不愿意如李庆所猜测的那般故意放他走;所以他并没有奔得太远;找到了一株大树;他手脚并用;攀爬了上去;将自己藏身在树冠之上;透过树叶的缝隙;他能看到正在远去的李庆众人。
此时阳光普照;视线极佳;张琦的动作自然不能瞒过对手;但正如李庆所预料的那般;似乎所有的征北军骑兵们在这一瞬间都变成了瞎子;他们纵马呼啸;绕了一个极大的圆圈渐渐地将李庆等人包围;奔跑的战士似乎在有意避开这棵大树。甚至还有人抬眼看了一下这株大树;脸上笑容极其古怪。
李庆猛地勒住了战马;此时离开张琦已经有数里地了;不出他所料;对方果然放了张琦一马;既然如此;他就不必担心对方还会去追杀张琦;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再多做什么了;这块地方风水不错;就死在这里吧。
一百余骑将李庆紧紧地围在中间;众人挺着手里的长枪;枪尖朝外;凝目注视着越来越近的征北军骑兵。
征北军成建制的独立骑兵只有两支;一支是燕小乙的骑兵营;别一支则是郝仁控制的这一支;这些骑兵有着鲜明的鹰嘴岩马匪的风格;作战方式有既有着越军的纪律性;又有着蒙军的狂野。此时;征北军骑兵已经合围;减缓马速;缓缓向前压来;数千骑兵包围着百余骑兵;结局已经不言而喻;对手根本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郝仁缓缓策马而上;已经四十多岁的郝仁;在经历了这十数年的磨练;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鹰嘴岩马匪了;比起燕小乙的朝气十足;郝仁显得更加沉稳一些。
“李王爷;没有想到你当真能突破包围;冲到我这里;佩服之至!”看着血迹斑斑的一众对手;虽然必欲杀之而甘心;但郝仁还是由衷地佩服对手。”郝仁骑在马上;冲着对手抱拳一揖;”能杀死你这样的对手;我很荣幸!”
李庆放声大笑;”郝仁;你要明白;我不是死在你们的手里;如果不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你们永远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郝仁回以大笑;戟指着对手;”所以说;你们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李王爷;放心去吧;用不了多久;你们李家会有很多人来陪你的。”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李庆冷哼道:”大越数百年底蕴;地大物博;焉是贫脊的北地所能比的;我会在奈何桥上一直等着;但我等的却是云昭这个乱臣贼子。”
郝仁微微摇头;”可惜啊;你没有去过北地;如果你去过;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李王爷;还有什么遗言要交待吗?我们征北军仁义之师;一定会将你的遗言如实转达给你想要交待的人的。”
李庆仰头大笑;”我的遗言吗?好;我的遗言就是杀贼!杀贼!杀贼!”
郝仁脸色一沉;缓缓举起了手;无数把骑弓扬起;弓弦缓缓拉开的微声;却因为有着太多的人同时拉开;而显得特别清晰。
李庆高举战刀;猛力下压;厉声喝道:”杀贼!”
百余骑兵同声呐喊;猛摧战马;迎着对手的弓箭;发起了冲锋。
“杀贼!”虽只有百余人;但声势却依然猛烈。
“放!”郝仁的手重重落下。
密密麻麻的羽箭随着嘣的一声脆响;呼啸而出;最前排的射完;第二排的已是策马上前;拉弦开弓;射出第二轮。然后是第三轮。
羽箭过后;在方圆百米的圆圈内;密密麻麻的全是箭支的尾羽;所有的人;马身上都插满了羽箭;几以看不到人马的身影!
“带上李庆的遗体;其余战死者;就地掩埋!”郝仁大声道。
李庆的尸体很快就被清理了出来;拔出羽箭;他几首被射成了筛子;全身都是箭孔;看着已没有人样儿的李庆;郝仁摇了摇头。像李庆这个级别的人;对方肯定会索要他的尸体的;这个样子貌似太难看了;看来回去之后还得好好清理一番。
三千骑兵带着李庆的尸体扬长而去;看都没有看张琦藏身的所在。
直到征北军骑兵远离;张琦这才滑下树来;连滚带爬地奔到李庆战死的地点;趴服在地上;号淘大哭了一番;站起身子;踉踉跄跄地奔向远方;刈陵肯定是不能去了;去了只能是死路一条;他只能去找苏灿。
第八百一十六章:趁势
看着务痕累累;跪在地上号淘大哭的张琦;盯着手中”云昭不灭;永不追究”的李庆遗书;苏灿跌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如水;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刀伤人了。现在他终于明白这一段时间里发生在彬州的让自己不解之事了。
在李庆走后;南部镇军突然开始了一些莫名的异动;有的是以换防的名义;有的是以拉练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