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天下-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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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杨一刀瞪自己,唐虎兀自不明,喃喃地道:“我说得没错啊,像我们抚远,与他比起来,就是一个小不丁儿,蛮子们六万人打了那久,也没摸到边。还叫咱们给倒打了一耙,杀得屁滚尿流。”
杨一刀直恨得牙痒痒,要不是顾着唐虎如今也是堂堂的振武校尉,自己的副手,在其余的部下面前要给他一点面子,早就一鞭子抽下马来,这厮也是仗着与大帅一起共过患难的情份,一向大大咧咧,看起来抽空真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他,否则必定会给将军添乱子。真到了那时候,可就悔之晚矣!
“虎子,不要乱说,这里是京师,不是我们定州,在这里你要犯了事,我可救不了你!”见杨一刀拾掇不下唐虎,李清回头斥责道,在定州,自己就是草头王,但进了京师,王爷国公们虽不多,但候爷们一抓一大把,其它的一品二品高官更多,说不定随便在街上遇到一个打酱油的家伙,官品就不比自己低,更何况还有那都察院的言官们,都是些无风还要兴起三分浪的狠角,虽说二伯李退之是都察院副都御使,但总有一些脖子很硬脾气很臭的家伙,要是奏上一本去,别的不说,难堪是一定的。
听到李清也这么说,唐虎一缩脖子,听话得闭上了嘴。
其实李清也在打量着这座雄城,心里盘算着要打这座城,真如唐虎所言,不知要填进多少人命去才能打下来,洛阳城墙比定州城高了接近一倍,近二十米高的城墙让人往跟前一站,便觉得呼吸急促,一种如山的压迫感随之而来,宽达十米的厚度更是让他无语,这上面,简直便可以让骑兵发动冲锋,大楚的开国皇帝真是变态啊,李清在心里感叹,这么一座大城,让人一看便无语了,那里还有攻打的念头,除非从内里干起来,否则想用外力攻破,现在这种攻城条件,想也别想。
妈妈的,要是老子有导弹就好了,李清不无恶意地想,轰的一声,便轰开了你。
实则洛阳这座雄城在大楚建国以来,的确从没有被告攻破过,历史上仅有的几次反叛在打到这里之后,都被这座雄城耗尽了鲜血,最终被各地的勤王大军碾为了齑粉,脑袋被悬在了高高的城墙之上,成为了这座坚城不能攻克的见证者。
城上的守军不多,但个个高大健壮,站得笔直,如同雕塑,身上衣甲鲜明,手中手执枪戟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背上的腥红的披风迎风飘扬,“真漂亮!”李清赞道,就是不知道打仗怎么样?别和自己前世时的那些仪仗队一般吧,看着威武,真干起来一个个都是草包。没上过战场的士兵,都不能称之为好士兵,李清在心里道。
在李清的映象中,洛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映象,想必是原本的这个身体的主人对这里也没有什么丝毫的好感,现在的李清对洛阳更谈不上有什么故乡之情,浑没有别人想到的那种衣锦还乡的兴奋,倒是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萦绕。
想到走的时候那孑然一身的凄凉,对比如今鲜衣怒马,侍卫成群的盛状,李清在心里暗自道了一声:兄弟,我拥有了你的身体,便会替你做好你应该做的事,你放心吧,从今天起,你的娘便是我的娘,你的爹,嗯,貌似你对你爹也没啥好感。不过那也是你爹啊!一念至此,忽地感到全身一阵轻松,脑子里那负面情绪一扫而空,一个女子的面容蓦地浮起在脑海里,那应该是娘,李清下意识地反应到。
身上突地浮起一层冷汗,原来先前的那个意识仍然还是存在的,只不过现在好像已离去了,原本前世的李清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便经历了这般不可思议之事,在这个时代重活,已是信了不少有关灵魂的事情,现在看来,这人的灵性当真是存在的。
“阿弥托佛,老兄,你即已没了,就走得彻底一点吧!可别再来找我的麻烦。”李清在心里暗暗念道。一边的杨一刀看到李清忽地脸色发白,不由担心地策马来到他身侧,低声问道:“大帅,你怎么啦,不要紧吧?”
李清摇摇头,这是他心里最大的秘密,是对谁也不能说的,当下道:“没什么,只是近乡情怯罢了。”
杨一刀理解地点点头,“大帅,这一次风光回来,便把以前受的委屈统统找回来,让那些人看看您是怎样的一个英雄。”
李清微微一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只争朝夕,自己算是什么人呢?和谁有仇,和谁没仇呢,这道是一个说不清的问题。这种心态别人是万万想不到的,“走吧,咱们进城!”李清大声道。
杨一刀策马打头欲行,刚转过身,却又停了下来,看着李清,脸上露出慎重之色,在马上微微向李清倾过身子,小声道:“大帅,好像有麻烦了,恐怕是冲着我们来的。”李清闻听大奇,这京师之中,光天化日之下,自己刚刚回到京城,是谁这么快就瞄上了自己,居然大天白日地敢对自己下手不成?抬眼望去,顿时也睁大了眼睛。
“靠,好大排场。”
紧赶慢赶,终于更了一章,哈哈,先赞自己一个。李清回京师啦!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挑衅
全身的亮银盔甲,帽樱上高调插着翠色的孔雀翎,头盔上的护脸甲被放了下来,所有的骑士们只露出两只眼睛,大红的披风垂下,马的左侧挂着带鞘的马刀,右侧则是一张弓,一壶箭,手里提着清一色的铁枪,最离奇的是胯下马,百多人的队伍居然清一色的白马,高大魁武,个头比李清们骑的塞外战马要高上一个头。
李清回头看看自己的部下,脑子里只转着两个字,寒酸。虽然骑兵们都身着铁甲,但这些铁甲上大都刀痕累累,头盔虽也有,但像这种带护脸甲的却没有一顶,至于头上插根羽毛,这还是算了吧,对战斗没有丝毫用处,反而易于成为敌人的靶子。胯下的马五颜六色,驳杂不齐。
映着阳光,这些盔甲闪闪发亮,晃花了李清等人的眼睛,这甲还是有好处的嘛,李清在心里想到,在大太阳下与敌作战,可以用来晃对方的眼睛。
一众骑士呼啸着冲出城门,在离李清的队伍不到二十步的地方齐齐勒马,战马长嘶,人立而起,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些骑兵们显然缺乏集体配合训练,跑起来还能看到队列,这一停立即便显出了马术的差次不齐,有人冲出了数步才停下来,有的却落后了几步。
杨一刀扁扁嘴,策马向前数步,随着他的动作,身后的亲卫营亲兵们都同时策马向前,十数人一排,整整齐齐,每匹马的马头简直可以用尺子拉过一般齐头并进,众亲卫的手都摸上挂在马侧的长枪,与对方不同,他们的长枪都是易碎的木杆,冲锋之时,一击即碎,典型的一次性用品。但胜在不会对骑兵的手臂造成伤害。像对方这种连枪杆都是用铁制作的长枪,在高速奔跑中突刺,手上所承受的力量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承受的,如果刺出之后不能适时放手,最在的可能便是骑士的手臂立马骨折,可谓是中看不中用。众人的目光都瞄向杨一刀,只待他下令。虽然两者之间只有数十步距离,但他们的战马都是精选出来爆发力极强的战马,这个距离也足以让他们跑出速度,发出致命一击。
数百亲卫沉默不语,但久在战场上厮杀而磨练出来的杀气却迅速弥漫开来,对面的大部分骑士还浑然不觉,但他们的马却灵敏许多,不安地刨着蹄子。正在排队进入城中的百姓也迅速察觉到了异常,但到底是帝都的百姓,见过大世面,要是在定州,此时的老百姓早已四散逃开,避免受到波及,但这里的人居然还有兴趣围在两侧,准备看热闹。城上本来站得笔直的士兵也一个个探出了脑袋,好奇地盯着两方对峙的人马。
清风掀开车帘,低声对李清道:“看他们的装备,应当是帝都御林军中的虎贲营,配备精良,传闻战斗力极强。是从全国精选出来的士兵。”
李清不屑地道:“不过如此,再精良的士兵没有上过战场,没有杀过人,都算不上精兵,奇怪的很,怎么我刚刚入京,这些人就来找麻烦,我没有得罪他们啊?”
许是为了给了李清解惑,也可能是受不了定州军这种沉默的压力,对面为首的骑士拉下面甲,露出一张足以让无知少女们兴奋狂叫的英俊的脸庞,朗声道:“御林军虎贲营参将萧天赐,对面是什么人?”
李清冷笑,明明是冲着自己来的,居然还问自己是谁,原来是萧家的人,难怪来找自己的麻烦,不过这么夸张的大张旗鼓,这家伙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自己是定州将军,正三品的统兵大将,他一个虎贲营参将,连虎贲营的主将都不是,居然这么大模大样地站到自己面前,当真是无知者无畏,他以为凭他这些仪仗队便要吓倒自己,开玩笑,只怕草原上随便找出一个部落来,那些部落战士的战斗力也比他们这些中看不中用的家伙要强。
御林军的官制比地方军要高上一级,像虎贲营的主将便是偏将,而参将只能在虎贲营中带一个翼,李清当然不鸟他。
“定州将军李清李大人在此,萧参将,见到大人不上前参拜,居然还高居马上,是何道理?”杨一刀大声责问。
萧天赐不由一闷,听闻让自己族叔吃了大亏的李清回京,自己想也没想便带人前来,想为族叔出一口气,却没有想到对方的品级比自己高多了,这时想起来却已是晚了,此时箭在弦上,骑虎难下,如果自己真下马大礼参拜,岂不是自取其辱,没来由地长对方志气,灭自家威风,犹豫片刻,道:“御林军自有统属,与定州军没有上下统属关系,自然不必参拜。”
李清哼了一声,拍马上前,“是吗?这个规纪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说,一刀,明天你去都察院问一问这事,什么时候改了规纪我不知道啊?”
“是,大人!”杨一刀大声道。
说完这句话,李清看都懒得看萧天赐一眼,径直策马向前,拦在他面前的虎贲营士兵为他气势所摄,不由自主地策马让开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