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茧-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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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一人的寂静。在嘈杂声中成长的孩子,享受着嘈杂;在寂寥中漫步的时候,同样享受着寂寥。被普通人看做是无法忍受的两种极端的状态,对于金铭良而言,适应并享受着或许只是一种生存能力、生存方式。
自从父母离婚后,金铭良对母亲的依赖反而变小了。虽然家里人都没有发现这是为什么,只是觉得孩子似乎长大了。然而,这背后潜藏的危机有多危险,也只有到了那“将来”才能让他周遭的人体会到。金铭良不想依赖母亲,是因为他找到了他认为能够依赖,并且值得依赖的人。虽然,他都并不清楚对方的来历。
母亲工作忙时,他除了会找回国念大学的金韵以外,便是找他的另一份依赖。-当然,那人自然不会是他的父亲。
在金铭良眼中,父亲已然成了不可理喻的人。
他不信任家人,也不信任自己。
他抛弃了这个家,每天都只是独自一人呆坐在电脑前傻笑。
金铭良觉得,父亲那时的笑,真的很恐怖……
而当他在寻求不到任何依赖之时,享受一个人的时间,便成了他的必修课。
他喜欢观察,观察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哪怕那些信息与自己毫无关系。记忆的碎片堆积起来,当他成长之时,他就会学会如何拼装起那些碎片,并且将曾经发生的事件再一次理解。他的这种习惯,尚且不为人知。但正因如此,才使得他更加懂得人情世故。
他在家人眼中是个很乖的孩子。所以即使在嘈杂的环境下暂时让他一个人呆着,金韵也很放心。
“话说,泽仕呢?怎么一直没见到他人呀,难道是没来吗?”甄夫毅好不容易从舞池上逃了下来,看着推研会一众人便问了起来。
左余安向门外探了探身子,说道:“我刚才好像看见他在门外吧,我去看看他还在不!”
听见甄夫毅提起龙泽仕,袁晓翼的思维突然跳跃到了早上和楚孟柯对话的状态:“我也去!”说着,便一同跟了出去。
酒吧外凉风袭人,龙泽仕独自一人坐在边缘位置。
“想什么心事呢?”袁晓翼坐到他身边,“今天听了尸检报告后就没见你笑过……”
只见龙泽仕摸了摸自己的肋骨,他紧皱眉头,喃喃地说着:“为什么是这里……难道真的是吗……”
“哈?什么真的假的?报告不是都说了是这个位置吗?”
“哎……”突然,他长叹一口气。甄夫毅和左余安也一同坐在他身旁。龙泽仕看了看身边的三人,咽了口唾沫,说:“我以前偶然看到过一份资料,里面正好提到过有关第七根肋骨……骨折的话这个位置只能算是轻伤,但是,如果是用匕首捅后能够直接刺中主动脉而一击毙命……这就不是一般的手法了。难道有那么巧的事吗?”说罢,他抬起头仰望天空,从喉咙里发出让人有些难以辨认的声音:“凶手很有可能……是职业杀手。那个位置,是他们在任务失败后的最佳自杀方式。”他渐渐低下头,并没有去注意旁人惊愕的神情,而是继续呢喃着:“毫无犹豫地一刀刺下,不会有任何多余的疼痛感,而后马上就会断气……这究竟是不是真的我也没见过实例。而且说实话,我没有看到尸检报告的细节说明,不能确定捅的位置是不是真的就是我在资料上看到的这个位置……但既然都说了是,是这个位置……那可能性,就不能排除了吧!”龙泽仕的话似乎在自我否定着,矛盾着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轻的旁人只能看见他的双唇在运动着。
突然,他站起身,向酒吧里走去。三人也忙跟着一起站了起来。
“金韵!”见龙泽仕气势汹汹地跑过来,另外几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金韵,明天能问一下吴组长,楚国荣被刀捅的具体位置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吗?”
听了他的问题,金韵沉默了一会儿。
“其实……”金韵道,“在回来的路上,我就已经打过电话了。吴组长说……他说……现在还不能告诉我们具体的。而且,他似乎有意让我们不要再介入这个案子……”
“为什么刚才不告诉我们?”龙泽仕显得有些发急了。见到他那种神态,密禾虹发觉事态有些异样。虽然平时龙泽仕的确有些容易急躁,但不会急到险些让自己乱了方寸的地步。
密禾虹拉着他再次跑到门口,其他人也随之跟了出去。他压着嗓子说道:“细节不要在这里提起。等会儿活动结束了,无论到几点,大家辛苦点儿,把今天碰到的所有问题都梳理一下吧!”
一旁甄夫毅道:“好,今天玩归玩,结束之后还是总和一下信息的好。就是……阿尔先生,是不是还是早些到宾馆休息的好呢?”
“不用!”阿尔也出来了,他回道,“我想听你们聊!”
密禾虹点头:“那好,就这么决定了。泽仕,好好休息一会儿,搞活动就是让大家的神经别绷得太紧,哪怕是超人也受不了你这种休息时间都不给自己留点间隙的余地吧!”
龙泽仕深呼吸了几回,摇了摇脑袋,用双手猛拍了几下脸,露出惭愧的笑容道:“呵呵,昏头了昏头了,是该休息下了。”
袁晓翼轻轻拍了拍金韵的肩膀。金韵回头看着她,想让自己的微笑尽可能地看起来自然一些,但似乎脸上的肌肉还是太僵硬了……
少年并没有离开自己的位置,只是一直都注视着眼前正发生的一切。无论是哪个角落的哪些人都没有逃脱他的视线,更被其注意的焦点,则自然是金韵与密禾虹的背影。
“真好……你找到依靠了。”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当然,我也找到了。”他的嘴角微微翘起,而后一口气喝完了被子里剩下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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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乱、神乱、情乱、意乱;焦乱、混乱、迷乱、狂乱……现在的情绪,究竟是什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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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调,我正在弹奏的曲调,你能听得见吗?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
你听得见吗?
……
…………
………………
有人说,曲子里有电波。
如果和大脑电波跑到了一条线上就会产生共鸣。
……………
…………
………
乱,乱,乱,
乱,乱,
乱。
谁?
你?
我?
不!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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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朦”懂的限期(1)
“知道吗?夏娃是上帝用亚当的第七根肋骨制成的!”
回到原位上的金韵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弟弟所说的这句。“这么一说,好像圣经里是有这么一段吧……”她歪着脑袋,努力回想着小时候看过的圣经故事里的内容。
在一边的袁晓翼恰巧也听到了姐弟俩的对话,“你耳朵可真尖,什么时候听到我们说肋骨的事呀?”
金铭良笑而不答。但被袁晓翼这么一问,其他人都心生疑惑起来。毕竟,刚才龙泽仕跑进来问的每句话中都没有提到“肋骨”,而且金铭良并没有离开过自己的位置。
看到众人都看着自己,他突然又变得非常认真地说起来:“今天孟柯哥哥打了电话来,因为我妈不在,是我接的电话。他一说起肋骨,我就想到圣经了呀!”
“他都告诉你了吗?”金韵似乎不想让弟弟知道太多。少年摇摇头,“他说的不多,就告诉我说,让我有时间陪陪你……”他也不敢再多说下去。因为,他早已知道了“一切”,知道的比金韵多得多。
金韵点点头,稍稍放松了下情绪。由于刚才龙泽仕的态度过于紧张,使得本来都已经缓和下来的情绪再次绷紧了起来。但看到金铭良非常认真的表情,突然感觉到原来身边最近的人还存在着……原本不存在吗?虽然的确存在,但是,几乎毫无存在感了吧!
“时间不早了,你差不多可以回家了吧!”金韵站了起身,对着弟弟说道,“这里走夜路还是挺吓人的,我陪你去车站吧!”
金铭良点点头。
姐弟俩的身影逐渐远去,喧闹中的人依旧沉醉于声色,静默中的人则思绪牵于一线。
密禾虹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阿尔站在一旁,喝着酒,并一直观察着密禾虹。
缪卿将是霏与甄夫毅等人叫到一旁,组织起第三波活动。这时已经是夜里十点。
“关于金铭良,”密禾虹转过头看着阿尔,“为什么说他的遭遇能和金韵相论呢?”
“表面上这只不过是个离异的家庭,似乎并不少见,所以不会觉得很奇怪吧!”阿尔回道,“他们离婚的理由比较特殊,同时给这个孩子造成的影响也很大……这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但正因为他很特别很聪明,所以遭受到的打击则更彻底。他懂的太多了,或者说太早了,早过头了。”
“离婚的理由很复杂吗?”
“如果要说得详细一些,肯定算得上是复杂的。”
“简单地说呢?”
“简单啊……”阿尔思索了一会儿,“因为金和有病。”
“什么病?一定要到离婚的地步吗?不能互相扶持了吗?还要带着孩子离开?”
密禾虹一口气问了四个问题,阿尔显得很无奈地笑了起来。
“他得的是精神方面的疾病……旁人无法体会得到作为他的家人所经受的折磨吧!”
“那为什么不住院治疗呢?”
“这病还没到需要住院的程度。”
“可是,你不是说,家人都经受不起这种折磨吗?怎么还不算严重呢?”
“我毕竟没得过这种病,身边也没有这样的家人……所以我没有资格去评论些什么。我只能说,我见过金铭良的母亲一次,那个女人一提起自己的丈夫就显得非常怪异。而且,那时虽然我只是询问有关金家的一些人际问题,她竟然会异常激动得跟我说‘求你别在我儿子面前提起他的父亲’……当时我也很惊讶。无论是一个女人作为母亲为自己的孩子而异常激动的那种情绪,或是事后了解到的一些关于这三口人的情况,所有的信息都让我感觉到这个孩子的心虽然很脆弱,但却能够非常理智地处理自己身边发生的大事。”
“那他母亲还担心什么呢?”
“之所以说他很脆弱,其症结就在于他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