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的日子-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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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了进去,勒伯尔跟在后面。
瓦尔雷还能认出那一簇簇灰色的短发,但仅此而已。这个男人有两条腿,长大衣已经不知去向,抓着步枪的那条胳膊是长在一个强壮的年轻人身上的。那个枪手没有给他一点时间;他从桌子后边的坐位上站起来,轻快地转过身子,半蹲着猛然开火,那颗单发的子弹悄无声息地飞过来。瓦尔雷的枪击声还在他耳边余响未息呢,从豺狼的步枪里飞出的子弹就钻进了他的胸膛,打在胸骨上,爆裂开来。先是一种撕裂的感觉和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然后这些感觉都消失了。光亮逐渐消退,夏天好像变成了冬天,一块地毯飞了起来,啪地一声打在他的脸上,其实是他的脸撞到了地毯上。知觉迅速消失,先是大腿和肚子,然后是胸部和脖子。他最后的感觉是嘴里涌起一股咸味,就跟他当年在海边游泳时尝到的海水滋味差不多,他似乎看见一只独腿老海鸥停在一根竿子上,然后只剩下一片漆黑。
勒伯尔的目光越过他的尸体直勾勾地瞪着那个男人的眼睛。他的心脏已经平安无事;它似乎不再跳动了。
“豺狼!”他说。
那个男人只说了一声:“勒伯尔。”
他在慌乱地摆弄着枪,拉开了枪栓。勒伯尔看见一枚闪亮的弹壳掉落在地板上,然后那个男人飞快地从桌子上拿起一样什么东西,把它塞进了枪膛。他的灰色的眼睛仍然死盯着勒伯尔。
“他要开枪,他想干掉我。”勒伯尔想到。他眼睛的余光转向地板,保安部队战士的冲锋枪正横在他的脚下。他不假思索地跪了下去,一把抓起,用一只手抱了起来,另一只手就摸向板机。就在他听到豺狼啪地一声拉上枪栓时,他已经扣动了扳机。
冲锋枪的怒吼声充斥着这个小房间,就连广场上的人也都听到了。
后来在新闻发布会上作解释时,只说是有个毛手毛脚的莽撞家伙在后街上发动一辆消音器有毛病的摩托车。
半梭子9毫米的冲锋枪子弹射入了豺狼的胸膛,把他打得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倒在房间的角落里,变成乱七八糟的一堆血肉。
当他从空中落地时,把一盏吊灯也带了下来。
这时在广场上,军乐队正奏起《我的军队和我的祖国》。
※※※
当晚6点钟,托马斯侦探长接到巴黎来的一个电话。通话完毕后,他把他的那位探员组长叫了进来。
“他们抓住他了,”他说,“在巴黎抓住的。问题解决了,不过你最好还是到他的住所去一次,把东西清理清理。”
8点钟时,正当那位探员在对格尔索普的东西进行最后一次清点的时候,他听见有人走进了外面的门廊。他转过身去,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那里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你来干什么?”探员问道。
“我倒想问你这个问题。你到底在这里搞什么名堂?”
“废话少说,”探员说,“你叫什么名字?”
“格尔索普,”那人说,“却尔斯·格尔索普。这是我的住所。你到底在这儿干什么?”
探员后悔忘了带支枪在身上。
“好吧,”他保持着警惕,慢条斯理地说,“我看你最好跟我到警察局去谈谈话。”
“太好啦,”格尔索普说,“你非得把事情讲清楚不可。”
警方把这个男人扣留了24个小时,直到巴黎方面分别有三个部门证实豺狼确实已经死亡,而且苏格兰的萨塞兰郡的五家互无联系的旅店的店主证明,格尔索普在过去的三个星期里,的确一直住在他们的旅店里,把时间全部花在爬山和钓鱼上,这个男人才获得了释放。
“如果豺狼不是格尔索普,”托马斯在格尔索普离开之后说,“那么他到底又是谁呢?”
※※※
第二天,8月26日,英国都市警察局局长对特警处迪克松副长官和托马斯侦探长说:“当然啦,女王陛下的政府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叫豺狼的家伙是英国人,这是毫无疑问的。至多可以这么说,在一个时期内,曾有一个英国公民涉嫌,现在已经全都搞清楚了。
“我们也知道,这个豺狼在法国执行……任务的时候曾经冒充过丹麦人、美国人和法国人,用了两张偷来的护照和一套伪造的法国证件,当然,也用一张假造的护照冒充我们英国人。
“我们的调查证实,这个豺狼使用的假英国护照上的名字是亚历山大·詹姆士·昆丁·杜根。法国警方根据这个名字追踪到……一个叫嘉普镇的地方。事情就是这样,先生们,案子了结啦!”
※※※
8月26日,法国。
一个男人的尸体被葬在了巴黎拉雪兹神甫公墓,墓穴上方没有任何标志。这个男人的死亡证上写明:这是一个无名的外国游客的尸体,死于车祸,死亡时间是1961年8月25日,星期天。
下葬的时候人员很简单,只有一个神父、一个警察、一个登记员和两名掘墓人在场。当毫无装饰的白木棺材落到墓底时,在场的人中除了那个警察之外,全都无动于衷。
这个警察在葬事结束后转身离去,一个孤独的小个子,在墓地的小径上缓缓而行,回家去了。
豺狼的日子结束了。
(全书完)
【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