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八零年代开始挥霍-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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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把花生糖果和一分二分五分的硬币混在一起,放在了一个大簸箕里。我腻过去不停的叫“小姨好小姨好”,逗得小姨从钱币最多的那块抓了一大把塞进我裤兜里。
我们全上了二楼。风水先生喊了一声“时辰到”,这边上梁的汉子们大吼一声,把梁子顺利的放了上去。几串子千响鞭炮“噼里啪啦“的响起来。小姨和舅舅把簸箕里的糖果花生钱币抛下楼去,让早早闻风而来的人们尽情的抢。
风水先生是从很远的地方请来的,据说是很灵验。我怎么也想不通一个穿长褂子的干瘦老头,把指头随便掐掐就能掐出一大堆话出来。什么星宫时运,天龙地虎的说得一套一套的。他拿着罗盘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奇怪的对外公说:“地基好象被人动了手脚。”
这话让全家人起了恐慌,赶紧围住风水先生寻求破解的办法。外婆小声猜测:“会不会是屋子后面的罗马儿做的手脚,因为他也是做这行的。我们家从外地请了你来,他应该感觉到面子不好过才是……”。
风水先生冷笑一声:“我是看过《上下册》的人,就他那点小伎俩还不够折腾,没事,本老先生自有破解的办法”。
一听说他看过《上下册》,所有人都敬怕起来。
《上下册》是我们这一带流传的关于迷信的书。传说分上册和下册两本,因为神秘得连名字也没有。大家就干脆叫上下册了。这书据说是讲一些关于整治人鬼的办法,而且一用一个准。活人能整,死人也能让他们不得安宁。
老婆婆们常说解放前有一个看了《上下册》的老乞丐上地主家去要饭。地主家正修房子,工头们吆喝着干活谁有时间顾得过来他呀。老乞丐很生气,随手从旁边扯了一根草,歪着头一边嘿嘿冷笑着,一边将草在地上竖起来,草自然慢慢的斜向了一旁。奇怪的是地主家的房子修好后也是歪歪斜斜的了。
过了不久老乞丐又去了一次,心黑的地主自然没施舍什么东西给他。老乞丐二话没说站到了地主家对面的山头上,用三块石头架空成房子模样。点上三柱香,“诶嘿”的叫一声,用脚踢垮了石头,地主家的房子也久应声而倒了。
老人们都有声有色的传说《上下册》的故事,并有个老头说还亲自摸到过这本书。土黄色的草纸用线装在一起,摸上去凉凉的,内容他没敢看。因为看过这本书的人都会断子绝孙。
风水先生有没有后人我们不敢问,怕他不高兴。他让外婆拿了一面碗口大小的镜子来,又从院子后逮了一只冠子鲜红肥大的公鸡。一刀下去,鸡还没来得叫鲜血就喷泉似的喷了一屋子。他一面嘴里嘀咕着,一面从包里拿出朱砂黄纸,颤抖着画了一张符纸,在血液未干的鸡脖子上一抹,顺手沾到了镜子背后。
“挂在门上面!”风水先生自信的抖了抖身上的鸡血。
外婆战战兢兢奉若神明的捧上镜子出去,外公从牛皮钱夹里掏一叠钱给风水先生。他数了数,只留下了三十三块把多余的钱退给了外公:“行有行规的。”
雁疯子不知道去哪个小乡镇里转了一趟又回到县城了。茶余饭后的新闻立刻和她有关了。县长的大名没几个知道的,但是一提到雁疯子,方圆百里地界内还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实,做疯子做到这一步,够了。
雁疯子原名雁戴琼,是初中的音乐老师。有一个乖巧成绩很好的儿子,后来好象是因为儿子不知道怎么在外面干了件抢劫的事情,又遇上了严打,据说被判了二十年吧。雁老师一夜白头,第二天竟然疯掉了。
她和其他疯子不一样。她只是喜欢穿有大朵花并且颜色鲜艳的衣服,脏了以后她会跑到小河边洗得干干净净,所以穿得十分整洁。雁疯子的背上会背一个大口袋,里面是什么东西没人见过,反正她很宝贝她的口袋。碰也不让人碰一下。
雁疯子从不要饭,她总是走到街上和人谈生意。大抵是一分钱一首歌,给钱就唱,而且唱得很好。大伙都很同情她,总是三分五分的塞给她,让她自己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老人们也总是拿雁疯子教育下一代…………你们瞧瞧人家雁家妹子,疯了都还要自食其力。
麻风又绿江南岸。麻将——这个影响一个时代的名字第一次在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耳朵里。短短几天内,哗啦哗啦的声音响遍整个原本安静的小城。厂区里天一黑就只剩下大群的孩子了。大人们都猫在屋子里抽着烟吹着电扇摇着扇子自摸放炮的喊个不停。
我们也很高兴大人找到了自己的事情做,没更多的时间花在我们身上。而且嘴谗的时候在麻将桌子边缠上一会,大人们都会不耐烦的丢几张零碎小票给我们,让我们滚得远远的。
因为麻将的矛盾也渐渐来了。大人们说有个男人因为打麻将把公款输光了,站在公安局的楼顶上喊了声老婆女儿我对不起你们麻将害人哪!就跳下楼去用头去撞击地面,把白生生的脑花溅出了一地。大人们唏嘘一番,又招兵买马的坐回了麻将桌上。
父亲也常常输掉一些钱,这让我很不满。因为我觉得父亲的钱不输掉的话,能给我买好多东西了。我计算着,今天输掉了一作业本,前天输掉了一文具盒……不到半夜父亲是不会回来的,就算是回来了母亲也会和父亲大吵一架。我经常从梦里惊醒得哭出来。
母亲也学着父亲去玩麻将了。吵架的事情少了,他们偶尔会交流一下麻将经验。听得我云里雾里的不知所云。反正家里清净我觉得很开心了。
爷爷找了个新婆婆,让我过去一趟。他们都笑我说后婆婆都很厉害的,会把你关上门来打,不给你饭吃。传闻中的后婆婆都会虐人,这让我很担心。躲在门后看了一阵,除了肥胖点外,基本没长出獠牙来。
我怯生生的过去喊了声婆婆,笑得她疼爱的打了下我的屁股。由于一直在后婆婆会虐人的思想惊吓中,我哇的哭了起来。哭声让她很难堪,小街上的人围拢过来,看笑话般的看着不知所措的后婆婆。
她低声告诉我:“阿懒别哭,婆婆给你买糖”,我不理她。
看着越围越多的人群,她有些气急了,小声说:“别哭别哭,再哭我打你哦。”这一吓,我哭得更厉害了。
从公公的屋子跑出来两个小女生和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生,敌视的看着我。小男孩和我一般大小。皮肤黑得发亮,和我站在一起更显得像块木炭了。这样的对比让那两个小女孩笑个不停。
我很恼火的结束了哭声。我发现其中有个小女孩居然长得像欧微微。他们拽住后婆婆问:“婆婆这是谁呀?”
我也不甘示弱的拽住了后婆婆,甜甜的喊:“婆婆婆婆!”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门外看热闹的人顿感没趣,乱哄哄的散开了。后婆婆才长长的舒缓出一口气来。
正文 第五章 和杏仁糕等值的处男
小学六年都坐在讲台旁边特殊位置的李松来我家玩。妈妈问他成绩好不好,他说他很勤奋,期末总能考班上前十五名。我没吭声,我知道倒数第二名的宝座才是他的。其实三年级以前他一直是倒数第一,直到许厚前转来后他才自动升了一名。
妈妈认为成绩能在前十五名自然不算坏学生,于是高兴的拿出水果给他吃。李松实在不客气的吃了好几个,让我带他去厕所。我很奇怪他走路的姿势不对了,每迈出一步脸上都露出痛苦的表情。而且停下来的时候腿总是分开的。
“你怎么了?”我奇怪的看着他连尿尿都疼得想哭的样子。
“没……没事……”李松慌张的提上裤子,生怕我看出什么来似的。
我敢肯定他有事瞒着我,而且问题似乎还出在他的小鸡鸡上面。“说吧,我发誓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想了想,把我带到没人的地方。有些自豪的宣布:“我……我不是处男了!”
我有些羡慕又有点害怕看着他,除了觉得他眼睛周围比平时多了两块眼屎外,还真没发现处男和不是处男的区别。他神秘的小声说:“知道吗?我是被引诱的!”
“引诱?!”这个词会让人情不自禁的好奇起来,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比同龄孩子强壮的身体。
李松自己接着往下说:“昨天下午我刚出来,就遇见小红姐,她问我想不想吃好东西,我说想吃,然后她就让我跟着去她家。”
“小红姐?是不是住你家对面那个胖乎乎的、皮肤白白的那个高二学生?”
“恩,就是她,她也是三中的”。李松点了点头。
我吐了吐舌头,这小红姐我见过。说话懒声懒气,腻人的很,而且老喜欢拿眼睛直勾勾的盯人。我问道:“那后来你去她家了?”
“去了,进去我就找东西吃,居然没有。小红姐从柜子拿出一盒杏仁糕来,问我想吃不想吃。我说想,可她不给我。还把杏仁糕举得高高的让我抢。我一路追着她抢到床上,她笑着把杏仁糕抱在怀里。我伸手去拽,却怎么也拽不开!”
“那你吃到杏仁糕了吗?”我想起杏仁糕甜甜得香味,嘴里痒痒的。
李松瞪了我一眼:“一块钱一盒的杏仁糕能那么容易吃到就不叫杏仁糕了!小红姐问我是不是真想吃,我流着口水点着头,她说那你得让我抱抱!”
“你真让她抱了?”我吃惊的问,转念一想他都不是处男了,肯定让人家抱过了。
“抱了,其实女生怀里很舒服的。刚开始我也怕,可是发现小红姐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啦,特别……特别是她胸脯,软软的大大的……靠在脸上好温暖……而且后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后来怎么样啦?”我发现我的脸热了起来,“说嘛,我都发过誓啦,不会说出去的!”
“后来小红姐拉住我的手硬往她衣服里塞……然后我就不愿意伸出来了……她说热,然后就把衬衣脱掉了,顺便把杏仁糕塞进我嘴里,趁我吃东西忙不过来的时候,她……她把我裤子拔了……”李松似乎觉得下体有点疼了,换了一个姿势靠墙站着。
“那后面呢,后面她脱衣服了没